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天生幾乎不可能在某一方面成功的。

我老婆以前在橫道線上過馬路,只要變綠燈了,她就向前走了。很多次我都拉住她,叫她慢點,因爲有的車離停車線還有距離,車速並沒有明顯下降,甚至根本還沒減速的跡象,我可不願就這樣走到車的正前方去。

有一次,我老婆不耐煩了,衝我嚷了一句:“他敢撞?賠死他!”

我後來就跟她分析了:

人家還沒減速,說不定會闖紅燈呢?說不定犯困要睡着了呢?酒後駕車也可能呀,還可能在低頭看手機。每年那麼多違章事故是怎麼發生的?何不等車明顯降速了再走呢?

雖說被撞的概率低,但是這種事經不起呀,一輩子只遇上一次也不一定經受得起。如果受傷住院,那麼遭受苦難的不止是一個人,還會影響到整個一家人。

如果發生事故,賠多少錢也不是受害人說多少就多少,法律都是訂好了的,打官司也是法官“和諧”判定。“賠死他”只能是一廂情願罷了。

就算人家態度很好,願意賠錢,甚至多賠一些,可是如果缺胳膊少腿了,半身不遂了,賠再多的錢又有啥用?

如果肇事者家庭困難,連保險都沒上呢?如果遇上無賴,轉移財產拒不賠錢呢?

以上種種,難道新聞裏沒見過嗎?見的還少嗎?

老婆接受了我的教育,以後過馬路多觀察了,小心些了。但是,儘管道理很淺顯,一說就懂,並且她也這樣執行了,但並不說明她也能這樣去思考問題了,一個人的思維方式是很難改變的。

父母的小區主幹道有一個丁字路口,被高高的天井圍牆擋着,主幹道與岔道互相一點都看不見,這裏機動車、非機動車撞了好幾次,包括我父親也有一次被撞了。

我老婆在開車後,頭兩年經過這個路口還挺小心的,後來就放鬆警惕了,有時候都不預先減速,甚至連腳都不放到剎車上,被我發現後嚴厲教訓。如果從岔道竄出個無知的孩子、喝高了的騎車人、有急事的駕車者,事故恐怕難以避免。

後來這裏裝了一塊凸鏡,可是有一次經過時,車速並不快,我老婆卻還是被一輛從岔道出來的自行車嚇了一跳,踩了急剎車。

我問她是不是沒看凸鏡,腳也沒預先放剎車上?她承認了。又被我狠狠批評了一頓。儘管老婆大多數時候是要哄着,但是原則問題寸步不能讓。還好,我老婆在這方面也是誠懇接受批評的。

這裏體現的是一種意識,對我來說,在這個地方不去觀察凸鏡,不預先減速,不把腳預先放到剎車上,簡直是不可理喻的。這些預防措施,根本無需思考,本能的就會去做。

正如那句“敢撞我?賠死他”一樣,2007年股市紅火時,她執意要自己買股票,對我來了句“虧了我就放着,這些錢我又不用,十年二十年,總有一天會不虧的”。於是我幫她開了戶,入了金,08年她就把“十年二十年”拋到九霄雲外了,叫我幫她打理。於是我全部換成封基,封轉開後就銷了戶,資金就歸我了。

如果她真能堅持十年,那麼我倒還不能確信她到底能不能投資。(順便提一下,記得彼得林奇高中時參加三天三夜看電視不能睡着比賽奪魁)

從性格脾氣、思維方式和意識,就可以明確看出,我老婆是天生不適合投資的。雖然跟她講了後,表面上的一層意思她能理解,但是核心的“不立於危牆之下”,這種天生凝於血液中的東西,靠後天是很難提高到一定高度的。

不過,事物總有兩面性。謹小慎微也會帶來一定的副作用。我老婆也有很多優點,能夠和我形成一定的互補,所以各司其職,發揮各自所長就行。

對於還在投資路上苦苦探索的人,我想說,可以先審視一下自己,是不是適合,苛求只能增加痛苦。

不必去和“專業”的比較,儘量做到自己能夠做到的最好程度就行了。比如我今年還是虧損的,只能靠長期下來,比如十年二十年,能有個還過得去的收益率,自己滿意開心就好了。

原創: 宿不移 集思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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