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而在浙西南大山深處的“中國廊橋之鄉”慶元,有一位叫吳復勇的老人,50年來潛心學習研究木拱橋營造技藝,精雕細琢,匠心獨運,爲一座座破敗的木拱廊橋恢復原貌,亦讓廊橋文化重煥光彩。吳復勇是慶元縣少數能建造大跨度木拱廊橋的師傅之一,其祖上四代都從事廊橋營造和修復,16歲就跟隨父親學建造廊橋技藝。


蘭溪橋 洪子根 攝

(愛國情 奮鬥者)浙南大山裏的“繪廊橋人”:讓中國廊橋在世界綻放光彩

在萬千橋樑世界中,木拱廊橋是一朵絢爛的奇葩。隨着時代的發展,中國的木拱廊橋似乎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營造技藝也逐漸被淡忘。然而在浙西南大山深處的“中國廊橋之鄉”慶元,有一位叫吳復勇的老人,50年來潛心學習研究木拱橋營造技藝,精雕細琢,匠心獨運,爲一座座破敗的木拱廊橋恢復原貌,亦讓廊橋文化重煥光彩。

木拱廊橋是浙南閩北特有的景觀。不要寸釘片鐵,只憑椽靠椽、桁嵌桁,銜接嚴密,結構穩固,以“河上架橋,橋上建廊,以廊護橋,橋廊一體”的古老獨特橋樑樣式,被譽爲世界橋樑史上的“活化石”。

濛淤橋 周先麗 攝

浙江慶元現存古廊橋90多座。這些廊橋不僅僅承載着厚重的歷史痕跡,還爲後人傳承了匠心獨運的特殊技藝。

吳復勇是慶元縣少數能建造大跨度木拱廊橋的師傅之一,其祖上四代都從事廊橋營造和修復,16歲就跟隨父親學建造廊橋技藝。

如龍橋 姚家飛 攝

位於“進士村”大濟村的雙門橋是吳復勇廊橋夢開始的地方。雙門橋是中國現存有史料記載時間最早的木拱廊橋,離吳復勇家僅有百米之遙。在吳復勇心中,這座橋是不僅是通行的要道,更是一個精神和文化的符號。

“在慶元幾乎每個村都有一座廊橋,都是建在村尾,是風水最好的位置。”在吳復勇記憶中,小時候,雙門橋十分熱鬧,每天都人來人往,碰到重大節日還會舉行祭祀活動,如端午走橋儀式。

然而隨着道路的通達,石頭橋的興起,廊橋上走的人越來越少,橋也變得越來越破敗。雙門橋出現殘破後,父親便帶着吳復勇修補廊橋。

吳復勇在造橋。受訪者提供

木拱廊橋不用一釘一鉚,全用榫頭連接,修補難度極大。這一修就用了近一個月。在這期間,16歲的吳復勇驚歎於古人精湛的造橋技術,從此便對廊橋情有獨鍾。此後,吳復勇一邊看一邊學,在造橋過程中,累積了不少實踐經驗,對造橋也有了更深的認識。

“一座橋凝聚了古人的萬千智慧。”吳復勇告訴記者,建一座廊橋,無論是從選材還是設計和建造都十分講究,“許多橋都有一座橋山,供造橋取木。同一個地方砍下來的杉木年份和密度都相近,這樣更有利於橋的穩固。”

廊橋之所以能千年不倒,精髓在於橋拱。架橋拱十分複雜,由“三節苗”“五節苗”“將軍柱”“蚱蜢腿”等構成,相互穿插,共同受力。“搭建廊橋事先沒有圖紙設計,木料需要一根根地計算,榫卯要嚴絲合縫,不能出一點誤差。”吳復勇說,這是最考驗人的地方。


木拱廊橋不用一釘一鉚,全用榫頭連接。受訪者提供

橋拱架好後,爲了防止橋面板受潮腐爛,還需要鋪上一層箬葉和木炭,再填砂石料、砌橋面磚,最後再建橋屋。木拱的優美弧度配上斜坡頂廊屋,整座廊橋橫跨在溪澗上,看起來猶如一座飛橋,如彩虹飲澗,充滿靈動之美。

修建一座橋,短時個把月,長則數年。雖然這份“工作”掙不到大錢,只能養家餬口,但吳復勇樂在其中,“廊橋是慶元的金名片,更凝聚了古人的大智慧,我有這個責任去保護好傳承好。”

將近半世紀來,吳復勇已參與修復、遷建、重建瞭如龍橋、詠歸橋、濛淤橋、來鳳橋、蘭溪橋等慶元縣國寶級廊橋。爲了保護和傳承廊橋技藝,吳復勇把慶元境內基本上的廊橋都進行了測量,並按照比例和實際搭建的方式陸續做成了部分廊橋模型,爲後人修復建造廊橋做了一個“數據庫”。

除了修繕慶元本土的廊橋,吳復勇還致力於弘揚廊橋文化,遠赴福建、四川等地修建廊橋。2012年,吳復勇還收了一位在德國留學的女徒弟。她在吳復勇的幫助下完成了德國第一座廊橋模型,這讓吳復勇倍感欣慰。

橋是歷史的見證,文明的紐帶。如今在地方政府的重視之下,廊橋文化正成爲鄉村振興的一大亮點,吳復勇也變得越來越繁忙,“現在來約我造橋的地方越來越多。”

“只要還能動,我就會繼續建造廊橋和橋模。”吳復勇如今已過花甲之年,最大的心願便是希望有更多的年輕人能夠學習、傳承這門手藝,讓中國廊橋在世界舞臺綻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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