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關注】晨報週刊:去桑植五道水野生溫泉,把臉頰泡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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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河流的漫長與滄桑,在它流經村莊,穿過城市,奔向大海的時候就已註定,但是,在它們最初的發源之地,那種清泉石上流的靈動與清新,讓人感覺仿若新生一般。

桑植縣五道水鎮往北,大約3公里外的岔角溪村,是澧水的發源地大泉山,山腳下有八個眼泉(其中兩個爲溫泉),清泉匯成一條清澈的林間小溪,散發出草木蒼翠的氣味。

五道水並不太大,中心就是一個比較繁華的三岔路口。

此次我們來,是爲了源頭之下的山村溫泉。

“下面是熱水,上面是冷水。”多年來,泉水冷熱相交,一同奔向了洞庭湖,未曾經過任何發現利用,一直到2006年。57歲的婁雲清原是五道水鎮書記,後因支氣管炎而提前從書記職位退下。他說,“1984年分山的時候,泉眼附近因爲樹木長得不好,大家都非常嫌棄這塊山地,最後留給了當時不在家的肖兆國。”誰也不會料到,二十多年後,這裏竟成爲了一塊寶地,湖北湖南的人,都跑來享受這口天然的溫泉。

當地人習慣說“七眼泉”,這麼看來,是把下面已經利用的那一口看成是上面那口溫泉的一個出水口了。

澧水源碑

傍晚,從五道水鎮開車過來,不要十分鐘。“溫泉沒有名字嗎?”我問。婁雲清告訴我,原來叫玉龍溫泉,“當時一個郴州姓周的老闆和肖兆國一起合夥投資,但是後來好像因資金斷裂,周老闆就沒有再繼續搞了,現在我們就叫它溫泉。”

從水泥路開車進來,有長約200米的泥土路。正是夜幕降臨,被冬雨侵蝕的泥土,澆灌在我們的腳跟。下車後,只見昏黃的燈光從竹木房子裏射出,穿過一片白霧茫茫,形成一種亦幻亦夢的感覺。走近時,能清晰地聽到“嘎吱嘎吱”的作響聲,和“嘩啦嘩啦”的流水聲交織在一起,猶如日本電影中的洗澡堂。

幾個泡完澡的人準備離去,與我們正面相對,彼此卻看不清對方的容貌。雲霧繚繞的霧氣中,有一股臭雞蛋的氣味。“水中含有礦物質,對身體非常好,皮膚長了什麼都可以洗好。”幫姐姐守溫泉的劉招偉說。

“臉上的青春痘也可以洗好嗎?”我有些好奇地問。

劉招偉非常認真地回答說,“青春痘我不知道,不過身上發炎的傷口肯定能洗好,很多人都印證了效果很好。”劉的姐姐租了這口溫泉三年,每年的租金爲12萬,這幾天恰好回她老公家去了。

溫泉浴室入口

走到溫泉出水口,只見井口大的溫泉用幾塊木板蓋住,搓了搓手,我揭開木板,水很清,約有40多度,晶瑩剔透,井壁和井底有白色結晶。2014年12月10日,湖南省地質研究所高級工程師童潛明教授到此考察,他說,“澧水源頭區岔角溪村發現的冷、溫泉羣,讓我興奮不已,晚上9點回長沙後,連夜查閱資料,發現是一種罕見的地質現象。非常慶幸我在湖南的第51年的地質生涯中有這一意外發現。”

據他分析,臭雞蛋氣味應是硫化氫氣體,片狀結晶體可能是硫磺,因爲硫化氫和氧的反應可生成硫磺(2H2S+O2=S +2H2O),也可能是別的硫化物。

6點16分,突然停電了。黑暗中,我們坐在木屋子裏烤火,聽着下面“嘩啦嘩啦”的溫泉水流聲,突然有了一種神祕感。木屋下面是用水泥砌成的五個澡堂,其中包間100元每人,女浴20元每人,男浴20元每人。每個澡堂都是一個進水口,一個出水口,一邊洗一邊流。

屋裏很黑,手機燈光顯得有些迷離,劉招偉說要去發電。在堂屋經過了一番折騰後,我們聞到一股柴油的味道,不過依舊沒有發電成功。“太冷了。”他搓了搓手對我說。

溫泉遊客休息處,非常簡陋,遊客等位時常會圍坐在暖爐前

和我們一同來的,除了婁雲清,還有五道水鎮的黨委委員莫翠華。劉招偉打着手電筒,從屋子裏拿了幾件泳衣出來。我挑了一件黑色,莫翠華拿了一件條紋,57歲的婁雲清說今天不泡澡,我們的攝影和司機師傅一人拿了一條游泳短褲。

半個小時過去,還是沒有來電。在手機燈光的幫助下,我和莫翠華走進了女浴溫泉水池,此時另外兩人已經在隔壁洗得很嗨。池子很大,水剛剛換過,裏面就我和莫翠華兩人。

坐在池子裏,水漫過我們腋下,聽着嘩嘩的水流聲,想着是不是要多洗洗臉,讓痘痘消失毛孔變細,恍然間發現,竟已聞不到臭雞蛋的氣味。外面寒風凜冽,風從屋檐下四面的通風口吹進來,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很怕冷,“同事說我夏天可以穿棉衣,當然是在我們五道水。”莫翠華說。

莫翠華很瘦,不到九十斤,我們一人蹲在一個角落,相向而對。“有時候連續幾天都來,但也不能經常來,我們工資不高,也不能免費。”她說完自個兒先笑了。

水溫剛剛好,室內水汽瀰漫,沒多久,我們都臉頰緋紅。沒有去過日本,但這個設備簡陋的鄉村溫泉,不知爲何總讓我感覺有一種日式洗浴的味道。7點左右,終於來電了。我們在水中呆了一個多小時,感覺身體被泡脹,五臟六腑開始鬆懈,每一個細胞完全張開,直到有些昏昏欲睡,終於起身離開。昏黃的路燈下,能看見細小的飛雨,但已不再覺得寒冷。

第二天,我們見到了這口溫泉的老闆肖兆國,在通往湖北鶴峯縣的馬路邊,一棟兩層的小洋樓裏。

“開車不要一個小時就到了鶴峯縣縣城,10分鐘就到了他們縣的太平鎮。洗溫泉的湖北人比湖南人還多。”婁雲清說,接着他轉身說起這棟樓,“這是我們五道水裝修最奢華的”。

56歲的肖兆國穿深色呢子外套,乍看有一副老紳士的氣味。屋裏的裝修簡單大氣,沙發地板,每一樣都材質上乘。他從這個房間裏找出當年和周老闆的合同。“你們當時合作,他投了多少錢?”我問。

溫泉井水就是從上面的泉眼引下來的

“包括買地,修路,還有建了對面的房子(其實沒建完),大概有三百多萬吧。”肖兆國說,但因爲後來發現周老闆打着“他的溫泉”融資騙錢,他從此不再相信任何私人老闆。後來有人找他合夥開發,都被拒絕了。陪我們走了一圈後,他疑惑我們也是爲溫泉的開發而來,肖兆國非常認真地說,“你們不用到外面找人來,除非是政府的人,或者由政府牽頭我才接待。”怕我們不理解,他接着說,“原來政府的人我也不相信,後來被說通了纔開始相信的。”

他的小心翼翼源於一直相信自己是這處溫泉的發現者、守護者和擁有者。

2006年,爲發展五道水生態旅遊,政府組織了一批人到鳳凰德夯考察學習。婁雲清說,“當時肖兆國也是其中的一員,我們去看了德夯的冷泉,回來後,他就開始搞起了溫泉來,那時比現在還簡陋,水泥隔開兩個水池,洗一次只要一兩塊錢。”

肖兆國說,“原來大家都知道這裏有溫泉,但是一直不知道具體在哪裏,找不到出水口,是我把它找了出來。”另外很重要一點是,這口溫泉所在的大泉山,1984年的時候分給了肖兆國。

從這口溫泉沿着溪水往上,是澧水的發源之地,即大泉山腳下的七眼泉。肖兆國認爲,他的溫泉由七眼泉的一處溫泉經地下渠道流瀉而來。童潛明說,“有可能是的,但是沒有具體探測,兩個溫泉應該在一個地質系統內,但冷泉和溫泉肯定是兩個系統的。”

穿過溼滑的石頭,到達上面的七眼泉。只見冷泉的泉口靠着山,溫泉的泉口在水底。冷熱泉遙相對應,卻又互相交織無法分割。冷泉和溫泉水彙集在一起,整個水面看起來是天藍色的一片碧波盪漾。

“去年,一羣常德人來到這裏,把礦泉水瓶裏的水全部倒掉,裝上這裏的泉水,說這是他們母親河的源頭。”婁雲清說。那時候是夏天,他們並沒有泡溫泉。

來源:晨報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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