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第一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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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清的弄堂口,几辆马车徘徊着,马夫把手拢在嘴前 哈着白气,是冬。 虽然很冷却不得不招揽生意,“有没有去京城的?有 没有去京城的啊?” “多少钱?” 脸蛋冻得通红的小马夫眼珠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说话 的这个年轻男子。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只穿着几件薄 衣,衣料粗糙,且只是白棕相间,显得整个人更加帅气。 那三个字比满地残雪还冷,小马夫听得一直哆嗦,脑 子里快速地想,这打扮不像富贵人,口音也有些生硬,兴 许不是京城人。 “一吊钱。”小马夫搓搓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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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絮嘴角扬起,侧过脸问,“多少?” “⋯⋯呃,刚才和您开玩笑!四个铜板⋯⋯”小马夫 的笑容僵在脸上,在那男子脸上他只看到三个字:不好惹。 上了马车后百里絮闭眼休息,全然不理会小马夫的各 种搭话,比如: “您是打哪儿来呀?⋯⋯” “去京城谈生意吗?⋯⋯” 他眉心微皱,这马夫着实烦人,虽然被不少废话干扰着,脑子里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人就是这样,有些很悲痛的回忆,明明不愿再承受一 遍当时的苦楚,却总是在无意间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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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破床,一碗苦药,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的老师父,眯着眼睛,浑沌的眼没有一丝生气,像 已经死去那样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师父临终前托付给他一件事,去找一个人。 百里絮捂住耳朵轻轻晃头,但师父的残碎言语还是响 在耳边。 “徒儿我要你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是当朝天子,你 一定要保他安全。” 若是百里絮不知道当朝天子是哪位,他一定会遵守师 父遗言,誓死护主。可命运弄人,在那张玄黄龙椅上坐着 的人,是当初灭他全家抄他满门的傀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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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当初总说,对一个人来说道义最重要。叫我去救 仇人也是道义? 百里絮瞳孔紧缩。 这算哪门子的道义? 记得小时候,他问过师父关于“道”的问题。 那时候也是冬天,小小的百里絮被裹在几层棉被里, 因为发烧而不能练功,只能在屋内静养。当时他的师父还 是个年轻美男子,端了一碗热粥叫他喝下。 百里絮小脸红红的,迷迷糊糊的问师父,“师父⋯⋯ 你平时说的道义,到底是什么?徒儿还是不太明白。” 师父舀起一勺热粥,吹了几下才往百里絮嘴里送去, 低垂着眉眼,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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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有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或极想杀了一个人的 时候,你或许就明白道义是什么了。” ⋯⋯可如今,他要保护的人正是他想杀的人。 朦朦胧胧睡着,等小马夫推他的时候,睁开眼发觉已 经到了京城。付钱下车,头痛欲裂,映入眼帘的是银装素 裹的王都。 这便是繁华的京城,即使主色是素清的白色,还是能 感觉到热闹气氛。市列珠玑,声色犬马。 身边跑过几个拿糖葫芦的孩子,有的甚至因为跑得太 快把山楂都甩掉了几颗,红彤彤的掉在地上,埋进雪里。 “好想看荷花啊!” “你疯啦?哈哈现在这种雪天去哪儿看荷花,雪莲么 倒是天山才有的东西。” “等夏天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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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稚气的童音倒是让百里絮心情放松了一些。 荷花? 思绪又飘到最开始,那是故事的开端。 记忆里那片潋滟湖,隔着湖是百里絮的家,平时他娘 经常牵着他的小手出来赏景。可那天,是百里絮一辈子也 忘不了的日子。 十几年前。 湖上映着火光,烈得刺眼,亮得像过年时候的烟花。 湖对岸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是幼时的百里絮和他师父。 穿着华裳的小公子皱眉,却无法挣脱身旁这个俊逸的 少年。 “你听我说啊⋯⋯”那少年轻轻开口,声音如玉珠落地般动听。“待会儿如果你家人都没活着出来,我就收你 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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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响起,“为什么只救我一人?” 身旁的漂亮少年笑了,眼睛里映着橙黄色的火焰,显 得分外邪气。 “其他人我抱不动嘛!” 湖对岸,是百里絮的家府。 昔日里的豪宅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百里家上上下下 被赶尽杀绝,连条狗都没剩下。 天幕是诡异的深紫色,唯独百里家府的上方突兀的橘 红,火烧半边天。 湖面上飘着无数花灯,深深浅浅的粉色莲花铺满了潋 滟湖,百里絮转过头去望见火光冲天。 一夜过去,府里再无声息。 “师父。”百里絮满脸是泪,连站也站不住,却被一 双温暖的手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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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絮只知他的师父写得一手好字,有一次他故意 逗他,把留给他的字条的称谓写成“师傅”,师父不气不 恼,唇角含笑地纠正道,“师父的父,是父亲的父。” 父亲的父⋯⋯ 神思一下回到现实,匆匆而过的轿子差点撞了百里 絮,有人一把将他拉开。 “兄弟,不想活啦?可别死,现在正是好戏。”路人 拍了拍他的肩。 “什么好戏?”百里絮好奇道。 那路人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那表情的意思是,你连这都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郑蝉要下台了!二皇 子率人逼宫⋯⋯” 百里絮快速想了一下,之前还纳闷为什么一个傀儡天 子还要他来保护。 师父应该是早就知道郑蝉有危险,所以才在临死前叫 我来护他。现在宫里正闹翻天,闯宫?相当于自杀。 向远处的重重宫墙望去,细柳扶风,郑蝉,你要活着 出来。 宫墙内,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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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蝉的懈怠下,军队早就乱成一盘散沙,根本敌不 过二皇子的精锐部队。更糟糕的是,郑蝉的将士经常分不 清敌我,真叫郑蝉汗颜。 挑开最后一扇门,二皇子身着龙袍一脸的挑衅,“哥, 你出来!” 郑蝉早就缩在翠玉屏风后面不敢现身,嘴唇都吓白 了。二皇子一把掀开屏风,见他这个样子,不耐烦地挥了 挥手,叫了两个人过来。 “把他给我扔到郊外去,那地方野狼野狗多得很,就 这种孬种也配做皇帝?哥,我忍你很久了”,嘴角的笑更 加轻蔑。 百里絮在路边一个小摊吃着面,看看天上挂着的发出 惨淡光芒的太阳,时候差不多了。 一个男子低声对百里絮说了几句,声音极细,百里絮 低声答,“叫他别急,我这就去接他。” 郑蝉,是时候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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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破轿子从宫门出来,走得很急。 是夜。 郑蝉被人粗鲁地扔上一辆轿子,颠颠簸簸了很长时间 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根据二弟说的,应该是郊外, 有很多野狼野狗的地方。郑蝉心底一寒。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隐约听到他们说,前面有人拦 路。 两个轿夫和马夫扬起下巴,斜视着前面横在路上的一 人一马。坐在马上的是个少年模样的人,只是神色不像同 龄人那样年轻,沧桑如霜雪。 “何人拦路?”眼神冒寒光,轿夫自然不是一般的轿 夫。 百里絮摸摸马头,眼皮都没抬。 “我要轿子里的人。” 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停止,轿子里的郑蝉也听到了这 句。 “你知道这轿子里是谁么?”轿夫悄无声息地抽出 刀。 郑蝉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没有刀剑相碰的尖锐响 声,也没有互相过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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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用小手指撩起窗帘往外一看,险些晕倒。 四个人全部倒地,血迹溅得到处都是,雪地被滚烫的 热血灼出无数个窟窿。 百里絮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旁边的血痕,盯着轿子上掀 起的窗帘缓缓说道,“我当然知道这轿子里坐着的是谁。” 他这一招漫天飞絮,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住的,当初他师父只教了他一招,就是漫天飞絮,使起来漫天遍地是血 雨。 不耐烦地将郑蝉从轿子里揪出来,这窝囊皇帝还穿着 龙袍。 “诶诶诶⋯⋯去哪儿?” 马载着两人飞奔,速度不减。 待郑蝉被绕得七荤八素的时候,百里絮拉他下马。 “跪下。” 冷冷的声音在郑蝉背后响起。 不等他反应过来,百里絮抬脚踢他的膝窝,噗通一声 跪在墓前。

师父,我把他带来了,你看,他好好的。 百里絮深吸一口气,道义这东西,我怕是一辈子也不 会明白了。师父您要我把他救下,我完成了,报了多年养 育之恩。 可这个人手上,沾着我一家人的血,他当年火烧百里 府,灭我满门。这仇我若不报,实在不能算是有道有义。 师父,您再好好看看他。 我要动手了。 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手里的剑,一剑便斩下郑蝉的头。 血滴如红梅般镌刻在墓碑上。 其实,百里絮一直不知道他师父的真名,他的师父也 和郑蝉一样姓郑,郑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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