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中市總工會職工維權幫扶中心副主任王曉榮

(中華新聞通訊社 主任記者 萬雲成)

在巴中市工會系統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大和習近平總書記來川視察重要講話精神專題會上，王曉榮聚精會神的聽着，認認真真的記着筆記。他的心中反覆琢磨思忖着習總書記關於“堅持以人民爲中心的發展思想”的深刻內涵，更堅定了自己今後工作的信心。“農民工權益被損害的行爲一日不止，我的維權步伐就一日不停”“我是農民的兒子，既要爲老百姓說話，更要把羣衆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辦好！”，貫徹總書記的要求，15年來，他長期奔走於農民工相對集中的省外務工地，在一次次脣槍舌戰甚至面對多次生命威脅中，爲2000餘名傷亡農民工索賠1.5億元，幫助6萬多名農民工討回欠薪4.6億元，送別遇難農民工亡靈300人次，化解各類羣體事件40餘起。農民工都親切稱他爲“維權勇士”。其事蹟得到省市領導30餘次批示，黨和政府先後授予他“全國先進工作者”、“四川省優秀共產黨員”、“四川省第六屆勞動模範”等榮譽。新華社、中央電視臺、中國青年報、鳳凰衛視等十餘家媒體對他的事蹟進行過採訪報道。

一條維權路：15年爲農民工追回薪資6.1億元

王曉榮出生在巴中市巴州區一個農民家庭。貧寒的家境，四年的軍旅生活，磨礪出他喫苦耐勞和堅韌不拔的精神。1991年從部隊退伍後，被安置到巴中石油公司。期間，他勤奮工作，潛心學習，通過全國高等自學考試，取得四川大學法律本科文憑。2003年5月，公考進入巴中市職工（農民工）維權中心。從此，他踏上了一條爲民維權路。這條路的沉重和艱辛，常人或許難以體會,而在王曉榮閃着淚光的記憶裏，每一次外出，都是一次直面困難和危險的考驗。

幾年前的一天，巴州區一農民工在山西某煤礦務工死亡。王曉榮趕到後，徒步一小時爬上出事礦山尋找證據，煤礦老闆先是利誘，以2000元辛苦費讓他不要管這件事，被他斷然拒絕。看王曉榮不依不饒，便指着他的鼻子威脅道：“趕緊滾蛋，不然，老子把你的人頭買了！”說話間，一腳將他踢下十幾米深的廢棄煤井。死者親屬幾經周折，才艱難地把滿臉是血的王曉榮從礦井中救出。可危險沒有讓他止步，面對“出門就打斷你一條腿”的威脅，王曉榮深知，一個民工就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傷了殘了、死亡了就意味着這個家庭垮了、散了，就會帶來一系列社會問題。“民之難，即黨之憂！”哪怕是生命中最後一次維權，也要與損害農民工利益的行爲作鬥爭！回到旅館，他一邊安撫試圖答應對方條件的親屬，一邊向死者家人堅定地表示“放心吧!就算搭上我這條性命，也要讓你們的親人得到合法賠償!”後來，經過幾天的極力爭取，最終爲死亡農民工索賠48萬元。譚勇、張剛是平昌縣人，2011年8月，他們承攬了貴州水（城）盤（縣）高速公路某標段的部分勞務工程。一天，工地突然闖進一羣人，強行將譚勇等人趕出了工地，工友們集資添置的近200萬的機械設備也被砸壞。在此後的3個月裏，他們一直在討說法，但始終沒有實質進展。走投無路的譚勇和張剛爬上了40米高的塔吊，並在上面呆了整整68天。在有關部門勸說下，譚勇、張剛被勸下塔吊後被拘留。王曉榮趕到事發地，有關部門怕把這事捅出去，便採用各種方手段阻撓，想終止王曉榮參與此事的處理。項目部更是拿出3萬元的錢讓他不要管此事，但被他斷然拒絕。爲使兩名拘留人員儘快與家人團聚，他先後7次與當地有關部門協調溝通。隨着涉事工程層層轉包、非法倒賣標段等違法行爲浮出水面。一時間，王曉榮的手機先後收到“趕緊滾蛋不然就打斷你的腿”、“小心弄死你”等威脅短信，但他並不爲此而畏懼。他一邊參安撫民工情緒，一邊幫助覈對工程量。最終，刑事拘留31天的張剛、楊永明在他的擔保下走出了看守所，400多萬元的欠薪也如數到位。剛處理完，他又立即趕往河南某市，當農民工趙永碧因工受傷致殘事件索賠剛結束，來不及休息，王曉榮又接到指令，要他立即趕往甘肅。一件接着一件，長期忍飢挨餓、晝夜奔波是家常便飯，他患有嚴重的十二指腸潰瘍和嚴重結腸炎，每次回家都要靠輸液鎮痛，還要開上四五百塊的藥帶到路上喫。

15年來，王曉榮感到最愧疚的是家人。一年有200多天都在爲職工（農民工）的事情奔走，妻子作膽囊切除手術“字”是岳母代簽的，70多歲父親患肺氣腫住院時他卻在2000多公里外的內蒙古幫農民工討薪，母親左手骨折因延誤治療導致殘疾變形，每當想起這事他心如刀割，但他對自己的選擇從不後悔。他認爲，維權路的兩頭，一頭深繫着責任，一頭緊連着民心，爲人民謀取幸福，始終把廣大職工（農民工）的利益放在最高位是一名工會幹部的責任所在。

一顆滾燙心： 農民工都親切稱他“兄弟”

在王曉榮的辦公室，職工（農民工）贈送的錦旗有百餘面，感謝信有百餘封。這既是老百姓對他的最高“回報”，也是他爲民解困的有力“佐證”。

2017年3月17日，王曉榮在山東寧陽縣處理一起建設工程拖欠63名農民工工資事件中，因長期勞累奔波，積勞成疾突發顱腦出血，他深知“此刻，如果離開，即將達成的兌現協議有可能會落空”。於是，他一邊通過藥物緩解劇烈的頭痛，一邊配合當地職能部門跟蹤促辦。4天后，230萬元欠薪成功兌現。住院期間，躺在重症監護室的他，一直放心不下的是還有三起農民工欠薪還沒來得及辦理。爲了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神，2017年5月28日，出院僅20天的王曉榮，他把主治醫生“必須臥牀休息30天”的“嚴重警告”置之腦後，主動申請外出幫農民工維權。乘坐飛機前往事發地僅兩個小時，但空中顱壓過高有可能引發顱腦再次出血，至此，他強忍劇痛，步履蹣跚，毅然登上了北上的火車。

2017年8月29日，巴州區籍農民工張清文等人求助，反映山東某縣一棚戶區改造項目拖欠農民工工資3600萬元。9月2日，王曉榮到達事發地。經協調，工程總承包方同意待工程竣工後立即解決。然而，整體工程全面結束後，達成的事項卻遲遲沒有兌現。考慮到827名農民工如拿不到血汗錢可能發生羣體事件，2017年12月3日，王曉榮再次趕赴山東。在歷時十餘天的維權過程中，通過對法律法規、政策文件的有效解讀，加上不放棄、不妥協、不退縮的堅定態度，3600餘萬元農民工被拖欠工資得到解決。臨走時，親歷艱難索賠的農民工代表執意拿出3000元要感謝王曉榮，被他婉言謝絕。

王曉榮家並不富裕，妻子下崗，自己每月只有3000多元工資。但面對老闆的鉅額利誘從未動心，面對農民工血汗錢從未伸手，相反他還先後拿出3萬多元資助受困農民工。他說，人心都是肉長的，每當看到一雙雙無助的眼神，特別是一些農民工兄弟齊刷刷下跪的場景，十分痛心，從而也更堅定了他爲農民工維權的決心和勇氣。

一套維權經：“3+1”模式幫農民工理智維權

巴中是勞務輸出大市，年均有110萬人外出務工，每年有30%的人合法權益不同程度受到侵害。面對嚴峻的勞資糾紛，王曉榮深知，僅憑個人力量遠遠滿足不了廣大職工（農民工）的需要，必須提高他們依法維權能力，只有依法維權、理智維權，纔可能避免極端事件發生。於是，他充分利用每次外出維權機會開展普法宣講和維權知識培訓。針對大量職工（農民工）法律觀念淡漠，不注意保存勞動關係方面的證據，遇到問題不知道要通過什麼流程，到什麼部門反映情況，反映情況的材料寫不清核心等問題，特別遇到欠薪時，動不動就採取爬吊塔或羣體圍堵政府等極端方式，這些行爲既可能引發羣體事件，也會讓農民工走向犯罪道路。於是，他把《刑法》和《治安管理處罰法》作爲宣講重點。同時將自己經歷的典型案例，結合國務院《關於全面治理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的意見》、《工傷保險條例》，採取“以案說法”的方式共開展法律知識宣講1000餘次，讓30餘萬農民工基本掌握了《勞動合同法》、《企業勞動爭議協商調解規定》等法律知識。實踐中，他還探索總結出“3+1”維權模式。即，在法律規定內依法駁辯，絕不讓步；政策規定內合理要求，據理力爭；向事發地省（市）長網上公開信箱反映情況引起當地政府重視；拿市政府的介紹信做“敲門磚”，拓寬向當地政府“討說法”的道路。實踐證明，該模式既破解了異地維權可能存在的地方保護，又讓90%以上的侵權案件得到妥善解決。

民者國之基，利者民之本，只有把羣衆裝在心裏，百姓纔會把我們捧在手上。15年，王曉榮把人生中最寶貴的時光投在了爲職工（農民工）維權的事業上。在他的辦公電腦裏，保存了2000多張農民工艱難討薪的照片，每次外出前，他都習慣性地把這些照片瀏覽一遍，哪怕此刻身患重病，他也毫不猶豫地拖着行李箱踏上艱辛的維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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