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她近,又远;清晰,却模糊|「宛城文苑」

 故乡,回不去的远方

1042爱读书“宛城文苑”|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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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

作者:李长波主播:杜若

1

一直想写点文字纪念五叔,但迟迟无法下笔。

因为这样的念头每次从脑海升起时,我眼前浮现童年的回忆太多太乱太细太杂,既无法清晰地理出条理,又没有所谓可歌可泣的壮举,我怕别人读了会笑,我更怕自己读了会哭。

因为,五叔太普通了,普通到他的亲戚邻居、兄弟姊妹、侄子侄女辈可能早已把他忘了。

五叔是六叔的哥。这不是句多余的话,因为我的爷爷辈,亲兄弟五个,是明初自山东青州迁移到邓东严陵河南岸竹筲陂大桑树下的这个大家族的后代。

到了父亲那一辈,祖辈辛苦积累的大块田地已经被分掉了,自己也分了家,叔伯兄弟六个,这六个兄弟中的老大老二是亲弟兄,但老大过继给了上辈的老大,老三老四也是亲弟兄,老三过继给了上辈的老四,五叔和六叔就是五爷的儿子。

五叔一辈子和绝大多数中原农民一样,吃苦耐劳、省吃俭用,直到他1999年被病痛击倒,最后只在村东头路边坑沿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土堆。

2

五叔结过两次婚。

第一次大概是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别人从外省给忠厚的五叔领回来一个患有羊羔疯的女人做老婆,在我印象中老家的邻居还都一致认为这个还是比较“能”的,村里春节和“十月一”杀猪卖肉时,如果她吃不到肉是会骂人的,

后来因为羊羔疯犯得太频繁,五叔除了干活别的束手无策,我那来自重庆非常能干的六婶为了照看她还要忙完农活忙家务,实在没有办法下,最后经邻居的说和把她转给了东边乡镇的一个村,据说到那边是生了孩子的,但无从考证。

五叔的第二次结婚,大概在1990年前后,被村里人称为“老湖北”的一个远门大娘,介绍了一个湖北石华街的不知饥饱的“信”女人,吃穿都需要服侍,

原来在家是父母照顾,父母不在了,哥嫂又不愿照顾,便远远的把她打发了,分了“信子”名下街头的门面,图的是扔了累赘,五叔图的是将来会生个一儿半女,所以两下很愉快结了亲家。

只记得那个暑假,五叔平生第一次做了一身新衣服的,对方的哥嫂也从湖北一块过了大吃了一顿的。

但是随着健壮如牛的五叔身体突然垮下来,自己饮食起居也需要六叔一大家子照顾,这个“信”女人的下落我也没有问过,只知道五叔拖着病身去了一次湖北,但其哥嫂已不愿接回再管。

所以五叔的这两次不能算是结婚,用老家村民的话说是娶女人还是比较贴切。

3

五叔是憨厚的。

不论是近门一家人,还是其他村民,只要有下力活,第一个会想起五叔,也不管是不是刚从地里收工回来身上汗还没干,他肯定一喊就来。

但是老家的村民只看到了他的憨,印象中记得村里哪家孩子做错了事,还是不会说话闯了祸,他的爹妈会骂他“笨的跟老培强一样”,培强便是五叔的大名。

五叔最不吝啬的就是力气,当年五叔的父母离开得早,五叔带着六叔除了侍弄庄稼,就是在村头空地上和泥、捝坯、烧窑,因为我们老家是黑土地,和泥用的黄土河沙是五叔和六叔用架子车从六七里外的地方一车车拉来。

最后,五叔用自己烧的砖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盖起了三家大瓦房,又用卖砖的钱帮六叔成了家。

五叔其实还送六叔上了祠堂里的小学,但上了两天课的六叔因为只会给老师背“犁牤牛犁地来,犁到南头拐过来”而被劝退。

在我印象中,五叔和成家后的六叔一家分家、拢家了好几次,不仅与五叔的娶女人有关,好像还与五叔到邓县化肥厂当搬运工和去宁夏建筑工地帮小工攒了点钱有关。

4

五叔其实是最可怜的。

穿的经常是破破烂烂,我们谁给他的旧衣服他都自己缝补自己穿,吃饭上也是能饱就行,如果有馍能吃饱再喝完凉水就行,他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每逢年节我都会奉爹妈之命给五叔端一碗“改善”饭,所以五叔安身的那间黑黢黢的小屋我至今难忘。

后来我们一家进了城,爹说院子不住人坏的快,就让五叔搬进来,最初每次我回老家,五叔总是端出一筐鸡蛋说,你们走时着几只鸡没带走,婏(fan)的鸡蛋我都给你们攒着,我让他自己留下吃,他却一定要我走时带上。

记得毕业待分配的日子,我一个人在老家住,有一天从元庄串同学回来的很晚,刚想关上堂屋门,在东屋住的五叔起来走到院里问我找烟抽,说是胸口难受,我说我也没有又很奇怪,因为他平时并不抽烟,但是他就又回去睡下了。

第二天我回了城,后来很快他就得病了,并很快因食道上的病离开了,但那晚的对话我一直记忆犹新,我后悔如果知道他有病,当时无论如何也要满足他。

多亏六叔家的柱子弟弟,五叔后来走的也算隆重,只是每次想起他我都会莫名的伤感。

怀念于2017年9月7日夜

一路走来,无论浏览多少世间风景,经历多少城市的风雨,剪不断的仍然是骨子里的乡村情愫,给我印象最深的仍然是那村、那人和那些陈年往事……

——李长波

诗意的人

李长波

作者简介:邓州人、南阳市人口计生委机关党委专职副书记、从事机关公文写作19年、全省先进工作者、业余随笔散见于系统内媒体及当地报刊电台,微信公众号「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诗意生活态度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

—— 唐.韦应物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日子,在回归与离开中循环往复...

对于故乡,也许并没有余光中《乡愁》那般恋恋不舍、饱含深情,也没有史铁生《我与地坛》那般清新寡淡、耐人寻味。之余我们,似乎她更像是一个永远也到不了的远方:那孩提时清冽河水里的五彩小鱼、土坑里刚烧熟香气诱人的毛豆,甚至那一生火就呛得流眼泪的灶火台、没钱时能记账的村头代销点,甚至经常停电只能早早入睡的夜晚......儿时的记忆,久久的出现在梦里,近,又远;清晰,却模糊。

孩提时,我们向往远方高楼林立、灯红酒绿;现如今,又怀念故乡静谧安逸、淳朴真实。那一抹情愫,总也抹不掉。张爱玲说“一个男人的一生中,至少会拥有两朵玫瑰,一朵是白的,一朵是红的,如果男人娶了白玫瑰,时间长了,白的就成了桌上的米饭粒,而红的就成了心头的珠砂痣,但如果他要了红的那朵,日子久了,红的就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而白的,却是床前明月光。”故乡之于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亲爱的朋友,愿你胸中月光长存,眼中一片明媚,脚下无限坦途!

文/杜若

记忆中的故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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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杜若 duruo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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