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div\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0a91340e6d75492e89864e9ba761ca06\"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46\"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6670f7b1746b3a8c48501edd27c28\"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3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9.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2157f3c63f12476cb013a6f5f7804893\"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5\"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efd10b6242a6400482e815ea14d200df\"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34\"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a9c158ea18cd491f955995ac9674c7dd\"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35\"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比亞茲萊在中國》,陳子善編\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7月9日,陳子善先生及周立民先生來京辦事,當晚戴建華先生做東,請謝其章、趙國忠、吳興文、韓三洲、張冠生等諸位先生雅聚,而陳子善先生帶來該書分贈同好,周立民說,因爲最初不知聚餐人數,故其中有幾冊還是剛剛在三聯書店買來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知道比亞茲萊之名甚晚,二十餘年前蕭振鳴先生時任魯博書屋經理,他曾向我出示魯迅所編比亞茲萊畫集,我記得他還做過限量複製,我亦得其所贈。子善先生所編該書,乃是從民國以來不同名家所寫有關比亞茲萊的文章全集。關於這位畫家的中文譯名,子善先生在《從“琵亞詞侶”到“比亞茲萊”》(代編後記)文中詳細講述了英國插畫家Aubrey Beardsley中文名字不同譯法的歷史,而最終“比亞茲萊”一名乃是由魯迅先生所定。本書中所收之文雖然有不同的譯法,但爲了保持原文的面貌,書中並未做統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書中所收郁達夫《集中於〈黃面志〉的人物》,直接使用了比亞茲萊的英文名字予以行文,這篇文章原載於1923年9月23日的《創造週報》第20號,首先介紹了《黃面志》一刊的來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Yellow Book――《黃面志》――是一種文藝季刊,1894年的春天由 London的John Lane書店出版的時候,英國的文藝社會對於藝術與道德的界限還分不清楚,正在貪Victorian Age的曉天的殘夢哩!然而第一期Yellow Book的二百七十餘頁的作品和十五張的插畫,已經把近代的新傾向表現出來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後文章講到了該刊名聲的來由,而郁達夫同時提及《黃面志》刊物中的插圖主要是由比亞茲萊負責:“《黃面志》的名字,大抵是因爲每期的面紙是黃色的,所以有這個名稱。志上的執筆者,插畫方面由Aubrey Beardsley擔任。”因爲《黃面志》的文章傾向,傳入中國後被貼上色情小說的標籤,後來中國將色情類書一律冠以“黃色”二字,據說就本自《黃面志》。這個刊物在十九世紀末的英國也屬於前衛性質,故該刊出版十三期就休刊了,但是此刊卻使得人們知道了比亞茲萊在繪畫上的成就,而他給《黃面志》畫插圖時,年僅22歲,可惜的是,他在7歲那年就已經染上肺疾,在那個時代,這屬於絕症,故比亞茲萊26歲就去世了。雖然僅活了短短的26年,然而他在繪畫、音樂,甚至是文學創作方面都展現出了才氣,以致於讓郁達夫感慨:“若天假之年,使他得活到三十歲的樣子,怕英國的文壇上,又要添設一個紀念碑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書內還收有梁實秋《題璧爾德斯萊的圖畫》一文,該文首先寫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雪後偕友人閒步,在舊書鋪裏購得《黃書》一冊,因又引起我對璧爾德萊(Beardsley)的興趣。把玩璧氏的圖畫可以使人片刻的神經麻木,想入非非,可使澄潭止水,頓起波紋,可使心情餘燼,死灰復燃。一般人斥爲墮落,而墮落與藝術固無與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梁實秋在這裏直接將《黃面志》譯成了《黃書》,接下來他翻譯了比亞茲萊的兩首詩,第一首爲《舞女的報酬》:\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愛情燒得她心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蝴蝶似地在筵前舞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什麼是愛情的報酬?\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啊,銀盤裏的一顆人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姑娘,姑娘,快吻他的嘴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乘着他的嘴脣尚有點餘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你看紫血溢出了銀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的臉色漸漸地灰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這首詩所描繪的內容極具畫面感,而爲它所配的插畫則是比亞茲萊的代表作之一。子善先生贈我這部新作時,我在書中翻出了這幅畫作,同時又在書內翻到了吳興文先生所寫《莎樂美、比亞茲萊與二三十年代作家》一文,巧合的是,在這場飯局上,興文兄恰坐我上首,於是我立即呈上此書,請他在該篇上題字,他說這是自己二十年前的舊作。興文兄的這篇文章,起首就抄錄了梁啓超所譯的這兩首詩,之後他在文中有如下解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這是梁實秋於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七日發表於《清華週刊·文藝增刊》第九期,也是王爾德獨幕劇《莎樂美》裏的最高潮。這個劇本是源於《聖經·新約·馬可福音》第六章第十七至二十八節。內容是敘述在希律王的生日宴會上,他要妻子的女兒莎樂美(即希律王的侄女,現在是他的繼女)爲他跳舞,但是莎樂美愛上了先知約翰,要和他一吻,卻遭到拒絕,於是借希律王要她跳舞的機會,向希律王要求了先知約翰的頭。這首詩描寫的正是劊子手將約翰的頭盛於銀盾上,莎樂美抓住頭欲吻的悽美場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書中還收有許多其他名家的相關作品,比如魯迅稱比亞茲萊是位諷刺家,同時又是位純然的裝飾藝術家,但他卻稱“比亞茲萊不是一個插畫家”,因爲他所繪圖與《黃面志》中的文章並不相匹配。而邵洵美在《〈琵亞詞侶詩畫集〉序》中則提到有人說:“他的線條畫是受了我們東方的影響的,但是當我們看了,竟覺得沒有一處不是他自己的創造”。以致於邵洵美在序言中感慨:“啊,這一個美麗的靈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書中所收文章篇幅最多者乃是葉靈鳳,其中有七篇是他所寫,而葉靈鳳也在文中坦承,自己的繪畫就受到比亞茲萊影響。董橋則將比亞茲萊譯爲“比爾茲利”,他稱自己17歲時在南洋買到過當地編纂的《黃面志》,爲此“閉門偷偷看偷偷描,高興了幾個月”。這樣一位靈氣逼人的畫家,有着那麼多後世名家爲他讚歎不已,而他卻僅僅活了26歲,除了用“天才”來形容他,也似乎再找不出別的什麼詞了,而子善先生將這麼多名家之作匯爲一編,使得讀者一冊在手,就能對比亞茲萊有着系統的瞭解,可謂功莫大焉。\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77813320a6c7443a94a513dfcbf215d0\"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415ffe21e09e476989e2a5fc2aff3a14\"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33\"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00a976c256be4f3ba578013a810f8bdc\"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33\"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書緣瑣記》,吳興文著\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書亦是聚餐時興文先生所贈,我首先感嘆於該書封面所用圖案的精美。此書出版時,吳先生正在海豚出版社任職,故頗瞭解該書製作的全過程。他告訴我說,該書封面是在布上印刷圖案,但原圖案卻比書封要亮麗許多,而此書中所收乃是他在深圳《晶報》所發文章的結集,可能是這個原因,他請胡洪俠先生爲該書寫了篇序言。大俠先生的序言寫得頗具畫面感,他將序言的標題起爲《這一代的“書苦”》,頓時令我好奇何以有此稱謂,直讀到序言的最後方明白,大俠乃是針對俞曉羣先生的那本《這一代的書香》而言,而只有真正的愛書者方能體會藏書者的箇中滋味,雖然有得到的快樂,但同樣有着說不出的苦澀,所以大俠建議吳先生的下一本書直接起名爲《這一代的書苦》。更有趣者,則是大俠把張養浩的《山坡羊·潼關懷苦》作了如下改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善本如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價格如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牯嶺廠甸無歸路。\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望拍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意躊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傷心網絡經行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古今萬卷都做了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興,書人苦;亡,書人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俠也是位愛書人士,想來藏書的箇中滋味他最能體會得到,所以纔有如此之改。然我卻想將其最後一句再改爲“得,書人苦;失,書人苦。”因爲有不少的愛書人見到難得的心儀之本時,定然兩眼放光,而忘記手頭之拙,買不到時手捶胸頓足,買到之時又爲錢發愁,爲何要這樣的折磨自己呢?但書人不折磨自己,又何以遣有涯之生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翻閱吳先生的這本書,裏面每篇文章都短小精悍,一篇一題均與書事有關,這些文章最令愛書人解頤。全書分爲四卷,卷一的題目是“閱讀與編輯之間”,這個題目頗爲符合吳先生的身份,將愛好變爲職業,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前人有不同的說法,而我並未向吳先生求證他的感受。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卷二的內容,此部分所收基本上是藏書的故事,而卷二的第一篇是《聚散無常,不如刻書》,所談內容乃是與嚴一萍有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20世紀60年代初,藝文印書館嚴一萍有感於《叢書集成初編》及其部分底本未盡完善,遂將所收四千餘種書籍逐一查覈,擇要更換最佳底本,改分類編排爲按叢書編排,改平裝爲線裝,改排印爲影印,並竭力搜齊《叢書》原本。他費時七年,影印《叢書》,不但保有數以千計名著的影印本,同時將其推廣到歐美、日本各大學與學術機構,爲當時古籍影印出版事業奠下了基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對這段話感興趣,乃是源於十幾年前嘉德拍賣公司上拍了一批嚴一萍舊藏的古籍善本,我買得了其中的一部分,所獲中有鮑廷博知不足齋鈔本等重頭之物。在我見到這批舊藏之前,我始終將嚴一萍視爲著名的出版家,完全不瞭解他的藏書亦重版本,因爲一般搞出版者,更多的是關注底本的內容,少有在意底本的版本之善。其實中國的古書,一字之差,意思就會全變,故懂得版本的出版家最受學者所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我在此文中讀到,吳興文在臺大附近的書店工作時,購買到了一些《叢書集成初編》零本,他曾特意去找嚴一萍登門請教,由此而讓他得知,嚴一萍在1987年已經病逝了。吳興文告訴我,正是因爲那次探訪,他得以跟藝文印書館的老闆娘相識,他還曾從該館買得《陳章侯畫博古牌刻本》,爲此我特意請吳先生問過老闆娘家裏是否還有古籍善本,而問得的結果讓我略感失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對於這件事,吳興文中《前朝夢憶,徽派絕響》中又有提及,他誇讚藝文印書館是品味頗高的出版社,所以該館影印的精品早已被大陸的藏友蒐羅一空。文中還提到了《宋刊施顧注蘇東坡詩》,因爲我經過努力,得到該書原本一冊,後來聽說藝文印書館在幾十年前出過專門的研究之書,於是請興文先生幫我購得一冊,他卻幾尋未得。然而書運的降臨有時並無兆頭,十幾年前得以結識上海太一文化公司總經理喬暘先生,某次與喬先生見面時,他拿出一冊綠皮精裝之書,正是我百尋不得的《宋刊施顧注蘇東坡詩提要》,喬暘在該書的扉頁上寫道:“庚寅初夏於京都冷肆得此,因思韋力先生亦藏此書,遂以奉贈,以志勝緣。”喬暘先生竟然是從日本京都購得此書。從版權頁上得知,該書乃是藝文印書館於1970年4月出版,幾十年過去了,不意被喬兄購得,這當然可稱爲勝緣。而喬先生對朋友之事如此用心,這些年過去了,每翻到這本書時,都令我感慨。如今在吳興文的這本新作中又看到了藝文故事,當年我得原本之經過,以及喬先生買得《提要》書時的贈送場面,又清晰如昨的出現在眼前。\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409e2c575799478193e72aa4fe6ca109\"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4\"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3e89a6b14ad94d9789d3a01a8bbfe372\"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8\"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d1d2f82af57a4c4baa18387d48ea0372\"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9\"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一個不大的房間――你和我,書店和作家們》,袁贇編著\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書爲袁贇先生所贈。我與他的相識乃是緣於兩年前在青島舉辦的一場講座,那時我在中信出版社出版了《書樓覓蹤》,該書是綠茶先生全程操作,講座也是由他安排並帶我前往,當時在青島見到了新華書店董事長李茗茗女史,同時結識了《青島日報》的資深編輯薛原先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次日一早我們前往薛原的工作室,同時又去參加了我們書店,而後由新華書店的車接我等去喫飯以及參觀當地的出版集團。似乎是在那輛車上,我見到了袁贇,她遞給我名片時,我誤將她的大名讀爲“bin”,她立即糾正了我的誤讀,她的直率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因爲時間關係,我們在集團附近的一家蘭州拉麪館喫飯,當時上海書畫出版社的田松青先生也特意趕來捧場,而喫飯的那家飯店均爲兩人坐的小長桌,我們四個大男人加上袁贇,只能圍坐在其中一張,那樣的飯店再加上那樣的氛圍,能夠迅速讓不熟的朋友展現出一幅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模樣,完全可以用其樂融融來形容。然而袁贇卻多次說抱歉,因爲她沒想到這個飯店是如此之小,於是衆人紛紛安慰她,這種狀況能夠更好的促進友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其實喫麪是我的提議,因爲我覺得喫麪有數條好處。一是節約時間,二是主食、菜、湯一碗搞定。而袁贇原本計劃帶我們到某個著名飯店,去請我們去品嚐當地特色美食,可是我最怕這種應酬,所以才發生了這場小小的拉麪事件。更有意思的是,那家拉麪館除了兩盤小涼菜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菜品可供選擇,在袁贇的一再要求下,老闆終於給我們每人加了一個煎蛋,頓時讓衆人有了解放軍優待俘虜的感覺。而袁贇非常懂得照應衆人,讓大家紛紛誇讚她知書達禮。\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關於知書,這一點是我後來瞭解到的情況。因爲在以後的交往中,我才知道近幾年她一直在新華書店負責接待,爲此她很留心於這些嘉賓的交談,而後寫成一篇篇的文章,發在她們內刊上。我在青島的那幾日,並不知道她在暗中觀察我的舉措,等她後來寫出一篇文章發給我看時,我方瞭解到袁贇眼中的韋力是怎樣的一副尊容,這讓我後悔當時沒有表現得更加優雅一些,那樣我在她的筆下會更加光彩照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約在半年前,袁贇告訴我,她寫的文章要結集出版了,希望我所寫的青島尋訪之文匯入她的新作中,她說自己此書的編法乃是每篇文章配一篇所寫對方之文,這倒是頗爲新穎的出書方式,我當然願意附驥其中。而今,我就收到了她的這本著作。翻到她所寫的那篇有關我的文字,她也以頗長的段落提到了那場有趣的拉麪事件,然而她卻稱:“也許,是因爲一碗拉麪讓我充滿了愧疚,在第二天的‘韋力談當代藏書與生活’的講座現場介紹嘉賓時,我比以往更加用心,現場主持也更加認真,活動後的感悟頗多。”我不知道這件事用“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來形容是否貼切,但那場講座組織得井井有條,這倒是事實,由此而讓我感念袁贇爲此事的付出。而我讀到她的這本書時,也讓我瞭解到了其他一些作者在袁贇眼中是怎樣的形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書給我留下較深印象者,是該書的封面,因爲封面的手繪圖我一看就眼熟,翻到護封,果然註明此圖乃是出自綠茶手筆。\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9687b92a1b3948ebadf3023a39ab24e0\"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08\"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b9699e81a78544b28bfb5fe0c0049e9c\"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3\"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4808b3fa9c7f42db8ca6cb779666fd7a\"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9\"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寧齋序跋集》,金雲銘撰,陳旭東整理\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書爲福建省圖書館善本部主任許建平先生所贈,前有《作者簡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金雲銘(1904-1987),號寧齋,福州人。私立福建協和大學社會學學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學碩士,著名圖書館學家、歷史學家。歷任私立福建協和大學圖書館主任、福建師範學院圖書館副館長、福建師範大學圖書館館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可知金雲銘乃是圖書館學專家,一生致力於圖書館學,從事圖書館工作近六十年,並且編有《中國圖書分類法》。關於陳旭東先生爲什麼要編金雲銘先生的序跋集,陳先生在序言中介紹說:\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九三二年,陳家貽贈私立福建協和大學二萬餘冊八萬多卷舊籍,學校專門成立陳氏書庫庋藏。先生窮數月之力,爬梳抉剔,探討搜求,先後撰寫《本校陳氏書庫福建人集部著述解題》《福建協和大學陳氏書庫所藏清代禁書述略》等文章,利導學者開展本校特色的福建文化研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原來陳寶琛及其後人捐贈給協和大學的藏書就是由金雲銘先生整理的,而本書乃是他爲這批藏書所撰寫的提要,雖然這些提要中也有非陳氏舊藏,但“以螺洲陳氏五樓舊藏爲主,居十之八九”。然而陳寶琛舊藏分散各地,如何能將這些書以各種形式彙集在一起呢?陳旭東在序中寫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以今天二十多萬冊的古籍藏書來說,部分系先生多方奔走、極力洽談舊家如螺洲陳氏(陳寶琛家族)、福州李氏(李作梅家族)所捐藏,部分系先生親赴北京、上海、蘇州的古籍書店而購藏,部分則是先生有計劃地從全國各大圖書館乃至民間抄錄、翻拍、複製而入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可見金雲銘爲陳氏舊藏付出了很多心血,他爲這些書所撰跋語的原稿已經捐獻給福建師大圖書館,陳旭東先生就是根據此稿整理成該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翻閱本書,能夠感覺到金雲銘最爲留意兩類書,一是鄉賢著作,二是禁燬書。關於後者,比如他提到的《樓山堂集》,金雲銘撰寫書跋的基本方式,乃是首先介紹作者生平,重點談及作者在歷史上的重要事蹟,關於作者吳應箕,其在跋中有如下描繪:\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時歙州金聲首介義舉,奉隆武正朔,箕起兵應之。旋敗,乃入山拒險。飛檄諸郡,醜詆鄉人之降清者,於是怨者鹹爲清軍耳目,百計償緝,遂被執。不屈,將戮之市,一卒以刀擬之,箕叱曰:“吾頭豈汝可斷耶?”乃顧謂清總兵黃某曰:“爾官自持刃,且勿雲吾漢服巾幘,將以見先朝於地下也。”遂遇害,年五十二,時清順治二年也。黑麪紫髯,奕奕如生,歷三日不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後,金雲銘會在跋中談及每一部書的版本遞傳情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其集於崇禎十二年諸弟子爲刊於南京,清師既破南都,鏤版不可復得。順治間,劉廷鑾、吳非始爲蒐集散佚,編爲二十七卷,又遭乾隆之禁,其書幾絕。同治四年,始由當塗夏燮刻於江西,旋版亦零落。此則於光緒二十五年,貴池劉世珩得夏燮刻本,於劉城《嶧桐集》合刻爲《貴池二妙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看來陳氏五樓舊藏的《樓山堂集》版本頗晚,乃是光緒末年刻本,然我有幸得到了該書的清初刻本,書前有鄧之誠所書題記,詳細交待了本書因禁燬而流傳稀見:“吳應箕《樓山堂集》二十七卷,其子孟堅所刻,復輯《遺集》詩一卷文七卷,於時事皆有關係,可謂祕笈。從來覆刻吳集者譚瑩、夏燮、劉世珩皆未見。此本與前年所得塹園活字本堪稱雙璧。丁丑八月朔十日。文如居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閱讀金雲銘所撰書跋,感受到這位前輩能夠客觀的以歷史來談歷史,並不會用後人的觀點來解讀古人之所爲。比如《嶠雅》一篇,其談及作者鄺露的情況時稱:“嘗遊阮大鋮之門,爲大鋮作集序,屢稱大鋮爲石巢夫子,以此詒譏於名教。”顯然鄺露跟阮大鋮的關係被後人所詬病,然而金雲銘在此跋中又接着寫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時明季亂起,乃歷遊於粵西、吳越間。及唐王立於福州,仕爲中書舍人。清兵入閩,乃走廣州,依永曆帝。清兵功粵,城破,露義不改節,抱平生所寶古琴,徐還所居海雪堂,不食而死,年四十七歲。王士禛詩所謂“南海畸人死抱琴”者,即志其節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此剛烈有氣節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與阮大鋮爲同類。幸運的是,寒齋藏有一部鄺露批校本,我每看到他的墨跡時,都能想像出他的剛烈,而金雲銘能夠客觀的敘述歷史,這正是我喜歡的,以此感念陳旭東先生能夠下工夫將這些序跋整理出版,讓我瞭解到了一位冷靜客觀的版本目錄學家。\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839dbb6a5fde4c6eb80bccf0154de83c\"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0\"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衢縣城圖》,青簡社王漢龍印本\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爲王漢龍先生所贈。兩年前我曾前往開化開會,那時的開化縣不通高鐵,只能到達衢州,經上饒潘旭輝先生紹介,得以前去參觀王漢龍的青簡社,由此而讓我結識了一位努力創業、勤懇蒐集的古舊書業經營者。在以後的交往中,我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對於歷史文獻並不僅僅是將其當作營利商品,因爲他會花高價徵集一些與衢州有關的文獻,然後捐贈給相關部門,而今他影印這張衢州老地圖,想來從經營角度而言,定然不划算,但他依然努力爲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對於本圖的情況,以及王漢龍爲此的付出,本圖後有巫少飛所撰、潘玉光所書跋語,我將該跋抄錄如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衢城青簡社主人王漢龍得本地刊行之衢縣城圖,乃衢州光復時首張地圖,隅坊街巷,清晰明細。東漢初平三年,立新安縣。西晉太康元年,改稱信安。唐武德四年,設衢州。後分析江山、龍游、常山。唐鹹通間,信安更名西安。民國元年三月一日,浙江省軍政府公報《西安應改衢縣》。漢龍兄常憾耆舊漸凋,卷帙散脫,瑰寶淪胥,孜孜蒐羅十五載,功不唐捐終入海,今將此圖影印刊佈於世,補史乘缺遺。張皇幽眇,有斐君子,可琢可磨可收藏,亦可發些光景隨轉之幽情,餘感漢龍書事人情,言動有則,質實處厚,故作敘以彰其躬仁義之行:“天不私覆觀地輿,德有其時敷地理”。平陽巫少飛撰歲次己亥春日玉光書。\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831093232aa34be38c1e2c8e590cfa3b\"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9\"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7c27ba5b04274f3095f8750c632f4988\"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9\"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01414fbc5b764a83acf44bf046c79ed1\"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0\"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64b67819a3c44cef9e866c5ea59ca3e4\"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9\"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儀禮圖》,(清)張惠言著,沈楠、蔣鵬翔編\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爲《師顧堂叢書》之一種,乃是沈楠先生所贈,書前有蔣鵬翔所撰《影印說明》,首先講述了《儀禮圖》的重要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儀禮》一書,“辭意簡嚴,品節詳備”,單憑文字,不易真切理解其所載之宮室名物、儀節動作,故皮鹿門《經學通論》雲:“讀《儀禮》尤重在繪圖。”《隋書·經籍志》已著錄《喪服圖》《五服圖》《五服圖儀》《喪服禮圖》《三禮圖》等書,檢《經義考》目錄,其“儀禮類”中書名含“圖”字者竟多至二十六種。今存禮圖以宋聶崇義《三禮圖》爲最古,惜僅繪宮室名物,繼有楊信齋《儀禮圖》《儀禮旁通圖》,始爲《儀禮》十七篇分別繪其儀節,並以宮室名物,然昧於方位,仍多疏舛。至張皋文撰《儀禮圖》,推考加密,思慮亦周,遂能後來居上,終於成爲清代禮圖代表作之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接下來《說明》引用了黃侃在《禮學略說》中的所言:“楊復《儀禮圖》詳繪《禮經》各篇陳設之方位,功亦勤矣。後來張、黃諸圖,自當益加詳密,而楊氏創始之功,亦未可抹殺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蔣鵬翔將張惠言的《儀禮圖》與楊復的《儀禮圖》進行了比較,而後得出張本勝楊本的三個理由,比如第一點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楊本《儀禮圖》即儀節圖,其宮室名物則另名爲《儀禮旁通圖》,已兩相割裂,且其於宮室繪製既極簡略,於牲體僅有一圖,於禮器、冕弁則不過鈔撮文字、劃成表格而已,更無圖像可見,《旁通圖》云云,名實難副。張本卷一即宮室、冠服諸圖及冕弁冠服表,以倡其治《儀禮》者當先明宮室次曉冠服之意,繼以《儀禮》十七篇之儀節圖,動靜交融,次序井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關於第二點,蔣鵬翔則指出,張惠言的這部書雖然名爲《儀禮圖》,然其所採用的資料已經超出了《儀禮》的範圍。對於張本勝楊本的第三個理由,則是楊本雖號稱《儀禮圖》,書中卻以文字爲主,而張本與之相反,乃是以圖爲本,以文爲輔,以此說明張本的價值所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蔣鵬翔也在文中指出張本亦有其問題所在,之後引用了黃以周《禮書通故》、曹元弼《禮經學》等專著中對張惠言《儀禮圖》的批評,然而蔣認爲,雖然該書略有瑕疵,但張圖至今仍不失爲“比較正確而又完備的禮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關於張惠言《儀禮圖》的版本情況,蔣鵬翔在《說明》中引用了葉德輝《郋園讀書志》中的所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嘉慶之初,問鄭學於歙金先生。三年,圖《儀禮》十卷,而《易義》三十九卷亦成。可知稿本原分十卷,惜在作者生前未及刊行。至嘉慶十年,始得阮芸臺之資助,由皋文弟子兼女婿董士錫據鈔本校寫付梓,是爲初刻。嘉慶本其六卷,或經董氏改編。“至道光初,阮刻《皇清經解》,先生《易義》各書,十採八九,獨遺此未入。由於版式寬大,圖說或縱或橫,恐重刻紊其原式也。然原版至爲難得。同治初,湖北官書局重刻,將版式縮小,易以楷書,頗有訛誤。光緒甲申,王益吾祭酒先謙督學江蘇,刻《皇清經解續編》,所據即湖北刻本,並未糾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對於此版之稀,葉德輝寫道:“訪求阮刻原本,三十年未一見。嘗閱南皮張文襄《書目答問》,於此書下注阮刻單行本、湖北縮刻本,而不詳載刻書年月,似亦未見原刻者,則此刻之希見固可知矣。”正是這樣的原因,才使得沈、蔣二位先生有了影印該書之舉。\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b46317dd9045470397e54aae15f2f177\"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4\"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eb3bdfee39f745f596ab90bae56a8845\"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4\"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3baa83af14894830b08df0943d1a528b\"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4\"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522bdc1cc32f402cac43392ded560ba6\"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24\"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手繪儒生:〈儒林外史〉的二十種風雅》金龠文,祁偉威繪,肖建軍書\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爲顧濤先生所贈,該書乃是他主編的“浸潤經典書系”之第一輯,製件精良,圖文並茂,特別之處乃是在書前版權頁印有內容簡介,這種作法在三十年前頗爲流行,記得當時大多數的著作都會在書前印一頁內容提要,而今該書從拾舊規,頓時讓我生出一種懷舊之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該書前有儲寶郎所撰《偉大也要有人懂》作爲代序,此序從讀經講起,新文化運動時,曾經發生過一場關於青年人應該讀經還是毀經的論戰,儲寶郎引用了兩位名人針鋒相對的觀點之後做了小結:“然而,經,終究還是不曾讀,因爲比起讀那些盛氣凌人的辯難,讀經自然要費勁得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既然讀經如此費力,社會上就應運而生的出現了代讀這個行當,比如序言中所舉例的于丹教授在百家講壇說《論語》、談《莊子》之事,于丹的《論語心得》爲此賣出了一兩千萬冊,而此書的熱銷也帶動了楊伯峻《論語譯註》的暢銷,按說這是一部專業性較強的書,在《論語心得》的帶動下,竟然也賣出了一年十萬冊的好成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儲寶郎認爲,代讀終究很難轉變爲自讀,他又談到了近些年甚囂塵上的《弟子規》,他規勸倡導《弟子規》的這些人應當去讀一讀魯迅,以及魯迅對《弟子規》的評價,而後作者筆鋒一轉,寫道:“而在魯迅這個要‘救救孩子’的人心目中,尚有另外一部小說,甚至比《紅樓夢》還要經典,還要值得讀,那就是誕生於18世紀的《儒林外史》。”爲什麼要勸人讀《儒林外史》呢?儲寶郎在序言中引用了胡適、朱興潛以及美國文學評論家韋爾斯對於這中小說的評價,最終的結論乃是“我們恰恰是把《儒林外史》當作上達經史的最佳跳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後儲寶郎提到了金龠對該書情有獨鍾,故對該小說進行了改寫,而金龠在本書的《楔子》中提到了自己的創作過程:“在對《儒林外史》進行了多遍文本細讀之後,我從書中精心選取了二十個片段,進行全新的文學再創作。前後四易其稿,歷經三年時間,最終將這部《手繪儒生:〈儒林外史〉的二十種風雅》呈現在讀者面前。”她還講到自己爲了此書,特意請書法家肖建軍老師將本書中的二十個片段用小楷抄出,同時請祁偉威繪製了本書的插圖,翻閱該書,確實能夠感受到三者的珠聯璧合與默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關於《儒林外史》,其實我只在上學時讀到過《范進中舉》那個片段,由此而得知當年科舉是何等之不易,尤其老丈人痛罵范進“癩蛤蟆想喫天鵝屁”一句,令我腦洞大開:喫肉尚且可以想像,不知道屁是怎麼個喫法。然而我在本書內卻未找到這個精彩的片段,看來金龠的着眼點果真超越我等俗眼。而其所撰《風流》一節,論點論據更多是站在女性角度,這個故事談到了杜少卿帶着娘子去遊春之事,事後杜與幾位狐朋狗友喝酒吹牛,聊到了是否將所賞花枝折下帶回家去,有人稱如此做來別人如何賞春呢,於是金龠借杜少卿之口說出瞭如下一段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女人也是如此。小弟平生最恨男人結了婚,還要納妾,太貪心。天下不過就是這些女人,像這枝頭的花朵,都是有數的。一個人佔了幾個女人,勢必有男人只能做無妻之客。納妾原是爲了綿延子嗣,可有誰把沒生子的妾遣回別嫁了,還不都佔了一輩子?依小弟看,朝廷應該定這樣一條法律。人生須四十無子,方許娶一妾,此妾如不生子,便遣別嫁。如此,天下無妻的人或許可以少幾個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這種寫法頗得吳敬梓外史筆法,而其又借書中人物蕭柏泉之口誇讚杜少卿開啓了一門新學問――風流經濟學。這種寫書方式貌似有所本,實則借古人酒杯澆自己心中塊壘,別樣的寫法自有別樣的風趣在。\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71c7c0caeb5a4a4282653ec0e1a90947\"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0de52252aeb54cc290ba871d39d44207\"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bce9d36d18af4882936e0ec45bde12e0\"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2d7dbbb9d76e4bacb01f212b8c6bc8d7\"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ef25174ccf3d48c9a67a10f3e358c320\"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d1431f3a181f4b2fa4cdbd5783fac497\"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汪曾祺畫傳》,汪凌著\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汪曾祺自述》,汪曾祺著\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6月15日,經綠茶先生組織,王道爲其新作《牙祭歲月》舉行首發式,綠茶邀請方繼孝和我作爲嘉賓,共同到小衆書坊參加這場活動。在活動現場,我得以結識大象出版社的編輯司雯女史,交談之後,她送給我與汪曾祺有關的這兩本著作,而她是《汪曾祺自述》一書的責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回來後,我先翻閱《畫傳》,該書乃是以照片加文字的形式,介紹汪曾祺一生的重要節點,以及一些名人對汪曾祺的評述。我從中讀到了汪曾祺一生的大起大落,同時也感悟到他臨危不懼的勇氣。1958年夏天,他被補劃爲右派,爲此寫了無數次檢查,開過無數次批鬥會,然其晚年他依然能夠淡然地說:“我當了一回右派,真是三生有幸,要不然我這一生就更加平淡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其實他的人生既使不打爲右派,也是起伏跌蕩,這源於他參加編纂的那部著名樣板戲《沙家濱》,汪曾祺之子汪凌在《畫傳》中說:“說起來,現代京劇《沙家濱》倒是最能代表汪曾祺這個時期的創作活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關於樣板勁的創作,《畫傳》從1963年下半年談起,因爲此時全國展開了京劇要不要演現代戲、能不能演現代戲、怎樣演現代戲的大討論,就在這年的年底,中國戲劇家協會在京召開了第四屆常務理事擴大會議,該會決定戲劇工作者應深入工農兵生活,積極進行現代戲的創作,在這種形式下,北京劇團接受了對滬劇《蘆蕩火種》的改編工作,汪凌說:“這是江青直接插手樣板戲的開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爲此,北京京劇團組織了四人寫作班子,其中專職編劇是汪曾祺,另外三人爲黨委書記薛恩厚,業務副團長蕭甲、創作室主任楊毓民,他們用一週的時間就將《蘆蕩火種》改編爲《地下聯絡員》,但是該劇彩排時,江青對效果不滿意,於是他們進行了第二次改編,將劇名又改回爲《蘆蕩火種》,並參加了全國京劇現代戲觀摩演出。汪凌在《畫傳》中寫道:“在此期間,毛澤東看了幾場戲,從藝術角度對《蘆蕩火種》提出幾點意見,並將劇名改爲《沙家濱》。劇本出版時,汪曾祺作爲主創人員,名字排在第一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沙家濱》一劇幾乎讓八億中國人足足看了八年,其中《智鬥》一場阿慶嫂唱的那段《西皮流水》最爲人所熟識。然而前一段,我在網上看到有人發帖稱,這段唱詞乃是本自《青樓韻語》,原本是妓女的唱詞,我未覈對原文,不知此說真假,若是真的話,這段唱詞紅遍天下,可謂天大的諷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此劇如此有社會影響力,並不等於汪曾祺能夠逃過“文革”厄運,他在“文革”中同樣被抄家、批鬥、遊街,後來他跟京劇團的一些“壞分子”被集中在一棟小樓內,學毛選,寫交待材料,參加勞動。然而時間不長,他又被戲劇性的解放了。汪凌寫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到了1967年4月,汪曾祺被戲劇性的“解放”了。原來,江青將樣板戲當作自己的陣地,要根據形式重新修改《沙家濱》,於是想到了汪曾祺。中央“文革”小組的聯絡員派人找到汪曾祺,要他做個檢查。汪曾祺正思索如何檢查,又被叫到辦公室,說表個態就行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正因爲這個表態,使得汪曾祺的人生又有了新的跌蕩起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就這樣,當着臨時集合起的革命羣衆的面,汪曾祺講了三分鐘,表態說:“江青同志如果還允許我在樣板戲上盡一點力,我願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當晚,他和閻肅一起被派去陪江青看戲。應該說,這是他當時的真實心態,然而爲了這一句話,汪曾祺在“四人幫”倒臺後“說清楚”時,檢討了無數次。這是後話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的一生大起大落,直到文革結束後,還有人認爲他跟江青有關係,爲此他寫了十幾萬字的交待材料,被掛起來兩年多。能有這樣經歷的人,恐怕不多。既然有這樣的境遇,多數人當然對此要三緘其口,而那樣做,也許就不是汪曾祺了。他在《汪曾祺自述》中明確地寫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有這麼一種說法:“樣板戲”跟江青沒有什麼關係,江青沒有做什麼,“樣板戲”都是別人搞出來的,江青只是“剽竊”了大家(“樣板團”的全體成員)的勞動成果。我認爲這種說法是不科學的,這不符合事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見風使舵的人當然要撇清跟江青的關係,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政治覺悟何等之高,而汪曾說:\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江青誠然沒有親自動手做過什麼,但是“樣板戲”確實是她“抓”出來的。她抓得很全面,很具體,很徹底。從劇本選題、分場、推敲唱詞、表導演、舞臺美術、服裝,直到鐵梅衣服上的補丁、沙奶奶家門前的柳樹,事無鉅細,一抓到底,限期完成,不許搪塞違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然而對於樣板戲給中國人帶來的後果,汪曾祺同樣有清醒的認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于會泳說了一句名言:“沒有這樣的生活更好,你們可以海闊天空。”“樣板戲”多數――尤其是後來的幾齣戲,就是這樣無中生有、“海闊天空”地瞎編出來的。“三突出”“主題先行”是根本違反藝術創作規律,違反現實主義的規律的。這樣的創作方法把“樣板戲”帶進了一條絕徑,也把中國的所有的文藝創作帶進了一條絕徑。直到現在,這種創作方法的影響還時隱時現,並未消除乾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即便如此,他依然能替于會泳說話,他誇讚於在音樂上有才能,這種客觀冷靜遠比那些一面倒的叫好,或者清一色的痛罵要來的客觀。\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bfd39da58a8e4a0dbff8a7357516fb86\"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a1e16d47ee4d4865880b1c845b7ba8b7\"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e126d7f7ee08457fb8e009c8d3f97051\"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17\"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聲色野記》,侯磊著\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小衆書坊的新書首發式期間,有一位年輕讀者頗能互動,方繼孝先生從北京的豆汁談起,講到了一些北京菜的作法,這位年輕人居然能夠一一爲之印證。首發式結束後,年輕人過來與我聊天,他自稱叫侯磊,並稱之前聽過我的講座,也跟我探討過一些版本問題,可惜我屬於嚴重臉盲,一時想不起在哪裏有過這樣的交流。侯磊先生不以爲意,拿出這本書贈送於我,回來後翻閱一過,這讓我理解了他爲什麼在現場能夠應答自如,原來他對很多問題都有着細緻的研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比如本書起首一篇談論的乃是老北京許多奇葩的職業,比如有賣黃土的,這些人專找城牆沒磚的地方,偷一車黃土賣給煤廠,煤廠以此來製作煤球或者蜂窩煤。他談到還有一種職業叫賣瞪眼兒肉的,這是我未曾聽聞過的行業,從他的描繪我瞭解到,那個時代有人在馬路邊架起一口大鍋,鍋裏面煮的都是些帶骨肉,而其賣法是論塊賣,但不能挑選,於是買的人都把眼睛瞪得溜圓,以便能看到一塊肉多的。所說的“瞪眼”,原來是指喫貨的眼神。\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還談到有賣果子皮的,文中稱那個時段人們喫蘋果,削皮之後並不會丟棄,而是將蘋果皮攢多了後賣給小販,小販用糖浸製後,再沿街叫賣。還有的人家將泡完的茶葉晾乾後賣給小販,這個行業叫賣二貨茶的。如今這些職業都已經消失了,年輕的侯磊卻能記錄下這些曾經的市井生活,真不知他從哪裏瞭解到這些細節的。從他描寫的這些行業狀況來看,可以知道那時的平民生活是何等的貧困,侯磊在一篇文章的結尾中卻以這樣一句話來收筆:“但不論有錢沒錢,都講禮義廉恥,都一樣喝豆汁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侯磊在文中寫道,相聲界的泰斗侯寶林在童年也過得十分清苦,他白天去撿煤核兒,晚上睡覺沒被子,還要專門去租被子,其實他錢沒付租金,所以租被子的老闆馬三姐經常不收他的費用,這也可見當年說相聲是何等的底層。侯磊在《江湖:生存之道》中講到了人們對唱戲說相聲的誤解,其所謂的誤解乃是很多人認爲這些人有文化,而侯磊卻直說:“不識字的人照樣能唱戲、說相聲、說評書、唱大鼓,甚至能演得更好,幹這一行徹底不用讀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對於相聲,他進一步說到:“我們總說相聲是一門語言藝術,實則不然,相聲應是一門表演藝術。”爲什麼給出這樣的評語呢,侯磊認爲:“唱戲、說相聲、說評書、戲曲、曲藝演員賣的是表演功夫,而不是本身的文化,他們作品中那點兒對對子的文化,過去僅算是文化常識,是我們全社會的文化水準已退化到把戲詞、大鼓詞都當回事的程度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想,侯磊的這番話亦有其針對性,因爲前一度有個說對聯的相聲,被人詬病不懂平仄,而侯磊在此強調,衆人對說相聲者要求太苛刻了,因爲這只是一種表演。他的這番話,可見其對一些問題都有着自己的思索。然我依然好奇於,他何以能對這麼多北京老風俗有着如此的瞭解,繼而我從該書的一文中看到:“民國十八年(1929年),家裏在中南海開過個酒樓,叫愛翠樓,現在只剩下幾把刻有‘愛翠樓’的銅勺子。我每次看那勺子,彷彿苔絲看到勺子後面的家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原來侯磊家以前還在中南海開過酒樓,讀到這段話,我不再奇怪於他爲什麼能夠了解這麼多的京俗。\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d3e28cc8bc064f10b46997caeb90cdf2\"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08\"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3a78511a31724f7ba7e3901bab67f184\"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708\" alt=\"2019年7月師友贈書錄(上)韋力撰\"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6a875b1104284e3e87b523b9672bb8c8\" img_width=\"1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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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書海遇合》,馮至著,桑農編\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爲編者桑農先生所贈。關於馮至,我以前僅知一二,因爲他是一位現代詩人,而我對現代詩少有留意。二十餘年前,我在潘家園偶然認識了一位新文學文獻收集者,他帶我前往其家,轉讓給我一幅謝國楨的書法作品,似乎是因爲未曾還價,故他又贈送給我一冊馮至詩集的簽名本。我記得那是一冊民國出版物,扉頁上馮至的簽名已然變成了暗灰色,那本書塞在了哪裏,我早已忘記,但對於這件小事,不知爲何,卻印象深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在此書中看到了馮至爲其《十四行集》所寫序言,他談到1941年時,住在昆明附近的一座山上,每星期要進城兩次,在某個冬天的下午,他看到幾架飛機在天空中飛過,於是就想到了古人所說的鵬鳥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馮至接着寫道:“我就隨着腳步的節奏,信口說出一首有韻的詩,回家寫在紙上,正巧是一首變體的十四行。”十四行詩乃是古代歐洲流行的一種文體,莎士比亞、普希金都有這種體裁上的創作,不知馮至是否受到了這些名家詩作的影響,而他在序中解釋說:“至於我採用了十四行體,並沒有想到這種形式移植到中國的用意,純然是爲了自己的方便。”以此來推論,他在此前應當是研究過西方的十四行詩,而他並沒有刻意效仿的意思,因此他對自己的解釋用了“正巧”一詞,也許這就是中國古人所說的“暗合”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書中選用了馮至所撰《書店所見》一文,該文寫於1943年,地點是抗戰時期的昆明,當我看到“書店”二字時,還是有着特別的感覺。馮至說他那時雖然沒錢,但還是喜歡逛舊書店,但是當地的書店很少,書店內的存書也很貧乏,馮至稱:“但是貧乏也有貧乏的好處,就是不太累人,免得像北平的琉璃廠或巴黎的塞納河畔那樣,琳琅滿目,使人應接不暇。總之逛書店只是逛書店,裏邊未必能有什麼重要的得獲,珍奇的發現。”\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如此說來,他也曾看到過琉璃廠古書店扎堆的場景,以及巴黎塞那河畔那著名的書攤街。曾經滄海,還能夠坦然面對物資的匱乏,這樣的心態值得我學習。在同年,馮至還寫了篇《讀書界的風尚》,他竟然稱:“所謂一般的讀書界多半是盲目的,他們不大能夠區分真假,他們需要旁人的指點;他們買一本書,看一次電影或一齣戲,跟喫一頓館子沒有多大分別,若是自命有經驗的人能給他們一些指點,他們就覺得可靠了。”而對於名人開書單等事情,馮至也不以爲然:“在現代擔負這個指點任務的多半是報紙和雜誌。在西方固然有些有傳統、有權威、有水平的文藝刊物,但究竟是少數,大多數還失不掉江湖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以此可見,這是位有着獨立思考能力的詩人,可惜本書所選之文,與書有關的篇章較少,我在後面僅看到了《手握舊卷,備覺情深》一文,該文中談到了他在北京讀書期間買書的一些故事,由此可以看出,他主要還是收集史料,並沒有在版本鑑別上着眼。而桑農在本書的編後記中提及他編纂此書的動機,乃是2015年是馮至誕生110週年,他與馮至的女兒聯繫後,編出此書,此亦可見桑農先生未曾忘記這位現代詩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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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吳門販書叢談》,江澄波著\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此書爲江澄波老先生所贈,題贈落款署“九四老人江澄波”。老人的字跡二十年來未見變化,到現在筆跡依然沒有手顫痕跡,可見老先生身體康健。本書前有江老近照以及相關合影八幀,我在這些照片中看到了一些業界名宿,比如沈燮元、宋平生、杜信孚、吳格,還有年輕俊彥李軍先生。照片之後附有江老一些與名人的通信,比如潘景鄭、李一氓、王謇、黃永年、黃裳等,還有一些名家給他題贈的書法作品,尤讓我眼羨者,則是該書前附的多幅書影,其中宋刻多部,另有毛氏影鈔本,與名家手稿本等等,江先生經手之富,令人歎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書乃是江老歷年所寫之文的結集,分爲上下兩冊,內容上做了大致分類,總計分爲六個章節,題目分別爲:版本目錄之屬、販書經眼之屬、書林舊聞之屬、書人書話之屬、讀書小識之屬、書札憶往之屬。這樣的分節方式頗似目錄版本學慣用的三級分類法:部、類、屬。我在與江老的交往過程中,不但從他那兒買到許多善本書,同時也聽到許多書界逸聞,而後者更令我感興起。大約五年前,我想給江先生做個錄音採訪,以便將他那一肚子的掌故跟更多的愛書人分享,但我對江老濃重的吳音頗感頭大,江老也覺得這樣的話後期整理文字頗費氣力,並且會產生錯訛,故而他以筆答的方式回答了我的諸多問題,後來因爲一些原因,又念及老先生以如此高齡寫下那麼多的文字太費氣力,這件事未能進行下去。而今看到他出版的這兩大冊專著,讓我頗有了卻心願之感,雖然本書並非是我所整理,但古人有云,得魚同一喜,何必我持竿,這也算一個小小的達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雖然說,現代資訊發達,與版本相關的知識大多可以從網上搜得,然而讀江老的這部書,還是讓我有新獲。比如談到紙張問題時,他講到了棉紙的不同稱呼方式,同時也講到了席啓寓刻《唐百家詩》所用的一種特殊羅紋紙,這種紙被業界稱爲“紅筋羅紋紙”。關於書籍的紙張問題,前人多有論述,然大多停留在文獻記載方面,而我多年前突發奇想,欲將文獻中所載書名與現實中的紙張一一對應,爲此曾請幾位老先生幫我一一認定,其中就有江老,而他在鑑定印刷用紙方面的眼光也確實令我佩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文學山房曾經用木活字印過一套叢書,故江先生所寫《怎樣識破活字版》一文最具操作性,而他所寫《區別叢書本和單刻本》同樣是他從業經驗的總結,因爲他分別寫明一些著名叢書零種在題款上的特別之處,比如題“明天琯校”者爲《古今逸史》本,題“明新安程榮校”者爲《漢魏叢書》本,題“新安汪士賢校”者爲《山居雜誌》本。這種總結方式最利初學者。但這種總結會不會有例外呢?江老當然會在文中註明,比如上面舉例的第三項,也就是題“新安汪士賢校”,如果這部書的內容屬於集部,那麼這部書就不是《山居雜誌》本,而是《漢魏二十一名家集》本,看來這類問題惟一的辦法還是死記硬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當然,鑑定版本不止這麼簡單,江老還有其他的總結,比如書口下方刻有“儼山書院”字樣者,就是《古今說海》本。前些年曹大鐵舊藏散出,其中一部明白棉紙本書口就有此四字,雖然我知其爲叢書本,但畢竟稀見,所以還是將其拿下。後來偶然跟江老提起,原本那部書早年是由他賣出者,而今翻閱這部書,讓我突然想到,他書中的這段總結,應該就是由那部書所得出的經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江老當年售出之書後來輾轉歸我者,不僅此一部,而最有故事性者,乃是《佳趣堂書目》,他在書中提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佳趣堂書目》則是清初時寫本。書衣有墨筆草書“其清手抄書目”六字。審其筆談爲何焯手書。首有陸漻自序及置書年份,自康熙十四年(1675)至雍正八年(1730)。內容則分類著錄,中間留有空白,以備增補添入,足證確是逐年收書記錄原本。\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這樣一部難得之書,江老轉售給了大藏書家陳澄中,後來這部書被陳帶到了美國,多年之後,嘉德拍賣公司的拓曉堂先生前往美國徵集,無意間在陳澄中後人家的一個木匣內發現了這部書,而陳家後人稱一直以爲這是個空匣子,既然拓先生有此發現,故將該書做爲禮物贈於拓先生,而拓先生回國後,又因故轉贈於我。後來我無意間翻閱江老的某文,看到了該書的前傳,於是立即將自己得到該書的消息告訴給了江先生。而今他的這部新作中,又把這部書的故事講述得更爲豐滿,並且以附註的方式講到了該書爲我所得的後續。\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slic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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