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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 羅文 - 25 (Stereo Hybrid SACD)

講了孔子,課後和費老師交流,拜託費老師和孩子們說說,這一節我很不滿意。費老師寬慰我,說我對自己要求太嚴格了。我有一種強迫症,一節課後,只要覺得不滿意,會愧疚得自我否定。想到周校長、許老師也能在忙碌中,來指導我,更是愧疚了。現在,終於能騰出時間,又聽了上面的歌,決定把這一節課的前前後後寫出來,事後的彌補,或許會勝於無吧‍。

讀了人民文學的《論語通譯》、古委會的《論語》、李澤厚的《論語今讀》、江蘇人民的《論語評述》,打算以《論語》爲綱,說說孔子。結果發現,要想一節課說完,太宏大。家裏哥哥反覆告誡我,高手過招,點到爲止,要簡得不能再簡,要做的是種下思想和文學的種子而不是灌輸。我抓緊改變方向,時間已經迫促在眼前了,結果丟掉了原有的互動和自信,略說了許多,還是超時繁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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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接着《第一講: 神話:天真兒童的幻想》交待了社會歷史的背景,談到人本性是自私的,往往能做到有難同當,卻難有福同享。古史學家口中的“大同世界”,只是由於貧窮限制了自私:獲取的生存資料有限,不合作就沒法生存,不大同,也得大同。生存的手段、技術逐漸提升,資財有了富餘,等級、階級隨之生成。氏族與部落內的掌權者先富了起來,爲了鞏固自身的地位,除了建立軍隊,監獄等暴力機關,還要在思想意識領域加以控制,“天命”和“禮樂”應用而生。

天命和禮樂二者是混同在一起的,都起源於祭祀,包括各種敬鬼神祖先的種種禮節和儀式。天命是讓人相信一切都是命中註定,我爲天之子,衆爲塵之埃。後來禮樂擴展到人與人、人與自然各方面,形成一系列的準則,儀式等,成了具有強大約束力的習慣法,最明顯的一個特徵是強調等級和差別。周代的禮對夏商兩代有因有革,發展的最爲完備。

生產手段、技術再翻新,以前的“公田”逐漸被“私田”取代,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隨之又變化:由“禮樂征伐自天子出”一步步下移,漸至“禮樂征伐自諸侯出”,又至“禮樂征伐自大發出”,乃至“陪臣執國政”。

孔子看不下去了,對“禮”的破壞痛心疾首,把恢復周禮作爲畢生的追求,對禮做了解釋,即爲“仁”,認爲“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

孔子強大在於通過他的踐行和教育,把“仁“內化爲一種人格的追求和完善,不是一種宗教,卻是一種宗教,塑造了一個民族的文化。它把理想的國立在人世間,而不是天國神界,不是去追求來世拯救、三生業報或靈魂不朽,而是把不朽、拯救都放在世間的功業文章中。

晚年的他對自己的一生進行了總結,這一總結,成了數千年國人的人生綱領。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用時一節課時間,要跟着孔子的腳步,走完他的一生,走近那個時代,的確是一場巨大的冒險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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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父親是一位真正的勇士,關鍵時候能力扛城門,卻在孔子三歲時,離世而去。孔子童年最喜歡玩的遊戲是擺設祭祀的器具,學着祭祀時的容儀。

孔子爲兒嬉戲,常陳俎豆,設禮容。

周王朝的貴族教育,要求學生必須掌握:禮、樂、御、射、書、數六種基本技能。就如現在的九年制義務教育,是一種基本的要求。只不過那時的受教範圍僅止於貴族子弟,也不像現在最重讀書,就如其中的“御”,爲當今的考駕照,有五個科目,科目二名爲“逐水車”,要求能駕着戰車,在曲折的水岸邊疾駛。

這是二千五百年前的基礎教育,有興趣的可以和我們現在得基礎教育比較一下。

孔子十五歲時要立志學習。十七歲時,母親過世了。十九結婚,第二年,有了兒子。魯昭公也提了鯉魚給他祝賀。於是,他給兒子取名伯魚,字鯉。可見,十五歲立志學習後,成績相當不錯。

學習的動因是什麼?

孔子說過:“‍三年學,不至於谷,不易得也。”

那時發的工資是穀物糧食,全句的意思就是,學了三年還不能做事拿工資的,少之又少。可見孔子很清楚學習的重要功用之一是謀事進身。

孔子貧且賤。及長,嘗爲季氏史,料量平;嘗爲司職吏而畜蕃息。

孔子二十歲時,做了倉庫管理員,出納結算很準確。還做過類似“弼馬溫”的牲畜管理員,把牲畜養得越來越多。

孔子自己也說過:“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

孔子對少時的回憶是不堪的,“賤”和“鄙”,說明他不甘於去做那些不入流的事。至此我們應該能下個論斷,孔子十五志於學,最根本的動因是,要活下去,顧得是眼前的苟且。而非許多人,包括大學者錢穆所說,孔子十五歲時就立了濟世的宏願。“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數千年來,不知戳了多少窮書生的心,鄙事有誰不是不得已爲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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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那年,孔子用自己的好學迎來了命運的轉機,被魯國作爲特優生保送到周王朝首都學習。

子入太廟,每事問。或曰:“孰謂鄒人之子知禮乎?入太廟,每事問。”

子聞之曰:“是禮也。”

太廟是一國開國之祖的廟,周的太廟是周公的廟。孔子得以在其中習禮,好學肯問,引起了一些人的鄙視,就說道,誰說鄒地那人家的小子精通禮的?進了太廟,什麼都不懂。孔子聽到了說道,我這樣做,就是禮啊。

孔子此行還見了周王朝國家圖書館館長老子,得了老子的贈言‍:“‍‍‍‍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議人者也;博辯廣大危其身者,發人之惡者也。爲人子者毋以有己,爲人臣者毋以有己。”‍聰明深察而近於死者,好議人者也;博辯廣大危其身者,發人之惡者也。爲人子者毋以有己,爲人臣者毋以有己。”

老子告訴他,凡事能看清看透,博學善辯的人之所常常陷入危險境地,是因爲好議論,好揭短。一個人要安分地做好自己,做兒子的就像做兒子,做人臣就像做人臣,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

孔子從周反回魯國後,名聲漸漸大了起來,弟子漸漸多了起來。孔子三十歲了,衛國發生了一件事。衛靈公的哥哥孟縶大權在握,想殺了衛國的大夫齊豹。齊豹知道後,想先下手爲強,聯繫了孟縶的保鏢宗魯。宗魯對齊豹說,我是經你舉薦纔有今天,所以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孟縶,我又是孟縶的保鏢,我也不能背棄他,所以你去做你想做的,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做我的保鏢。結果是,孟縶和宗魯都被齊豹甲兵殺死。

孔子的學生琴張和宗魯是好朋友,想去弔唁他。孔子狠狠訓琴張道,齊豹、孟縶本可以避免這種殘殺,宗魯卻無所作爲,讓齊豹都陷於不義,君子不應該喫奸人的糧食,不接受動亂,不做邪曲不義違禮的事。

我們似乎能論斷,孔子三十而立,立什麼?

《論語》中講到孔子站在庭院中,見到匆匆將過的伯魚,喊住他,讀《詩》了嗎?伯魚說,沒有。孔子說,不讀《詩》沒法說話。伯魚回去讀《詩》了。又一天,伯魚又要從他身邊匆匆走過。孔子又喊住他,學禮了嗎?伯魚說,沒有。孔子說,不學禮,無以立。伯魚又回去學禮了。

至此我們可以推論,孔子二十歲到三十歲這段時間,到了周王朝首都習禮,又接觸了老子一類的大家,其眼界和格局都遠遠勝了當年,認爲天下的混亂源於失“禮”。三十歲那年,他學習不再限於謀生,立志要做復禮的救世者,明確了立“禮”存身。他終於完成了從謀事的“小人儒”,到救世的“君子儒”的蛻變。這是一個人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成熟的時候。相比許多人一輩子渾渾噩噩的一生,不知要爲這社會,爲這世界做些什麼,留下下什麼,孔子不愧是一名智者。可悲的是,他的“三十而立”,被多少人,生生理解成,三十歲時就要功成名就,有一番事業。多少屌絲,受它的屈,備受女友的羞辱。現在該明白,一切不是它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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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三十歲至四十歲期間,各國執政階層進一步下移加劇,卿大夫控制政權日益明顯,諸侯日益淪於下。

魯國孟孫、叔孫、季孫三族,都是魯桓公的後人,被稱爲“三桓”,權力日益擴大。孔子三十五歲時,因魯國公室和季氏鬥雞產生矛盾,最後三桓聯合把魯昭公趕跑到了齊國。導致魯昭公,在外七年,最終客死他國。

政變不久,三桓的季氏舉行了祭祀,歌舞排了八列。按“禮”周天子才能八列,諸侯六列,卿大夫只能四列。作爲卿大夫的季氏用了八列,是嚴重超標違“禮”。孔子生氣至極,說道:“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孔子離開魯國到了齊國,發現齊國也好不到哪去,大權被陳氏大夫掌控着。齊景公找他聊政。他誠懇地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思爲扮演什麼角色,就得扮演好,別出格。這話一下撞到了齊景公的心坎上。齊景公打算重用孔子。有人不幹了,晏子就是一個。晏子說,儒者就喜歡誇誇其談,不務實際的繁文縟節會讓政令繁瑣不暢,不能強國,只能害國。陳氏更不能能容忍孔子的,要加害孔子。孔子帶着洗好、沒來及下鍋的米,倉皇逃離齊國。

孔子在齊國還有兩件事。一是聽了《韶》,三月不知肉味,感慨道:“不圖爲樂之至於斯。”《韶》是瞬時雅正的樂曲,相當於人民大會堂的迎賓曲樂。

第二件事是吳國的公子季札遊歷途中,隨行的長子去世了,就地安葬在山東。孔子聽說後,專程趕往山東學習葬禮。對季札的博學知禮,十分傾慕。

孔子四十歲時,得知晉國的卿大夫趙鞅把國家刑法刻在鼎山,大爲惱火,說道:“民在鼎矣,何以尊貴?貴何業之守?貴賤無序。何以爲國?孔子擔心,老百姓都關注於公佈在鼎上的法律了,那麼他所依賴的上層貴族的道德倫理教化,就失去了依據。百姓就只關注法,而不去敬引領他們的上層貴族。貴賤就無序了,禮就崩壞了。

可以看出,孔子三十到四十歲期間,發現各國的禮持續崩壞。孔子爲之痛心疾首,並仍堅持學習維護禮樂。

他的四十不惑,不惑的是什麼?

聯繫他三十而立的“禮”,問題迎刃而解。種種見聞經歷,遠的,近的更讓他堅信,三十歲時立的理想——復禮救世——沒有錯。孔子告訴我們,一人四十歲時,應該明白自己腳下的路是對是錯了,不該再徘徊和迷惑有趣的是,這一句又被很多人理解爲四十歲時,就看透一切,心無疑惑了。倘若真如此,那孔子不是說自己四十歲就成聖人了。孔子不會這麼說,高喊四十歲洞察人世的你我更是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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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爲了避免被害,從齊國倉皇逃回魯國,發現魯國國政更壞了,執政的由卿大夫又下移至家臣。孔子默默地看着禮日益崩壞,只是教着學生,傳播自己的政見思想。

孔子以前,只有貴族子弟有權受教育。現世裏,政治經濟和文化教育都在下移,就爲私人辦學提供了機會。孔子用心創辦私學,希望通過興辦教育來培養“賢才”和官吏,以實現其政治理想。在擇生這一塊,孔子明確提出了“有教無類”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你願意來學,我都願意教。

三桓季氏的家臣陽貨逐漸掌握魯國的政權,就想拉攏人才,爲己所用。

陽貨欲見孔子,孔子不見,歸孔子豚。孔子時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諸塗。謂孔子曰:“來!予與爾言。”曰:“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曰:“不可。”“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歲不我與。”孔子曰:“諾,吾將仕矣。

有着很高聲望的孔子便是他拉攏的首選對象。他想見孔子,孔子卻不見他。周代禮節規定,大夫如果給士送禮,碰上士不在家,士必須回拜他。掌控了魯國的大權的陽貨,以大夫的身份給爲士的孔子送了一頭小豬。孔子回到家裏,發現了小豬,一問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瞅準陽貨不在家的一天,回拜陽貨,結果在途中遇到了陽貨。陽貨位高權重,盛氣凌人,一番義正言辭的搶白,批評孔子有才不用,猶猶豫豫,讓國家陷入混亂,是不仁不智的。孔子說,好吧,我將去做官。

孔子口頭答應了,實際並沒有去做官,繼續編書帶學生,宣傳自己的政見思想。

孔子五十歲了。陽貨打算徹底清洗魯國三桓的勢力,對三桓發動了攻勢。三桓聯合起來,趕走了陽貨。三桓被嚇怕了,沒料到一個家臣竟能如此犯上,造這麼大反。孔子被啓用了,一年之內連升三級,做上了魯國的大司寇。

他由一士很快上升爲位高權重的卿大夫,是他始料不及的,他把這一切歸於天命,他的喜色甚至招來了弟子的質疑。許多時候的確如此,一人的通達還是落敗,充滿了難以預料的偶然性,必須學會隨心順命。孔子到了五十歲,明白了,命運這東西,不要去妄求,做盡人事,悉聽天命就是了,該來的讓他來,該走的讓他走。孔子不去想那麼多了,他要抓住機會,大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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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做大司寇不久,齊國魯國在夾谷進行談判。孔子作爲魯定公貼身參謀赴會,保全了定公,討回了土地。孔子趁着聲望日漲,又開始實施“隳三都”的謀略,想把三桓氏族城牆高於十八尺的都推掉。孔子的解釋是,這樣做主要是防止像陽貨那樣的家臣在據城作亂,也合乎禮順民。可惜真實的意圖被三桓識破,明擺着削弱他們的力量。三桓開始疏遠棄用孔子。齊國也送來美女八十名,供給定公和三桓享樂。魯定公不上班了,舉行祭祀時,本該孔子的烤肉肉也不給了。孔子知道自己該走了,那年他五十五歲,開始了顛沛流離的列國周遊。

去魯,曰:“遲遲吾行也,去父母國之道也。”

就要離開魯國了,似乎纔開始就結束了,孔子捨不得曾經的一切,捨不得未盡的抱負功業,但他明白已盡人事,須聽天命。

孔子一行從衛國趕往陳國,子路駕車經過這匡地,誇口說,我當年給陽貨駕車時,就從這個缺口進去的。陽貨屠虐過匡地,匡人恨透了陽貨。匡人剛好聽到子路一番話,又看到車上的孔子很像陽貨,連忙招呼人,把孔子和一衆弟子圍困起來。孔子說道曰,周文王死了以後,周代的禮樂文化不都體現在我的身上嗎?上天如果想要消滅這種文化,那我就不可能掌握這種文化了;上天如果不消滅這種文化,那麼匡人又能把我怎麼樣呢?孔子在危難時,責任感、使命感始終沒有放下,那種盡隨天命的無奈感也是顯而易見的。匡人弄終於明白,孔子和陽貨不是一路人。孔子一行又折回了衛國。

孔子回到衛國後,被衛靈公的夫人南子召見。南子美豔動於天下,名聲也不太好。孔子回來後,弟子子路很不高興,質疑他,你怎麼爲人師表的。孔子賭咒發毒誓:“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在弟子面前連連發着“天殺我”的毒誓,可見孔子確實被弟子的話刺痛了。

不久,衛靈公又讓孔子相陪,一道去逛街。他和南子坐在前面一輛車,後面是卿大夫的,再後面是孔子的。明顯沒把做過魯國司寇的孔子當大夫看。孔子在人的議論中,離開了衛國,丟下一句話:“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這話雖糙,卻很在理,無論男女都挺適合,但孔子當時特指那些執政者。

孔子去曹適宋,與弟子習禮大樹下。宋司馬桓魋欲殺孔子,拔其樹。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孔子曰:“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

孔子到了曹國,又趕往宋國,與弟子們在大樹下演習禮儀。宋國掌權的大夫司馬桓魋擔心孔子的到來影響他的掌權的地位,帶人趕來,把樹砍了。弟子們催促,快點跑吧。孔子是不緊不慢離開的,還說了句:“上天既然把傳道的使命賦予我,桓魋又能把我怎麼樣!”孔子是個明白人,知道司馬桓魋只是想趕走他,自己離開了不會對他構成威脅就行了。

孔子適鄭,與弟子相失,孔子獨立郭東門。鄭人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人,其顙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產,然自要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喪家之狗。”子貢以實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狀,末也。而謂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

孔子到了鄭國,與弟子們走失散了,孔子一個人站在外城的東門。鄭國人有看見了就對子貢說:“東門有個人,他的額頭像唐堯,脖子像皋陶,肩膀像鄭子產,可是從腰部以下比禹短子三寸,一副狼狽不堪、沒精打采的樣子,真像一條喪家狗。”子貢見面把原話如實地告訴了孔子。孔子高興地說道:“他形容我的相貌像那些偉人,不一定對,但說我像條流浪狗,對極了!對極了!”孔子這一年剛好六十歲

孔子五十到六十這十年,是一生起伏最激烈的十年,從士到執政大夫,又淪落爲散家之犬,好話聽遍,壞話聽遍,甚至於弟子和看門的的人都質問譏笑他。他由知天命到順人言,更看開了,你說我聽,好也罷,壞也罷,一笑了之,達到了耳順的境界。“耳順”只是兩個字,是人生的歷練,困厄的淬取,智慧的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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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歲後的孔子繼續顛沛着。

陳蔡之間,他被隱士奚落過,奚落他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不配做老師。楚國的狂人接輿唱着歌他車旁經過,唱道:“鳳呀!鳳呀!爲什麼你的德行竟如此衰敗?已往的事情不可挽回,未來的事物還來得及。算了吧!算了吧!眼下從政的人物都會慘敗!”

在陳絕糧,從者病,莫能興。子路慍見“君子亦有窮乎?”子曰:“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

在陳地,又遭陳蔡兩國圍困,連同弟子幾乎餓死。子路生氣地質問他,做君子的就該這樣窮途末路嗎?孔子說,君子在末路時仍能保守本色,小人就胡來了。其實子路問至了數千年的癥結,君子窮途者數之不盡。最終楚王相助,解了圍,但跟隨他周遊的弟子都離他而去。他如此感慨: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門也。一位老人的心聲,誰哪能知曉!

六十八歲了,孔子被接回了魯國,尊爲國老,仍棄而不用,但終於安定了。掌權的季氏要討伐魯國的附庸過顓臾,他阻止無效後,就指斥季氏季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陳成子弒簡公。孔子沐浴而朝,告於哀公曰:“陳恆弒其君,請討之。”公曰:“告夫三子。”孔子曰:“以吾從大夫之後,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之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從大夫之後,不敢不告也。”

齊國的陳氏一族殺了齊簡公,奪得齊國政權。孔子這位名副其實的老人家洗了澡上朝,請魯哀公討伐陳恆。魯哀公讓他去找掌控實權的三桓時,心裏想必在苦笑:我的處境比齊簡公也好不到哪去。孔子又去找三桓。三桓說,不能那樣做,想必心裏也在笑:是不是老年癡呆了,陳恆跟我們可是一類。孔子說,我是大夫,這些事於禮,我應該說,要說就得說,不藏着掖着,隨我的心啊。

孔子最後的年月迷戀上了《易》,連綴書簡的牛皮翻斷好多次,感慨道:“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他後悔五十歲時,做了大夫,有機會學習《易》卻忙於政事,最終導致挫敗終老。他在《易》裏定然發現了盛衰無常,一切有因有緣,發現了自然、社會,人生有着必然的規律。他不必在拘束執著於眼前的人事物,想說些什麼就說些什麼,想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又能恰到好處,合禮合矩。這是許多人期望的境界,又有誰能做到。放眼看,隨心所欲的多,合於矩的不多,特別是老人。

孔子生病了,子貢請求看望他。孔子正拄着柺杖在口修閒散步,說:“賜,你爲什麼來得這樣遲啊?”孔嘆息着唱道:“泰山要倒了!樑柱要斷了,哲人要死了!”他邊唱邊流下了眼淚。對子貢說:“天下失去常道已經很久了,沒有人能奉我的主張。夏人死了停棺在東廂的臺階,周人死了停棺在西廂的臺階,殷人死了停棺在堂屋的兩柱之間。昨天晚上我夢見自己坐在兩柱之間受人祭奠,我原本就是殷商人啊。”過了七天,孔子死了,享年七十三歲。

魯哀公爲他作了一篇悼詞:“旻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屏餘一人以在位,煢煢餘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嗚呼哀哉!應該是哀公真實的心情吧!

至此,我發現,近一萬字的講稿,要用一小時講完,真是荒唐啊!

我是阿呆,落腳宿遷,至今最自豪的成就是沒有餓着妻小。我喜歡看書,喜歡講故事,喜歡說心事,還喜歡搏擊。

慢點,再慢點∣我誤會了算命先生嗎?∣做愛做的人,交愛交的人戰狼,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做不成教主青花瓷那些事∣要命給命的恩愛情義∣我看到了,他好像一條狗學習是自己的事∣感謝學校安排我教育部的工作二張假鈔掀起的波瀾你認不認識茅硬子我愛上了被英雄拋棄的女孩尋找我救過的女孩尋找那位和我相親的姑娘那些年,我和大師打過的架尋找渡口的姐弟倆回去吧,從此兩不欠大運河邊的一世情緣你真不知道的“彌賽亞”千年相會在梓樹下散傳單的女生,西瓜的男生∣你真不知道的“彌賽亞”∣誰是你的榴蓮∣暗戀那點小事

的意思就是朕已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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