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笨男人

写给诗集《一条悲伤的河流》

雷松超

从诗歌的灵动性和悟透力来讲,我确实是一个笨男人。

掐指细细算来自己读诗、写诗也有十四个年头了,回头看看身后的路径,颇有些五味陈杂,孤独感就像一块高大的门板直压过来。

诗歌不是面包、咖啡,也不是羊肉烩面,更不是华屋、宝马,一颗虚无缥缈的灵魂,一叶朴素朴实的情感小舟十分幸运地被文字、词语慰借着,喂养着,在生命的河流上,荡漾前行,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一条悲伤的河流》是我的第三本诗集,本来不打算说什么了,怎奈经不住业内人士的善意提醒,只好硬着头皮说几句不着边际,不切要害的闲言碎语,算是给自己的心境表白做一次小小的总结吧。

基于这一点,我想起了当今中国诗坛十分有名气的一位云南籍诗人雷平阳。我的这位本家在花城出版社的《新五人诗选》中,谈到了自己诗歌的“二十四则”体会。感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醍醐灌顶之收获。

雷平阳曰:

诗歌是一种宗教,无论修行、殉道都是没有捷径的。

诗在哪里都可以存放,没有国度,没有边界。一首诗就是一个世界。

技巧固然是一个方面,但诗歌的思想性、人性、神性要求我们必须建立起的自己的诗学风格。

诗歌的抒情性被叙事性超越,拒绝空洞和口号式的宣教、说理(纯诗和非纯诗的分水岭,诗歌的所谓边缘化)。

如何克服诗歌的地域性,不要让自己迷失和羁绊于狭隘的生活空间,真正解决从肉体到灵魂的难题。

诗歌必须要接地气。(要虚心向生活求教学习、善于捕捉日常生活的细节和碎片。)

诗歌的写作方式有许多种,包括散文体、小说体,尝试就意味创新、创造,走出适合自己的路子。(这涉及到河南先锋诗人简单在接收【都市频道】采访时谈及的诗歌的高度、广度、深度、厚度等“四维空间”)。

诗人必须要长期坚守阵地,不可沽名钓誉,不可以蛊惑人心。

诗歌是一种心灵的耳语,不可直白,只有沉入到生活中,才不会轻浮,才有情感的美学和智慧的辨别力。

诗歌要关注命运,体现人性之善良,生活之美好。

诗人不要为名利而写作,放弃金钱、功利意识。

诗歌要有一种批评、批判意识,要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诗歌是一门语言的艺术,具有哲学家的睿智与光芒。

诗歌的角度和视角影响着作品的高度,质量(拒绝泛滥情感,无效无用写作)。

诗歌离开了想象力就没有了灵性和神性,不成为诗。

此外,诗人刘年也把诗歌比作治疗心灵创伤的最好汤药。

面对这些诗歌界大咖们的真知灼见,十四年来,我犹如一名苦行僧,一位勇敢的战士避开都市的繁华与喧嚣,避开尘世的浮躁和沉沦,忍受无边的孤独与寂寞,潜心苦读、揣摩,甘心情愿地以一名小学生姿态一步一步奔向美丽的缪斯之神。

怎奈天生愚钝的我出身于乡下农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我的血液里没有徐志摩、戴望舒等诗人的基因,加之又没有在大学的诗歌课奈天生愚钝的我出身于乡下农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我的血液里没有徐志摩、戴望舒等诗人的基因,加之又没有在大学的诗歌课堂聆听教授的讲析和传授,自己只有凭借一种笨性、万般韧劲,千般的坚守,学“龟兔赛跑”,学“蚂蚁搬家”,照葫芦画瓢、比猫画虎,力争早日把铁杵磨成绣花针。

十几年来,或许是自己阅读太庞杂的缘故,或许是自己受外来因素干扰太多的缘故,或许是自己对诗歌对生活对命运认知、体验、参悟不够的缘故,暂时没有建立独具自己风格的语言特色和叙事风格,做一个独立特行的人,这将是今后相当长时间内,我努力的方向所在。

诗歌是一种生活的表述,一种情感的倾诉,是文学的最高表达形式,无论咏物、写景、叙事、感怀,都应属于过去式、过去时,也离不开“兴、观、群、怨”,诗言其志、言为心声、咏之以情。在“风、雅、颂、赋、比、兴”的手法的驾驭下,任你驰骋于浩渺的“诗海”之上。譬如在这部诗集中,我尝试了史诗式的长诗的写作,把古典文化和历史文明融入到对故土、乡愁、家园的情愫的倾诉中(这可能得益于艾略特的《荒原》)。个人认为短诗突出的是意象、意境的营造,乐感和节奏控制、词语的跳跃性,生活场景的碎片化巧妙组合,而长诗则在于是否有清晰的诗路(思路),在于叙事的度的把握上,在于鲜明的主题上,长诗能够较好检验出一个诗人的文学造诣和诗歌修养。

总之,诗歌是语言的神鸟,是思想的闪电,是想象力的产物,诗歌是一门手艺,诗人也是一名工匠,需要雕刻(塑)家、玉石匠的精雕细刻、精益求精的精神,需要铁匠、锻造师一样,反复对自己手中的“毛坯”反复敲打、磨炼,更需要简洁、简约、凝练、含蓄,深刻、深邃、稳重、浑厚的功力,不能急于求成,尤其反对一切把散文进行简单、随意分行的粗制滥造。

九层之塔,起于垒土;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是一个笨男人,在艰辛漫长的诗路上,我要脚踏实地写好自己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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