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KcAMsLFUG4q7S\" img_width=\"640\" img_height=\"96\"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15137934678b1a3634ca\" img_width=\"500\" img_height=\"705\"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p\u003E倪瓒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7\u003C\u002Fi\u003E4年逝世之后，不久就出现了三种详细记述其生平的墓志铭：一由王宾（约\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3\u003C\u002Fi\u003E5—\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40\u003C\u002Fi\u003E5）所撰，一为倪瓒密友周南老（\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0\u003C\u002Fi\u003E8—\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8\u003C\u002Fi\u003E3）所撰，第三种是张端（约\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132\u003C\u002Fi\u003E0—\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8\u003C\u002Fi\u003E0）所撰①。据周南老《元处士云林先生墓志铭》记，倪瓒的先祖为汉代御史倪宽。倪瓒的第十\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世祖\u003C\u002Fi\u003E倪硕曾出仕西夏，与当地人一起生活，后约于宋仁宗景祐年间（1034—1037），作为西夏使者来中朝，留不遣。从此占籍都梁（今安徽省）。建炎初年（1127—1\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0\u003C\u002Fi\u003E），五\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世祖\u003C\u002Fi\u003E倪益挈其家随南宋渡江南下，定居无锡祗陀村（2）。倪家从此兴旺起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与兄长倪瑛皆为其父妾严氏之子。父亡时兄弟尚幼，由最年长的异母嫡兄倪昭奎（12\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79\u003C\u002Fi\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132\u003C\u002Fi\u003E8）照料长大。昭奎慷慨施金建造寺观，在道教会门中有显著的地位。去世前夕，受到元帝御赐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真人\u003C\u002Fi\u003E”称号。因为倪瑛神经机能残缺，昭奎死后，倪瓒必须出面操理偌大家庭的日常琐务。尽管这种角色并不合乎他本人的志趣，他选择了隐居，依靠家庭财富渡过了将近二十年质朴宜人的生活。整个14世纪40年代当中，他都是在自己心爱的书斋即题名“清閟阁”的地方，把时光消磨在那些古籍、名画法书及花卉之中。周南老记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所居有阁，名清閟，幽迥绝尘。中有书数千卷，悉手所校定，经史诸子、释老歧黄，记胜之书，尽日成诵。古鼎彝名琴，陈列左右；松桂兰竹香菊之属，敷行缭绕，而其外则乔木修篁，蔚然深秀。故自号云林……平生无他好玩，惟嗜蓄古法书名画，持以售者，归其直累百金无所靳。（3）\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151379385819902333b9\" img_width=\"627\" img_height=\"962\"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p\u003E除了清閟阁，倪瓒还建有包括云林堂、逍闲仙亭、朱阳宾馆、雪鹤洞和海岳翁书画轩等在内的园林别墅。张端的《云林倪先生墓表》写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清閟阁借以青毡，设伫履百两，客至易之始入……雪鹤洞以白毡铺之，几案则覆以碧云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斋阁前植杂色花卉，下以白乳（上秋下瓦）其隙，时加汛濯。花叶堕下，则以长竿踊取之，恐人足侵污也。（4）\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是北宋奇伟怪谲的艺术家兼鉴赏家米芾的崇拜者，也具有米氏般的两种秉性：洁癖与宽厚。有关倪氏洁癖的故事反映出他性格中某种自大的特征。据说他在阁前四周搁置了高大的梧石，每天令人洗拭。一次去赴富有的名诗人杨维桢（1296—\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7\u003C\u002Fi\u003E0）的酒宴，因见酒酣的来客用妓女鞋子盛酒传饮，倪瓒大怒翻案而去。（5）张端写倪瓒墓表还提到倪瓒“见俗士索钱，则置钱于远处，索者自取之，恐触其衣也”（6）。\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9.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151379463906d8756ac3\" img_width=\"1000\" img_height=\"909\"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p\u003E14世纪40年代初有幅佚名氏作的倪瓒肖像画（台北故宫藏有一摹本），将艺术家表现为生活优裕、处世讲究的人：他身穿洁白的长衫端坐床上，两旁有衣衫整齐的仆人相陪，其中一个拿着拂尘，另一个挽着巾帕与盥洗用具。床上围着画屏，边上摆着卷轴、砚台与古青铜尊彝。画像左方是倪瓒好友、道家文人张雨的题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产于荆蛮，寄于云林，青白其眼（7），金玉其音。十日画水五日石而安排滴露，三步回头五步坐而消磨寸阴。背漆园野马（8）之尘埃，向始射神人之冰雪。执玉拂挥，于以观其详雅，盥手不悦，曷足论其盛洁。意匠摩诘，神交海岳，达生傲睨，玩世谐谑。人将比之爱佩紫罗囊之谢玄，吾独以为超出金马门之方朔也。（9）\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东方朔（约公元前\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54\u003C\u002Fi\u003E一公元前93）是汉代宫廷的诙谐滑稽大夫，因为一向机敏，与皇帝调侃也不受处罚。张雨在倪瓒冷漠体面的外表之下，看到的是一位久经磨难又具人道与智慧的人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的宽厚待友、急人所急也有传闻。王宾提到倪瓒为老师王仁辅（文友）安排殓葬费用一如自己的亲属，他还赠给年迈的朋友张雨一大笔钱。”周南老记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若宦游其乡客死不能归榇者，则割山地以安厝之……于宗族故旧煦煦有恩，尤善周人之急。神情朗朗，如秋月之莹；意气霭霭，如春阳之和。”（11）\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然而，倪瓒的坦诚而且往往任性的举动，也使他处于尴尬的境地。《辍耕录》的作者陶宗仪（约\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132\u003C\u002Fi\u003E0—\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40\u003C\u002Fi\u003E2年以后）提及一件事：一次倪瓒赴宴，赠文人陈柏一帖以百石米为礼，陈柏当时感到难堪，便将此散发给在场的妓女与宾客，从此与倪瓒断绝了来往。（12）\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15137943523394ab604b\" img_width=\"386\" img_height=\"919\"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p\u003E14世纪40年代中期，倪瓒在清閟的舒适安宁日子完结了。从14世纪30年代开始，洪涝、干旱与蝗虫等自然灾害年复一年地侵扰中华大地，造成了严酷无情的饥荒与瘟疫。\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3\u003C\u002Fi\u003E5年从春到秋，江南不降雨水，导致农田的重大歉收。据一则统计称，到\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3\u003C\u002Fi\u003E7年仅江浙两省饥民就达四\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十万\u003C\u002Fi\u003E户。（13）为对付这种形势，蒙古政权对该地区的富豪课以沉重的赋税。他们迫使富户“纳粟补官”以暂时应急。各级官员们随即滥施肉刑、监禁，胁迫地主们交纳谷物。即使是在丰收年成，倪瓒也将家庭收支弄得混乱不堪。这跟他本身的书生习性和宗教朋友们对他抛却尘俗事物、包括当家理财的鼓动有关。这次更使他下了决心，正如王宾指出的：“至正初（14世纪40年代初），兵未动，鬻其家田产，不事富家事，事作诗，人窃笑以其为戆。”（14）\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4世纪中叶的中国作家反对元初过分华丽的诗风，他们反映元末混乱的社会状况，在作品中强调感情与自我表现。倪瓒的诗是这种新写实主义的杰出例子。周南老认为，倪诗“不求工，而自理致，冲淡萧散，尤负气节”（15）。他坚持“诗必有谓”，倪瓒作诗趋向于写实格调与强烈的感情表达，不甚看重风格。14世纪60年代末，他曾将当时文坛与盛世相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国朝赵（孟𫖯）虞（集）既歌咏其太平之盛，兵兴几四十年，鲜有不为悲忧困顿之辞者……与夫无病而呻吟，矫饰而无节，又诗人之大病，其人亦不足道也。（16）\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将陶潜（3\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64\u003C\u002Fi\u003E—427）和杜甫（712—770）奉为诗的两种理想，陶诗“冲淡和平”，得“性情之正”，杜诗“因事兴怀”，是“忠义激烈”，（17）当吐露和重现对人类生存的愉悦与欢乐的感觉时，倪瓒认为这就是人性与感情道义上的“正”。他觉得作为优秀的诗人，“诗必有谓而不徒作吟咏，得乎性情之正斯为善矣，然忌矜持不勉”；好诗“如丝、麻、粟、谷之急于世用，不为镂冰刻楮者徒费一巧也……”。他告诫世人“不为沿袭剽盗之言，尤恶夫辞艰深而意浅近也”（18）。\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在坎坷的一生中，用写诗聊作自娱和调节。他既作古体也写律诗，传世有好几首长篇自传体诗，其余大都写得较短，主要是五言、七言律诗。引发其诗兴的无论是居家或者旅途，诗作一般都记述其所做、所见或者所感。其中有很多诗被题于画幅上，与他的图绘表现一道反映出同样的感情和观念。这些诗可以帮助人们重构倪瓒生平的一些细节。\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1513795675df459c2c59\" img_width=\"500\" img_height=\"1391\"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34\u003C\u002Fi\u003E7年写成的两首诗之序言中，倪瓒叹息道：“余既为农畎亩身依稼穑，复而政繁奔走州里……”（19）这段时期每首诗、每幅画、每件书法都充满着一种失意的受迫胁之情调。他在14世纪40年代后期作的自传体诗《述怀》中，哀叹自己的今昔遭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嗟余幼失怙，教养自大兄。励志务为学，守义思居贞。……贵富乌足道，所思垂令名。大兄忽捐馆，母氏继沦倾。……钓耕奉生母，公私日侵凌。黾勉二十载，人事浩纵横。输租膏血尽，役官忧病婴。抑郁事污俗，纷攘心独惊。罄折拜胥吏，戴星候公庭。昔日春草晖，今如雪中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思量着一走了事，却又觉得家庭责任难以卸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宁不思引去，缅焉起深情，实恐贻亲忧，夫何远道行。遗业忍即弃，吞声还力耕。非为蝼蚁计，兴已浮沧溟。……冶长在缧绁，仲尼犹亟称，嵇康肆宏放，刑谬固其征。被褐以怀玉，天爵非外荣。……兰生萧艾中，未尝损芳馨。（20）\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为了求得精神上的解脱，倪瓒愈来愈频繁地与道释人士交往。他们劝言的全然遗世成为逃脱凡尘羁累之法宝。张雨在14世纪40年代后期成书的倪瓒诗初编本里，有一首作题跋的诗中写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子有丘壑趣，文弱与时背。强豪方蛇吞，贫黩亦虎噬。何以犯多难，适为田业累。深泥没老象，自拔须勇志。连环将谁解，旦暮迭兴废。所以明哲徒，置身兴废外。贤哉蘧伯玉，知非复何悔!（21）\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1年，肆虐的洪水淹没了华北平原的淮河地区，全国各地爆发了多起起义。杭州这个南宋故都城市，经几支义军兵戎相见，屡遭劫掠。离倪瓒家乡无锡最近的苏州，因为城防比较坚固相对还安全一些。太湖水乡与洛、吴、淞三江及其无数河泊港叉，岛屿覆盖着桑榆和水生植被，为众多富家逃难者提供了避身之地。\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2年初，倪瓒收拾了一些日常用物，装上一艘私船开始飘游。有好多年，他不得不维持着那种日子：在友人家逗留稍久，再游离数日以避人耳目。倪瓒的私船犹如米芾的书画船，同样满载着书册卷轴，还有茶具与画具。（22）\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1513795248696afe775a\" img_width=\"640\" img_height=\"831\"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p\u003E身为新儒家道德文人，倪瓒对起义军满腹恶感。如他在《警时》诗中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羔羊跪乳犹有别，林鸟返哺能无违？彼哉微物具至理，感尔太息泪沾衣。（23）\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风雨》诗却流露出游荡生活经历的落魄与沉郁感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风雨萧条歌慨慷，忽思往事己微茫。山人酒劝花间月，秦女筝弹陌上桑。镫影半窗千里梦，泥途一日九回肠。此生传舍无非寓，漫认他乡是故乡。（24）\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经过数年漫游，\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3年初他住到了甫里的亲戚陆玄素家。（25）在那里安顿好妻子与老母亲，有首《六日题》诗里，倪瓒描述了一家人逃出无锡的情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寄居丘氏小偷闲，尽室逃亡夜向阑。县吏捉人空里巷，挈家如出鬼门关。（26）\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倪瓒和家人准备离开甫里陆家时（约为\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3年4月），又写有《别陆氏女》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去住情惊两可哀，天公与我已安排。前途恐有宽闲地，未信狂夫事事乖。（27）\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致韩伯清》一首中，他向这位朋友请教，如何才能有个安定之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何处田庐业可租?金堂玉室梦全无。为谋蔬药樵渔地，好在何山碧落湖。（28）\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同时，竭力要维持他内心精神的平衡，倪瓒又作诗《顺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逆顺推移莫爱真，白云终不染缁尘。世情如火心如水，屋里须教有主人。（29）\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当于僻静处安顿好家小之后，他经常返回无锡，偷偷地探访世代的旧居。他在《杂赋》诗里写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曾傍江流筑钓矶，朱门华屋事都非。身如王谢堂前燕，岁岁犹过白板扉。（30）\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5年在一次类似的暗访时，被当地一些名流撞见，倪瓒又窘又沮丧，就如他在《至正乙未素衣记》里回忆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素衣涅兮，在彼公庭，载伤迫隘，中心怔营。彼苛者虎，胡恤尔氓，视氓如豕，宁辟尤诟。礼以自持，省焉内疚，愚日先业，念毋荡失，守而不迁，致此幽郁。身辱亲殆，孝违义屈……空谷有艺，窈窕且廓。爰宅希静，菽水和乐，载弋载钓，我心不怍。安以致养，寤寐忘忧，修我初服，息焉优游。（31）\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于是，返回他们在河畔的避难处，倪瓒与家人定居下来过“菽水和乐”的日子。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6年至\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6年大约十年间，他们住在笠泽水乡，倪瓒戏称为“\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蜗牛\u003C\u002Fi\u003E庐”的地方。尽管家境尚属平实，甚至不错，但与在无锡的生活相比，这里真是“另一世道”。\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7年倪瓒致书文人陈志（1292—\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2），欲延请他当自己最幼之子、七岁的养正的老师：“使知所趋向以为礼义之归，不可不慎其始也。”（32）\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6年，张士诚的起义部队越过长江，占据了苏州和太湖东部其他地区。张士诚仿照\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帝制\u003C\u002Fi\u003E建立起内阁与各级机构，聘请名人硕士参加他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政府\u003C\u002Fi\u003E。苏州、松江等地有许多著名文人相继人幕。随即，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7年末、\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8年初蒙古统治者授职张士诚为所辖范围的“太尉”，使其得以合法化。但是倪瓒坚辞张氏的再三邀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3年张氏再次宣布独立，并自称为吴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5年，后来明王朝的开国君主朱元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132\u003C\u002Fi\u003E8—\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139\u003C\u002Fi\u003E8）开始其红巾军起义的生涯。朱元璋以所据的太湖西部地区与南京为基地，逐渐东进夺取张士诚地盘。经过长期激烈的争战（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6年12月至\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7年8月），朱部将军徐达攻克了苏州，张士诚被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再次弃家出走。这次为的是躲避掠劫的兵匪，而且他是孑然一身，妻子蒋圆明已卒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3年。（33）诗集未再涉及此事，他最小子女的下落亦不得详情。正如他在一首诗的序言中回忆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6年12月21日至\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8年1月6日这段时间，他是在泖渚水上度过的。（34）\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8年1月23日明王朝建立之后，他一度乘舟重回过笠泽和苏州，随后数年便浪迹江南，寻访二三十年未能光顾的故地。《墓志铭》作者周南老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晚益务恬退，弃散无所积，屏虑释累，黄冠野服，浮游湖山间，以遂肥遁。气采愈高，不为谄曲以事上官，足迹不涉贵人之间……世氛颇净，复往来城市，混迹编氓，沉晦免祸。（35）\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7\u003C\u002Fi\u003E4年秋，倪瓒终于从苏州返回无锡，在亲戚邹惟高家患了疾病，不久谢世。据周南老的记载，时在阴历甲寅年十一月十一日甲子（\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7\u003C\u002Fi\u003E4年12月13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质朴风格\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作为一位书法家、隐士，表现出与在元代宫廷庇护下从艺的赵孟𫖯判然不同的旨趣。\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9年由张士诚起义政权任命的苏州知府张经（德机）重修并扩建了苏州县学的处所，随后便命著名文人郑元枯（1292—\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9）为县学门前的碑额题颂（36）。这位知府又请父亲张监（1281—\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7\u003C\u002Fi\u003E0）征询父执的友人、书法家倪瓒能否为碑文作书上石。倪瓒毅然拒绝，他答复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石记记文特古淡可爱，郑翁杰思也，缪书不由讲学，点画不能遒媚，结体还更俗恶。又颇工于小不工于大。县宰欲流传于久远，宜属之工于书、人品异俗者，乃于文称耳，缪书哪能副高意耶?（37）\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竭力拒辞，其无法言表的理由可能是政治上的。在那种场合以书法家身份邀倪瓒，张经很可能就此将倪瓒卷入与张士诚政权的复杂关系中去。倪瓒除了与知府父执有私交以外，并不愿意他个人对一个官方机构负任何责任。而且，他提出推辞的原由是才学太浅。作为书法家，无论是气质或者是功力，倪瓒都不适宜为纪典碑书写大字宏篇。他擅长小楷，他书写的风格特异的字体罕有超过四分之三英寸高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的生长地，隔着太湖正对着赵孟𫖯的故乡吴兴，他受到赵孟𫖯的某些影响。然而倪赵两者的书法风格，从心理意义与社会意义两个方面都显示出泾渭分明的不同生活方式。身为乡居隐士，倪瓒不可能像位居高官的赵孟𫖯那样操起馆阁气十足的庙堂书风，娴熟地运用赵书那种笔姿妩媚、结体紧凑的楷书写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师法早期比较质朴的书体，为生性怪僻的“在野”隐逸文人创造了一种出色的书法风格。他选用魏钟繇为楷模，钟繇将汉代的古隶发展为早期的楷书。传为他的代表性杰作《荐季直表》当时归陆行直（1275—\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1349\u003C\u002Fi\u003E年以后）收藏。陆行直是倪瓒的亲戚陆宣书一门，住在离甫里不远的陈溪分湖。\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1349\u003C\u002Fi\u003E年陆行直在一则题跋里称钟繇为“汉”代人，评价此书“高古纯朴……无晋唐插花美女之态”（38）。“插花美女”之说是当时批评家用来贬低赵孟𫖯的妩媚书风的。（39）赵孟𫖯的楷书以晋唐大师为基础，倪瓒却用钟繇书风再创造了一种更为古朴的行隶风格，字体偏于扁正，横平竖直，一般比较端庄朴实，收笔有明显的波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因为倪瓒想用书法来表现自己。14世纪40年代中叶以降，他浪游湖区以躲避债主，墨迹集中反映出他饱含感情的内心世界。上海博物馆收藏的《六君子图》（\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34\u003C\u002Fi\u003E5）上，树丛左边有他的题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卢山甫每见辄求作画。至正五年四月八日，泊舟弓河之上，而山甫篝灯出此纸苦征。画时已惫甚，只得勉以应。大痴老师见之必大笑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字写得挺劲清晰，力度极强，笔画整洁健瘦，有的向上跷起极不匀称。倪瓒尽量夸张楷、隶两种字体之间的冲突，造成某种趣味与张力：习惯的楷书斜笔画被纳入横笔隶书的结体。倪瓒另有一首题画诗（\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34\u003C\u002Fi\u003E7），是题在钱选（约1235—\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0\u003C\u002Fi\u003E0）画的浅设色牡丹图上。钱选是南宋的遗民，认为自己是生于末世。倪瓒的题画诗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满坛蜀锦铺红紫，尚忆春深泛玉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今日披图秋八月，可怜枯卉失香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墨迹简明朴实，正出于即兴挥毫，诗情却有些沉闷、黯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种情感表现也影响到倪瓒画作的风格与构图。《六君子图》上画了六株乔木树，幻影般地凄凉独立于河畔。河面仿佛罩着一片薄薄的雾气，除了河水与孤单之树，到处都是荒疏枯寂的感觉，倪瓒于疲倦行旅之后为主人卢衡作了此画。卢衡是苏州知名的文人兼鉴赏家，常以东道主身份为当时的词人、骚客和艺术家们联谊雅集。（40）作品表明倪瓒到达卢家当晚，还有别的来宾在场，其中就有年长的道家文人画家黄公望。《六君子图》上有黄公望为倪瓒的题诗，是以七绝形式题于右上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远望云山隔秋水，近看古木拥坡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居然相对六君子，正直特立无偏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怀着对黄公望的敬意作画，此图用笔很像黄公望的代表作《富春山居图》（\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0），两图画石法都学董源的披麻皴。松灵的皴笔一层压一层积筑，直到石形显现。用黄公望的话来说，个性化用笔就是“糊突其笔”（41），用以提示空间的纲组气象；树枝与苔点都以三维式进退的。十分写实的树木与斜坡，写实的空间结构：远近因子构成的视像都沿着一个连续后退的地面伸展。倪瓒用中锋“写出的”树石形象就好似篆书和草书。与赵孟𫖯的《双松平远图》相比，倪瓒的中锋用笔“平淡天真”。他那种徐缓平静的草书笔画，却饱含着感情和内心激情，与保持外在的静态与平衡相对峙，执著地体现出一个信念：“屋里须教有主人”（42）。\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按照传统的观念，高大的松树被10世纪大师荆浩称作“如君子之德风也”（43）。元初画坛也出现过一种多写旧日“寒林”题材的新感情主义：用枯枝曲干、雪地冰河冒出鬼面山石，昏暗的天空下有不祥的饿鸦在聒噪。所有这些情景传播了一股积郁低沉的情调，令人联想到杜甫的名句“国破山河在”（44）。倪瓒画中普通的树，大多萧瑟干枯，历经风霜岁月的摧残，都已未老先衰了。它们给人以崇高的印象，仿佛象征着艺术家本人的自尊与不屈的精神。\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用集群的丛树隐喻独立傲世的朋友，这在倪瓒此段时期的作品中大量可见。《疏林小笔图》（约\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34\u003C\u002Fi\u003E5年，大阪市美术馆藏）是为朋友张德性（张监另一子）所作，倪瓒在图中画了三棵树，它们在荒凉的河岸边上紧靠而立，他又题诗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疏林小笔聊娱戏，画与金华张隐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好为林间横玉笛，秋风吹口碧山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题诗的书法很像《六君子图》上的题字，画法却完全是另一种面貌。山石造型似用潦草数笔与横卧的点子随意涂染，体现出很有教养的稚拙趣味。这里，倪瓒的用笔是极其愉悦的嬉戏，各式各样笔法融合而成的画，不仅表现出真实的山水，而且还流露出画家的渴望心情。《疏林小笔图》记录的是瞬间之情变成的纯粹之情，是被动与超然的结合，这种特点是唯倪瓒所独有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另一幅隐喻着这类友情的作品是《岸南双树图》，完成于倪瓒结束甫里逗留之际。这幅略小的纸本立轴画上题有“至正十三年二月晦日”亦即\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3年4月4日（普林斯顿大学美术博物馆藏），是倪瓒赠给一位年轻友人的告别礼物，那人可能就是他的房东。图的右上角，倪瓒题了一首诗并有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余既为公远茂才写此并赋绝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甫里宅边曾系舟，沧江白鸟思悠悠。\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忆得岸南双树子，雨余青竹上牵牛。（45）\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岸南双树图》空间开阔、自然，画着两棵美丽的并排树，一棵稍高，树干笔挺布满着枯干的枝桠，相伴的另一棵矮小一些，长势优柔弯曲，这些都清楚地表明，倪瓒与友人公远是对密友，倪瓒在甫里四个月，两人必然在南岸共度过许多时光。他们观赏着诗中提到的沧江、白鸟、青竹，一起交流过理想和看法。这类的画与诗，倪瓒用来作为馈赠友好的私人礼物或者交换的纪念品，它们包孕着许多个片息的时刻，在画与诗里却成为友人之间源源不尽的情谊与思念。虽然看上去平淡无奇，其实却是热情奔涌。每幅画上的诗都吸引着人们去倾听一种最为亲密却又无从言表的隐秘，而且那些经过升华的形象无须乎累赘的细节，唯表现为一派纯洁的树石天地。倪瓒不断地重复这类树石构图，或者精致或者简洁，使得每件作品都脱胎而为纯粹的心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两棵树木的画法，也是经过倪瓒长期思考和仔细琢磨的。他在书赠苏州画僧方厘的诗里，对黄公望要求画家在“皮袋中置描笔在内，或于好景处……便当摸写记之”（46）的说法表示过响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初学挥染，见物皆画似；郊行及城游，物物归画笥。为问方压师，孰假孰为真？墨池挹涓滴，寓我无边春。（47）\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一部《画谱》，被认为是倪瓒\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0年所作，作品略乏神采，当为原作的摹本。其中，倪瓒图示了两树中夹一新篁的构置法，他在图的左边写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树笔弱，欲其嫩也，小树笔老，欲其古也。大为正面，小为侧本，初学者不可不知。画树须间以竹，不必太工，但看晴树则配以晴竹，此竹上挺者是也。（48）\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岸南双松图》中题有“雨余”诗句，其竹枝坠地，竹叶也朝下。《画谱》的接着一幅图云：“竹叶下垂，乃雨后之景。”（49）\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岸南双松图》的岩石是用平行的披麻皴画出的浑圆轮廓。《画谱》中另一图例，倪瓒也画浑圆的轮廓，图上注有：“二石专用披麻，略涉古法，虽不尽善，仿而为之，正合时尚。”（50）\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说的“时尚”，就是董源的笔法。14世纪中叶，董源为首的南方山水画传统即郭熙称作的“土山”画法已经成为江南文人画家所喜爱的语汇。李成用笔的特征很适合于描绘真实山水，董源的披麻皴法却鼓励自由的书法性表现。这两种风格，即写实性再现与自我表现之间的对立，可以从倪瓒的《岸南双树图》与曹知白（1272—\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5）的扇面画《树石图》（约\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34\u003C\u002Fi\u003E0年，普林斯顿大学美术博物馆藏）（51）上看出来。曹知白是吴淞江华亭地方（\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今上\u003C\u002Fi\u003E海松江）的富绅画家，尤善擅李郭传派。普林斯顿收藏的扇面画很像曹知白于1329年作的《双松图》轴（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是学李成笔法风格的。普林斯顿扇面画上的树石母题完全应和着纨扇的曲形边缘，微妙地现出一系列大与小、高与低、干与湿、锐与平、阴与阳等丰富的对比关系。比如，左前景有两块小石靠着两棵大树，与右后方的一丛矮树及大堆山石呈平衡；前方的无叶大树被一些藤蔓遮住，枝干也受缠绕，但大树背后稍矮的茂盛阔叶树却四处伸发出叶片。曹知白的用笔是充分描绘性的：鬼面皴石与“蟹爪”树枝先以细笔淡淡画出，再加柔和地皴擦，用墨渲染，最后点虱收拾。个性化笔法服从于再现性目的，并不代表独立活跃的笔势。在构图上，从前景的岩石、重叠参差的树枝的处理到据实描绘的后退地面，都显示出画家对按透视缩小与三维空间关系的敏锐意识。这幅小型扇面画并没有提供本应昭示的宇宙意义，只不过是14世纪文人画家在图绘性再现中普遍掌握了自然之“理”的一个精彩实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却像黄公望一样，认为绘画必须高于再现自然。根据黄公望所说的：“画一窠一石，当逸墨撇脱，有士人家风，搀多便入画工之流矣。”（52）倪瓒在《画谱》里写道：“用墨随意，始见天真，用笔遒劲，乃是得法……切不可求精，精则便有工气。”（53）\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在运用董源的披麻皴法时，更加坚定了自己是在承接古今的信念。尽管倪瓒的画作中，古法的痕迹并不同于他模仿的原本，而作为感情与气质的表现，倪瓒在作品中力求结合并包揽古法中最优秀的部分，他在《画谱》里写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凡写石不可用勾法，勾则板，随手写去，似石而已。要古朴，须少皴；要秀丽，须多染……缀二石上秀下朴，取其长而弃其短。毋自熟一皴法。古人专用斧劈、丁香、马齿等法，今人不能，乃云古法有俗工气。故专师李唐（斧劈和董源）披麻法，学而不能，是为两失。余二石杂用古今，尔自体认。（54）\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对页画着两块岩石，左下圆乎乎一块用披麻皴，上方略呈方棱的另一块参用斧劈、丁香和马齿等皴法，与太古遗民的《溪山行旅图》（倪瓒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34\u003C\u002Fi\u003E0年间收藏过此图）中有棱角的石形比较起来，倪瓒画石法摒弃了生硬的勾框方式，而用较干的渴笔皴擦塑造这些石块，他称这种技法叫“染”，染形成了视觉上融和的画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4世纪中叶，倪瓒混合披麻、斧劈皴法作画是寻常之事。他还将此与丁香、马齿及其他一些北宋山水画传统中人皆荒疏的方法结合起来，从而为山水画\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道统\u003C\u002Fi\u003E又辟出新的创造性集成。倪瓒本人因为是位文人鉴赏家，饱览古今艺术佳作，也就成为这一\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道统\u003C\u002Fi\u003E的活的联系。他十分欣赏夏圭《千岩竞秀图》的出色构图，\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34\u003C\u002Fi\u003E4年为此写过一段题跋，提出“盖李唐者，其源亦出于荆范之间。夏圭、马远辈又法李唐，故其形模如此”（55）。\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3\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73\u003C\u002Fi\u003E年在著名的题《狮子林图》卷自跋上，倪瓒写道：“……余与赵君善长（原）以意商榷作《狮子林图》。此画深得荆关遗意，非王蒙辈所能梦见也。”（56）他的《虞山林壑图》（\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7\u003C\u002Fi\u003E2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上，多棱角品体状的山形，也许出自传为燕文贵的《秋山萧寺图》，倪瓒曾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9年观赏过此图并有题跋，那种用渴笔擦染、并融合各种皴法造成的锐角山石，真可谓“杂用古今”。倪瓒用他变化多端的笔法，掺和斧劈、丁香和马牙皴，从心所欲地组合他的造型，创造出一种新型的书法性幻觉风格，就是以永恒的古风式多石山水画法为基础，“深得荆关遗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作画的秘诀在于用笔取得的广泛效果。\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34\u003C\u002Fi\u003E5年画《六君子图》，他令人信服地体认了黄公望的成就，并将此作为个人风格的基础。大约同时作的《疏林小笔图》他赋山石造型以意味隽永的即兴性与拙朴感。\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35\u003C\u002Fi\u003E3年画《岸南双松图》虽没有模仿书法，却同样充满着节律和“笔意”，运笔稳健深沉，基调既平淡又抒情。干湿渗和的用笔形成流畅的图案和色彩细节，且有一种纯粹的情感与诗化的效果。最后，他在\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7\u003C\u002Fi\u003E2年的晚年代表作《虞山林壑图》上，使渴笔皴染法更具有了个性的活力，使这疏笔山水显得雄阔大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所以，倪瓒的绘画风格貌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无从模仿。沈周（\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42\u003C\u002Fi\u003E7—\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50\u003C\u002Fi\u003E9）毕生服膺倪瓒，但是根据一则故事说，他每次提笔仿倪，他的老师就在一边呼叫：“又过矣!又过矣!”（57）倪画的每一笔都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均衡和张力，传达给他人的是内心自足的感觉与毫无夸张的真诚交流。作为一个残暴无情的乱世的产物，倪瓒笔下单纯的树石草木（倘若只是译解它们的话）体现出他非凡的感情与艺术生命力，不屈的个性以及渴望和平美好的强烈而生动的宣示。\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1513794155cb8deb1c18\" img_width=\"640\" img_height=\"1083\"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倪瓒传奇\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倪瓒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他温顺而怪谲，被奉为名流却无意功名。他的画无论如何私己却吸引着大批公众。因而经常受到索画者的困扰。在致一位名叫张藻仲的信里，倪瓒明白地陈述了自己的两难处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瓒比承命俾画陈子柽剡源图，敢不承命惟谨。自在城中，汩汩略无少清思。今日出城外闲静处，始得读剡源事迹。图写景物，曲折能尽状其妙处，盖我则不能之。若草草点染，遗其骊黄牝牡之形色，则又非所以为图之意。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近迂游偶来城邑，索画者必欲依彼所指援，又欲应时而得，鄙辱怒骂，无所不有。冤矣乎!讵可责来人以髯也，是亦仆自有以取之耶?（58）\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倪瓒那个时代，这位“高士”就成为某种传奇，有关他的轶事层出不穷。首先是他的才干与超然物外的处世受到了广泛的敬重。倪瓒面对强暴势力，隐退到一种自我独处、自持的境地，表现出一个真正文明人的态度。正如明代无锡有一位文人士大夫钱溥在倪瓒诗集序言（\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46\u003C\u002Fi\u003E0）中写的，倪云林所处的时代政治动乱，滋生出可怕的投机取巧者，只有那些真正自信的人才能保持节操，置之坦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彼之幸功誉于一时者，风驰电迅泯无声迹之可寻，而独先生诗画流落人世。虽片纸不啻拱璧。耽玩之际，犹觉清风洒然，使人为之兴起。噫!谓非笃于自信者能然乎?（59）\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有一则故事流传甚广，说张士诚的兄弟张士信派人送来大宗绢帛财礼，邀倪瓒人幕张士诚政权。结果倪瓒裂其绢却其币，拒辞了。事隔一天之后，张士信泛舟太湖，他与宾客闻到水苇丛中飘来异香，结果发现倪瓒就在近旁。张的卫士将倪瓒绑上，重加（上竹下垂）挞几至于死，后得人救而幸免，而倪瓒始终一言不发。后来有人问起为何如此，倪瓒答道：“开口便俗。”（60）\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6世纪50年代编成的《晋陵崇祀先贤传》里，编撰者们概括了倪瓒的高风亮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处士弃田宅近侠，裂绢近节，自全近智，乱平不仕近独行。要自天性伉爽出之，非有贵于节侠智与独行而为之者也。（61）\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明代后期，中国东北境内的“蛮人”（满族）进犯的凶兆再度袭来，国内滋长起一股道德沦丧与政治衰败的危机感，倪瓒变成了爱国主义与道德革新的象征。一部新生的爱国文集——题为《清閟阁遗稿》（\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59\u003C\u002Fi\u003E1—1600）的倪瓒诗文集详编问世了。1600年族人倪锦的题跋是用下述词语开头的：“我祖云林公生值胡元秽浊之时……”（62）同编内还有屠隆（\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54\u003C\u002Fi\u003E2—1605）撰写的序文，这位文艺评论家想把倪瓒形容为蒙古人统治下的抵抗英雄：“（他）抗节不屑仕元，书甲子不书元季号。”（63）事实却恰恰与此相反，鉴于个人所有的不幸，倪瓒始终认为自己是蒙元王朝的顺民。他在作品上一直签署“至正”年款，那是元代最后帝王的年号。而且在\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8年明王朝建立以后，倪瓒就只用干支纪年，断然回避了明代开国君主“洪武”的年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64\u003C\u002Fi\u003E）。但是，在晚明的作家们看来，重要的是要把倪瓒这位高士捧成文化英雄。通过这个英雄形象，人们的思想就能在逆境中赢得新的力量。每逢乱世即礼崩乐坏，有挺身而出代表“无尚荣耀”的就是逸人高士，他们以自己缄默而坚韧的奋斗捍卫了真理，表现出人类主张健全合理的终极追求。\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1513803027df1fdb8510\" img_width=\"640\" img_height=\"602\" alt=\"倪瓒传奇\" inline=\"0\"\u003E\u003Cp\u003E进一步而言，依照儒家的伦理纲常，倘若君主顺从天命实施统治，那么，被认为体现出一切道义原则的隐士、贰臣都会服从于这种统治。所以，明代末年出现了一种精心编造的说法，把倪瓒抬举成明王朝开国君主的道德助手。1600年，创办无锡东林书院的顾宪成自诩是个严肃的学者，又俨然以朝廷谏官的口吻杜撰出一个倪瓒，实在是他想像中自己的化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天下乱甚，浊运将返，则必有神圣之主芟除扫荡其上，又必有特异之士激烈震变于其下，盖其功相成而不可相无…… （其世如）高皇饥渴求贤，弓旌四驰而独不及收先生（迹）……惟当是时，运筹帷幄则有若刘诚意、李宣国诸公，战必胜攻必取则有若徐中山、常开平诸公，制礼作乐，润色皇猷则有若宋文宪、陶姑孰诸公……由前则功在社稷山河，由后则功在人心风俗……高皇之所以用先生与先生之所以为高皇用，两相默契。（65）\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假如倪瓒读及于此，恐怕也只好回答：“开口便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注释：\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见曹培廉辑《清閟阁全集》，元代珍本文集汇刊，第十册，台北，中央图书馆，1970年，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88—495页。今人倪瓒研究，见黄苗子《读倪云林传札记》，《中华文史论丛》，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47—272页；倪瓒生平年表见张光宾编《元四大家》，台北，故宫博物院，1975年，第20—27、87—\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98\u003C\u002Fi\u003E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 《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90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 同上，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91—492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同上，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95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同上，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83页，《云林遗事》。\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6）张端《云林倪先生墓表》，见《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95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7）倪瓒可能是有蓝色或绿色眼睛。在他\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3年作的一幅画题诗上，有位朋友写道：“云林先生瞳色绿。”同上书，卷八，第400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8）“漆树苗”与“野马群”取自庄子，见郭长奋（音）编《庄子集释》，台北，世界书局，1967年，卷一，第3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9）有张雨题颂的倪瓒像，在《云林遗事》中有描述，见《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78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0）《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89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1）周南老《元处士云林先生墓志铭》，《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91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2）陶宗仪《陈公子》，《辍耕录》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二四\u003C\u002Fi\u003E，丛书集成简编，台北，1965—1966年，第347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3）见黄苗子《读倪云林传札记》，第256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4）《清閟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88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5）周南老《元处士云林先生墓志铭》，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90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6）倪瓒《樵海诗集小引》，《清閟阁全集》卷一O，第444—445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7）倪瓒《拙逸斋诗稿序》，时在13\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73\u003C\u002Fi\u003E年，《清閟阁全集》卷一O，第440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8）同上，卷一O，第439—441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19）倪瓒序《余不溪咏》，《清閟阁全集》卷四，第\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45\u003C\u002Fi\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46\u003C\u002Fi\u003E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0）倪瓒《述怀》《清閟阁全集》卷一O，第48—49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1）张雨《题云林诗集》，《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一二\u003C\u002Fi\u003E，第517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2）《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一二\u003C\u002Fi\u003E，第534页；黄苗子《读倪云林传札记》，第259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3）倪瓒《警时》，《清閟阁全集》卷八，第3\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64\u003C\u002Fi\u003E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4）倪瓒《风雨》，《清閟阁全集》卷五，第239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5）见张光宾《元四大家》，第\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56\u003C\u002Fi\u003E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6）倪瓒《六日题》《清閟阁全集》卷八，第3\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64\u003C\u002Fi\u003E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7）倪瓒《别陆氏女》，《清閟阁全集》卷八，第352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8）倪瓒《致韩伯清》，《清閟阁全集》卷八，第353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29）倪瓒《顺逆》，《清閟阁全集》卷八，第352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0）倪瓒《杂赋》，《清閟阁全集》卷七，第315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1）倪瓒《至正乙未素衣记》，《清閟阁全集》卷一，第3l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2）倪瓒《与陈书方》，《清閟阁全集》卷一O，第4\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73\u003C\u002Fi\u003E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3）倪瓒序《题寂照蒋君遗像》，《清閟阁全集》卷七，第335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4）倪瓒《题乔柯竹石》，《清閟阁全集》卷六，第258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5）周南老《元处士云林先生墓志铭》《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92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6）郑元祐《侨吴集》，元代珍本文集汇刊，第九册，台北图书馆，1970年，卷七，第233—234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7）倪瓒《杂著》，《清閟阁全集》卷一O，第454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8）见《三希堂法帖》，梁诗正编《御刻三希堂石渠宝笈法帖》，上海，中华图书馆，1909年，卷一，第3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39）马宗霍《书林藻鉴》，第二册，卷一O，第259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0）卢衡与文人画家、诗人雅集最著名的记录是王蒙的《听雨楼图》（\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5），图上题满了诗和跋，是张雨、倪瓒和十五位著名诗家文人为卢氏所题，其中有周伯温（约卒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36\u003C\u002Fi\u003E7年）、张雨（\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3\u003C\u002Fi\u003E3—\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8\u003C\u002Fi\u003E5）、高启（\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3\u003C\u002Fi\u003E5—\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37\u003C\u002Fi\u003E4）和道衍和尚（俗姓姚，\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133\u003C\u002Fi\u003E5—\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141\u003C\u002Fi\u003E9）。见《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一二\u003C\u002Fi\u003E，第524—544页，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台北，正中书局，1958年，第四册，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二一\u003C\u002Fi\u003E，第283—288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1）黄公望《写山水诀》，见俞剑华编《中国画论类编》，香港，中华书局，19\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73\u003C\u002Fi\u003E年，第二册，第696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2）倪瓒《顺逆》，《清閟阁全集》卷八，第352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3）荆浩《笔法记》，见俞剑华编《中国画论类编》，第607页；见班宗华《古木寒林：中国画若干山水主题》，美国中国研究会，1972年，第14页以后。\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4）杜甫《春望》，见《唐诗三百首》，香港，世界图书公司，第\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142\u003C\u002Fi\u003E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5）倪瓒《古木竹石并赋》，《清閟（12）阁全集》卷八，第380页；另有一首诗赠公远，同书卷三，第104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6）黄公望《写山水诀》，第697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7）倪瓒《为方崖（上无山）画山水题》，《清閟阁全集》卷二，第69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8）《故宫书画录》第三册，卷六，第20—21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49）同上，第2l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0）同上。\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1）藏于普林斯顿的曹知白扇面画出版物，见李铸晋《“树石图”与曹知白的艺术》，《亚洲艺术》23号，1960年，第\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153\u003C\u002Fi\u003E—192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2）黄公望《写山水诀》，第698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3）《故宫书画录》第三册，卷六，第20—21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4）同上，第21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5）倪瓒《题画》，《清閟阁全集》卷九，第434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6）倪瓒《题狮子林图》，《清閟阁全集》卷九，第426页；董其昌《画眼》，艺术丛编，第十二册，台北，世界书局，1962年，第52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7）董其昌《画眼》第45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8）倪瓒《答张藻仲书》，《清閟阁全集》卷一O，第451—452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59）钱溥序《清閟阁全集》，第l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60）佚名《晋陵崇祀先贤传》，《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76；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一二\u003C\u002Fi\u003E，第497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61）同上，卷四／\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一二\u003C\u002Fi\u003E，第498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62）《清閟阁全集》附录，第681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63）同上，第599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64\u003C\u002Fi\u003E）《云林遗事》记已有\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149\u003C\u002Fi\u003E1年吴宽的评沦，见《清閟阁全集》卷\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一一\u003C\u002Fi\u003E，第4\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79\u003C\u002Fi\u003E—480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em\u003E（65）《清閟阁全集》序，第9—11页。\u003C\u002Fem\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本文节选自方闻著《心印》\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strong\u003E声明\u003C\u002Fstrong\u003E| 图文来源网络，旨在分享传播，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原文仅代表原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书艺公社观点或立场。如有关于作品内容、版权或其它问题请于作品发布后的三十日内与书艺公社联系。\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END\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欢迎·\u003C\u002Fstrong\u003E加入学习交流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 群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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