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園是除故宮之外,世界上明清傢俱最重要收藏機構之一,所藏傢俱全部爲清代宮廷遺存,其數量豐富,體系完整,材質多樣,工藝精絕,是我們研究、學習明清傢俱的豐富寶庫。

今天,我們一起走進頤和園,看看那些珍藏在皇家園林的明清傢俱珍品。

頤和園的前身——清漪園,是清朝康乾盛世時期京西大規模皇家園林建設——三山五園的終篇和壓卷之作。

頤和園作爲明清傢俱最重要的收藏機構之一,因園內傢俱絕大多數爲宮廷御用,在材質、工藝上皆代表了明清時期傢俱製作的最高水平。

百年來,頤和園內文物陳設充盈,明清各式古典傢俱置設豐富,囊括了傳統傢俱中坐臥類、置物類、屏蔽類等絕大多數傢俱品種和門類,做工精美,材質豐富,用料考究,且始終未脫離其製造和產生的原初環境和使用功能,是皇家園林深厚文化內涵的一個縮影。

▲2014年,由北京市海淀區博物館與頤和園聯合主辦,曾精選六十餘件頤和園藏明清傢俱,首次在海淀博物館集中展示。

伴隨着清漪園和頤和園的幾度興廢,園內的陳設傢俱不僅顯示了從明末到清亡中國古代傢俱從頂峯到衰落的完整線索,也見證了中國清朝國家由盛而衰的曲折歷史。

清咸豐十年(1860年)十月六日,英法聯軍抵達海淀,七日搶掠清漪園陳設,十九日放火焚燒清漪園,園內建築大部分被焚燬。

光緒十二年(1886年),晚清政權的實際操縱者慈禧太后打着恢復昆明水操、興辦海軍學堂的幌子,挪用海軍軍費,在保持原有山水和主體建築格局的基礎上重修清漪園。

光緒十四年(1888年)三月,光緒帝發佈諭旨,改清漪園舊名爲頤和園。

頤和園排雲殿內景

頤和園仁壽殿內景內景陳列

英法聯軍的焚劫是頤和園傢俱史的重要分水嶺,這場劫難讓清漪園時期的傢俱陳設損失殆盡。

據檔案記載,同冶四年(1864年)內務府對清漪園倖存陳設進行過清查,結果是:完整的4735件陳設中漆木寶座、龕案、椅、掛屏、插屏僅餘73件,破壞不整的530件陳設中有漆木傢俱數十件。

雖然僅存的百餘件傢俱已遠遠無法滿足慈禧太后對頤和園各殿堂布置和使用的需要,但這些劫餘傢俱顯然是對清漪園傢俱的繼承和頤和園傢俱的直接來源。

經此劫,頤和園進入了傢俱的重新聚集時期,也是奠定今天規模的重要時期。

頤和園樂壽堂內景陳列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重修後的頤和園又遭八國聯軍劫奪。俄軍首先入園,後英、意軍隊在園內駐紮了整整一年,聯軍首領瓦德西在給德皇的報告中說:

夏宮(頤和園)自俄軍撤退後,當時不過數鍾,即由英、意二軍佔領。彼等審視該宮,表面既未受損,內部亦未打毀,但其中大部分貴重物品,亦已被人搶去。

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內務府清查園內剩餘陳設,據《頤和園現存桌張、國屏插屏、景秦藍、銅器清冊》載,共存硬木傢俱1110件,另有仁壽殿內大插屏鏡、圍屏寶座地平、鸞翎宮扇若干;殘破木器則有430件。

頤和園玉瀾堂內景陳列

頤和園玉瀾堂內景光緒皇帝寢室

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迴鑾後的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在頤和園設朝聽政、頒發諭旨、接見外賓,成爲與紫禁城並駕齊驅的國家最高權力象徵。通過各處調撥、採辦、製作以及大肆收受臣下進獻等方式,頤和園的傢俱陳設再度得到充實。

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慈禧太后、光緒皇帝先後去世,清廷下令將頤和園各殿宇封存看守。

頤和園頤樂殿,美國記者攝於1980S

民國元年(1912年)清帝遜位,依民國政府的優待條例,頤和園與紫禁城一樣保留爲遜帝溥儀的私產。

1928年,國民政府將頤和園作爲公園對公衆開放,成立“管理頤和園事務所”機構,直屬北平市政府管轄,直至北平和平解放。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頤和園的保護管理受到重視。據記載,1949年接管頤和園時,清冊列各類傢俱達五千餘件。

1950年6月至8月,再次組織清查,查得硬木傢俱3230號,柴木傢俱273號。

文物出版社《頤和園藏明清傢俱》

新中國成立後,頤和園藏明清傢俱有少量向外調撥之情形,然總體數量變動不大。如:

1953年10月,頤和園撥交西山管理所硬木傢俱12件;1955年,借北海公園、陶然亭公園傢俱若干;1956年,借北海公園仿膳飯莊硬木傢俱若干;1959年4月,爲支持新中國成立十年大慶,撥給人民大會堂、美術展覽館、農業展覽館和外交部迎賓館各處硬木傢俱230件,又撥給北海公園招待用硬木傢俱26件,等等。

介紹完了頤和園曲折的歷史,我們就一起來看下頤和園珍藏的部分明清傢俱吧——

置物類

清 紫檀高束腰雲龍紋大畫桌長175、寬60、高94釐米紫檀木製。畫案攢芯面板,高束腰雕雲紋,披肩雕蓮瓣紋,牙板和桌腿雕雲龍紋,加雲紋墜角,小馬蹄足。此桌雕飾繁縟,層次分明,密不露地,龍沿案腿盤旋而上,輾轉騰挪穿行雲霧中。龍爪弩張,矯健有力,雕飾圖案左右相向,止於壓條中心火珠前,呈顧盼之勢,活力充沛,勢不可擋。

清 紫檀嵌琺琅面西洋卷草紋束腰外翻馬蹄腿長桌長202、寬97、高115釐米紫檀木製。紫檀攢框裝心,面上嵌琺琅纏枝蓮紋心,面下有束腰,牙板與四腿部浮雕如意雲頭紋及西洋卷草紋裝飾,四腿爲外翻呈馬蹄腿造型,紋飾繁縟華麗爲清代宮苑傢俱之佳作。

清 紫檀包角描金龍紋束腰長桌長102.5、寬41.5、高87釐米紫檀木製。桌面攢框裝芯,束腰,方腿,內翻回紋馬蹄。腿足與牙板圓角相接,邊緣起陽線。桌角、束腰角和肩部皆包角飾描金龍紋。整件條桌素樸簡潔,做工精心,輔以金龍包角裝飾,婉約中盡顯皇家風範。

清 紫檀龍紋束腰外翻馬蹄條桌長142、寬49、高84釐米紫檀木製。紫檀滿砌,桌面攢框裝芯,立沿剷起雙圓線。高束腰裝飾手法繁複,細緻錦地柺子紋,疏密有致,相得益彰,借用剔漆工藝的裝飾手法。條桌牙板和桌腿圓角相接,邊緣起渾圓雙線,直角羅鍋式橫棖雕有並排圓線,棖上裝矮老。此條桌腿足爲變形外翻馬蹄,末端做轉折。陡直而富有彈性。造型獨特,裝飾新穎,做工講究。

清 紫檀束腰福紋包銅腳嵌銀絲長條桌長139、寬37.6、高88釐米紫檀木製。桌面攢框裝芯,高束腰,馬蹄腿帶花牙,腿足牙板邊緣起陽線,下裝浮雲雕蝠紋墜角,寓意福從天降。桌面邊抹四角以及束腰四角裝銅鎏金花卉紋包角,在桌腿與牙板相交的三碰肩處安銅鎏金花卉紋雲頭披肩,四足套銅花卉紋雲頭銅靴,此種做法既增加了桌子的穩固程度,又增加了裝飾上的華美。桌子邊抹、束腰、托腮以及腿足等重要部位都鑲嵌了細銀絲,裝飾蓮瓣、卷草花卉等圖案。整件器物製作考究,工藝複雜,裝飾繁縟,盡顯皇家氣度。

清 紫檀雕如意紋條桌長135、寬38、高86釐米紫檀木製。桌面攢框裝芯,高束腰,方腿,內翻回紋馬蹄。腿足與牙板圓角相接,邊緣起陽線。牙板下面裝浮雕如意雲頭花牙子和墜角,雕工細緻。整件條桌素樸簡潔,造型輕盈,裝飾適度。

清 紫檀小條桌長106、寬35、高84釐米紫檀木製。桌面攢框裝芯,圓腿直足,桌面下飾壺門牙子,牙邊起陽線,無棖,用料考究,做工精細,結構簡潔,風格素樸。

清 紫檀雕樹根紋炕桌長130、寬65、高33釐米紫檀木製。炕桌面攢框裝芯,桌面抹邊、腿足、橫棖、矮佬、墜角皆用大料鎪挖雕刻成樹木根瘤形狀,疏密有致,酣暢淋漓,渾然天成。

清 黃花梨雕繩紋平頭案長179、寬43、高85釐米黃花梨木製。平頭案夾頭榫結構,直腿帶託泥,裝素圈口,案面立沿和案腿起線,構成幾何紋飾。此案牙板、牙頭及堵頭起浮雕線條,做平行排列,線條走勢明朗,蜿蜒迂迴,穿插自如,好似藤條嵌鑲於平頭案之上,於硬朗樸素之中引入婀娜變幻之趣。清代宮廷傢俱常模仿其他材質的裝飾,取其清雅之意,此即成功之例。

清 朱漆描金繪福壽紋炕案長64.5、寬29.2、高32.3釐米軟木漆面。案面兩邊向下回捲呈柺子形,下配牙板,直腿。通身朱漆描金彩繪,畫福壽、夔龍等紋飾,富麗堂皇。

清 紫檀柺子紋帶託泥方几高92、 通寬42、面寬38.5釐米紫檀木製。方几面攢框裝芯,高束腰,展腿,帶託泥,裝龜腳。束腰飾陽線開光,且開光中間飾如意雲頭,牙板和展腿雕柺子紋,牙板中間飾如意雲頭,腿足外翻如意雲頭。該器用料寬碩,紋飾雕刻飽滿、大氣,做工精良。

清 紫檀裹腿羅鍋棖方几面邊長41、高85釐米紫檀木製。通體圓材。幾面方形,四邊攢框,面側沿呈泥鰍背式素混面。面下爲圓棍攢框呈變形裹腿式羅鍋棖。棖、腿全爲圓材。四腿下裝有素面屜板,板下裝有圓棍攢直角高拱羅鍋棖,兩棖圓抱裹腿。整件傢俱風格素雅,簡約有度,線條圓潤優美,做工精細,仿竹藤傢俱韻味十足,爲清代明式傢俱代表。

清 紫檀雕夔龍紋束腰帶託泥方几面邊長41.5、高86釐米紫檀木製。幾面方形,攢框裝芯,高束腰,束腰處浮雕夔龍紋,束腰上、下雕仰俯蓮瓣,牙板與腿圓角相接,邊緣起陽線,牙板中間雕卷草蓮紋。腿下帶有託泥,下裝龜腳。該方几用料寬厚,雕工大氣,紋飾飽滿,風格華麗。

清 黃花梨雕如意紋方几面邊長38.5、高89.5釐米黃花梨木製。幾面方形,攢框裝芯,高束腰打窪,束腰處鏟地雙線浮雕如意雲紋,牙板與方腿圓角相接,邊緣起陽線,牙條便雙線浮雕如意雲紋。四腿接羅鍋式管腳棖,下裝龜腳。該方几用料寬厚,雕刻簡約細緻,氣度非凡。

屏風類

清乾隆 御題詩文嵌漢璧插屏(一對)插屏高41.8、長26.7、寬13釐米 玉璧直徑:19.8釐米插屏框爲紫檀製作,雕有海水龍紋等紋飾,正面中心位置雕刻乾卦符號,插屏背面雕刻隸書御製詩《題漢玉谷璧》:“玉堅土性脆,此理實易見,玉入土多年,土蝕玉如爛谷,璧實周制,誰則強名漢?剛斧冺玉文,望若土一片,惟土能生谷,妙趣供繹玩。乾隆丁亥季夏御題”。璧青玉質地,有黃色沁斑。璧體平圓,外圈陰刻獸面雙蛇身捲曲紋飾,內圈雕琢排列整齊的蒲紋裝飾,內、外圈有兩圈圓形陰刻線相隔,璧面拋光較好。

清乾隆 碧玉填金刻御製詩插屏長35.4、寬26、厚1.5釐米碧玉質。玉質勻淨、顏色墨綠。插屏爲長方形,形制規整,開料琢磨平勻,一面琢刻隸書乾隆御製詩“東郭還西墅,山家接水村,春朝慶老幼,豐歲足雞豚,三代遺風在,一時深意存,治民無別術,飢飽俾寒溫。御製詩”。琢刻字體古拙秀美,屏內四邊陰刻纖細纏枝裝飾;插屏另一面陰刻雕琢出房屋村舍、人物等田野農莊圖案與御製詩相應。詩文字口和圖案線條之內填塗金粉,使詩文、圖案更爲清晰鮮明,躍然而出。

清中期 紫檀嵌琺琅花鳥紋座屏紫檀木製。屏風主體爲紫檀木質。屏芯爲鑲嵌鏨胎琺琅芯。屏芯主體紋飾爲百鳥朝鳳紋飾,紫檀邊框上的主體花紋爲一隻蝙蝠嘴裏銜着一口磬,下面綴有一對魚,取諧音“福慶有餘”。此屏風由五扇組成,高度左右遞減。清代是中國古代屏風發展的鼎盛時期,此時的屏風在裝飾上採用多種材料並用,多種工藝結合的手法,極盡富麗堂皇之能事。

椅凳類

清中期 黑漆描金山水紋寶座長121、寬97、通高115釐米木胎,通身髹黑漆。面上五屏式座圍,正中稍高兩側逐減,頂部鏤出柺子紋與屏框融爲一體。後背扶手分五片攢框鑲心,飾描金山水風景。面下有束腰,膨牙三彎式腿外翻卷珠式足,坐落在須彌式底座上。座面冰盤沿及束腰描金連續卷草紋,牙條正中垂挖堂肚,並起地浮雕柺子紋以金器勾邊。另在地子部分描金折枝花卉。

清 紫檀雕卷草紋嵌細木木瓜紋有束腰寶座長108、寬81、高112、座面高55釐米紫檀木製,靠背和扶手板芯爲細木。紫檀攢框裝黃色細木板靠背和扶手自上而下作倭角錯落排列,線條流暢委婉。紫檀攢框兩邊起線裝飾,兩線之間浮雕纏枝西洋卷草花卉紋。靠背板芯浮雕玉蘭、靈芝、菊花和木瓜紋,寓意吉祥。扶手板芯浮雕花鳥紋,生機盎然。高束腰雕“山”字回紋,牙板和如意式腿足浮雕西洋卷草,下承託泥,裝龜腳。此件寶座紋飾融入西方藝術風格,爲中西合璧古典傢俱代表作之一。

清 紫檀嵌癭木芯生肖有束腰扶手椅紫檀木製,靠背板和扶手嵌癭木芯。椅子靠背和扶手採用攢柺子加癭木雕花板芯的裝飾手法,浮雕生肖、山石、花卉紋飾。柺子紋用完整大料鎪挖而成,靠背碩大的如意雲頭狀搭腦及癭木花板周邊的柺子紋構件,僅由四個部分組成,用料奢華。座面束腰打窪,正面牙板雕如意雲頭,牙板與方腿圓角相接,邊緣起陽線,底足內翻回紋馬蹄,下承託泥,裝龜腳。該座椅爲十二把生肖椅中一隻,做工精細,氣度非凡,玲瓏大氣。

清 紫檀嵌癭木高束腰扶手椅紫檀木製,靠背板和扶手嵌癭木芯。搭腦、靠背板、扶手高低錯落呈直角。搭腦呈書卷式後卷,搭腦、靠背板、扶手板嵌癭木芯各雕有一組長形纏枝卷草花卉。凳面軟屜藤芯,高束腰直腿,裝管腳棖,內翻回紋馬蹄。腿與牙板圓角相接,邊緣起陽線,牙板中間飾如意雲頭。該扶手椅,用材考究,設計獨特,做工精美,帶有皇家富麗書卷之風。

清 紫檀包鎏金銅角嵌玉束腰六方凳紫檀木製。凳面六邊形,攢框裝芯,高束腰,六足,鼓腿膨牙,腿足棱角與座面對應,腿與上牙板格角相接,圓嘴子,帶六角託泥,束腰打窪,下裝六個龜腳。凳面下束腰,起線開光,開光內嵌青玉雕回紋玉片。托腮下面六處披肩嵌銅鎏金螭虎紋雲頭包角。圈口如意雲頭爲鏟地浮雕,起雙線,貫通上下牙板,所有雙線內均嵌青玉雕回紋玉片。腿下裝有雙層底座,底座中間束腰打窪,下有龜腳。該凳具有尼泊爾、藏式覆鉢式塔造型風格特點。

清 紫檀透雕螭龍紋六方凳紫檀木製。凳面六邊形,攢框裝芯,高束腰,腿足與牙板及管腳棖與座面對應形成六個攢框,下裝龜腳。攢框中裝紫檀整板透雕夔龍紋花板。此凳用材考究,加工精細,座面穿帶等所有暗面都倒棱,凳腿與牙板及管腳棖連接處皆挖圓嘴子,做工講究。

清 紫檀有束腰帶託泥方凳紫檀木製。海棠方形面,面下高束腰,裝絛環板,開炮仗洞透光,下有托腮,接如意雲頭形牙條,三彎式展腿,外翻雲頭形足,下承託泥,帶龜腳。牙條、展腿、外翻足邊緣起線,面、束腰、托腮、展腿、託泥、龜腳俯面皆成海棠方形。通身光素,造型舒展優美。

清中期 紫檀有束腰雕福壽紋大扶手椅長72、寬60、高106釐米,座面高51釐米造型簡潔,格調空靈高雅,尺碼寬大,入坐舒適,亦可作爲小型寶座或禪椅使用。靠背搭腦向上凸起,寶瓶狀靠背板寬大且有弧度,鏟地浮雕“福壽”紋和寶珠紋。扶手、靠背裝雙面浮雕夔龍飛牙。矮束腰,四面牙板鏟地浮雕寶珠紋,牙板和腿足圓腳相交,邊緣起陽線。回紋馬蹄兜轉有力。此椅比例完美,做工精良,雕飾繁而不俗。

明 黃花梨南官帽禪椅黃花梨木製。搭腦中部寬大,背板寬碩呈“S”形,扶手裝鵝脖和聯幫棍,等面攢框裝軟屜,圓腿裝素面牙板,腿間設棖子。此椅是目前存世或有案可稽的明代黃花梨座椅中最大最優美者,整體氣勢恢弘,各部比例恰到好處,而且搭腦、背板、扶手等部位曲線十分優美。尺寸雖大,卻顯十分靈動。用材厚實,卻不顯臃腫。搭腦和靠背板的設計製作尤具個性,既增添了入座的舒適程度,又使之有別於一般的椅具;既彰顯皇家風範,又具備文人情趣。是一件代表了成功設計和製作的明代傢俱精品。

明 黃花梨素面嵌玉扶手椅黃花梨木製。此椅用三段攢靠背,上段鑲嵌雕龍紋玉片,雕工精美。下端鑲落堂卷草紋亮腳。整個靠背的曲度設計適合依靠。扶手後部特高,僅比搭腦稍低,幾乎接近圈椅,成爲此椅造型特點。椅盤以下,四面用素直券口牙子。軟屜編織細密。腿間有腳棖。

清早期 黃花梨素面燈掛椅黃花梨木製。整體爲素面,座面攢框裝芯。搭腦向兩側延伸,下有牙板,帶拖泥。因形似南方懸掛燈盞的高粱竹製燈架而得名燈掛椅。有乾淨利落,樸素大方之感。

清中期 紫檀透雕花卉紋繡墩 紫檀木製。此繡墩造型高挑,曲線優美,凳面攢框裝芯,上下牙板和腿足浮雕柺子紋及寶珠紋,開光內裝透雕繩掛“四聚如意”紋卡子花,造型生動流暢,在構圖上融匯了中西方藝術特點。此繡墩用材取自大料,雕工精湛,打磨細緻,榫卯嚴謹。視覺效果上給人的感覺是用材厚重卻不沉悶,充分顯示出匠人高超的藝術結構和加工技巧。

清早期 楠木嵌青花螭龍紋瓷面圓凳楠木製。楠木攢框,框內嵌青花螭龍紋瓷面。座面下帶束腰,四弧形腿子之間飾壺門牙板,足下爲圓形拖泥,拖泥下裝龜腳。

清中期 紫檀嵌琺琅鳳紋寶座紫檀木製。靠背、座面、扶手爲紫檀攢框裝芯。靠背、座面、扶手板芯爲鑲嵌鏨胎琺琅芯。靠背板芯鑲嵌琺琅主體花紋爲一隻蝙蝠嘴裏銜着一口磬,下面綴有一對魚,取諧音“福慶有餘”。座面板芯以錦地花卉花紋裝飾。扶手板芯內飾螭龍紋,外飾蕃蓮卷草花紋。面下有束腰,方腿,內翻回紋馬蹄。牙板與四腿部浮雕如意雲頭紋及卷草花卉紋裝飾。足下承拖泥。

其他類

清中前期 紫檀彭牙素面腳踏 紫檀木製。面攢框裝心,鼓腿膨牙,有束腰素面腳踏,造型古樸大方。

清晚期 花梨木夔鳳紋果盤架花梨木製,用於放置特大型果盤。整木鎪六條夔鳳形彎腿,鳳首皆上揚,托起圓框攢芯透雕纏枝花卉紋圓盤,圓盤立沿雕“扯不斷”紋飾。鳳身夾繩紋圓環,圓環下設三橫棖,使六足兩兩相連,結構更爲牢固。鳳尾捲曲外翻,下承託泥。此果盤架造型新穎、生動活潑,爲清宮傢俱的創新之作。

清晚期 花梨木異獸雲紋器物座花梨木製。這件器物座造型別致,爲一隻瑞獸背馱祥雲。瑞獸造型威猛,雕工細膩。上面的祥雲爲高浮雕雕刻而成,層次分明,表達明確。

清中期 紫檀嵌琺琅夔龍紋腳踏紫檀木製。紫檀攢框裝芯。腳踏踏面鑲嵌琺琅板芯,花紋爲夔龍紋。腿兩側減地淺浮雕夔龍紋。牙板起地淺浮雕蝙蝠。整體線條簡潔又不失華貴。

可以說,頤和園的皇室傢俱是除北京故宮外,唯一成體系的清宮皇室傢俱。

頤和園收藏的明清各式古典傢俱,作爲宮廷傢俱的主要代表,代表了中國古典傢俱製作的最高水平,它將中國傳統的審美觀念、哲學思想和實用精神,通過精湛的製作技藝灌注凝聚在方圓鑿納之間,創造了獨樹一幟的中華傢俱文化。

頤和園的傢俱收藏在明清古典傢俱收藏和研究領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其收藏的兩千餘件古典傢俱及園內從清代至民國積存的上萬件明清古典傢俱殘件,對於深入研究明清古典傢俱有着極其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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