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微信\u003C\u002Fi\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ID:\u003C\u002Fi\u003Esanlianshutong\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生活需要讀書和新知』\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日前,韓琦教授新著\u003Cstrong\u003E《通天之學:\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strong\u003E耶穌會士和天文學在中國的傳播》(三聯書店,2018年)\u003C\u002Fstrong\u003E獲\u003Cstrong\u003E第11屆國際亞洲研究學者大會\u003C\u002Fstrong\u003E(International Convention of Asia Scholars,ICAS)\u003Cstrong\u003E圖書獎\u003C\u002Fstrong\u003E(榮譽提名獎,Honorary Mention)。\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國際亞洲研究學者大會自1997年創辦以來,是全球最具影響力的有關亞洲研究的國際學術\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會議\u003C\u002Fi\u003E,每兩年舉辦一次。2004年,大會創立國際圖書獎(International Book Prize, IBP),旨在吸引國際學者對亞洲研究著作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6\"\u003E關注\u003C\u002Fi\u003E。經過十餘年的努力,它已發展成爲蜚聲國際的著名獎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通天之學:耶穌會士和天文學在中國的傳播》\u003C\u002Fstrong\u003E一書以耶穌會士和天文學爲主題,通過系統研讀國內外所藏清代歷算著作、官方文獻和清人文集,並與歐洲所藏第一手西文檔案資料互證,在全球史和跨文化的視野下系統闡述天主教傳教士與歐洲天文學傳入中國的諸面相。作者試圖將天文學傳播置於政治史、社會史和宗教史的語境中加以討論,完整勾勒清代近兩百年間歐洲天文學在華傳播的歷程,深入分析了皇子、傳教士、欽天監官員和士大夫羣體在知識傳播中所扮演的不同角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文章節選自《通天之學:耶穌會士和天文學在中國的傳播》(韓琦 著 三聯書店2018-11)“序章”。文章版權所有,轉載請在文末\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留言\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xow7jBbTy7qv\" img_width=\"593\" img_height=\"908\" alt=\"韓琦:耶穌會士與明末曆法改革\" inline=\"0\"\u003E\u003Cp\u003E利瑪竇、徐光啓像銅版畫,A. Kircher, China Illustrata. Amsterdam, 1667,上海圖書館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通天與敬天:\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歐洲科學在明清之際的傳播\u003C\u002Fstrong\u003E(節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文 | 韓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歐洲在新航路發現之後,各國國力日益增強。從15世紀開始,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開始在全球進行探險活動。1514年,葡萄牙人到達中國,西班牙人緊隨其後。這些活動促進了歐亞之間的相互瞭解,拓展了歐洲對中國文明的認識,對近代歐洲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1582年,意大利耶穌會士利瑪竇(Matteo Ricci,1552-1610)入華,揭開了中西交流嶄新的一章,之後傳教士接踵而來。在16世紀至18世紀,耶穌會士起到了中西文化傳播者的作用,是當時好奇的歐洲人瞭解中國最重要的信息來源。明末清初,中國科學開始從傳統向近代轉變。耶穌會士來華時,歷算之學發展緩慢,一些傳統著作甚至湮沒無聞。因此,傳教士傳入的西方科學,特別是數學和天文學方面的成就,爲停滯的明代科學注入了新的活力。同時,西學的傳入,使得士人重新審視傳統學術,促進了傳統科學的復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這一過程中,耶穌會士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耶穌會士通曉歐洲科學,又懷着強烈的宗教熱情,欲歸化中國,傳播天主教義。在他們眼裏,科學作爲了解上帝的重要手段,在萬物中發現上帝,以“愈顯主榮”(Ad Majorem Dei Gloriam)。來華耶穌會士爲達到傳教之目的,深入研究中國典籍,並和士人廣泛接觸,促進了歐洲宗教、科學和藝術在中國的傳播;同時通過他們的翻譯和介紹,歐洲學術界開始瞭解中國的傳統文化和科學。當利瑪竇發現儒家文化根深蒂固之後,採取了適應政策,如學習漢語,身着儒服,結交士紳,尊重中國禮儀,研究古代典籍,以調和古代經書和天主教義。同時耶穌會士也採用了學術傳教的手段,即通過介紹西方科學,特別是歷算之學,來達到吸引士人入教之目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耶穌會由西班牙人羅耀拉(Loyola,1491-1556)創立,目的是重振天主教會,維護教皇權威,1540年獲得教皇保羅三世(Paul III)的批准。耶穌會士的教育機構,最重要的是學院(college)。這種教育繼承了以前的人文傳統,被分爲三藝(Trivium),包括語法、修辭和邏輯;四藝(Quadrivium),包括算術、幾何學、音樂和天文學。1551年,羅馬學院(Collegio Romano)建立,不久成爲耶穌會教育的範本。耶穌會學校曾培養出不少著名的學者、思想家和科學家,對16至18世紀科學的發展產生過積極的作用。17世紀初,在法國國王亨利四世的支持下,爲年輕的貴族陸續設立數學講席;路易十四時代,以皇家的名義,也曾設立數學講席,以便發展航海事業,這都與耶穌會有關。耶穌會士在歐洲所受的教育,是他們在中國從事科學活動的基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由於利瑪竇在羅馬學院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科學方面已頗有造詣。來華後,他憑藉非凡的語言才能,很快掌握了漢語,並努力學習儒家經典,博得了士大夫的好感。1601年,他經過多方努力,終於如願以償,到達北京。他與徐光啓等人過從甚密,以《乾坤體義》《幾何原本》之翻譯爲開端,西方科學陸續傳入中國。\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xow7z2bopsjb\"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1440\" alt=\"韓琦:耶穌會士與明末曆法改革\" inline=\"0\"\u003E\u003Cp\u003E耶穌會士《數學、天文觀測》(巴黎,1729),上海圖書館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明初以《授時歷》爲基礎編成《大統歷》,但不久推算日月食就有差錯。在利瑪竇到達中國之前,已有一些人發現《大統歷》預測日月食不驗,並醞釀進行曆法改革。萬曆年間,改歷的呼聲顯得更爲突出,範守己在萬曆十三年(1585)所上的“十二議:曆法”中即提倡改歷,後來與周子愚、徐光啓一起參與曆法改革,他對曆法改革的論議,爲《崇禎曆書》的編纂打下了輿論基礎。1595年,朱載堉進《聖壽萬年曆》《律歷融通》二書,提出改歷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建議\u003C\u002Fi\u003E。稍後,邢雲路也曾\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2\"\u003E建議\u003C\u002Fi\u003E修改曆法,但遭到了保守派的反對。利瑪竇來華,傳播科學,可謂適逢其時,但他覺得自己並不擅長天文理論,因此向羅馬發出了呼籲,迅速派遣精通天文學的耶穌會士來華,以迎合中國改歷的需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最後我有一件事向您要求,這是我多年的希望,迄今未能獲得迴音。此事意義重大,有利傳教,那就是派遣一位精通天文學的神父或修士前來中國服務。因爲其它科技,如鐘錶、地球儀、幾何學等,我皆略知一二,同時有許多這類書籍可供參考,但是中國人對之並不重視,而對行星的軌道、位置以及日、月食的推算卻很重視,因爲這爲編纂《曆書》非常重要。我估計,中國皇帝每年聘用二百人以上,花費很大錢,編纂曆書,且成立欽天監專司此職;目前中國使用的歷書,有《大統歷》與《回回曆》兩種,對推算日月食,雖然後者較佳些,但均不準確。宮裏宮外各有兩座修歷機構,宮內由太監主持;宮外則設在南京雨花臺,由學人主持。可惜他們除遵循先人所留下來的規律進行推算外,其它可說一概不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1610年,欽天監推算日食,職方郎範守己上疏指出其誤,禮部官員請求訪求精通曆法的學者。1612年初,禮部獲知大西洋歸化之臣龐迪峨(龐迪我,Diego de Pantoja,1571-1618)、熊三拔(Sabatino de Ursis,1575-1620)等帶有彼國曆法,於是上奏皇帝,請求按洪武年間譯修西域曆法的事例,讓他們和徐光啓等人翻譯成書。欽天監五官正周子愚提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西洋歸化遠臣龐迪我、熊三拔等,攜有彼國曆法,多中國典籍所未備者,乞視洪武中譯西域曆法例,取知歷儒臣率同監官,將諸書盡譯,以補典籍之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於是禮部推舉邢雲路、範守己以及徐光啓、李之藻等人改歷。天啓三年(1623),欽天監監正周子愚再次提出改歷,並請葡萄牙耶穌會士陽瑪諾(Manuel Dias,1574-1659)參與其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翻開明代改歷的奏疏,可發現多與日食、月食有關。這是因爲,預報日食、月食是欽天監的活動之一,也是皇帝和國家事務的重要部分。爲什麼到了崇禎年間,皇帝才作出修歷的重大決定?其原因也與日食有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崇禎二年(1629)五月初一日,因爲發生日食,欽天監用大統歷、回回曆所推有誤,而徐光啓用西方的天文學方法推算,與實測相符,於是被皇帝委以修歷重任,開設歷局,大規模編纂《崇禎曆書》。最初參與的有龍華民(Niccoló Longobardo,1559-1654)、鄧玉函(Johann Terrenz,1576-16\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而以鄧玉函的貢獻最大。次年,鄧氏去世,羅雅谷(Giacomo Rho,1592-1638)、湯若望(Johannes Adam Schall von Bell,1592-1666)隨即被召至北京,使得改歷得以順利進行。徐光啓還推薦了一些對西學、天主教有興趣的學者參與修歷,崇禎二年七月,李之藻被舉薦到局工作,但次年即因病過世。他還力邀精通曆算者或奉教士人(如金聲、王應遴等)到北京歷局工作,以續成《崇禎曆書》。1633年徐光啓死後,由山東參政、天主教徒李天經(1579—1659)繼任,主持歷局工作。\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xow8FD7rsSOZ\" img_width=\"771\" img_height=\"988\" alt=\"韓琦:耶穌會士與明末曆法改革\" inline=\"0\"\u003E\u003Cp\u003E歐洲奇珍物品油畫,注意其中的《崇禎曆書》一書。見John Merson, Roads to Xanadu: East and West in 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 London, 1989.\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明代的中國,以天朝大國自居,外國使節——如周邊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朝鮮\u003C\u002Fi\u003E、越南、琉球,乃至東南亞國家——來華,都以朝貢的方式,這些使臣被官方文書稱作“陪臣”。當傳教士來華之後,也被冠以“陪臣”的稱謂,有時前面還\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加上\u003C\u002Fi\u003E“歸化”兩字。用“陪臣”來指代傳教士,在明刊本《熙朝崇正集》一書中就已出現。1601年初,當利瑪竇進京時,向萬曆皇帝“貢獻方物”,其奏疏就自稱爲“大西洋國陪臣利瑪竇”。到了崇禎改歷時,“陪臣”字樣屢屢出現。如龍華民、鄧玉函、羅雅谷、湯若望等人,都被列入“陪臣”。這種稱呼的背後,隱含了中華文化高於西方文化的優越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那麼,在這樣的文化氛圍之下,要向傳教士學習,要把西方的歷法引入中國,無疑會充滿阻力,引起士人的反彈。這裏就不能不提向西方學習的先驅者——徐光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事實上,明代不僅在傳統曆法方面,在傳統數學方面也處於衰微時期,“算經十書”及宋元算書在當時已幾乎成爲絕學,這一時期的數學著作大多是複述以前的工作,很少有所創新。宋元數學家使用的天元術,至明代已很少有人理解,顧應祥在《測圓海鏡分類釋術》中稱:“雖徑立天元一,反覆合之,而無下手之術,使後學之士茫然無門路可入。”宋元時期的增乘開方法、四元術已無人知曉。明代數學的主要成就表現於珠算著作的出現和珠算的廣泛使用,但數學的總體水平還比不上宋元時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早在1600年,徐光啓就在南京和利瑪竇相識,由此認識到了西方的實用之學。徐光啓1603年入教,次年赴北京參加會試,與利瑪竇過從甚密,開始合作翻譯丁先生註解的《幾何原本》,對西方數學的邏輯推理大加讚揚。接觸到了歐洲文明之後,徐光啓開始用新的眼光對自己的文明加以審視和批評,並通過比較,考察彼此的優劣。他對中國科學的現狀進行了反思,在《刻〈同文算指〉序》中頌揚了西方數學,寫道:“大率與舊術同者,舊所弗及也;與舊術異者,則舊所未之有也。旋取舊術而共讀之,共講之,大率與西術合者,靡弗與理合也;與西術謬者,靡弗與理謬也。”而對傳統數學則十分鄙棄,認爲“雖失十經,如棄敝屐矣”。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徐光啓接觸的數學典籍不多,對傳統數學的瞭解有限,這種偏激、誇張的說法也就在所難免了。他還認爲“算數之學廢於近世數百年間”,“廢之緣有二,其一爲名理之儒土苴天下之實事;其一爲妖妄之術謬言數有神理” ,分析了數百年來數學不能發展的原因,並宣告了學習西學的必要性和緊迫性。徐光啓的反思目光敏銳,頗有啓發意義。除了對西方數學的翻譯、介紹,乃至對傳統歷算的批評和反思之外,其科學活動主要在於對曆法改革的領導和組織。\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們看到,崇禎改歷正式開始之前,在讚揚西方數學的同時,徐光啓對傳統數學的現狀作出了很多尖銳的批評,其措詞之嚴厲,在明代士人中並不多見。與此相反,作爲改歷的組織者,他職掌禮部,管轄欽天監,呈送皇帝有關曆法的奏摺,語氣則溫和得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然而,天文曆法是皇權的代表、天子的象徵,因此,當耶穌會士介紹西方天文學,要改變傳統的正朔,勢必遭到保守勢力的反對。徐光啓被譽爲明末天主教的三大柱石之一,也是曆法改革的倡導者、推動者和實踐者。面對明代停滯不前的傳統歷算,如何說服一些保守的士人推行曆法改革?他採取的方法、策略如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歷議中解釋爲何要學習西方曆法時,徐光啓援引前代的例子,即搬出洪武初年借用回回曆的經驗,作爲明末改歷的榜樣,爲改歷製造輿論。在崇禎二年七月十一日的禮部奏摺中,徐光啓提到明\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太祖\u003C\u002Fi\u003E朱元璋“嘗命史臣吳伯宗與西域馬沙亦黑翻譯曆法”。在同年七月二十六日的奏摺中,他又強調“修歷用人三事”,首先要利用李之藻這樣的“中外臣僚”;其次要用西法,重提朱元璋命人翻譯回回曆法之事。此外,他在擔負曆法改革的重任之後,在多種場合對如何接受西學進行了宣傳。崇禎四年(1631),在所上“曆書總目表”中,他重提明初學習西域曆法之事,並感嘆沒有大量翻譯西域曆法著作,使大統曆法不能完備,於是提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統》既不能自異於前,西法又未能必爲我用,亦猶二百年來分科推步而已。臣等愚心,以爲欲求超勝,必須會通;會通之前,先須翻譯。……翻譯既有端緒,然後令甄明大統、深知法意者,參詳考定,熔彼方之材質,入大統之型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徐光啓認爲,在《大統歷》不能滿足天文觀測的需要時,有必要大規模翻譯西書,爲“超勝”作準備,並主張借用西方的天文知識爲“材質”,來重新研究和改造《大統歷》,而不是照搬西法。西方歷算知識傳入之後,徐光啓等士人爲接受西學,打出維護傳統正統性的幌子,“熔彼方之材質,入大統之型模”即是典型的例子,此舉看似保守,實則是西化的有效手段,其目的顯然是爲西學的合法化開道。\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xow8W2k0VAvA\" img_width=\"636\" img_height=\"974\" alt=\"韓琦:耶穌會士與明末曆法改革\" inline=\"0\"\u003E\u003Cp\u003E利瑪竇、湯若望像銅版畫,A. Kircher, China Illustrata. Amsterdam, 1667,上海圖書館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從崇禎二年到六年(1629—1633)的五年間,徐光啓從禮部侍郎、禮部尚書升爲大學士,積極投入了曆法的改革。不論是西方天文學著作的翻譯,儀器的製作,還是人事安排,乃至日常的經費開支,他都作出了通盤的考慮,爲《崇禎曆書》的完成打下了基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明朝末年,由於朝綱日壞,社會危機四伏,滿族在北方崛起,一些有識之士憂心時艱,主張經世致用之實學。而此時耶穌會士借歐洲科學來傳播天主教義,使中國人耳目一新。徐光啓等人出於主實用、求富強之宗旨,試圖借用西學達到拯救朝廷之目的。徐光啓在《條議曆法修正歲差疏》中,提到曆法修正十事、修歷用人三事、急用儀象十事、度數旁通十事。在度數旁通十事中,他陳述數學是研究氣象、水利、樂律、建築、理財、機械、輿地、醫藥、計時等國計民生大事的基礎。熊三拔編寫的《泰西水法》、鄧玉函與王徵合著的《遠西奇器圖說》,以及崇禎年間湯若望翻譯的《坤輿格致》《火攻挈要》(《則克錄》)等書,涉及水利、機械、礦冶、造炮等,均爲了滿足當時的實際需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徐光啓作爲朝廷重臣,提倡改革,得到了明清之際絕大多數士人的認同。但也有反教人士對他提出了嚴厲的批評,如楊光先(1597—1669)認爲徐光啓爲“名教罪人”,並說“邪臣徐光啓貪其奇巧器物,不以海律禁逐,反薦於朝,假以修歷爲名,陰行邪教,延至今日,逆謀漸張”。乾嘉學者阮元對徐光啓也有微詞,在《疇人傳·利瑪竇傳》後論曰:“自利瑪竇入中國,西人接踵而至,其於天學皆有所得,採而用之,此禮失求野之義也。而徐光啓至謂利氏爲今日之羲和,是何其言之妄而敢耶。”到了晚清時,西學再次傳入,徐光啓在引進西學中的角色也被再次提及,保守派人士王仁俊提倡西學源於中國說,對徐光啓提出嚴厲批評:“自萬曆中利瑪竇、熊三拔以西法入中國,其時徐光啓不學無術,詫爲絕詣,不知其衍中土之緒餘。”對一個偉人的功過,因爲時代的不同,評價也大相徑庭,打上了深深的時代烙印。\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xow8o2lVtwct\"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1769\" alt=\"韓琦:耶穌會士與明末曆法改革\" inline=\"0\"\u003E\u003Cp\u003E安多《數學綱要》(Synopsis mathematica)所載托勒密、哥白尼、第谷宇宙體系圖,上海圖書館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明末改歷之前,西方天文學正經歷一場革命,托勒密的地心體系受到了哥白尼(Nicolaus Copernicus,1473-1543)日心說的挑戰,但因宗教因素,日心體系的傳播受到限制。《崇禎曆書》主要採用了丹麥天文學家第谷(Tycho Brahe,1546-1601)的宇宙體系,該體系基於許多天文觀測基礎之上,折中了日心說和地心說,但仍然以地球爲中心,並認爲地球是靜止的,書中雖然提到了哥白尼、伽利略、開普勒(Johannes Kepler,1571-16\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4\"\u003E30\u003C\u002Fi\u003E)的某些成就,但耶穌會士並沒有把日心說完整介紹過來。除了宗教的原因之外,日心體系的觀測精度並不及第谷的地心體系,而天象的精確預測,是編制曆法的重要基礎。耶穌會士之所以採用第谷的天文學說,其重要原因是該體系能夠更爲精確預報日月食,推算行星位置,滿足了明末改歷的需要。這些因素綜合的結果,使第谷體系得以在中國流行。《崇禎曆書》未及頒行,明朝就告滅亡。入清之後,湯若望把《崇禎曆書》作了修正和訂補,改名爲《西洋新法曆書》,並用來編纂《時憲曆》,西洋曆法從而代替《大統歷》,成爲清代正統的歷法。\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1532627102217b17d1998c5\" img_width=\"22\" img_height=\"10\" alt=\"韓琦:耶穌會士與明末曆法改革\" inline=\"0\"\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xowbEAW4gMdx\" img_width=\"465\" img_height=\"675\" alt=\"韓琦:耶穌會士與明末曆法改革\"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h1\u003E\u003Cstrong\u003E通天之學:\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strong\u003E耶穌會士和天文學在中國的傳播\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h1\u003E韓琦 著\u003Cp\u003E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18-11\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ISBN: 9787108063229 定價: 88.00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三聯書訊 | 2019年7月\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END—\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歡迎點“在看”\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strong\u003E分享轉發到朋友圈\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生活需要讀書和新知\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6K2UuzAQlx50R\" img_width=\"227\" img_height=\"53\" alt=\"韓琦:耶穌會士與明末曆法改革\" inline=\"0\"\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5\"\u003EID:\u003C\u002Fi\u003Esanlianshutong\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回覆好文,閱讀更多專題文章\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回覆聽課,瞭解書店裏的大學公開課\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slice(6, -6), groupId: '672043279056896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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