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只有搞清楚了人究竟是個什麼生物,人文主義如何成爲主導世界的宗教,以及爲什麼實現人文主義的夢想反而可能導致人文主義的崩塌,我們才能更好地理解人類的“未來”。相反,人文主義崇拜人性,信仰的是人,認爲是人類體驗爲宇宙賦予了意義。

《未來簡史》是以色列青年曆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繼《人類簡史》之後的又一部力作,也是2017年美國亞馬遜上半年十佳好書之一。

1.爲什麼要聽這本書?探尋人類的未來

過去數千年來,饑荒、瘟疫和戰爭一直都是人類的三大敵人。隨着第三個千年的到來,人類已經成功遏制了饑荒、瘟疫和戰爭。今天,人類死於饑荒、埃博拉病毒或基地組織恐怖襲擊的可能性,遠不及死於暴飲暴食、肥胖症和心血管疾病。人類接下來要朝哪個方向努力呢?照目前的情況看,很有可能是追求長生不老,幸福快樂,進而升級爲神。從智人到“神人”,我們有哪些路徑可以走呢?聽完今天這本書,你至少會明白三個問題:第一,人類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第二,人文主義是怎樣成爲世界上最重要的宗教的?第三,生物科技和人工智能將如何威脅人類?

2.人類有何特殊之處?靈魂、心靈和自我意識都站不住腳

本書所描述的一切“未來”,都是基於過去人類300年的思想和希望所預測出來的。爲了更好地想象人類未來的圖景,赫拉利說,咱們得先回頭看看,看看催生“未來”的“過去”是啥樣的。只有搞清楚了人究竟是個什麼生物,人文主義如何成爲主導世界的宗教,以及爲什麼實現人文主義的夢想反而可能導致人文主義的崩塌,我們才能更好地理解人類的“未來”。從本質上說,人類跟老鼠、狗、黑猩猩之類的動物並沒有多大差別,都沒有靈魂,卻都有意識,也有着複雜的感覺和情感。靈魂、心靈和自我意識都解釋不了人類的特殊性,可偏偏我們主宰了世界。

3.大規模而靈活的合作是人類統治地球的關鍵因素

是什麼讓智人統治其他動物,成功征服地球的呢?兩百萬年前的人類祖先可能比一般現代人更會製作工具,頭腦更清晰,感覺更敏銳。兩百萬年過去,人類造的工具從打獵的長矛,變成了探索太空的宇宙飛船,並不是因爲人的腦袋變大了,也不是因爲手變得更巧了,關鍵因素是合作的力量。人能與無數的陌生個體進行非常靈活的合作,比如建立一個龐大的羅馬帝國,建立統一高效的行政機構。所以,人類已經登上了月球,黑猩猩卻只能在動物園裏喫遊客扔下的香蕉。所有的大規模人類合作,說到底依靠的都是我們想象出來的秩序。只要人們相信同一套故事,就會默默遵守一樣的規矩。比如普天之下的老百姓,都相信皇帝是真龍天子,必須順從他纔能有口飯喫;或者像基督徒一樣,全都相信只要行善,死後就可以上天堂。這樣的威脅和承諾效果特別好,一般都能成功創造出穩定的階層和大衆合作網絡。黑猩猩不能創造和傳播這樣的故事,它們不信上帝,也沒有天堂,所以也沒法進行大規模合作。

4.想象力是人類征服地球的超能力

人們大規模合作是基於想象的秩序。什麼是“想象的秩序”呢?比如,爲什麼信徒要在齋戒月禁食?爲什麼結婚要辦個隆重的婚禮?這些行爲到底有什麼意義呢?就因爲親朋好友覺得它有意義,他們爲什麼覺得有意義呢?又因爲他們身邊的人覺得這有意義。於是,人類就以這種自我循環的方式,持續增強彼此的信念,最後編織出一張意義的網。正是這種想象出虛構事物的能力,給了人類統治世界的力量。當然了,老鼠可能也有想象力,或許它可以想象出一塊奶酪,但它永遠無法想象自己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比如互聯網、衛星地圖或者歐盟。所以,其他動物比不上人類,不是因爲沒有靈魂和心靈,而是缺乏必要的想象力。

5.現代契約要求我們:追求力量,放棄意義

文字帶來了虛構實體,白紙黑字寫下的契約,就能決定誰擁有哪塊地,一頭牛值多少錢,農民要交多少稅。書面文字的力量越來越大,甚至反過來改寫現實,比如各種宗教經典、法律條文。過去的人習慣把世界看成一個靜態的大餅,你多喫一口,我就只能少喫一口;但到了現代社會,人們開始相信未來,幾乎任何問題都能用“把餅做大”來解決,只要保持增長,所有人都能共享美好。就這樣,增長成了一種終極追求。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資本主義,它把經濟增長說成一切美好事物的源頭。現代契約確實給了人們前所未有的力量,但也讓社會陷入了“想要更多”的危險境地。拯救人類的,不是市場那隻看不見的手,而是一種新宗教的興起。

6.現代社會的救贖——人文主義新宗教

拯救現代社會的大救星是人文主義,它作爲革命性的新宗教,在過去幾個世紀成功征服了世界。人文主義跟傳統宗教相比,區別就在於信仰的差別。傳統宗教信仰的是神,認爲是偉大的宇宙計劃給人類的生活帶來了意義。相反,人文主義崇拜人性,信仰的是人,認爲是人類體驗爲宇宙賦予了意義。人文主義的意義遠不止個人生活層面,我們的感受還能帶來更大範圍的意義。在政治上,誰來治理國家,由選民的自由想法決定。在經濟上,自由市場裏顧客永遠是對的,顧客不想要,那這個產品就不好。在藝術上,人的感受是衡量藝術價值的唯一標準,只要看的人覺得美,那就是美。人文主義思想也徹底改變了教育制度,死讀書已經行不通,自主思考才更重要。

7.自由人文主義的勝利

從19到20世紀,人文主義分裂成了三個互相沖突的派別。首先是自由人文主義,它是人文主義的正統派。自由主義認爲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個人的自由意志最重要,所以應該讓每個人儘量自由自在地體驗世界,跟隨內心,表達真實想法。問題是,世界上這麼多人,大家的感受各不相同,慾望也不一樣,出現衝突的時候,又該怎麼處理呢?爲了解決這個難題,人文主義分裂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分支:社會人文主義和進化人文主義。社會主義不鼓勵自我探索,而是主張建立強有力的集體制度,比如政黨和工會,來幫我們理解這個世界。要實現世界和平,就要所有人團結起來,並且多替別人考慮。進化人文主義的道理來自達爾文的進化論,也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認爲戰爭不但非常有好處,而且很有必要,打仗可以消滅弱者,讓人類進化得更加強大。這種思想發展到極端,就是法西斯主義。自由主義以它對信息時代的適應力取得了最終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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