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4a80acef1d04211bcdd03f7e3d693eb\" img_width=\"583\" img_height=\"461\" alt=\"民主人士祕赴華北解放區\"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到達李家莊的部分民主人士及家屬與中共中央統戰部部分工作人員\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中共中央向民主人士發出邀請後，計劃在東北和華北兩個解放區分別接待民主人士，並按照地域擬定了兩份邀請名單：一份主要針對香港及江南地區的民主人士，另一份則針對平津地區的民主人士。有研究者將兩者統稱“民主人士北上”。將民主人士從香港經海路北上東北解放區的路線稱爲南線，將民主人士從平津地區經陸路前往華北解放區的路線稱爲北線。從香港乘船北上，即所謂南線，自然是民主人士前往解放區的主流；而北線的起點、終點、出行方式，與南線都不一樣。這就是平津滬等地的民主人士通過地下交通線祕密前往河北省平山縣李家莊———中共中央統戰部所在地。\u003C\u002Fp\u003E\u003Ch1\u003E\u003Cstrong\u003E北平：地下交通的起點\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h1\u003E\u003Cp\u003E1948年5月9日，晉察冀和晉冀魯豫兩個解放區合併爲華北解放區，新任華北局城工部部長劉仁到石家莊出席華北局成立會議。回到城工部機關後，劉仁向機關主要幹部做了相關工作部署：“我們城市黨組織要做的工作，是首先把召開政協的意見與各方面商量商量，看看各階層，首先是基本羣衆的反應，再是中、上層的反應，徵求一些意見，看哪些人能代表華北的民族資產階級；考慮一下工商界、教育界的開明人士，哪些人可以請來參加政協，提出來報中央批准，一兩個月後恐怕就要請來開會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華北局城工部隨後起草了《目前形勢和任務中的幾個問題》的通知，將相關內容和精神下達北平城內各委員會。華北局城工部又特別通知北平學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你們應首先把召開政協的意見與張東蓀、符定一及吳晗、陸志韋、翁獨健，及託吳轉與許德珩、樊弘等進步教授多方商量，徵求他們有何意見，並注意在華北民資工商業界有哪些人將來好邀請。請你們立即進行此工作並將反應隨即報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北平、天津的中共地下組織立即着手開展工作。後來中共中央向平津地區24位民主人士發出到解放區的邀請，北平各大學的教授佔了相當比例。潘光旦、張東蓀、吳晗、許德珩、樊弘、袁翰青、張奚若、聞家駟、費孝通、李廣田、徐悲鴻、陸志韋、勞君展、翁獨健、向達、雷潔瓊、錢端升、盧念蘇、周炳琳等人都在邀請之列。時爲中共北平地下政治交通員的季洪後來回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到了1948年五六月間，聯繫和接送各民主黨派與社會賢達人士去解放區的工作特別忙。北平地下政治交通員已由我一個人，增加到有連方、楊波、師老頭、溫光等六七個人。爲了更方便地下活動，我此時已搬到林葆駱診所作爲掩護基地。林葆駱早年留學日本，回國後在北平行醫多年，是北平醫學界有名的內科專家。那時他雖不是共產黨員（後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但很早就和我黨徐冰有聯繫。爲了掩護工作，他叫我當診所醫助（實際我對醫學一竅不通）。這裏主要領導我工作的是崔月犁，其他學委負責人楊伯箴等同志也常來佈置任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按照季洪的敘述，當年北平學委接送民主人士到解放區的工作，可謂緊張而繁忙。崔月犁時爲北平學委祕書長，策劃和佈置民主人士到解放區，多出其手。吳晗前往解放區，即由崔月犁安排北平學委池重護送；新中國成立後，任重工業部副部長的科學家鍾林，也是由崔月犁佈置季洪組織人員護送的。鍾林有中國“喀秋莎之父”之稱，他冒着極大風險，從重慶國統區帶出一箱子製造火焰噴射器的圖紙和技術資料。這箱圖紙資料顯然不能由鍾林隨身攜帶上火車，而須另行穩妥運送。季洪後來對這箱祕密圖紙運送到天津的細節，有一番生動的回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由北平到天津，必須經過兩個關口，一是北平火車站，一個是天津火車站。這兩個車站都有國民黨軍警憲特把守，盤查來往行人很嚴格。經過周密的思考與籌劃，我決定請曹振侖幫忙。曹振侖是我的一個可靠的地下關係，他在北平國民黨“剿總”軍需部工作，請他派國民黨兵押送到天津。曹振侖辦公地點在東直門內，我騎上自行車去找他，見面客套了幾句後，我對他說：“我有些東西急着送往天津，經過北平和天津兩個火車站，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又怕車站上有人搗亂，你能不能派兩個人送送我？到天津就回來。”曹振侖一聽二話沒說，一口應承下來說：“這有何難！你打算什麼時間出發呢？”我說：“明天早晨就走。”他說：“這樣吧！我先安排人，下午下班前你給我來個電話，約好時間地點，通知我就可以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次日清晨我西服革履，打扮得很闊氣，僱了兩輛三輪車來到火車站。看見兩個國民黨當兵的正在東張西望，我走下三輪車正好曹振侖走過來向我打招呼，他便對兩個當兵的說：“這是齊先生（那時我的化名爲齊英），你們抬着箱子把齊先生送到天津，然後就回來。”向曹振侖道謝後我們就進站上了火車。因有國民黨兵的押送，沒有人敢攔阻和盤查，一路平安地到達天津，出了車站我拿些錢給了兩個當兵的打發他們回北平了……次日下午按照約定好時間，去天津腔子河畔與韓伯平接上關係。那時韓伯平也做政治交通工作，他主要走水路祕密交通線。由天津坐船去解放區，運東西比較安全可靠。\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以如此方式避開檢查，是因爲情況確實特殊，不能有失。當時北平和天津同屬國統區，民主人士從北平乘火車到天津，一般不會遇到麻煩。但從天津起程後，麻煩就難免了。所以在鍾林臨行前，季洪把他約到中山公園水榭的一個僻靜處喝茶，叮囑說：“你們去解放區的路線是：從北平出發先到天津西站，然後換乘去天津閘口的火車，過了閘口就沒有火車了，只能坐馬車到滄縣，那裏有人接你們，我們派人送你們到滄縣。你們現在需要做好兩件事：一件事是準備好化裝用品和衣物，第二是編造一套應付敵人盤查的言詞。”\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兩個交通員護送鍾林到解放區，一個事先與鍾林夫婦見過面，另一個則只對鍾林夫婦暗中辨識，不直接照面。民主人士從北平走祕密交通線到解放區，大體都是上述情況。\u003C\u002Fp\u003E\u003Ch1\u003E\u003Cstrong\u003E天津：第一中轉站\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h1\u003E\u003Cp\u003E天津在民主人士前往解放區的南北兩條路線上，都留下了深深的歷史遺痕。1948年下半年，平津等地區的民主人士從這裏祕密前往華北解放區；1949年上半年，天津又迎來了從香港北上的多批民主人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北平的民主人士去華北解放區，天津是必經之地；北方其他地區的民主人士去華北解放區，也要經過天津；上海等江南地區的民主人士去解放區，多經香港北上，但也有先到天津的，例如楚圖南、周建人一家等；而天津本地前往解放區的民主人士似不多見。因而完全可以作出這樣一個結論：天津是當年平津等地民主人士祕赴解放區的第一中轉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民主人士從天津去解放區，不能照搬“組團”出行的香港模式，動輒十幾人、幾十人甚至上百人，有浩浩蕩蕩之勢。天津地下組織一般採取“零敲碎打”的分散出行方式，一次只接送一位民主人士或一個家庭。護送楚圖南走陸路到解放區的，只有一名叫孫大中的地下交通員。如果乘火車，一般由兩人護送，一人實際引導照料，另一人則不與民主人士正面接觸，只暗中隨行，一旦發生緊急情況可馬上脫身，第一時間向組織報告。民主人士起程前，由地下黨組織爲他們製作假身份證，到估衣街照買賣人的裝束置辦衣服，交代清楚暗語暗號及接頭方式。因爲是一人一種走法，遇到的情況也都因人而異，從研究者的視角看，都是個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民主人士在天津中轉時的住處並無定所，或者說散居各處，以隱蔽安全爲要。有住朋友家的，有住某個機構宿舍的，也有住旅館的。他們在天津逗留期間，一般都深居簡出，甚至足不出戶，更不會出現在成規模的活動場合。五大道常德路57號金宅，接待過多批在天津中轉準備前往解放區的民主人士。金宅共有五幢西式建築，其中臨街的四幢建於1937年，有文字記載：“當時共建成四所三層歐式樓房，坐南朝北，清水牆，筒瓦頂。房屋爲磚木結構，有菲律賓木地板、木樓梯、三槽窗和掛鏡線，天花板爲圓形燈光灰線和方框灰線。室內裝修高級，暖氣衛生設備齊全。”金家第四子金克剛從燕京大學畢業後成爲天津第一發電廠工程師，他的另一個身份是中共地下黨員。金克剛入黨後，便利用自家身份做掩護，將常德路57號變成了中共地下聯絡站。1948年秋天，一些前往解放區的民主人士在天津中轉時，被安排住進金家。爲掩人耳目，他們僞裝成金家的親友，逗留期間常利用打牌、跳舞、打乒乓球等作掩護。金家是大戶豪宅，有一堆傭人、八九個廚子，親友衆多，經常高朋滿座，因而民主人士借住其家，一般不至於引起特務的懷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吳晗夫婦在天津隱居於英租界一個朋友家中。吳晗原計劃從北平坐飛機到上海，再從上海到香港，然後北上解放區。但這個計劃在9月初吳晗到上海後便因故流產，最終無功而返。吳晗寫於上世紀60年代的自傳有這樣一段回憶：“不料剛到上海，當天報紙消息說香港買飛機票要相片，並須經官方批准。這條路被堵死了，想種種辦法，等了個把月，得到北平消息，說已經安排好了，又飛回北平，立刻坐車到天津，袁震已在天津等我。”接到護送吳晗到解放區的指示後，崔月犁把這個任務派給了北平學委的池重，因此吳晗去解放區沒有經過天津地下黨組織。池重後來回憶他去天津見吳晗，第一次竟喫了一個閉門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按照崔月犁的指示，第二天一早即起程去了天津，找到吳的住所。吳的朋友見我是個陌生人，堅持說他家沒有住着友人，我只好當日返回北平。翌日，崔月犁帶了我一同再去天津。這次他們見是崔月犁親自來了，欣喜若狂。吳晗夫婦急忙從屋裏迎了出來，雙手緊握着崔月犁的手，像是見到了渴望已久的親人。進到屋裏，吳晗夫婦對前一天的事一再向我表示歉意。吳夫人性格爽朗，快人快語，爲消除昨日的誤會，向我打趣說：“看你穿着這樣考究的西服，頭髮抹得這樣亮光亮光，我們怕你不是個共產黨員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吳晗夫婦去解放區的路線，面臨兩種選擇：乘火車直達唐官屯，火車上有特務，但當天可以出卡口；坐大車走得在唐官屯住一宿，風險更大。崔月犁經再三斟酌，認爲還是乘火車穩妥，遂決定次日做準備，第三天起程。池重對吳晗夫婦起程前的準備，也有一段細緻的回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第二天我來到吳的住處。吳晗說，有兩件東西必須帶去，一是他的近視鏡，他說一時也離不開眼鏡，沒有它就不能工作；二是一張極薄的小紙片，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字跡極細、極小，不知是用什麼筆寫的。他說這是他們在上海開會的決議摘要，是要向黨中央轉達的。我接過了這兩件東西，吳夫人說，吳晗冬天怕冷，要給他帶上一件皮大衣。吳晗連忙阻止。我笑着對她說：“咱們的供給制到時候一切都會爲你們準備妥當的，絕不會讓你們受凍！”吳夫人笑着同意不帶了。\u003C\u002Fp\u003E\u003Ch1\u003E\u003Cstrong\u003E楚圖南的回憶\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h1\u003E\u003Cp\u003E楚圖南在“五一口號”發佈前就有了到解放區去的念頭。民盟宣佈解散後不久，楚圖南從上海來到香港，當時沈鈞儒、章伯鈞等民盟領導人尚未到香港。章漢夫、喬冠華告訴楚圖南，最好早日到解放區去。楚圖南的家眷還在上海，他決定先回上海安頓一下家小，然後經天津前往解放區。天津中共地下黨員辛毓莊專程前往上海看望楚圖南，並與他探討了經天津前往解放區的可行性。這大約是1948年年初的事情。楚圖南後來回憶：“直到這年秋季，我得到辛毓莊的來信，讓我從上海乘船由海路去天津。”楚圖南在費了一番周折後，終於買到船票，和他在昆明教書時的學生侯大乾結伴同行。一到天津，便經歷了戲劇性的場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幾天後船到了天津，時逢夜晚，港口碼頭上探照燈照得雪亮。荷槍實彈的國民黨警憲林立，如臨大敵，對下船乘客及攜帶物品逐一搜身檢查。我悄聲告訴侯大乾，由他照料我的衣物行李，我好設法混進旅客的人羣溜出去。就在此緊要時刻，辛毓莊同志已在碼頭上的柵外等候。他看見我，即一把抓着我的手，將我推進停在附近的一輛小汽車。開車的是一位身穿國民黨軍官制服名叫周匡的同志，不通過檢查立即將我們一直送到他的家裏，辛毓莊同志和他商量後作了簡單的安頓，並告訴我不要出去，不要和外人接觸，在房間裏休息，一切聽候他的安排……這時，我才知道周匡同志是城工部派在傅作義部隊做地下工作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楚圖南從天津去華北解放區，是由中共南開大學支部（南系）書記劉焱負責安排的。劉焱當時是南開大學數學系學生。2017年夏天，92歲高齡的劉焱老人仍能完整、清晰地講述近70年前的往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約是1948年6月，中共南大地下黨的上級黨組織向我傳達說：今年中共中央發佈了紀念“五一”勞動節口號，提出“打到南京去，活捉蔣介石”，並號召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各界愛國民主人士團結起來，迅速籌備召開新的政治協商會議，成立民主聯合政府。我向支部作了傳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約兩個月後，上級黨組織又向我下達任務，準備近期送幾位民主人士去解放區。那時去南方解放區較困難，南方局系統從1947年起，就在南開大學建立了一個地下交通站，負責人是我們南系黨支部委員、南大青年教師胡國定，上級黨組織還從上海派來交通大學的胡蔭（胡曉槐），從解放區派來經驗豐富的老交通員孫大中，協助胡國定工作。幾天後上級通知我，此次去解放區的民主人士是楚圖南和王冶秋，他們現在已抵天津，還告訴我他們在津住址和聯繫辦法，叮囑我一定要把他們安全送到解放區。我將上級下達的任務和要求向胡國定作了傳達，並與胡商定，爲慎重起見，派交通員孫大中親自護送他們去解放區。經過幾天準備，我找南系另一支部委員、專門負責做證件的林起，幫助楚圖南、王冶秋做了兩個假國民身份證，交通站幫助二人化裝成商人，然後在孫大中護送下赴冀中解放區。大約一個星期後，孫大中返回說他們已安全到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楚圖南的回憶通篇沒有提到與王冶秋一道前往解放區的情節，這與劉焱的記憶有所出入。楚圖南是當事人，所述應更爲確信。也有另一種可能，楚圖南和王冶秋都是經劉焱安排前往解放區的，時間和路線大致相仿，導致劉焱晚年的記憶與實際情況產生一些誤差。\u003C\u002Fp\u003E\u003Ch1\u003E\u003Cstrong\u003E機動靈活的方式\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h1\u003E\u003Cp\u003E劉清揚、張立麗母女是由王守惇護送到解放區的。王守惇1945年在天津耀華中學讀書時加入中共地下外圍組織“民青”，1948年初成爲中共預備黨員。1948年10月初，他在成爲中共正式黨員的當天，接受了護送劉清揚母女去解放區的任務。接受任務後，按照上級指示，王守惇先到三青團天津市團部找內線李鶴年，拿到3張假身份證和兩張三民主義青年團團員證，然後到《新晚報》宿舍與借宿於此的劉清揚母女見面。王守惇回憶，我們接對暗號後，我把如何裝扮出城做了說明，又把各人所扮角色進行示範。當時，我們裝扮成婆婆和兒子、兒媳回滄州老家探親，我和大我兩歲的張立麗假扮夫妻，穿着入時，手提幾樣點心，從西站上了火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建人與楚圖南一樣，都是從上海坐船到天津，然後前往華北解放區的。所不同的是，楚圖南是獨自成行，周建人是一家四口。1991年出版的《周建人評傳》根據周建人夫人王蘊如和女兒周瑾的回憶，作了如下記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948年10月15日（陰曆九月十三日）清晨，周建人偕夫人王蘊如及女兒周瑾、周蕖四人，收拾了一點簡單的行李，悄悄地離開了四明村38號，僱了一輛車到碼頭，乘船離開了上海。他們在船上經過5個晝夜的顛簸，終於到達了天津。中途未停靠任何碼頭，一路上也比較順利，沒有遇到特別麻煩的事情。當時，與周建人一家同行的，還有艾寒松及其妻子曹金秀，還帶了一個年僅三四歲的小女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建人和艾寒松一行到天津後，並沒有人前來接應。於是，先按照艾寒松所帶的地址，在天津找尋可以帶他們去解放區的人。到了那戶人家，不料那位同志已經離開天津，無法接頭聯繫。於是，又按照艾寒松所帶的另一個地址，去尋找一位紡織廠老闆。他們找到了這位老闆並在他家裏暫住了一夜。這些都是艾寒松單獨安排，對兩位聯繫人的情況，周建人並不清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次日，艾寒松與王蘊如在天津找到了做店員的一位親戚，由他幫助找到一家旅館，並在那裏暫時住了下來。接着，由艾寒松寫信給上海黨組織，告訴路上的情況。周、艾兩家在天津大約住了兩三週以後，上海黨組織派來了一位姓李的同志，決定送兩家進入解放區。這位李同志是原來在天津準備送兩家進入解放區的那個交通員的弟弟，是個國民黨的小軍官，在南京工作，是上海黨組織特地派他到天津護送周、艾兩家進解放區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以上幾例個案，大體勾畫出一個民主人士在天津中轉時的輪廓。從中不難看到，中共地下組織安排他們去華北解放區，是採取單線聯繫和單獨行動的方式，並無統一的計劃，也不一定由當地地下黨派人護送。正是憑藉這樣機動靈活的方式，民主人士在交通員的個別護送下，成功和巧妙地躲開各種麻煩，最終一一平安到達解放區。\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劉仰東 作者單位：中國政協文史館）\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來源：人民政協報\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slice(6, -6), groupId: '6719710181652972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