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將卡片藏入空空如也的錢夾,下次見面,他就不會這麼慌亂了

白辰斟酌地望着卡片上的名字,正如她所描述的自己,恍如一朵轉瞬即逝的煙火。

“別想了,人都沒影了。”

厭百無聊賴地搭了一句,抓了下他鳥巢一樣的頭髮。

將卡片珍惜地藏入空空如也的錢夾,白辰忽然笑了,也許下次見面,他就不會這麼慌亂了。

“嘖嘖,現在的小年輕啊!”

厭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兩隻小腳掌在雜亂的地面來回打轉,上躥下跳。

“以後這就是本大爺的寢宮了,你嘛,就當個……”恢復了小浣熊形態,厭撓了撓後腦勺,靈光一閃,“大內總管吧!”

正端着杯水的白辰打了個激靈,差點灑了一地,皺着眉頭道:“感情我官還不小啊?”

“那是,封你官是給你面……哎喲!”

小浣熊話都沒說完,腦門上就捱了個爆慄,只聽白辰沉聲道:“真以爲我聽不出來呢,你丫才太監!”

厭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拿着根粉筆圈畫着自己的領土,客廳、臥室以及巴掌大小窗戶的陽臺……

雖然這日租房面積不大,卻徹底掏空了白辰的積蓄。

瞟了眼那條清晰的白線,白辰無奈一笑,這貨還算有良心,給我留了兩個房間。

結果走近一看,剩下的竟然是廚房和廁所,看來厭是完全把自己當成傭人了。

呵呵,早晚給這小傢伙點顏色看看!

當務之急,白辰想找到個能填飽肚子的工作,否則的話,他就只有等死這一條路了。

“厭,你有沒有什麼來錢的路子。”

小浣熊抱着爪子,鼓起圓潤的小肚皮說道:“這還不簡單,找個ATM機,開了瓢隨便拿就行……”

“打住,還嫌不夠亂是吧?”

白辰對它實在是無可奈何,別看厭體型不大,膽子卻不小,在它眼裏,俗世的一切法律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泡影。

要不還去幹老本行?

白辰心灰意冷地搖了搖頭,有了這一身本事,他去工地都比打掃衛生賺得多,但說歸說,總不能真去搬磚吧?

“誒,我還真有條路子。”

厭瞧着白辰舉棋不定的猶豫樣,大大咧咧地拍着胸脯保證道:“放心,這回不是燒傷搶掠,包你滿意。”

說實話,白辰並不怎麼相信它的餿主意,不過依然硬着頭皮問道:“說吧,死馬當活馬醫。”

厭瞅了瞅四周,鬼鬼祟祟地竄到了他的肩上,貼着耳朵說:“我有個哥們兒,它的締約者是幹那種生意的……”

白辰皺了皺眉,嚥了口唾沫說:“哪種?”

“嘻嘻!”厭舔了舔嘴脣,一臉奸笑地拍着他的肩膀,“就那種,和肉有關的,你們人類都喜歡!可刺激了!”

不會是……

兩眼放光,像白辰這種初哥兒,光聽着都讓人想入非非,頓時變得口乾舌燥。

以前他只是偷偷在電腦裏的動作片上見過,沒想到這回要被小浣熊帶去長見識。

“給你介紹介紹?”看到他火熱無比的小眼神,厭不懷好意地壞笑一聲。

白辰忽然猶豫了,暗想道:我才17歲,要不要這麼勁爆啊……

不過他小雞啄米般的腦袋,已然是說明了心中的想法。

十幾分鍾後,白辰停留在了一家熱火朝天的大型店面前。

“這……就是你說的那種生意?”

“是啊!”厭乖乖地抱着他的脖子,得意洋洋地說。

“肉?所有人都喜歡?”

“沒錯啊!”

邊說着,厭邊撿起了一張彩色的宣傳單頁,密密麻麻間,上面清晰寫着五個大字。

“獅子樓火鍋。”

這熊孩子,你直接說喫不就得了?

白辰看到厭一臉憧憬的小模樣,也不好掃了它的興致,被拽着手臂走了進去。

“您好先生,請問幾位?”

一名服務員恭敬地走來,溫和道。

“告訴他,咱們是來找人的。”厭戳了戳他的耳根子。

白辰複述了一遍它的話,服務員果然面色有些不自然。

下一刻,當聽到柳下醉這個名字的時候,服務員忽然笑了。

“原來是主廚的朋友,快請進吧!”

享受到了非凡的待遇,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白辰進了後廚,工作間蓬勃的熱氣差點把他給擠出來。

一聲聲噼裏啪啦的響動,既有咔嚓的切割聲,又有洗剃菜品的窸窣音,好一番幹勁十足的畫面。

七八個肌肉爆炸的大漢正剁着一塊塊血絲密佈的牛肉,汗珠如瀑滑落,這兒的溫度少說得有三十度。

模糊的視線內,一道高挑瘦削的身影與一把精緻的銀刀相映成趣,和屋子內如火如荼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白辰稍有些錯愕,他靜靜地觀賞着這場華麗的盛宴,服務員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男子的刀尖下是一座獨立的操作檯,桌板上是一條巴掌大小的活魚,兩瓣稚嫩的鰓不時有血水濺出。

這是一條新鮮的斑魚,又叫墨頭魚,是一種常見的食用魚,刺少肉多。

而男子的刀工着實驚人,說是爐火純青都不恰當,因爲以白辰恐怖的觀察力,竟然都難以捕捉他的軌跡。

更令白辰驚歎的是,男子所攥着的只是一把在商店中十塊三把的普通小刀。

“哼。”厭哂笑一聲,像是對於男子神乎其神的舉動已經司空見慣。

區區幾秒鐘內,男子狂放且瀟灑的姿態,完全成爲了整個後廚中的焦點。

可男子絲毫沒有過激的情緒,彷彿他只是一名過客,而非牽動着芸芸衆生那挑剔味蕾的鼎俎家,不染塵世的灰。

平白無奇的玉盤上,幾片晶瑩剔透的魚肉羅列相生。

這僅僅是一道普通的魚片罷了,如果給予男子充足的時間和食材,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一桌滿漢全席?

“柳廚,有人找你。”

男子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將小刀放下,好似方纔的一切都與他毫無干係。

白辰喉嚨一癢,鬼使神差地念叨了句:“柳下醉?”

這個聽起來和春秋時期某個坐懷不亂的真君子頗爲相似的名字,讓白辰產生了極大的反差。

鼻樑高挺,皮膚白皙,面龐棱角分明,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狂野不拘的氣質油然而生。

“好久不見。”

柳下醉嘴角一揚,笑容讓白辰覺得如沐春風,芳心一顫。

不對,我哪來的芳心,這特麼可是個男的啊!

“白辰。”

白辰訕訕地打了個招呼,卻聽見厭陰陽怪氣地說道:“蠢貨,那是在和我說話。”

“啊?”白辰尷尬一笑,卻見柳下醉解下一塵不染的寬大圍裙,邀請他上座。

“你好,厭的締約者。”

白辰怔了怔,接着就攥住了他那隻細如蔥白的手,一種酥麻感快速傳遍全身。

“你好。”

柳下醉爽朗一笑,爲他斟滿一杯熱茶,白辰這才意識到兩人已經坐在了休息室內。

“自我介紹一下,柳下醉,R級締約者,山海獸……蒜泥。”

“是狻猊!”

一團爆裂的火焰猛然襲來,環繞在柳下醉手腕間,像是在刻意宣泄着不滿。

火焰最終停在了他的掌心處,金光流逝,當火光消失之際,一隻赤色小貓撅着小嘴出現了。

“老兄弟,你特孃的可想死我了!”

厭咧嘴一笑,張開懷抱就要朝小貓抱去,沒到一半就被一記貓踢踹了回去。

“老子可沒有龍陽之好,滾一邊去!”蒜泥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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