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p\u003E原標題:它體現了不斷被詩意和哲理催化的戲劇觀——評上海話劇藝術中心重新排練演繹的布萊希特代表作《伽利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作爲布萊希特史詩劇(國內一直傾向於翻譯成“敘述體戲劇”)的代表作之一,《伽利略》對我而言,一直有兩個令人嚮往的點:一是世界範圍內將其首次搬上舞臺的,是美國電影導演約瑟夫·洛塞。洛塞是一個很有追求的“影像雕塑家”,這也表明了布萊希特對美學的要求。二是40年前,黃佐臨與陳顒將其搬上了國內舞臺,正式把布萊希特的戲劇體系介紹給了中國的戲劇界。\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laC4sBCGVuSf\" img_width=\"400\" img_height=\"250\" alt=\"不斷被詩意和哲理催化的《伽利略》\" inline=\"0\"\u003E\u003Cp\u003E《伽利略》演出劇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2019年,上海話劇藝術中心重排《伽利略》,使得我們這一代人也終於有機會接近這部可以媲美《大膽媽媽和她的孩子們》和《高加索灰闌記》的布萊希特傑作。令人震撼的是,布萊希特的陌生化效果(又譯“間離效果”)得到了空前的釋放,更值得驚喜的是來自德國的保加利亞裔導演伊凡·潘特列夫添加了當代的詮釋,使這兩個半小時的版本充滿冒險精神和當代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看上去非常簡潔的舞臺卻異常特別。轉檯上安放了一架綠色的超大望遠鏡道具,它像抗爭和退縮的通道,把“英雄”和“反英雄”之間的關係,起到了有效的轉換,甚至可以理解爲這是現實與理想的分割通道。其實,布萊希特從來不是一個捨去舞臺美感的社會學家,從他長期和舞美大師卡斯帕爾·內爾的合作就證明了這點。而新版《伽利略》顯然貫穿了布萊希特的創造性觀念。\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新版的戲劇構作和翻譯李健鳴認爲:“布萊希特的戲劇體系,是對他所處的自然主義戲劇的顛覆。”只活了50多歲的布萊希特一生著作豐厚,光戲劇就有48部,還有200篇短篇小說,以及2000多首詩歌,而布萊希特最大的貢獻無疑是史詩劇和“陌生化效果”的樹立,“觀衆和演員不應該融爲一體,而是各自分離。”他在強調這一點時,是基於他注重人物和事件的社會性,他的體系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體系的最大差異在於,布萊希特關注人物的行爲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發酵,以及對周邊世界產生什麼影響;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則更注重人作爲人,在環境裏的人物心理與本能的反映。關於“陌生化效果”,是對觀衆審美習慣的挑戰,也就是說,舞臺呈現的,永遠是讓觀衆去重新思考問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39年,除了創作《伽利略》,布萊希特又借鑑關漢卿《救風塵》的故事框架,創作了《四川好人》的劇本。在他看來,中國古典戲劇早就有了“陌生化效果”的技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新版《伽利略》,可謂不斷地被詩句和哲理催化觀賞的美感。導演增加了蘭波的詩歌,尼采的文,還有海德格爾和阿倫特的語句(這是與半個多世紀前的創作與上演背景有對照意義的),猶如經歷一次藝術的鞭撻,一次良心的喚醒。這部討論中世紀科學與愚昧、思想與行爲的布萊希特的名作,其實是二戰背景下知識分子的反省。他曾經如此描述他那個時代的變化,尤其科學對於人類文明的影響:“諸如煤、水、油都變成了財富,人以一種新的眼光注視着世界,他周圍的環境先是十年十年的變化着,然後是逐年的,最後幾乎是逐日變化着。”這可以看作布萊希特把伽利略這個歷史人物搬上舞臺的原動力,德國學者本雅明對此評價過:“對史詩劇來說,一個古老的故事情節,要比一個嶄新的更合適。”本雅明深曉布萊希特開拓史詩劇的意義,在於用歷史的維度來考察人的存在狀態。在《伽利略》於1945年首演時,布萊希特曾經如此回憶:“投放原子彈那天對於每個在美國經歷此事的人都難以忘懷,這讓我重新來看伽利略這個物理學的奠基人。”顯然,伽利略是背叛了他的學術,也可以聯想到當時的美國當權者對於知識的掌控和伽利略時代的主教一脈相承,這就是布萊希特倡導史詩劇的真正用意。\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laC5EDKLT9Ro\" img_width=\"700\" img_height=\"358\" alt=\"不斷被詩意和哲理催化的《伽利略》\" inline=\"0\"\u003E\u003Cp\u003E特別喜歡導演潘特列夫的處理,他爲布萊希特的冷峻賦予了有點誇張,又有點荒誕的激情。尤其喜歡鼠疫開始的後半部分,它把人類卑微的處境和人性複雜的因素,推到了善惡的“審判臺”上。伽利略最後的表現,貌似是肉體上的怯懦,其實更是智慧與勇氣的悖論,它是哲學與社會學範疇的。這是布萊希特戲劇到21世紀又熱起來的真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最有趣味的是那段演員嗑瓜子的戲,它是斯坦因維格的哲學思考。同時,導演刪去了原著裏關於“去掉毛的鵝”的相關細節,包括最後安德烈亞在邊境的一場戲。“蜘蛛俠”等造型的出現,則權當一種當下性的對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演員把握到位,他們不只是扮演角色,還要抽離出來,去表達布萊希特的思想,以及關於真理和良知的啓示錄,尤其小呂梁和張洪銘,分別扮演伽利略和薩爾提夫人,他們一莊一諧,使這版《伽利略》充滿了趣味。多說一句,布萊希特一直強調戲劇的趣味性,他反對簡化舞臺效果,“任何試圖在舞臺上呈現新式劇本的戲劇,都冒着根本變革的危險,觀衆看到的實際上是戲劇和劇本之間的戰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新版《伽利略》的翻譯非常突出,但它不只是文字上的雋永漂亮,更有哲思的硬度。哲學與社會,猶如戲劇與美學,它是人類困境的兩面。真相也許永遠是這樣的:沉迷於個人經驗的感動,都是膚淺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圖片來源於文匯報及網絡)\u003C\u002Fp\u003E"'.slice(6, -6), groupId: '6719656155720712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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