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的书法,整体给人一种朴实无华、自然本真的感觉。要问究竟好在哪?我觉得概括起来就是:静而不躁,文而不野,润而不枯,简而不繁,读弘一大师的书法,我们能够感觉到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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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而不躁

浮躁,是精神信仰上的无所适从、拜金主义和缺乏人性的恶性竞争,让人们常常处在焦虑、无奈、之中。浮躁便是这种情绪和心结的外在显现。

看大师书作,你会感到一种庄严的静谧。那些安稳、妥帖的字,绝不像时下那些追求展厅效应人士的书法,张牙舞爪、狂怒乖张、面目狰狞(好此味者,或谓之“夺人眼球”、 “冲击力” 、 “创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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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而不野

在书法创作上,一些人为竭力打破固有的审美定势,故意以粗鲁、粗野的面貌出现。如傅山的书法美学观就是一个例子: “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真率毋安排”。但是这种面貌要内蕴着锐意革新的精神,要在对传统的全面审视、清醒认识的前提之下,这样的“野”才可能是一种张力,一种新生,可谓野其皮相而文其内核。如果是盲目地大胆妄为和为所欲为,只能写出恶札。

观弘一大师的书法,文文雅雅、一派雍容,那样的内容(多是经文)就该配那样的字。那不是华贵的庙堂气,不是寒俭的山林气,不是锋芒毕露的才子气,更没有伦父愚氓的痞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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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而不枯

润往往墨太浓,墨太浓,则招“墨猪”之诮,书法史上徐浩、苏轼、刘墉,都遭遇过这种偏激的讥刺。为此,苏轼特别告诉人们他并没有学过徐浩,而是称自己的书法是“绵中裹铁”,有骨有肉。

弘一大师的书法字形瘦长,即使无一渴笔,无一飞白,墨浓如漆,亦不嫌臃肿。如果像苏轼那般取左右横式开张,或如朱耷那般取方圆字态,那极可能给人用墨过丰之印象。上下取势,较好地解决了饱满黑亮和态浓肥腻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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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不繁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 (郑燮)中国艺术都讲“简”。中国画讲简,重写意不重写形,画面塞得太满,透不出气来,被认为是失败之作,这与西方美术不同。诗歌也是这样,讲求锤字炼句,以一抵十,汉语言文学中没有太长的诗歌,没有古希腊、古印度那样动辄数万、数十万行的史诗。书法亦然,简淡也是一种至美,一种至趣和追求。

弘一大师的字也利索、简洁。“横竖”化“点”,实际上也是一种简;一味润泽,不求变化,也是一种简:笔划粗细的大致相同,不求中锋、偏锋的对比、笔划宽窄的对比,还是一种简。

妙峰在《弘一法师手书嘉言集联·序》中云: “我们不难发现,弘一大师的作品没有火气,没有刀斧痕迹,字如其人,不显山,不露水,以‘平民’、‘布衣’泯迹于丛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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