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半年后的那通电话让他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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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终于离了婚。
办好一切手续,他们就这样很平静地分手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但他知道,临分别的那一刻,她的眼里分明含着泪花,只是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他还知道,她一定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始终不能接受这个啃噬他心肺的痛苦,也无法习惯家里没有女人——准确地说没有她的生活。早晨起来,他找不见自己的裤头还有袜子,中午回来,锅里再没有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晚上,只感觉到到处乱糟糟的,待洗的衣服到处都是,霉味、汗味,让他无法在这个家里面呆下去。他的生活完全颠覆了。
每到他感到自己的生活质量因此而下降的时候,他时不时地会挥起拳头,狠狠地打上自己几拳,然后咬牙嘶声地低喊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一天晚上,他喝完酒,颓废地呆立在那里,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他正呆瞪着天花板切切地思念她,以至于当他听见她的声音来自话筒的另一头时,他惊诧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毕竟,他们离婚小半年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之间从没有联系过,他更没有想过她会给他打电话,而且用的还是原来的那个手机号码!
“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你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安稳么?”一连四个问题,她一口气问了下来。
怎么吃得下睡得好?他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但他还是中规中矩地答复了她!老天啊,她还是关心我的,她还在关心我!!!!
“谁给你洗衣服?谁给你做饭?”
“谁给你洗衣服?谁给你做饭?”他走过去看了看浴室里面那一堆乱糟糟的衣服,说:“我自己洗。”
“你会洗衣服么,你怎么洗的,你那件西服是不能烫的,还有,你那件毛料的衣服要挂起来,不能瞎揉。”
“我也不知道······”
“你笨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洗衣服!吃饭呢?”
“泡面、馒头加咸菜。”他如实汇报。
“明,我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她哽咽了。
他心里一阵狂喜,她在喊自己“明”呢!当他们吵架吵得最凶的时候,她直接喊他“张志明”连名带姓地吼叫着叫他的!“明”只有在他们谈恋爱和亲昵的时候才叫的。他高兴得眼睛都湿润了!她在喊自己“明”呢!
“我今天打电话来,也是······曾经······想了好多天,才鼓足勇气给你打的。我······我······我······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我······我都不知道怎样开口,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接我的电话。”
他的泪水汩汩而下。当初,他是多么坚决而强硬地办了离婚手续,如今,后悔了吗?他思量着,将泪水与涕水轻轻地抹在衣袖上,要不要刁难一下她,还是自己主动去忏悔?
良久,他才听见她又喊了他一声“明”,然后才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不是把我娘家陪过来的那只描金小木盒分给你了吗?我······你······你知道我一直喜欢那个小木盒!我实在是太喜欢它了,舍不得那个小木盒。我想······我想······我想拿那个你喜欢的那只瑞士手表还有那只派克笔跟你换好不好?两样东西换你那一只木盒,好不好?明,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不好?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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