摘要:」\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 還是在二戰紀念碑,劉慈欣非常感動於美國對58000個犧牲軍人的名字全都一絲不苟的刻在花崗岩上,並接受着康乃馨、卡片和無數遊客的禮遇,他很遺憾的表示中國可能欠缺這樣的東西,而他的翻譯則提醒他,中國也是有的,在一些城市裏,而劉則繼續搖頭,說:「我們是有烈士雕像,但是我們還沒有養成去紀念個體的習慣,當事情發生了,它會過去,然後時間會掩埋這些故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另一方面,無論劉慈欣本人是怎麼想的,在作品完成併發行的那一刻起,定義它的權力就如同潑出去的水那樣不再掌握在創作者本人手中,「三體」三部曲的讀者結構素來是使這部小說顯得尤爲特殊的原因之一,中國互聯網行業的企業家們相當關注其中霍布斯式的競爭隱喻並頗有代入感,Facebook的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和美國上一任總統貝拉克·奧巴馬同樣也對「三體」讚譽有加,甚至還有體制內的高官作爲劉慈欣的熱心讀者,把他請到辦公室裏去交流劇情解讀。

"\u003C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abee4cbbf1744136b520425406979c70\"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532\" alt=\"劉慈欣的全球化\"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紐約客」刊登了一篇描寫劉慈欣赴美領獎的長稿,內容亮點很多,與其說它是一篇採訪,不如說更像一篇隨筆,記者本身的出場欲和出場率很高——當然也要考慮到是她陪着劉慈欣在華盛頓觀光多日——這種不太剋制的寫作方式,反而給內容增添了許多生動性,主客雙方的互動亦精確的呼應了文章的副標題:「一個著名科幻作家對中國全球性崛起的觀察」。\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從某種程度上,理解中國的文藝創作者在海外表達時的過分謹慎是必要的,因爲政治錯誤的後果往往要比很多人想象的嚴重得多,當然這同時也帶來了分辨言論的難度,因爲你不知道他的哪些敘述是真情實意的,哪些敘述又是照本宣科的,這多少會造成一些模糊不清的矛盾。\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比如在和劉慈欣的相處中,「紐約客」的記者就察覺到他對兜售他作品中的地緣政治概念越來越小心,甚至不無尖刻的駁斥了小說能作爲對歷史或時事的評論的想法:「重點是(小說可以讓人)逃離現實世界!」\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但是劉慈欣也認同「科幻小說與政治之間的關係不能被低估」的說法,「三體II:黑暗森林」的翻譯喬爾·馬丁森甚至直言不諱的說:「不難看出,由於對資源的渴望和對被消滅的恐懼,三體人與給中國設陷阱的帝國主義者之間有着相似之處。」\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另一方面,無論劉慈欣本人是怎麼想的,在作品完成併發行的那一刻起,定義它的權力就如同潑出去的水那樣不再掌握在創作者本人手中,「三體」三部曲的讀者結構素來是使這部小說顯得尤爲特殊的原因之一,中國互聯網行業的企業家們相當關注其中霍布斯式的競爭隱喻並頗有代入感,Facebook的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和美國上一任總統貝拉克·奧巴馬同樣也對「三體」讚譽有加,甚至還有體制內的高官作爲劉慈欣的熱心讀者,把他請到辦公室裏去交流劇情解讀。\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有趣的是,在劉慈欣的短篇小說被收錄到了中國的中學教材裏之後,曾有記者把中學考卷裏關於這篇作品的閱讀理解題目拿去考劉慈欣——就是提煉「中心思想」這些——然而後者的回答和標準答案相差甚遠,劉慈欣在得知結果之後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我沒有抱着什麼自負的想法開始創作,我只是想去講一個好的故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三部曲的成功歸功於在中國一度遊走於文學邊緣的科幻小說逐漸成爲主流\u003Cspan\u003E體裁\u003C\u002Fspan\u003E的確立。劉慈欣認爲,這種趨勢標誌着中國人思維更深層次的轉變,科技的發展激起了探索宇宙可能性的興奮度。\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三體」三部曲在航空航天工程師和宇宙學家中有着重要的一席之地:一位科學家寫過一個闡釋指引「三體中的物理學」。幾年前,中國航空航天局曾要求劉慈欣——這個第一份工作在水電行業做計算機工程師的人——爲技術人員和工程師講解「科幻小說思維」,希望能夠以此創造出更有想象力的方法去解決科學問題。最近,他曾被邀請過去檢驗探測外星通訊的巨型射電拋物面天線。該項目的工程師曾一直和劉慈欣保持聯繫,告知他項目的進展,並且對其強烈的表示出欽佩之情。\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在西方,科幻小說的興起與物質資源的豐富存在莫大的聯繫,是樂觀、好奇和對於科技工業的信心,支撐起了一個仰望星空的巨大市場,但是這種歷史規律似乎並不適用於中國的科幻行業,劉慈欣的作品裏有着大量的殘酷元素,這並非是其個人趣味使然,而是和他的經歷息息相關。\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劉慈欣的爺爺有兩個兒子,在抗戰期間爲了竭盡所能的保障家庭,他做了一個寒心但很實際的選擇:讓一個兒子加入國民黨的軍隊,讓另一個兒子報名共產黨的軍隊,抽到後面一簽的,正是劉慈欣的父親,直到今天,劉慈欣都不知道他的叔叔下落如何。\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文革期間,劉慈欣的父親失去了工作,舉家遷往山西省的陽泉煤礦,他還記得在夜間聽到過槍聲,看到卡車上擠滿了人,手持槍,戴着紅色的臂章,在形勢最嚴峻的期間,劉慈欣被送去了河南,去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他在12歲的時候遭遇了1975年的河南洪災,十餘萬人不是淹死就是餓死,回想當年的場面,他在後記裏寫道:「到處都是光着腳、披着布條而不是衣服的災民,我以爲我眼前就是世界末日。」\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劉慈欣是從他的父親遞給他一本儒勒·凡爾納的「地心遊記」開始對科幻事業產生興趣的:「書中的一切都描述的很有權威感,對細節一絲不苟,讓我以爲那一切就得是真的。」成年以後在娘子關電廠的閒適工作,讓他有了付出大量時間閱讀書籍並練習技巧的空間,阿瑟·克拉克、馮內古特、布拉德伯雷、托馬斯·品欽,還有喬治·奧威爾,都成爲了他的知識源泉,八十年代中國開放引進西方文學的出版業,同樣是功臣之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劉慈欣說當他第一次讀完「2001:太空漫遊」之後,他走到門外,盯着夜空思緒萬千,那時的大氣污染還不嚴重,碩大的銀河在頭頂上肉眼可見。他說他那一代的中國人很幸運。他們看到的變化是如此之大,現在生活在一個完全不同於他們童年的世界裏。「中國是一個未來主義的國家,」他說,「我意識到周圍的世界變得越來越像科幻小說描述的那樣,而且這個過程還在加速。」\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就在「流浪地球」出版的2000年,劉慈欣所在的發電廠裁掉了一半的員工,而這不過是那一輪全國下崗潮的一個縮影,儘管已經在寫作事業裏初露頭角的劉慈欣並未受到太大影響,但他再次經歷了國家乃至社會的劇烈變動,這讓他對於極端情形的想象和構思超於常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所以便不難理解,爲什麼在劉慈欣的小說裏,帶有正面意義的角色都是那些敢於且能夠做出殘酷選擇的人,而理想主義和善良反而會成爲阻礙,當西方的年輕人還在爲該讓火車碾死一個人還是碾死五個人爭論不休的時候,劉慈欣已經輕而易舉的提交了他的答案。\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比如在「三體」裏就有這麼一個情節:地球瀕臨崩潰前夜,一個名叫程心的科學家與她的助手準備逃離地球的時候遇到了一羣小學生,宇宙飛船隻能容納三個孩子的重量,而程心——在三部曲中有着最接近西方價值觀的一個人——在面對選擇的時候不知所措。她的助手提出了三個問題,選了最快答出正確答案的三個孩子進入飛船。程欣驚恐的盯着她的助手,但是這個年輕人說:「不要這樣看着我。我給了他們機會。競爭是生存的必要條件。」\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這種馬基雅弗利式的果斷和決絕,既讓西方的讀者感到不適,又讓他們倍加著迷,因爲它確實和傳統的西方科幻小說截然不同,充滿異域風情的獨特魅力。社會政治性的突出,和情感複雜性的單薄,也讓劉慈欣遭遇着批評,稱他在小說中刻畫的人物就像在華麗的立體模型中一個個從硬紙板中剪下來的紙片一樣,令人意外的是,劉慈欣非常坦然的接受並承認了這一點,他說:「我不是出於對文學的熱愛才寫作的,我是出於對科學的熱愛才去寫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最後還有一些細節,也有助於豐滿劉慈欣作爲一個真實的小說家——而非一個符號——的骨肉,記者的觀察非常細緻:\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 劉慈欣談到過自己對於酒精的依賴,但他同時清楚爲了健康而必須拒絕烈性飲酒,他有至少兩個同事因爲飲酒過量致死,這讓他非常警惕和自覺,不過,酒水和辣椒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放劉慈欣的緊張,讓他變得健談和積極。\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 在劉慈欣於克拉克基金會頒獎典禮上演講的次日,他和記者在華盛頓市區遇上暴雨,在躲進商店買雨傘時,因爲傘骨卡殼,記者非常「戲多」的想起當下的畫面和劉慈欣昨天演講上的一句話——「未來是我們還沒來得及打開雨傘就降臨的瓢潑大雨」——相得益彰,然而她非常「失望」的發現劉慈欣關注的地方非常實際:「咦,中國賣給美國的雨傘質量不太好呀。」\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 在二戰紀念碑前,劉慈欣發現中國的名字和印度、緬甸並列展示,就像一個對自己的照片不滿意的人那樣,劉慈欣輕聲吐槽說,「中國對二戰的貢獻遠比緬甸要大,這是毋庸置疑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 還是在二戰紀念碑,劉慈欣非常感動於美國對58000個犧牲軍人的名字全都一絲不苟的刻在花崗岩上,並接受着康乃馨、卡片和無數遊客的禮遇,他很遺憾的表示中國可能欠缺這樣的東西,而他的翻譯則提醒他,中國也是有的,在一些城市裏,而劉則繼續搖頭,說:「我們是有烈士雕像,但是我們還沒有養成去紀念個體的習慣,當事情發生了,它會過去,然後時間會掩埋這些故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 劉慈欣非常欽佩波蘭科幻作家斯坦尼斯拉夫·萊姆,這不止是因爲他「有非常了不起的想象力,是真正獨一無二的」,更是因爲他「十分明顯,是在波蘭蘇維埃共和國生活和寫作的,他成功地做到在東西方都受到喜愛。」\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 這讓記者想起劉慈欣在「三體」英文版後記裏寫道的:「我不能擺脫和逃離現實,就像無法擺脫自己的影子。現實在每個人身上都打上了不可磨滅的烙印。每個時代都給生活於此的人戴上了無形的枷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戴着鐐銬起舞。」\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slice(6, -6), groupId: '6713010568720024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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