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div\u003E\u003Cp\u003E來源丨21世紀經濟報道 沈律君 \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編輯丨董明潔 許望\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中國又有一部動畫電影變成了爆款,在最近國產電影偃旗息鼓的日子裏,《哪吒之魔童降世》憑一己之力拯救了暑期檔。上映僅僅幾天,它已經成爲繼《西遊記·大聖歸來》之後的又一部依靠觀衆口碑不斷髮酵引起廣泛“傳頌”並漸至躍升爲“全民電影”的現象級作品。\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center\"\u003E\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5c6d426593664628bfcfd2c4f13a88a8\" img_width=\"350\" img_height=\"500\" alt=\"反轉哪吒:反抗的衰退與消解\"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哪吒。資料圖\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從前兩年的“西遊熱”開始,我們好像就一直在呼喚把“非西遊”系列的神話儘快搬上大銀幕。中國古代神話故事千千萬萬,爲什麼就偏偏要跟一部《西遊記》死磕,幹嘛不去拍后羿嫦娥,不去拍伏羲女媧?還有《山海經》,裏面有刑天、精衛,還有各種巨大神奇的怪物,那個纔是想象力嘛。中國電影特別是動畫電影要想超越好萊塢,就必須多拍古代神話,這幾乎形成了一種此間觀衆的集體共識。大家也在期待,“大聖歸來”之後,另一個“歸來”的神話人物會是誰。\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於是我們迎來了哪吒。這並不奇怪,哪吒大概是除了孫悟空之外,在當代熱度第二高的神話英雄。他們在影視作品序列上也存在着高度的一致性。從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的《大鬧天宮》到《哪吒鬧海》,從1999年的《西遊記》動畫片到2003年的《哪吒傳奇》,更別說大量《西遊記》與《封神榜》電視連續劇組成的“暑假回憶”,在不斷演繹悟空的時候,我們其實也在不斷重談哪吒故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我們講到孫悟空,首先就想到他的神通,說到神通,馬上又會想到大鬧天宮,想到他和天庭衆神的大戰。那麼說到哪吒,熟悉的讀者觀衆應該會馬上指出他和《封神榜》中所有神仙人物都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所謂“割肉還母,剔骨還父”的叛逆。\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哪吒和父親李靖之間,存在着一個非常緊張甚至彼此敵對的父子關係。在《封神榜》故事中,標誌性的事件發生在哪吒把東海龍王三太子敖丙抽筋剝皮之後。他回到陳塘關,對李靖要把他交出求全的行爲大感失望憤恨,因此面對父母怒而自戕。這裏的重點不在於哪吒自盡以免闖下的大禍連累父母,而在於行爲本身。在“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儒家人倫中,在父母面前自毀身體實則已是極其逆反的行爲。而哪吒“你們怕我連累你們,我索性把所有都還給你們”的心理,在《封神榜》這樣一個民間通俗小說裏,已然驚世駭俗。\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甚至在哪吒重塑肉身之後,他還堅持回去找李靖報仇。這樣一種與“父慈子孝”完全相對的故事在中國歷史上堪稱僅此一家,甚至讓保守者們在今天依然震驚於其中的激進性。但正是這種激進性才讓哪吒成爲我們今天“反抗父權”的圖騰象徵。從痛苦的信仰樂隊到《少女哪吒》的電影,哪吒的形象,變成對階級、性別、權力上的壓抑不公進行反抗的標籤和資源。\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在各類改編影視劇作中,對這一關係可能有所弱化和稀釋,比如《哪吒鬧海》裏面就用自刎代替了“割肉剔骨”。但它作爲一個不能避開的哪吒“核心人設”所在,卻從沒有被全然忽視過。\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但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號稱逆天抗命、史上最叛逆哪吒的身上,我們非但沒有看到對父權的反抗,反而迎來的是父子的和解,是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卻做着沒有實際敵人的無因反抗的哪吒形象。\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真正可怕的是,我們今天不僅失去了1979年《哪吒鬧海》中哪吒通過自刎與父親決裂的勇氣,甚至不比萬曆年間的價值觀更先進。要知道,當時的《封神演義》作爲一本通俗小說,本身就是寫給勾欄瓦舍裏的市民看的,正是在這種讀者基礎上,成就了一個在中國神話傳說中“孤獨叛逆”的人物。而這在今天影院的觀衆面前,顯然是無法接受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如果說《大聖歸來》講的是一個英雄歸來的故事,帶領我們重溫英雄,重拾英雄,那麼《哪吒之魔童降世》就是一個消滅英雄的故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 class=\"ql-align-justify\"\u003E它不僅僅是反英雄、去崇高而已。顛覆和消解哪吒的叛逆和反抗、把他變成了一個頑劣的孩子,給他加上煙燻妝,換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些都沒有問題,畢竟我們今天已經很難再看進去太多“偉光正”的說教。\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真的走向哪吒原先執拗、疼痛反抗的反面卻是一件讓人感到悲哀的事情。或許以後新一代少年的心中只有一個莫名高喊“逆天抗命”的熊孩子,而再也沒有英雄。又或者,他們理解的英雄就只能是這樣一個形象。\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slice(6, -6), groupId: '6720801124376379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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