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9.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Y14mNRI9vnSGG\" img_width=\"400\" img_height=\"265\" alt=\"陸建德“維新”是中國近代史的關鍵詞\" inline=\"0\"\u003E\u003Cp\u003E保路死事紀念碑(局部)。\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9.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Y14mNjBG0AKLK\" img_width=\"400\" img_height=\"565\" alt=\"陸建德“維新”是中國近代史的關鍵詞\" inline=\"0\"\u003E\u003Cp\u003E《戊戌談往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作者:陸建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版本:北京出版社 2019年5月\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Y14mNwIDNmyKE\" img_width=\"400\" img_height=\"266\" alt=\"陸建德“維新”是中國近代史的關鍵詞\" inline=\"0\"\u003E\u003Cp\u003E陸建德,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前所長兼《文學評論》前主編,現爲廈門大學外文學院講席教授。近年從事中國近代史和魯迅研究,著作包括《戊戌談往錄》《海潮大聲起木鐸:陸建德談晚清人物》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賽金花和瓦德西的故事,史家不予採信,社會上卻流傳着相當之多的版本。在各種傳言中,最爲出名的當數“救國”,比如認爲辛丑和議成功,賽金花有着不小的功勞,京城人對她多有感激,稱之爲“議和人臣賽二爺”,民間更是傳頌她爲“護國娘娘”,得下一個“俠妓”的美名。據傳這一切,靠的是賽金花吹向瓦德西的“枕邊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歷史果真如此嗎?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前所長、《文學評論》前主編陸建德做客《新京報·文化客廳》,以“廚子於八、德國糧臺、瓦賽公案——關於腐敗的想象”爲題開篇,追考其原因。在清末和民國年間頗有爭議的人物丁士源的《梅楞章京筆記》記載中,賽金花與瓦德西所謂情事的緣起,不過是一場並不成功的拜謁。但這種虛構的“瓦賽情史”,卻成了曾樸的《孽海花》、樊增祥的《後彩雲曲》等文學作品的故事來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半真半假的傳奇敘述,令瓦賽二人之間的“私情”,變得幾乎無人不曉,這種奇觀化的想象,恰恰迎合了當時中國文人的邏輯。但陸建德提出的“想象”二字,卻絕非此類文學作品的肆意演繹。陸建德認爲,歷史中有大量的細節值得重新考察,而這也恰恰需要一種想象,以便配合以新的知識結構,原來不曾出現的新史料,來組織新的歷史敘述。即便是司馬遷的史學名篇《史記》,其中也不乏充滿想象的文學,這些新鮮的東西,“讓大家可以回到原來的歷史場景之中,回到擁有着‘上下文’的大背景之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當然,在歷史範疇內的文學想象之外,我們也需要注意到,在中國近代史發展進程中,“維新”成爲其中非常重要的關鍵詞,正如陸建德所言,“任何文化都需要與時俱進,對新的事物都不應該排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歷史久遠”跟“歷史感”是兩回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新京報:在《戊戌談往錄》中,你提出了一些新的史學研究角度和範式。在你看來,既往的近代史研究中存在着什麼誤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陸建德:我覺得在中國歷史上,很多人都有一種朝代的思維模式,所以我們在學習歷史時,都有一個正史,也就是由後一個朝代的人來修前一個朝代的歷史。但實際上,歷史其實特別豐富、多元。所以我們需要學習馬克思主義的批判精神,學會對習以爲常的東西提出質疑、發起挑戰,我覺得這種批判性的思維特別重要。歷史裏面有大量的東西是建構起來的,所謂的“蓋棺論定”,我有點懷疑,因爲這不符合馬克思主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量的歷史的細節值得重新考察,用新的知識結構、用原來看不到的一些史料,來組織新的歷史敘述。在某種程度上,這其實和文學作品差不多。我們讀司馬遷的《史記》,裏面有大量文學的東西。並不是他所寫的內容都有具體的歷史史實來支撐,他也在發揮想象,因爲他本人並不在現場。比如兩個人物之間有對話,這個對話怎麼處理?很可能就是他在發揮歷史想象,把某一個歷史角色放在特定的場景之中,推測他可能會說這句話,另一個人物可能會說另一句話。歷史是一門特別幽深的學術,不斷在考驗我們是否有新的視角,挖掘出新的細節,來豐富我們的思想資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們的歷史非常久遠,但是我們還要有一種歷史感,“歷史久遠”跟“歷史感”是兩回事情。歷史上有大量的事情是不能簡單地貼標籤的——這些標籤會把它的豐厚性給壓扁。就好像我們喫水果,裏邊的水分很充足,我們喜歡這種新鮮感。但如果讓我們喫一個水果乾,可能跟水果的味道完全不同。歷史的場景就是鮮度,這種鮮度讓我們看到,它的味道原來是這樣,跟喫一個乾巴巴的蘋果乾味道完全不一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從事歷史研究一定要抱有這種熱忱,既要意識到前人做了大量的工作,我們也大大得益於這些歷史界的先行者;與此同時,也要給自己定一個更高的標準:是不是可以講出一些新鮮的東西,讓大家可以回到原來的歷史場景之中,回到擁有着“上下文”的大背景之中?\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新京報:你在回觀晚清民國時期的這段歷史時,也並不認同過去的標準敘述中,將盛宣懷稱爲“賣國奴”,李稷勳視作盛宣懷的“走狗”這種提法,相反還用了“敬佩”一詞?\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陸建德:在《戊戌談往錄》裏,我特別提到了一位四川人李稷勳,他在戊戌年成爲翰林,後來負責造川漢鐵路。我覺得他是特別了不起的人,踏踏實實在做事情。和他在一起共事的還有詹天佑。詹天佑是一個非常純粹的技術專家,又忠於職守。我覺得李稷勳、詹天佑是讓人欽佩的,一個國家需要很多這樣的人,他們能把自己小小範圍內的事情做好,最終這個國家就慢慢有了一種根基。中國如果要說存在現代化轉型的話,他們都是現代化轉型時期的奠基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那段時期還出現了一位人物,就是盛宣懷。過去也許是盛宣懷這個人物簡單化了,但現在我們再去看晚清時期的中國,他實際上做出的貢獻特別巨大。現在我們如果到上海交通大學,還可以看到盛宣懷的塑像,這說明我們已經在重新看待晚清的歷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盛宣懷在擔任郵傳部部長的時候,特別注重全國性設施,比如全國性的鐵路、郵政、電報,還有船政。他通過一系列全國性的工業設施的創建,使得中國有了現代國家的雛形。他當時強調的“四政”(即郵政、船政、路政、電政),實際上讓我們有了超越省際的觀念。在晚清,省際的觀念特別強,各個省都從自己的角度來思考問題。省際觀念偏重,推廣全國性的設施就會受到種種制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戊戌變法留下的遺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新京報:你提到過稱袁世凱“竊國”一說太滑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陸建德:在辛亥革命以後,孫中山沒有真正統治管理國家的能力,而袁世凱掌有實權。19世紀末,在朝鮮問題上,袁世凱切實想要維護中國的利益,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得罪了國外的某些勢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歷史上會有許多假設,但這些假設在現實中永遠不會被驗證。袁世凱當時真的有可能成爲正統的統治者:他有軍權,又得到了所謂的“遜位詔書”,還是一個得到清廷認可的人,所以權力傳承和移交的過程本應該是一個平穩過渡。但這個平穩過渡最終沒有出現。爲什麼?僅僅是因爲他稱帝嗎?其實不管他是否稱帝,都會有人暗中積聚軍事力量行割據之實。我並不是說稱帝這個事情好,袁世凱在某一些人物、某一些因素的誤導下稱帝了,結局很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一些不幸的因素夾雜在一起,他很快就去世了,於是出現了亂局。他原來手下的那些將帥不能夠很好地團結,走上了一條軍閥混戰之路。當初他在世的時候,有些人一直有異心,圖謀分裂,沒有各種勢力從中作梗,我想他會走得更加順利一些。後來中國走上了一條內戰的道路,我們的民族其實爲內戰付出的代價特別巨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新京報:戊戌變法是近代史進程中最爲重要的節點之一,它和這之後發生的清末新政間有着怎樣的關係?\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陸建德:我自己在做保路運動、辛亥革命的時候,就知道大量的歷史事件都不能孤零零地來看。戊戌變法失敗了,但庚子事件之後,清廷不得已“西狩”,後來回到北京施行的新政實際上有些方面還是戊戌變法的繼續。千萬不要覺得戊戌變法被鎮壓了,鎮壓的一派完全要跟變法的根本精神背道而馳。晚清的新政在很多方面都是切切實實的改革,包括政治的、經濟的、社會的、文化的各個方面的改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唯一的缺陷是什麼?改革到後來,步子太快,中央政府完全失去駕馭的能力,而清廷的有些舉措(如皇族內閣)效果適得其反。保路運動是非常不幸的,得利的是地方上極少數人,受到傷害的還是四川。辛亥後內戰不停,實際上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我們現在的生命觀跟原來很不一樣,看到某地有災難,有人去世,我們心裏都會很難受,因爲都是同胞,大家都會有這種人間的親情。而一旦內戰爆發,我們就不知道所要付出的代價底線究竟在哪裏。\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戊戌變法留下了的遺產還是很重要的。戊戌變法又叫百日維新,“維新”這兩個字,後來成爲中國近代史的一個關鍵詞,就是要迎接一種原來不熟悉的價值觀和生活狀態,在新的社會、新的文明、新的環境、新的語言裏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實際上,任何文化都需要與時俱進,對新的事物都不應該排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採寫\u002F新京報記者 何安安\u003C\u002Fp\u003E"'.slice(6, -6), groupId: '672063943627663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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