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仁堂啊大會堂

1960年豫劇院二團,排演了新編歷史戲«武則天»,這是個分幕編寫、每場都有固定空間環境的戲,也可以說在時空處理的手法上,有些與歌劇、話劇近似的地方。關於這一處理方法,喜成並不陌生,早在十年前演«白毛女»«劉胡蘭»和幾年前演出«闖王進京»時,都已接觸過這種形式,當時還給這種戲起了個通俗的外號,叫作“話劇加唱”。它的主要特點是每場一個固定的環境,因此都有一個較爲寫實的佈景,沒有“出將"“大相”等習慣的上場門、下場門。根據佈景設計的安排,出出入入皆隨佈景,同時也沒有傳統的一桌二椅,或凳、或榻、或石桌石鼓,分佈的也比較靈活。劇中很少有虛設的門,並且往往還有平臺、階梯的出現,因此,挖門、上梯、騎馬、坐轎……等虛擬的身段舞蹈表演,大多都不會出現。這種戲沒有二幕前的過場戲,即便劇中有過場的必要,也多用燈光來控制出兩個空間的環境氣氛來。該劇的服裝,不用傳統的“戲箱”,是根據朝代特色的歷史資料進行整行設計的,因爲此劇是唐朝,所以服裝也都是唐代的那種樣子。此劇也不用髯口,也沒有臉譜,化妝基本寫實,鬍子都是貼在臉上的。此時院部的舞美工廠,已把馬雲玲按臨時工的指標給招收了,每天按院部機關作息時間,到服裝製作車間上班,《武則天》的服裝,馬雲玲也費了不少針針線線。

喜成在這出戏裏,飾演了一個荒淫無能的唐王,要說演個皇帝,對於他來說不是太容易了嗎!可扮演這位唐王,可讓喜成作了不少難。就他的嗓子和唱腔來說,特別擅長表現慷慨激昂的情結,爽朗豪放的性格,而這個皇帝卻毫無這樣的英雄氣慨,每日只知道享樂,浸溺在酒色之中。導演和音樂設計要求他要唱出媚腔、嬌腔、柔腔、哀腔、病腔、愁腔。他在音樂設計所設計的旋律中,逐句逐字的琢磨,唱好之後,再找音樂設計和導演徵求意見,並與另一線演唐王的楊發互同志共同研究。但楊發互同志,是以大本腔演唱爲主的演員,他倆共演一角,又同用一個旋律,在發聲位置、運氣吐字方法,體會完全不同,所以他倆只能對唱腔的感情表達、高低快慢、音韻的抑揚頓挫上,加以儘可能的統一,以便使樂隊的節奏和整場戲的進展速度保持一致。

由於該劇在舞臺創作上各部門協調得比較好,表現手法也比較和諧統一,加上全體演職員的共同努力,這出戏以其新穎的形式,獨特的風格,呈現在觀衆的面前。和鄭州的觀衆一見面,馬上受到熱烈歡迎,在人民劇院一個場子,連續演出了幾十場。

豫劇院二團又帶着新排的«武則天»這出戏,到北京演出,北京各大報紙均對該劇的演出,作了評論和報導。後來二團又榮幸地被邀請到懷仁堂演出,喜成激動的不得了,心想來北京幾次了,什麼地方都去過了,可就沒能進進中南海,今日能爲中央首長在中南海演出,真是夢寐以求啊!

七月中旬,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聯合會第三次代表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召開了,唐喜成被選爲代表,他異常興奮地步入了莊嚴的人民大會堂。毛主席和中央首長們參加了開幕式,能同中央領導同坐一起開會,討論研究文學藝術事業的方針大計,這真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會議期間,毛主席還請代表們到中南海照了像,周總理請代表們參加了舞會,這些都使他終身難以忘懷!而會上聽的那麼多報告,那麼多發言,更使他開闊視野,振奮精神,更加熱愛藝術事業。

此時唐喜成的藝術,已深爲廣大的觀衆所熱愛,同行們也多研究學習他的演唱方法。省戲曲學校已作爲教材教學生們演唱,五八班一個學習生角的學生李秀花,嗓子條件非常好,學唱唐喜成的唱腔學得不錯,於是校方就給她排演了唐喜成唱的幾齣戲,每排一劇都要先觀摩二團的演出,學唐師傅的唱段、表演,每次彩排,都得到了師生們的讚譽,後經人介紹,拜唐喜成爲師。李秀花畢業後,又分配到二團,喜成指導她練功排戲,進步很快,唐師傅的許多戲她都能演了。唐喜成看着自己的藝術得到了發揚光大,也十分高興,這是他收的第一個女弟子。

唐喜成的影響越來越大了,他在信陽演出,也受到了豫南觀衆的熱烈歡迎,那時,光山縣豫劇團很想學習排練唐喜成演唱的那幾出戏,但因缺少了一位能唱二本腔的演員,致使這一願望久久不能實現,他們希望省裏給予支援,領導上有意讓李秀花去獨擋一面的闖上一闖,鍛鍊鍛鍊,徵得了李秀花本人的同意後,很快就調她到了光山縣豫劇團,她一到團就排演了唐喜成指導他的那幾出戏,演出後,果然觀衆非常歡迎,後來李秀花又排演了現代戲,根據唐喜成聲腔的風格,自已嘗試着設計唱腔,並及時得到唐喜成的指導,這些戲演出都很成功。李秀花在豫南開始生根開花,同時也擴大了唐喜成這一演唱風格的影響。(未完待續)

不用髯口,也沒有臉譜,化妝基本寫實,鬍子都是貼在臉上的《臥薪嚐膽》中越王勾踐的劇照 攝影:姜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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