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至30日“美术馆2050 X 知美术馆2019年度研讨会”将在成都知美术馆拉开帷幕,本次研讨会的主题为“定义机构:对未来美术馆的建议”。

研讨会邀请了悉尼艺空间视觉艺术中心(Artspace Sydney Visual Art Center)执行总监、香港巴塞尔“艺聚空间”(Encounters)单元的策展人埃里克斯·格拉斯·坎特(AlexieGlass-Kantor)作为主讲嘉宾,与从业者分享国际视阈下最前沿的美术馆运营经验。

此外,美术馆2050学术委员会还从众多提交论文的研究者中甄选了部分,作为研讨会的讲演人,他们也将探索和展示丰富的领域,其中包括“在数字时代激活美术馆”和“电子游戏策展在中国”等新颖大胆的主题。

▲单元的策展人埃里克斯·格拉斯·坎特,拍摄:ZanWimberley

美术馆为何需要被定义?

中国的美术馆行业的起步较西方略晚。经历了过去近十年的井喷期后,中国美术馆行业的自我认知已经成熟了吗?从纷繁的观点和错综的现象来看,答案并不肯定。在当下的中国,“定义机构”依然是重要议题。

从最根本的机构范畴问题出发,在西方,美术馆通常被定义为“从事艺术收藏、展览、研究、教育等活动,且能够为这些活动提供相应空间的非盈利组织”。但在中国,由于政策条件的限制,不乏许多像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上海外滩美术馆这样,多年从事美术馆活动,且在艺术圈内颇受认可,但近期才取得“民间非营利组织”牌照的机构;其他一些形似“美术馆”的机构可能现在依然以“公司”的形态存续。它们能称之为“美术馆”吗?

▲上海外滩美术馆外观,图片由上海外滩美术馆提供

美术馆2050的联合创始人、独立策展人谭骊(Leigh Tanner)表示:“在这个维度上我们不刻意加以限制,目前我们愿意拥抱这些文化机构形态的丰富性和宗旨的多样性。其他语境下的‘美术馆’定义未必能完美地形容中国的机构。无论赋予这些机构什么样的标签,最重要的是基于不断发展变化的艺术景观进行学术上的探讨,在机构与机构之间建立个体的交流。”

▲美术馆2050的联合创始人谭骊 ©美术馆2050

谭骊强调“我们希望通过今年的研讨会深入挖掘国内美术馆的创新潜能。近年来新的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我们认为此刻有必要略微停下脚步,反思和总结过去那些关于美术馆形式的各类实验,并且通过思想的碰撞,探索美术馆未来的发展潜能。”

本次研讨会是美术馆2050项目的第二届年度研讨会,项目希望通过建立美术馆社群,来推进关于机构未来发展方向的探讨,研讨会着眼于2050年,希望今后发展成为一个长期的论坛,持续关注并完善所面临的问题。

在接受艺术市场通讯采访时,谭骊谈到:“项目的另一位发起者程天颐(Nicole Ching)和我见证了中国的‘美术馆井喷期’,以及它所带来的和在它之外的一些令人兴奋的变化,其中有许多没有被国际艺术圈探讨或记载下来。中国艺术圈的庞大资源和巨大影响力告诉我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将成为决定未来全球美术馆生态体系的关键一环。”

▲美术馆2050的联合创始人程天颐 ©美术馆2050

项目同时也为中国的新生代青年提供资源,为他们创建交流思想和分享体验的空间,创造一个充满活力的美术馆社区。

程天颐表示:“美术馆2050项目非常关注那些投身于美术馆发展的中国年轻人,希望为这些有志之士提供一个充满活力的交流平台。我们邀请整个大中华区各地的学者、艺术从业者、美术馆馆长等各界人士共同参与对话,研究公共和私人领域的美术馆实践。以职业发展为主题的一系列研讨会,还将赋予年轻的从业者一个难能可贵的学习机会和分享机会,他们从前辈或同行那里汲取的经验将成为今后宝贵的财富。”

未来美术馆的孵化基地:成都

实际上自2010年左右起,国内突然涌现大量的美术馆,与高净值人群数量的激增以及群体特征的转变密不可分,许多美术馆其实是从这些创始人或创始集团藏品的展示起步的。作为内地经济发展“佼佼者”的北、上、广三地,因此率先见证了“美术馆热”的兴起。

然而这次研讨会选址成都知美术馆,背后别有用意。以成都为代表的二线城市似乎长久处在主流视野之外。去年第一届“艺术成都”成功举办,把不少目光吸引过来,这座“非主流”城市向全国乃至世界递交了一张全新的艺术名片。

▲一筑一事《城市指南·成都艺术空间地图 2018》

其实,A4美术馆、何多苓美术馆、龙美术馆(成都馆)、知美术馆等众多知名机构早已纷纷入驻这里。此外,成都还见证了众多优秀中国当代艺术家的成长,这座城市所提供的独特艺术氛围,在中国其他地方很难寻觅。西南地区那种波西米亚风格般原始而放荡不羁气质,为当代艺术的发展提供了完美的孵化基地。程天颐说:“除了艺术主流城市之外,中国其他地区的艺术生态也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那些‘非主流’地区需要更多的社会关注。”

▲依次为罗中立、何多苓、周春芽、张晓刚,他们均在成都出生或长期生活过

今年的美术馆2050研讨会不仅包含学术论坛、职业发展工作坊等项目,还将深度探索历史与创意共存的的大成都蜀地文化。成都自古是多文化、民族交融之地,以对新理念、人才、文化的开放姿态闻名,还坐拥知名的艺术院校,是中国当代艺术的重要摇篮。

这片年轻的艺术土地非常适合探讨“美术馆的潜能与职责”的问题。一方面,年轻的成都知美术馆和A4美术馆本身就通过实践在不断地重新“定义机构”和克服各种挑战,另一方面,成都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与这些新机构之间也形成别具一格的张力。

值得一提的是,知美术馆作为美术馆2050最早的合作伙伴之一,不仅是此次会议的场地赞助,而且在美术馆2050项目发起之初,就一直为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

▲知美术馆外观©成都知美术馆

此次研讨会期间,美术馆2050的与会者将有机会亲身感受中国西南地区的文化发展现状,走进博物馆和美术馆、艺术家工作室,以及文化遗址。立足成都、辐射整个中国大西南的的整体文化观让世界各地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在知美术馆所致力于定位的“东方美学”框架下思考美术馆的未来。同时,美术馆2050还将与2019年中国最新、最令人兴奋的艺术博览会之一——“艺术成都”同时举行,共同迎来中国西南最热烈的艺术周。

未来的美术馆究竟长什么样?

东方文化对于历史和当下的关心似乎一直高于未来,今年TEFAF中国艺术市场报告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当然,报告所整理的建国初期文物返还个人的历史,以及现在内地主要私人美术馆的创建背景都是相当珍贵的文献资料,为艺术景观未来的预测也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依据。

但是,以头脑风暴为起点,结合实验性的大胆尝试,对“美术馆的未来究竟长什么样”这个问题进行探索,这类研究国内还鲜有人涉足。美术馆2050希望充分发挥先锋意识,通过实践来重新定义机构的概念,为本土观众搭建专属的平台与模式。因此这些年轻人到底能为这个问题提供哪些答案,不免激起广泛而强烈的好奇。在本年度论坛开幕之前,我们不妨先探寻一下两位创始人自己的想法。

▲ 2018年美术馆2050研讨会“我们需要这样做吗”现场 ©美术馆2050

就中国大陆地区美术馆行业的特色这个话题,来自美国,且在哥伦比亚大学、斯坦福大学、MoMA等机构有过学习和工作经历的谭骊认为,中国的美术馆最令人振奋的特点在于它们无可比拟的变通能力,因为从艺术生态的全局来看,每一所本土机构都在试图探索自己独一无二的发展道路。

“西方观众容易被那些活生生的个体所打动,例如某间具体的画廊或者某个艺术家空间。”她谈到,“但在中国的语境下,社会却倾向于被整体叙事和氛围感召。中国美术馆行业的蓬勃发展,以国家经济实力和文化软实力的崛起为背景和旗帜,这也是它独特的生长语境。“

谭骊相信,国内美术馆的一个重要发展机会在于它们的馆长和创始人都相对年轻,他们相对开放,与新兴中产阶级之间没有代沟,在策划项目的过程中对于国际艺术家和地区艺术家都能有所呈现。

▲美术馆2050的咨询委员会成员、北京木木美术馆联合创始人黄勖夫

程天颐则表示:“中国的美术馆在数字化整合方面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天赋,我希望它们未来能继续充分利用网络流量来帮助推进公共项目的开展,大幅提升公众参度。”

谈到国内美术馆线上运营模式的实验,不得不提黄勖夫。其实年轻的黄勖夫既是美术馆2050的咨询委员会成员,也是北京木木美术馆的联合创始人。他通过实践来探索和验证吸引线上观众的能力能为机构带来什么独特优势。北京木木美术馆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案例,观众线上和线下的足迹在木木美术馆所搭建的多维平台上交汇,它的网络端口在通过社交渠道吸引公众参与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

▲木木美术馆©北京木木美术馆

而在行业瓶颈方面,程天颐指出在面上老年观众群体这个问题上国内的美术馆有普遍缺陷:美术馆一方面需要吸引青少年儿童参与教育项目,另一方面,老年人与当代艺术之间的疏离是国内的普遍现状,因此通过社交媒介搭建老年人与当代艺术之间的桥梁也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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