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張問孔子,“老師,怎樣才能做一個明智的人呢?”

孔子說:“對於佞言和惡言,都能正確應對。

對於像水一樣,柔和溫順,悄無聲息、潛滋暗長的浸潤萬物,令你不知不覺間受到蠱惑,令你行爲不由自主走向邪路的的佞人之言;

以及對於像刀一樣,不拐彎抹角,直接紮在你臉上,讓你立即產生切膚之痛的惡人之言,

這兩樣在你那裏都行不通,那就可以算作明智的人了。

如水的佞言和如刀的惡言,在你那裏都行不通,那你可以算是有遠見卓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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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的佞言讓人沉溺其中防不勝防,如刀的惡言則讓人急於閃避反擊失去理性。明智的人對於佞言能有長遠的考慮和警惕,不上其圈套;對於惡言有冷靜理性的態度和沉穩應對的手段技巧,因而在惡言攻擊下不會狂躁。

孔子與弟子談論時,往往針對弟子的修爲不足之處或目前正遇到的困惑而開展教育,看來子張在應對甜言蜜語和惡言相向時都缺乏冷靜。孔子告訴他,不沉溺、不狂暴,目光長遠,能用歷史的、發展的眼光分析當前的狀況,就是明智了。

以下是論語集註原文:

如水之佞言,如刀之惡言

子張問明。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明也已矣。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遠也已矣。”

譖,莊蔭反。愬,蘇路反。

○浸潤,如水之浸灌滋潤,漸漬而不驟也。

譖,毀人之行也。

膚受,謂肌膚所受,利害切身。如易所謂“剝牀以膚,切近災”者也。

愬,愬己之冤也。

毀人者漸漬而不驟,則聽者不覺其入,而信之深矣。

愬冤者急迫而切身,則聽者不及致詳,而發之暴矣。

二者難察而能察之,則可見其心之明,而不蔽於近矣。

此亦必因子張之失而告之,故其辭繁而不殺,以致丁寧之意雲。

楊氏曰:“驟而語之,與利害不切於身者,不行焉,有不待明者能之也。故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然後謂之明,而又謂之遠。遠則明之至也。書曰:‘視遠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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