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至2002年,甘肃省白银市白银区和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昆都仑区曾先后发生多起强奸残害女性的系列杀人案件。犯罪分子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凶手作案后对被害人尸体进行了更为变态的亵渎,甚至是切取器官。受害人中甚至还包括一名8岁的女孩,而此案也一度引起当地民众尤其是女性的恐慌。

十几年来反复出现的这些割喉杀人、强奸、切走器官的命案,令白银市民毛骨悚然,有一段时间里,女性不敢独自上下班、上下学,需要男性亲属护送。为早日破案,白银警方承诺对提供线索者奖励现金20万元。

一、触目惊心的作案经过

1988年5月26日下午5时许,白银公司23岁的女职工白某被害于白银区永丰街家中(简称“88·5·26”案件)。警方勘验发现,受害人“颈部被切开,上衣被推至双乳之上,下身赤裸,上身共有刀伤26处”。经犯罪嫌疑人高承勇供述,该案件是因盗窃未遂,被受害者撞破才杀人。

1994年7月27日下午2时50分,白银供电局19岁女临时工石某在其单身宿舍遇害(简称“94·7·27”案件)。受害人“颈部被切开,上身共有刀伤36处”。

1998年1月16日下午4时许,居民发现白银区胜利街29岁的女青年杨某在家中遇害(简称“98·1·16”案件),调查证实杨某被害时间为1月13日。著案犯在作案时该其实有人看到过案犯,或是案犯被什么惊到了。受害人“颈部被切开,全身赤裸,上身共有刀伤16处,双耳及头顶部有13×24厘米皮肉缺失”。

1998年1月19日下午5时45分,家住白银区水川路的27岁女青年邓某在家中遇害(简称“98·1·19”案件)。受害人“上衣被推至双乳之上,裤子被扒至膝盖处,颈部被刺割,上身共有刀伤8处,左乳头及背部30×24厘米皮肉缺失”。

1998年7月30日下午6时许,白银供电局职工曾某8岁的女儿苗苗(化名)在家中遇害(简称“98·7·30”案件)。受害人“下身赤裸,颈部系有皮带,阴部被撕裂并检出精子”。

1998年11月30日上午11时许,白银公司女青年崔某在白银区东山路的家中被杀害(简称“98·11·30”案件)。受害人“颈部被切开,上身有22处刀伤,下身赤裸,双乳、双手及阴部缺失”。

2000年11月20日上午11时许,白银棉纺厂28岁的女工罗某在家中被人杀害(简称“00·11·20”案件)。受害人“颈部被切开,裤子被扒至膝盖处,双手缺失”。

2001年5月22日上午9时许,白银区妇幼保健站28岁的女护士张某在白银区水川路的家中被害(简称“01·5·22”案件)。受害人“颈部等处有锐器伤16处,并遭强奸”。

2002年2月9日中午1时许,25岁的女子朱某在白银区陶乐春宾馆客房中被害(简称“02·2·09”案件)。受害人“颈部被切开,上衣被推至双乳之上,下身赤裸,遭到强奸”。

二、案件的破解

由于案件发生在1988年,那时的各类刑侦检测手段和技术还不成熟,也就导致了案件始终未有重大发现,也成了长达28年的悬案。尽管在案发现场曾收集到犯罪分子的指纹和DNA,但当时囿于落后的技术,案件迟迟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今年,白银警方开始建立Y-STR数据库,而这成为了破案的关键。所谓Y-STR方法,是法医学对精子的一种DNA检测手段。同一父系的所有男性个体——兄弟、父子、叔侄、堂兄弟和祖孙等都具有同源的Y染色体。高承勇一位堂叔的DNA,因行贿被录入数据库中,警方将它与当年命案现场留下的痕迹相比对,最后发现高氏家族的成员高承勇高度吻合。

侦破技术的飞跃,让残害11条人命的杀人狂魔最终伏法。随着社会的进步,高科技用于侦查取证,大大提升了公安机关的侦查能力。但是,除了技术贡献的力量外,办案人员多年坚持不懈地努力不容忽视。据了解,为了抓到凶手,这么多年来,白银公安局先后曾对比了至少10万枚指纹。

但是苍天有眼,疏而不漏。潜逃躲避法律的高承勇,做梦都没没有想到,自己被抓捕,完全是被其一名亲属的DNA给揭露了出来。事情的起因是高承勇的一名亲属因为违法犯罪被公安机关采集到了血样,结果令人没想到的是,公安机关在比对DNA时,意外的发现了28年前的白银系列凶杀案嫌犯的线索。沿着这条DNA的线索,在2016年8月26日,已经52岁的犯罪嫌疑人高承勇在一家小卖部内被抓获归案。

此案的告破,不仅告慰了受害人家属,更是向社会证明,潜逃的犯罪分子终有一天难逃法律的严惩。最重要的是,它让公众对警方、对社会治安和公共安全、对公平和法治多了一份信心。

三、凶手其人

高承勇年幼丧母,从小是由父亲带大。而在亲戚的眼中,高承勇的性子“比较柔”,长得很“精神”,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也不爱和人说话,也很少见他与别人吵架。高承勇上学时学习成绩一般,但是他的身体素质极其不错,曾经还参加过飞行员的选拔,但是最终落选。他不知道,二十多年后,他的大儿子帮他完成了这个“飞行梦”。

成年后的高承勇因为沾染上恶赌的习惯,长久不在家。1987年高承勇结婚了。

1988年1月,他的妻子怀孕。5月,高承勇在白银区永丰街一平房内杀掉白姓女子(白某的弟弟两年后抑郁自杀,白某的家庭从未忘记这份伤痛,一个家庭因为这桩命案破碎了) 。同年,11月23日高承勇的第一个儿子出生。 即使结婚后,也会经常的无端失踪。而对于妻子张清凤,更是举手就打。尤其是张清凤在做月子期间,高承勇更是日夜见不到人,他妻子由于没人照顾,时常的挨饿。为了孩子和自己能够活下来,张清凤只好求助一墙之隔的堂嫂,每天要一点馍馍来解决挨饿的问题。

二儿子是在1990年前后出生的,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紧张了,高承勇常年外出打工,他的妻子在家带孩子,期间高承勇还回家种了两三年地。1996年和1997年高承勇在包头打工,在包头作案两起。

1998年高承勇离开包头回到白银。由于平时打牌将打工的钱都输掉了,夫妻俩为此一直吵架。这一年,高承勇开始疯狂杀人。从青城镇到白银城,这个杀人恶魔在街巷间四处游荡,寻找独行的年轻女子。这一年他作案四起,作完案,将切割掉的死者身体部分把玩一番后,扔进黄河里,骑车回家继续生活。

2001年高承勇的大儿子读初一,3月份他去学校给儿子开“自我保护”为主题的家长会(家长会主题就是提防变态杀人狂)。两个月后,高承勇在水川路杀害并强奸买菜回来的28岁女护士张某。

2002年高承勇大儿子考了青城镇全镇第一名。高承勇停止做案,并从此收手。一是那时候身体已经不行了,后面的两个死者反抗得特别厉害,他发现自己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第二是两个孩子要上学用钱,2002年到2013年间,他大部分时间在兰州和内蒙古打工。

2002年高承勇举家搬到白银市,高家最初住在东山路,然后是长通电缆厂小区。2006年高家搬到棉纺厂小区3号楼一单元的一楼(2000年受害者罗某的小区),陪小儿子上高中(此时大儿子已考上大学),夫妻二人在两年左右的时间里,都没有工作,就陪在儿子身边。一直住到2012年3月,然后就搬到了白银工业学校。

2012年以后高承勇一直在白银经营一家名叫“白银市工业学校学生服务部”的小卖部,自从在网上看到甘肃省启动白银案再侦破的新闻后,他就开始彻夜失眠,而且很少出门。一直期望可以搬离白银,去儿子工作的城市居住。

2016年8月26日上午十点,高承勇在白银市工业学校小卖部被抓获。

四、高承勇的作案心理

经过审讯,公安机关发现高承勇杀人根本就没有明确的目的,完全是随机杀人,具有变态人格的他,看到那个女子漂亮就会立即动手杀人。相对于普通人来说,高承勇的心理素质可谓是超级强,他的记忆力也远远地超于常人。在被审讯时,高承勇对自己当年的作案时间、地点等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能详细回忆到受害人住址的门牌号。而当公安机关询问他的犯罪动机,高承勇只回答了两个字“报复”,之后就闭口不言。外人看来,高承勇的性子很是柔和,轻易不会与人发生口角。但是一次舞厅外发生的事情,让无数人震惊了。高承勇在舞厅外与人发生了纠纷,对方气急败坏下,用匕首在高承勇的肚子和大腿根部连捅了两刀,而最让人震惊的是高承勇被捅后竟然站着不动的看着对方,对方看着鲜血淋漓的高承勇也有些愕然。而高承勇站在远处,直到失血过多才倒地被送往医院。

高承勇被抓获后,和他同村的村民都表示不相信,因为“他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我们对“老实人”这个词真是误会太深了。高承勇不善言辞,性格孤僻,却喜好赌博和跳舞,这已经显示出他性格上的极度分裂,日积月累,他内心的疯狂根本无法得到释放。一转眼,自己的梦想无法实现,却已经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妻子想必是无法交流的,否则他不会用暴力和外出打工来缓解自己心中的窘迫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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