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5年3月23日,中國近代資產階級思想家、教育家、教育家吳稚暉先生誕生。

吳稚暉(1865—1953),名朓,字敬恆,江蘇武進人。早年爲清朝舉人,曾參加過康梁發起的“公車上書”,主張維新。後留學於日、英、法等國,其間追隨孫中山,加入同盟會,投身辛亥革命。1924年起任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國民政府委員等職。1953年病逝於臺灣,終年88歲。他是國民黨四大元老之一,是中央研究院院士,一生熱心文化事業,學貫中西,建樹頗多,影響甚大。1963年,吳稚暉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授予 “世界學術文化偉人”稱號,爲二十世紀獲此殊榮的首位中國人。他個性狂狷率真,詼諧幽默,號稱民國第一怪人。是民國史上一個一言難盡、頗耐品讀的人物。”

“民國第一怪人”吳稚暉|一個壞透了的好人

吳稚暉狂狷磊落,敢笑敢罵。蔣介石畢生待之以師禮,蔣經國親爲其主持海葬,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定其爲“世界學術文化偉人”、“一個壞透了的好人”。吳稚暉在從事社會政治活動的同時,也積極投身於文化事業,在語音、文字、哲學、教育、書法諸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詣。

單看外表,這位學問家、黨政要人就令人瞠目:近70歲時,仍是一身青竹布的長衫,圓口布底鞋,舊式帽子,像極了鄉間老財主。好容易等到這位昔日留學生穿西裝,卻是用箭袖袍套改制的,穿在身上皺皺巴巴,不倫不類。

比穿着更出格的,則是他的言行。吳稚暉可用放蕩、不修邊幅形容,經常睡大車店,甚至在住所周圍的空地上方便。年輕時留學日本,在留學生大會上,他上臺大罵西太后慈禧,罵到一半時,不小心鬆了腰帶,褲子掉了下來。他不慌不忙提上褲子,照罵不誤。

扮小丑也是這位瘋子的特長之一。年近50歲時,爲了募集愛國捐款,他穿戴黑西裝、紅圍巾,頭頂用紅繩紮了個小辮,在臺上又唱又跳,大出洋相,最後甚至噔噔磕響頭。即便如此,他也可以做到面色自若,毫不在意。

不過相比上述,吳稚暉最有名的“絕活”還是罵人。他寫文章,髒話連篇,極其難聽,“正言斜語、國罵村罵、市井俚語”,全部用上。如果他只罵你是“豬狗”,那是最最輕微的髒話了。

難怪有人評價,一旦他的筆鋒指向你,那你把他“燒成了灰再蹋上億萬只腳”也不能解恨。

而他罵的人,並不只是辯敵。只要看不順眼,誰都難逃他的毒口。據說他曾經掄着柺杖追打戴笠,邊追邊罵,最後氣呼籲地說:“可惜,攆不上這個狗雜種。”蔣介石扣押代表,他又讓衛隊長轉告蔣介石,“罵他是婊子養的”。

這名國民黨中常委,因不滿蔣介石的作爲,常和馮玉祥一起,大白天提着燈籠去開會。有一次,蔣一邊離座來迎,一邊笑問他爲何白天點燈籠。他不緊不慢地學着蔣的寧波腔說:“娘希匹,這裏太黑暗,太黑暗了。”

另一次,蔣介石攜宋美齡前去拜訪他,他不喜歡宋的打扮,命令家人鎖門關窗。蔣介石的侍衛在外面叫了半天門,他大怒之下推開窗戶,指着蔣大喊:“吳稚暉不在家”。

作爲蔣介石的師爺,吳稚暉也是清黨分共的急先鋒。他曾在廣州指着蘇聯顧問鮑羅廷的鼻子罵共產主義,也曾當面怒斥陳獨秀“共產黨取人性命太急”。爲了清黨,吳稚暉老先生不惜給汪精衛下跪,懇求汪主席改變袒共的態度,留滬帶領大家堅決地清共!

1940年3月,在日本侵略者的保護下,汪僞所謂“國民政府”粉墨登場。吳稚暉發表《賣國賊是世上最兇惡的毒物――汪精怪夫婦因學三等娼妓而甘之》,這是一篇詼諧、辛辣的討汪檄文,文章說:

“你們這班賊男女,狗男女,竟爲了區區短命富貴,乃昧着天良,替敵人騙同胞,真狗彘不食的怪物。什麼和議,真是放狗屁,狗放屁。秦檜易名繆醜,精衛是填海的小鳥,如何給你這小白臉來污辱。我今權且送你一個易名大典名曰汪精怪,省得污辱無辜的精衛小鳥……”

他不僅給汪精衛改名,還把陳璧君改爲“陳屁裙”,褚民誼改爲“鼠蚊蟻”。他甚至發表《建墓鑄逆啓事》,倡議仿效西湖嶽墓,也爲汪氏夫婦鑄鐵像,讓他們如同秦檜那樣遺臭萬年,成爲不齒於人世的狗屎堆。

脾氣如此之臭的吳老先生,卻也有大度的時候。一次,在一個討論漢字注音符號的大會上,一名叫王照的學者與他爭辯到面紅耳赤,突然破口大罵他“老王八蛋,只知道嘻皮笑臉”。衆人大驚,以爲必將引發罵戰,誰知這老先生嘻嘻一笑說:”哎呀,你弄錯了吧,姓王的不是我,我姓吳。”

吳稚暉一生不做官,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時,曾要他出任教育總長,吳稚暉回答說:“我願任奔走之勞,做宮我是做不像的。”在總統府住了四天就到上海商務印書館當編輯了。蔣介石几次要他出來做官,他說:“我是無政府主義者,脾氣也不好,不敢當呀!”終其一生只當了箇中央監察委員,而且是個從不辦公事的委員。教書當編輯,有時窮得無米下鍋了,就掛單賣字。吳稚暉的篆書居當時四大書法家之首,很有名氣,維持他規定的“兩粥一飯,小葷大素”還是不成問題的。他在國民黨內位高言重,不過從來沒有人敢前去送禮,否則往往連人帶物被轟出門去。抗戰時,當局專爲他在重慶修建小樓一座,他拒不領情,特意在中央組織部後面的大田雞山坡上,自蓋茅草屋一座,面積13平米見方。有人描述他的住所:一掛舊蚊帳,一張竹板牀上,一個大馬桶和一位老伴而已。他從不坐專車,每次都由老伴攙扶着走出草屋拄着柺杖排隊上公車。

有評論說,吳稚暉雖然口德極差,但在中國政治這口大醬缸裏,拋開信仰不談,只論私德的話,他“還說得過去”。

他在國民黨內位高言重,不過從來沒有人敢前去送禮,否則往往連人帶物被轟出門去。抗戰時,當局專爲他在重慶修建小樓一座,他拒不領情,特意在中央組織部後面的大田雞山坡上,自蓋茅草屋一座,面積13平米見方。有人描述他的住所:一掛舊蚊帳,一張竹板牀上,一個大馬桶和一位老伴而已。他從不坐專車,每次都由老伴攙扶着走出草屋拄着柺杖排隊上公車。

儘管言行看起來瘋狂,可吳稚暉對官場有着十分的清醒。他毫不諱言自己是個泥人“大阿福”,只是以“元老”身份,站在前排照照相,放在櫥窗裏擺擺樣子。

他曾對人說,自己“官是一定不必做的,國事是一定不可不問的”。雖然他被掛了許多虛職,但是從來都不到任。他一生只領着一份中央監察委員的薪水,卻從不去辦事,緊急公文送來,他就胡亂簽署。

而他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教育和鼓吹科學精神上。已經有一百多年曆史的注音符號,是中國人學習漢字發音共同的工具,而吳稚暉就是最早制定注音符號的人,有趣的是,據說吳稚暉當年積極投入研訂國語注音,一開始是爲了方便自己不識字的妻子袁榮慶寫家書用的,吳氏伉儷鶼鰈情深,注音符號無心插柳。

儘管年過五旬,他仍然不斷在《新青年》上發表文章,鼓吹科學和工業文明。到了60歲時,他還爲《民國日報》的《科學週報》寫了許多生動幽默的“編輯話”。對科學、理性和社會進步的肯定和傳播,以及對所謂“東方精神文明”及其落後現實的批判,成爲他終身努力宣揚的思想。

他個性鮮明,觀點亦鮮明,詼諧而尖銳辛辣的語言,使其文章更具殺傷力。比如,對當時整理國故的風氣,他撰文批評,又犯了罵人的癮,認爲“國故的臭東西”,一定要“丟到茅廁裏三十年”。

這位清醒的老人,在晚年也清清楚楚,清算財務,沒有一分不義之財。他在遺囑中寫道:“生未帶來,死乃支配,可恥。”

來源:搜狐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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