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悲傷扣門,美人寫詩

英語聲優 / 哪吒;漢語聲優:lulu

配樂 / 竇唯 - 暮春秋色

讀睡的題圖都那麼美,記得加一個星標看大圖喲

悲傷的遠親

難道我是“悲傷”的遠親?

爲什麼他如此頻繁地

扣響我的門環——

不重,也不輕,

爲何好像“悲傷”的手,

已經諳熟於這個動作?

萬壽菊環繞着階梯

迷迭香靜靜站立,

而“悲傷”不期而至——

他是否會小心

繞開萬壽菊

不踩到迷迭香?

我是否和“悲傷”有共同的血緣?

或許我們是遠親?

他是如此頻繁地來到我的門前——

哦,請進!

作者 / [美國] 埃德娜·聖文森特·米萊

翻譯 / 光諸

Kin To Sorrow

Am I kin to sorrow

That so oft

Falls the knocker of my door--

Neither loud nor soft,

But as long accustomed,

Under Sorrow's hand?

Marigolds around the step

And rosemary stand,

And then comes Sorrow--

And what does Sorrow care

For the rosemary

Or the marigolds there?

Am I kin to Sorrow?

Are we kin?

That so oft upon my door--

Oh, come in!

Edna ST. Vincent Millay

有時候會因爲一首詩愛上一個人,我就因爲今天這首詩愛上了它的作者。

埃德娜·聖文森特·米萊(1850-1892),就是題圖中那位拈花而立的女子,同時也是獲得普利策詩歌獎的大詩人。她把古典的技巧和現代的觀念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和前輩弗羅斯特一起造就了一類獨特的美國詩歌。詩人威爾伯曾經說她是“二十世紀最擅長寫十四行詩的人。”

今天這首詩就是這樣,原本把一種抽象的情感擬人化是一種很容易尷尬的操作,但作者卻表現得遊刃有餘。尤其是在不長的篇幅裏旁逸斜出地表示了對花花草草的擔心,既寫出了身處的環境,又增加了“悲傷”這個“人物”的立體感,同時也是在塑造作者本身多愁善感的形象。詩者不知不覺地進入了作者搭設的舞臺,屏息觀看她和“悲傷”之間的戲劇。

題圖攝於1914年,米萊22歲,看起來正是詩中這種憂鬱的氣質。但其實她還有完全不同的一面。米萊是美國女性解放,和性解放的先驅者之一,留下了很多風流故事。1917年批評家弗洛伊德·戴爾(Floyd Dell)如此描述這位紅髮美女:“她是一個輕佻的年輕女子,穿着嶄新在芭蕾舞鞋,嘴巴讓人想起情人節。”米萊說她當時在紐約的日子“非常,非常窮,非常,非常快活。”

美,輕佻,快活,你遠遠地看着她,拒絕着心動。但突然發現她又是悲傷的。看到最後一句,聽到那句“哦,請進”,你可能一時不會想到這是一個又奇又俏的結尾,而是感到了它奇異的萌點。你想像她微彎着頸子,半回頭說出這句話。

可能悲傷進入了她的房門,而她已經進入了你的心。

薦詩 / 光諸

微信號 / ghostinthezoo

2018/10/15

手語朗讀 / 千秋

聲優值守 / 張鐸瀚

版面值守 / 藏

第2044夜

詩歌藝術攝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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