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光绪年间的《点石斋画报》是一份新闻画报,以图画为主,刊登晚清时的新闻,多有猎奇之作,其中有几则与传说中的龙有关。龙是真实存在的动物吗?这是历来争论不休的话题。不过,从下面这三则新闻来看,其中提到的龙,似乎都是龙卷风。龙卷风的风柱从云中垂下,俗称“龙挂”,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条蜿蜒舞动的龙,巨大的吸力能把水吸上天,俗称“龙吸水”。且看这三个新闻里的龙——

龙见 清光绪石印本《点石斋画报》

1.龙见

龙出现时就有倾盆大雨,却未曾见其殃及居民。澳门四月二十六日十二点,人们看到了龙挂在天空,从东向西移动,卷走了成千上万个屋顶,所过之处,房屋都遭到破坏。停在港口的船也被毁坏十艘,溺死者达一百多人。有一辆东洋车被带到了空中,连人带车飞到了一丈多高,突然落下,车已经摔碎,幸好拉车人和乘客都没有受伤。后来这条龙飞到了钦州附近,该地的兵船看到了,忙开炮轰击,才免遭波及。当龙刚刚飞起时,只见黑烟缕缕横在半空,有人以为是火灾,鸣锣报警,但所过之处仍然毁伤众多。

此处描述的龙,与龙卷风的自然现象十分吻合。古人称这种现象为“龙挂”、“龙取水”,即龙卷风的风柱。龙卷风的破坏力惊人,能把大树连根拔起,掀翻屋顶,甚至把人卷至空中。古代有许多与龙有关的记载是指龙卷风。

双龙取水 清光绪石印本《点石斋画报》

2.双龙取水

宁波城外数十里,有三处龙王庙,分别是白云洞,谷囤基和泉井山。咸丰年间祈雨颇为灵验,浙江巡抚黄宗汉奏请朝廷给予封号,声名显赫,庙的面貌至今仍新。上个月当地人邵某经过这里,天忽然阴暗下来,知道要下雨了,就到龙王庙里躲雨歇脚,看到神案的香炉中有烟雾袅袅直上,在屋檐处凝结为云雾,稍后便有雷声隆隆,风过之处,有龙出没,雨随之而来。许多人看到空中有两条龙,“首尾夭矫,奋爪作攫拿势,雨即随之而至。”

这里说的龙,或许是双股的龙卷风。龙卷风所过之处,继而风雨大作,便认为是龙王的神迹,这种联想或是特定观念之下的心理暗示。

放炮击蛟 清光绪石印本《点石斋画报》

3.放炮击蛟

浙江镇海关外,人们看到黑云低沉,铺在海面上,“有黑云一方,低铺海面,叆叇中似有一蛟,自首及爪,隐约可数。”人们认为大雨不止,都是蛟龙作怪,招宝山炮台上的官兵看到有蛟龙出没,便开炮轰击,发出的巨响震动山岳。如果火炮真能祛除蛟龙,扼制水灾,未尝不是黎民百姓之福。

周代有伐蛟之典,孔子的弟子澹台子羽神勇异常,能持剑斩杀蛟龙,而近世蛟龙猖獗,《点石斋画报》的作者认为是伐蛟之典废弃已久,而且没有神勇之人斩蛟,故而时有蛟龙出来导致水灾。这种观念当然是迂腐的,却也可从中看到古人对精怪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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