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霆公館 來自:快樂魚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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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多歲老建築重新煥發青春

楊宇霆公館舊址,位於大東區魁星樓路6號,現爲瀋陽市國稅局大東分局辦公樓,2003年被遼寧省政府定爲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楊宇霆公館由主樓和四合院組成。主樓爲西式,磚混結構,地上二層,地下一層,仿石牆面,窗呈拱券形,飾弧形窗套;二層窗與窗之間飾半圓形柱,“愛奧尼”式柱頭;正門前建門廳,廳前有高臺階;大廳內木雕裝飾精美。西山牆外,建一橢圓形敞廳,與主樓相通。敞廳爲二層,一層飾“愛奧尼”柱頭;二層檐頭飾木雕“垂蘇”。地下室一層,有窗高出地面。

四合院位於主樓南,建築年代早於主樓,由正房、東西廂房、門房組成,爲中國傳統式青磚灰瓦前廊硬山式建築。正房五間,明間前有抱廈,東西兩側有耳房。四棟建築皆檁枋彩畫,廊柱塗朱;廊下地面鋪花釉面磚。院中央,有一座漢白玉雕蓮花噴水池。

本着“修舊如舊”原則,瀋陽市國稅局大東分局已將楊宇霆公館全面維修。這座80多歲高齡的近現代優秀建築,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逃荒落戶法庫家境貧寒

法庫縣政協原副主席溫麗和老人曾編撰了《法庫縣文物志》等文史資料;撰寫了諸多有關法庫文史方面的研究文章。

溫麗和老人在《柳塞春秋》中記載:楊宇霆,字凌閣,後改稱鄰葛,祖籍河北省灤縣戴家嶺村。清朝末年,因避災荒,其祖父楊正榮,來到法庫縣蛇山溝村落戶。楊正榮家境貧寒,次子楊永昌務農之餘,學會了彈棉花手藝。30歲時,楊永昌娶妻張氏。夫妻倆勤儉持家,幾年後,購買了5垧次田、一輛馬車。一次,楊永昌趕車到法庫縣城賣秫秸。行至半路,絞緊傻繩的“絞槓”不知何時丟失。無法束緊傻繩,秫秸便會散落下來。楊永昌便一手挽緊傻繩、一手持鞭趕車,終將一車秫秸運到法庫縣城賣掉。村民們得知後,送給楊永昌一個綽號:“楊二絞槓”。

從小聰慧成年官運亨通

清代光緒十一年七月二十日(1885年8月29日),楊永昌妻子張氏生下楊宇霆。10歲時,楊宇霆進村裏毛麟洮私塾讀書。楊宇霆聰穎過人,記憶超羣,毛麟洮先生便將他推薦給鐵嶺縣小江屯張秀才學館繼續讀書。

19歲時,楊宇霆考中秀才,後來又考入奉天中學堂讀書。1906年,因成績優異,楊宇霆赴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炮兵科學;習。l911年,楊宇霆從日本畢業歸國後,被派到陸軍第三鎮炮隊,擔任隊官。後來,楊宇霆歷任東三省講武堂教官、陸軍部一等科員、東三省軍械廠兵器科長、彈藥隊長、兵工廠廠長、軍械局局長等職。

張作霖進駐奉天后,見到楊宇霆訓練的士兵風紀嚴肅、軍容整齊,便大爲讚許,並委其重任:奉軍第27師參謀長、總參謀長。l925年4月2日,楊宇霆被北洋政府授予陸軍中將軍銜;同年8月,督辦江蘇軍務善後事宜;9月23日,改授北洋政府陸軍中將加上將軍銜。1926年2月,張作霖任命楊宇霆爲安國軍總參議。1927年年末,楊宇霆任第四方面軍軍團長,首次握有兵權。

刻石佛題詞珍藏家鄉石佛洞

楊宇霆家鄉法庫蛇山溝村北側,有座石景山,山巔之陽有一石洞,洞中有數尊石佛。有村民說:一尊面闊耳厚的石佛,與楊宇霆十分相像。於是,楊宇霆自以爲有“佛緣”,請石匠雕刻了一尊菩薩石像置入洞中,並題詞一首:“佛之洞天,吾之鄉里;唯佛與我,彼此相依。”當年,楊宇霆每次回老家,都要在村外下車,步行進村,先看望伯父,再看望父親,然後登山到石佛洞,燒香叩拜佛像,最後纔到法庫縣城。

1944年,楊宇霆長子楊春元祭奠父親時,回想起楊宇霆生前登山叩拜石佛的情景,便請人鐫刻了一甬長3米、高82釐米的橫石碑,將當年楊宇霆的題詞刻於其上,置於石佛洞之中,並在石洞前修築了圍牆、角門,加以保護。

創辦平治學校培育優秀人才

當年,法庫地處清代柳條邊門,北臨內蒙古草原,教育落後。楊宇霆便籌集資金,取“平民治校”之意,創辦了“平治學校”,在外做官的法庫人,悉數被聘爲“校董”,均解囊資助家鄉辦學;楊宇霆更是傾囊投資。結果,共籌集大洋40萬元,校址設在法庫縣城西街路北(如今法庫三中位置),於l925年動工。

1927年春季,平治學校開學,分爲高中部、初中部、附設小學部。楊宇霆任校長;聘任教育局長王鑑甫爲校務長,代行校長職務;北京師大畢業生閻寶海爲總務長,主持教務、訓育、庶務等事宜。楊宇霆不惜重金,從外地聘來衆位知名教師,如北大畢業的劉海門、楊熙遠;北師大畢業的王定、金鐵珊,碩士王雲皋、趙小松;瀋陽高師畢業的號稱“桐城派”語文教師李秋潭等等。與此同時,平治學校的體、音、美教師,在當時都是專業教師。

溫麗和老人介紹說,後來,每年考入東北大學的學生中,名列前五名的,均爲法庫縣平治學校的門生。

辦業校辦電廠惠及父老鄉親在蛇山溝村,楊宇霆還爲父老鄉親們創辦了業餘學堂,聘請了4名中等師範以上文化的教師,爲目不識丁的農民授課。教師們編寫了通俗易懂的教材,村民們很願意背誦。一位82歲高齡老人,唸叨起村裏長輩們流傳下來的“順口溜”:“張三是個遠方人,滿嘴說的南方音。他到鋪裏買綢緞,說了半天聽不清。夜校唸了千字課,識文斷字大歡心。鋪裏東西他會寫,哪愁不是本地人。”這段“順口溜”,就是當年蛇山溝村業餘學堂老師們編寫的“課文”。

與此同時,楊宇霆還在法庫鎮東街建立了電燈廠,並在街上埋設電杆架線。1927年春電燈廠竣工時,裝機容量爲350馬力,不僅爲法庫帶來光明,更促進了糧谷加工、手工業生產、教育、文化等快速發展。

侵權借字沽名釣謄留“碣石”

碣石山位於昌黎城北,距北戴河約30公里。

碣石山主峯仙台頂,海拔695米,山中有古剎“水巖寺”。懸崖峭壁上,鐫刻着魏碑體“碣石”兩個大字,落款是“楊鄰葛題,戊辰六月”。“碣石”二字是否出自楊宇霆之手?直到楊宇霆身亡後,才解開這個“侵權”之謎。

“戊辰”年爲l928年。張作霖被炸身亡後;奉軍由北京、天津撤到灤縣、昌黎。楊宇霆將前防指揮部挪到了昌黎後,整天無所事事,便時常與好友、京奉鐵路總管常蔭槐一道,登碣石山散心。楊宇霆聽說秦始皇、漢武帝、魏武帝曹操等人,都來過碣石山,便也想在山上留個名兒。他的祕書建議:在山上顯眼地方鐫刻題字。

楊宇霆覺得,應當用魏碑體,題寫魏武帝曹操《觀滄海》詩句中“碣石”二字。然而,楊宇霆不擅書寫魏碑體;但他的祕書卻擅長魏碑字。於是,楊宇霆便動起心思,專門習練魏碑體“碣石”二字,寫完後,便讓祕書指點。祕書豈敢評價楊宇霆“墨寶”,只能恭維。一天,楊宇霆讓祕書用魏碑體寫“碣石”二字。祕書悟出楊字霆用意,寫下“碣石”二字;不等墨幹,楊宇霆拿起就走,說是要臨摹。

回去後,楊宇霆立即在祕書的“碣石”二字左下角,用行草書落款“楊鄰葛題,戊辰六月”。隨後計副官找石匠放大,鐫刻在碣石山的大峭壁上。l0天之後,碣石山大峭壁上,出現了每個字均丈餘見方的“碣石”二字。

“楊常事件”氣絕帥府老虎廳

1928年6月4日,張作霖在皇姑屯被炸身亡後,楊宇霆認爲張學良壓不住陣腳,大有東北第一把交椅“捨我其誰”之態勢。當時,楊宇霆對張學良態度驕橫,與張學良談話“一如訓飭子弟”。

1928年12月29日,張學良東北易幟;楊宇霆堅決反對,因而與張學良釀成矛盾。楊宇霆對張學良儼然以保護人身份自居,經常以“周公輔成王”典故自詡,規勸張學良戒毒,批評張學良不問政事。楊宇霆雖出好心,但張學良卻不買賬。與此同時,日本人乘隙離間張、楊關係,暗示楊宇霆是張學良身邊隱患。張學良三次擲銀元問卜後,痛下決心,殺掉楊宇霆。

1929年1月10日晚,楊宇霆下班回家,聽說張氏帥府打來電話,請他去打牌。誰料剛進張氏帥府,楊宇霆就同黑龍江省省長常蔭槐一道被扣。張學良安排的警務處處長高紀毅、副官譚海等,在張氏帥府會客廳東大廳(老虎廳)內,將楊宇霆、常蔭槐當場擊斃。楊宇霆終年44歲。

楊宇霆煙酒不沾,自負好勝。年輕時,爲練騎術,楊宇霆經常半夜偷着騎馬,曾被戰馬咬傷;楊宇霆心胸狹窄,對與自己不睦之人從不寬容;他非常迷信,遇事必須“扶乩(音:機ji)問卜”。“老虎廳”殞命之前,楊宇霆“扶乩”得一“乩語”:“雜亂無章,揚長而去。”不成想,不久,楊宇霆便死於非命。後來,民間傳稱,此“乩語”實爲:“炸爛吳(俊生)張(作霖),楊(宇霆)常(蔭槐)而去。”

楊公館內搭靈棚祭奠楊氏父王

楊宇霆身亡後,張學良悔恨莫及,命統帶劉多荃,給楊、常兩家各送去撫卹金1萬元,並將清查的60萬銀元、房產執照等,一併歸還楊家。

1930年正月,受楊宇霆大夫人所生長子楊春元委託,地方儲蓄會成立了“治喪籌備處”,爲先死的楊宇霆、後死的楊宇霆父親楊永昌同時安葬。“治喪籌備處”以德高望重的陳丹林爲首;由地方儲蓄會副會長王佔元負責一切籌備事宜,對治喪日期、僧道誦經、樂隊、扎紙活、靈棚、招待筵席、廚師、接待工作等等,均一一週密安排。

在楊宇霆公館東西兩院,“治喪籌備處”搭建了兩座高大豪華的蘇州式靈棚。其中,東靈棚弔唁楊父楊永昌;西靈棚弔唁楊宇霆。兩座靈棚內,都是僧道四臺經;東西兩門,各設有四臺鼓樂,晝夜不停輪番吹奏,嗩吶聲悽婉悱惻,催人淚下;前來赴喪敬祭的往來穿俊。

楊宇霆靈棚內,掛滿了當年社會各界名流的輓聯。張作霖祕書長袁金鎧輓聯:“頓使精神增劇痛;欲伸哀輓措辭難。”東三省官銀號總辦於衝漢輓聯: “棘門壩上如兒戲;我識將軍未遇時。”東北軍憲兵少將司令陳興亞輓聯: “天地正氣誰留意;人事無常莫再來。”

張學良輓聯:“詎同西蜀偏安,總爲幼常揮痛淚;悽絕東山零雨,終憐管叔誤流言。”與1929年1月13日,張學良寫給楊宇霆夫人王氏安慰信的心情相合:“我和鄰葛相交之厚,如同手足……弟受任半載以來,費盡苦心,百方勸導,倩人轉達。欲其稍加收斂,勿過跋扈,公事或私人營業,不必一人包辦壟斷。不期驕亂性成,日甚一日,毫無悔改之心。如再發生郭(松齡)、王(永江)之變,或使東三省再起戰禍,弟何以對國家人民乎!然論及私交,言之痛心,至於淚下,弟昨今兩日,食未進口,寢未安寐,心中痛耳。”

法庫百姓當年目睹送葬隊伍

治喪招待筵席原料、乾鮮蔬菜,全是從天津購進的。蔬菜有青椒、茄子、黃瓜、蒜薹、藕、冬筍等;海味有海蔘、魚翅、燕窩等。出殯前兩天,張學良特派兩連騎兵、兩個汽車連士兵,作爲出靈時的前導儀仗隊。出靈時,送葬隊伍浩浩蕩蕩,64人抬着龍棺槨大槓,前爲楊父楊永昌靈柩;後爲楊宇霆靈柩。

送葬隊伍最前面,由地方警察隊開路,其次是騎兵連、汽車連,以及紙紮人馬等,後面是吹鼓手、僧侶誦經。所過之處,經語呢喃、笙管齊鳴、鑼鼓鐃鈸、震耳欲聾。楊氏家屬後輩,均素衣孝服、麻繩拖地、嗚咽低泣、哀傷不已。地方官員、各界代表、遠親近友,依次陪襯兩旁,垂首示哀。整個送行隊伍,達5000餘人之多。

溫麗和老人回憶道:1930年,溫麗和老人5歲。楊宇霆出殯那天,溫麗和老人的一位兩姨哥哥抱着他,站在法庫縣十字街路口,擠在人羣中看熱鬧。楊宇霆送殯隊伍.從南門進入法庫縣城,經過十字街路口後東折,然後出法庫縣城東門,直奔蛇山溝村。運送楊宇霆遺體的,是一輛黑色轎車。當時,,衆多的法庫縣民衆,聚攏在街道兩旁觀望。

蛇山溝村高臥楊字重墓園

出法庫縣城東行7.5公里,便是法庫鎮蛇山溝村。楊宇霆墓園,則坐落在村東一隅。

《法庫縣文物志》記載:l929年1月10日,楊宇霆身亡後,靈柩運回法庫縣,浮厝於蛇山溝村。l930年,楊宇霆父親楊永昌病故,楊宇霆靈柩與父親一起發喪。張學良撥大洋一萬元,作爲治喪經費,並寫輓聯。喪事辦了49天,原爲父親楊永昌墓地,改建爲楊宇霆墓園,楊宇霆父親楊永昌另選墓地安葬。1930年農曆三月初,楊宇霆下葬。

楊宇霆墓園前有水泥結構白色旱橋。橋北水泥牌樓,仿木構建築,有斗拱、額方、楹柱等,爲四柱三樓,樓頂歇山,飾以鴟吻、小獸、瓦壟等。牌樓上,有法庫縣平治學校總務長閻寶海撰寫的楹聯。其聯爲:“烈烈奇勳應共青山峙柳塞;悠悠逝水常隨林木繞佳城。”

牌樓後爲鐵門,一條甬路通向墓門,兩側排列石雕“翁仲”,文官列東、武官列西,均古代裝束。甬路兩側還有石馬、石羊、石象、石駱駝等。陵墓前有碑碣,上書“陸軍上將江蘇督辦楊公宇霆之墓” 字樣。碑碣前有石供桌,上面雕有桃、石榴、佛手、柿子、李子“五供”。楊宇霆墓園沒有圍牆,用石柱、欄杆圍繞。

【附錄】楊宇霆公館與青雲寺

楊宇霆官高爵顯,他在奉天大東關青雲寺衚衕(即今魁星樓路)路北,建有極華麗的四合院住宅,但他還要擴大公館的佔地和建築面積,還想蓋樓房。當時那個地方老百姓的房子全被他佔用了。百姓都怕他呀,誰敢不依?唯獨隔壁青雲寺的老和尚不肯搬。老和尚說:“青雲寺是多年清靜寺院,佛門重地,咋能隨便挪動呢。”楊宇霆便軟硬兼施。哪知用錢買不成,用勢力壓也不行。老和尚就是不聽那一套。

於是,楊宇霆就出了一個不咋樣的主意,他指使副官方明山,在半夜偷着跳入青雲寺,溜進老和尚屋裏,往其牀下扔了一雙女人穿的繡花鞋。第二天,楊宇霆派人搜查,在老和尚屋裏翻出了那雙繡花鞋,便說老和尚不守清規,私藏女人,隨之將其趕出山門。他又告訴地方官:青雲寺沒有一個好和尚,全都攆走。楊宇霆就這樣佔用了青雲寺,在此蓋起了樓房和東邊的四合院兒。

文字:網絡

圖片:快樂魚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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