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人是國民革命軍中,具備豐富現代化作戰經驗和高度指揮能力的將領,並擁有崇高的國際聲望,被稱爲“東方隆美爾”。然後1955年,卻因部屬所謂“共諜案”被軟禁,成了第二個張學良。一代名將最終只能靠種植果園補貼家用。

種植果園補貼家用

1955年,因部屬所謂“共諜案”,孫立人被軟禁,直至1988年才解禁,成了第二個張學良。孫立人被軟禁後,被強逼移到臺中居住。沒有了工資,僅靠撥發一點生活費用過活,日子過得很緊張。大兒子孫安平回憶:每到開學,父母親總要爲學費等事煩心,日常生活也儘可能節儉。自己不得不親自上山種植果園。有時還拿到市面上去出賣一些以補貼家用。臺中街上曾出現一種“將軍玫瑰”,由於濃香四溢,很受年輕人喜歡,當得知這些玫瑰是孫立人養護培育時,人們親切地送上了這個稱號。

在如此艱難的日子裏,孫立人強烈地懷念着大陸那些曾經培育過他的地方,那些和他一同征戰並付出生命的戰友。他在臥室旁種了一棵紫白兩種花色的茉莉花,孩子們一開始不解,他告訴他們:“這是我們清華的校色。”並常常給他們講當年在清華讀書的故事,表示“讀清華的那幾年是年輕時最快樂的時日”。

尋找戰友後代

孫立人將軍的子女們從記事起,就看到父親每天早晨總是會喝一杯由脫脂奶粉沖泡的熱牛奶,喝完之後,總會往杯子裏再倒半杯白開水涮涮,把帶着牛奶味的開水也喝完。一開始他們沒有真正理解父親爲什麼要這樣做,只簡單理解爲在艱難境況下父親要節省。有一天父親告訴他們,這是從抗日戰爭緬甸戰場上開始養成的習慣。當時作戰的糧食彈藥補給,多數依靠美國空軍空投,其中就有濃縮的罐頭牛奶——煉乳,必須先加開水沖淡才能飲用。基於愛惜物資的心理,即使是空的煉乳罐頭丟棄前也總要再拿開水涮涮——這和當時大後方大發國難財的達官顯宦們構成了多麼大的反差。於是孩子們理解了:“爸爸就這麼喝了一輩子帶着牛奶味的開水,當時並不覺得這個舉動有什麼特別,現在想想,他不僅僅養成了惜福的習慣,在內心深處其實是以每天這個小小的舉動,無時無刻都在悼念當年死難的國軍同胞們。”

正是對當年在抗日戰場上犧牲同伴的懷念,促使他在解除軟禁實則仍不自由、身體每況愈下的情況下,仍開始緊迫地尋找當年並肩作戰的戰友在大陸的後代,並關注他們的墓地安置情況。比如,他十分關注廣州的新一軍抗戰將士紀念碑的修建情況。仁安羌戰役時,擔任主攻的113團副團長兼3營營長張琦(1990年7月獲國家民政部批准爲烈士)犧牲,獲得英國皇室頒發的銀星勳章。四十多年過去了,孫立人仍不忘尋找張琦在大陸的後人,要把那枚勳章交到他們的手裏。

對故鄉的思念之情與日俱增

孫立人常流露出對故鄉的思念之心。兩岸恢復交流後,臺灣方面對他的監禁也逐漸放寬,並最終解禁。此時,將軍的思念之情更加摯切。他曾在回憶錄中說:“我是安徽人,從安徽一個鄉下——金牛山出來。”雖然由於年齡和身體原因不能成行,但只要有親友回大陸,他總要託付他們表達心願。1988年4月11日,孫立人舊部劉文美回鄉探親,給孫立人帶回了一張故居照片,孫立人看後,於同年11月8日給劉文美回信:“故居所攝照片,曾一再展玩,雖舊夢重溫,然亦感慨系之矣。”

得知父母墓地仍在後,1990年3月29日,孫立人專派孫安平回來祭奠。對當地有關部門的熱情接待與安排,孫安平回去彙報後,孫立人於5月中旬來信表示感激,同時表達了將父母墓地遷往故居地金牛山的心願。有關部門幫將軍了卻了這樁心願,遺憾的是,將軍最終未能親自回來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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