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国防部网站传来消息，海军航空兵一架战机在海南乐东境内组织飞行训练时失事，两名飞行员不幸牺牲，未造成地面人员伤亡。失事原因有待进一步调查。

国防部网站截图

就失事地点而言，乐东位于海南岛西南端，84.3公里的海岸线朝向南海北部湾宽阔面，加上那里兼具山地、丘陵、丘陵盆地、滨海平原等各类地形，且濒海山地多在海拔1000米左右，山高谷深，起伏大，坡度陡。从军事训练角度看，是能同时遂行“陆超”（陆地超低空）与“海超”（海上超低空）突防的典型军航空域。同时，从全岛空情看，乐东正好处在北端海口和南端三亚的民航航线密集区之外，因此军航活动更常见。

海南乐东 资料图/视觉中国

众所周知，现代军事航空无论科研生产还是运营管理，都具有高技术、高投入和高风险特点。面对如此复杂的系统，各国军人都明白，飞机不出动是“绝对安全”，但有违军人本职，真正的安全都是动态的，一方面做好风险控制，从细枝末节上重视出错的各种可能性，积极防患于未然，另一方面从实战出发，敢于挑战极限，在临近安全飞行包线区域探究战法，掌握制胜本领，这才是更重大的“国家安全”之所系。

鉴于事故原因尚待调查核实，外界不必过多揣测，结合近年来我军实战化训练看，各型战机的可靠性仍然值得信赖，同时各种突出实战化特色的训练在涉难涉险的环境密集展开，“祖国雄鹰”成长过程中出现的一些不幸，我们感到悲痛，同时也不会精神脆弱，因为这毕竟是军队，他们每天面对的不是打仗，就是准备打仗！

早在2015年5月13日，我海航学院一架初教-6飞机在接地连续起飞中突然出现异常青烟，为了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一名教官和一名飞行学员驾驶发生特情的飞机毅然避开居民区，坠地壮烈牺牲。据事后调查，他们本可以利用飞机不错的滑翔性能，无动力再滑翔600米迫降，可飞机正前方正是一片住宅，两名飞行员明显采取强行调头的“悲壮抉择”，约200米半径的强行转弯，花去宝贵的10秒钟，导致飞机失速坠毁。

综合《解放军报》等媒体过往报道看，自党的十八大以来，海航部队加强以复杂气象、复杂电磁环境等条件下的实战化对抗训练，用飞行员的话说，包括超低空编队、低空特技等等在内的训练课目，“一半靠技术，一半凭胆量”。尽管这些存在一些风险，但就锤炼部队技术素质和战斗作风而言，是必须的，也是值得的。有一年，正是从海航学院走出来的飞行员，驾驶四架双座歼击轰炸机，展开大机群海上突击训练。他们在指定空域遭受强大的电磁干扰和异常复杂的战术背景，各机只能凭借自身的能力，通过一系列机动战术摆脱干扰，进行反击。

据亲历者回忆，那时候云底高不足数米，海上能见度才2000米，这样的天气海鸟都飞得小心翼翼，可他们却要实施海上超低空飞行，由于海上能见度差，目标难以识别，飞行员驾驶战机边下降高度，边搜索目标。不一会儿，海水就像蓝色绸缎般展现在飞行员眼前。数十秒后，战机舷窗上的玻璃变成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战机如贴着“锅底”绕行。但只有在这般凶险的环境下，战机才有机会钻入“敌”雷达探测盲区，先“敌”锁定，先“敌”打击。一位长机飞行员说，我们飞“海超”，最大的风险是没有固定参照系，稍有不慎，就可能海天倒置，出现特情。

事实上，不仅是我军，“把训练当打仗”的外军同样在战技与安全的天平上没有过分偏向后者。去年9月28日，美国海军陆战队价值一亿美元的F-35B战机在博福特航空站坠毁，被网友当成“F-35首摔”而议论纷纷，可美军的态度是“正常损失”，训练照旧，目的是什么？就是要测试该机Block 3F机载任务软件的适配性，确保新战机具备航炮射击、投射所有机载对空和对地武器的全部能力。无独有偶，今年1月18日，俄空天军两架昂贵的苏-34前线轰炸机在训练中于远东鞑靼海峡相撞坠毁，外带人员损失，可俄军在展开搜救的同时，却没有停下演习的脚步，即便是苏-34机型也没有停下征战的脚步。

总之，穹顶之下，牺牲的战友在生命最后时分留下的那一段航迹，早已深深镌刻着对祖国与人民的忠诚，永远鲜活。生者所能做的，当以百倍的勇气迎难而上，接续逝者的伟大事业。

新民眼工作室 吴健

编辑：龚紫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