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清末民初,关东大地风起云涌,展示村落之间的联姻,争斗。

葛老爷子儿女全

三子放荡手好闲

巧遇美人生爱慕

庆梅做媒娶春兰

梨花沟的葛老爷子当年拉家带口从二道甸子搬家的时候那是三挂马车来的。三挂马车――三挂马车什么概念?一挂马车三匹马。从马上就能看出来葛家的家底儿有多么厚。

十几年过去,葛老爷子开枝散叶,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一个搬到红石砬子一个搬到了小白山,俩闺女都嫁到了梨花沟西南十里这一代最繁华的镇子金厂屯。

家里只剩下葛三爷。

葛三爷名叫葛守宫,葛老爷子给他取名的意义显而易见,是希望他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

葛三爷三岁没娘,被俩哥俩姐一个爹惯地,要天上的星星不敢给摘月亮。任性,顽皮,骄横……

葛三爷二十岁那年葛老爷子一觉睡到西天,这小子独守一份不菲的家业,穿洋装,骑大马,金厂屯的赌局,烟馆,妓院,假如一天没有葛三爷的足迹,那这一天都算没开张。

一日,葛三爷骑着大马咔咔地在金厂屯唯一的一条街上蹽,与对面走来的一个大眼睛姑娘对视了一下,葛三爷登时有一根筋被抻直了,眼珠子便被定在了那个方向上。

姑娘头都没转直接往前走。三爷醒过腔来,调转马头,也不敢快走,怕把姑娘吓着,只远远地跟着。走了一个多时辰,三爷看见姑娘进了梨花沟东南角五间房的一户人家。

三爷把马拴在树上,去另一户人家假装找水喝,好问那户人家的情况。这才知道了这家人姓李,那姑娘是老李头的闺女叫李春兰,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听完,葛三爷连道谢都没来得及,跨上马,一拍马屁股一溜烟儿回到梨花沟。

三爷没回自己家,钻到了媒婆老孟家,找到孟庆梅,让她去五间房提亲。庆梅就是保媒拉纤儿的,乐得前往。她坐上三爷的马,就去了五间房。开门进屋,烧火做饭的姑娘又与三爷对了一下眼儿。

孟媒婆说明来意,老李头看了看油头粉面的三爷,也没抬眼,只用烟袋锅子指了指门外,示意让他出去。老李头对媒婆也一点没客气,直接说:“老葛家在梨花沟有一号,那是他爹的本事,就他,输耍不成人,就是金山也有败光的一天!你让他死了那条心吧,我老李家的闺女就是剁巴剁巴喂鸭子也不会填乎他。”

屋里直冒火星子的时候,屋外却风和日暖,三爷有一句没一句地没话找话,春兰一个字儿俩字羞答答地回复着。

孟媒婆从屋里出来,跟三爷说,走吧。前面俩人走,后面春兰的眼睛死死盯着三爷,三爷回头看了春兰一眼,四只眼睛碰一块儿了,三爷从春兰的眼睛里看出了三个字:“我愿意!”

路上,孟媒婆把老李头的话告诉了三爷,三爷轻蔑地说:“孟媒婆,你看着,李春兰早晚是我葛守宫的媳妇!”

你还别说,葛三爷说到做到,没用几天就跟李春兰达成共识,她爹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话,这婚也硬结了。

三爷拉着春兰跟李老爷子明说非春兰不娶,春兰也说非葛守宫不嫁,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拿起一个笤帚撇到大门外喊了一声:“滚……”

葛三爷薅起李春兰放到马背上,春兰看着门外的笤帚,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那是爹扫断了她回家的路……”

俩人成婚三四年了,春兰也没给三爷生出个一男半女,三爷新鲜劲儿也过了,继续他的金厂屯烟馆,赌局,妓院三部曲。春兰一说他,他就骂春兰是不会下蛋的鸡。春兰肠子都悔青了,家也回不去,只能忍着。

三爷在妓院包了个丫头叫小红,决定给小红赎身,这败家爷们儿说干就干,变卖家当,好在给春兰留了四间房。

三爷葛守宫带着银子和小红离开了梨花沟。

春兰的日子举步维艰。说被休了吧,没有休书;说有男人吧,男人还走了。好在三爷没黑透肠子,还给她留了几间房。自己住不了,租给春天来淘金子,夏天来挖人参,秋天来采山货,冬天来打猎的山外人。反正一年四季不闲着,吃喝也不用愁。

日子久了,春兰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没了那冤家在眼前逛,耳根子也清净了,如此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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