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烧了后,我转发了一篇圆明园被毁的帖,说了句欧洲的种种乱象,是当年殖民掠夺的后遗症。一些朋友看了愤慨,认为我是幸灾乐祸拉仇恨,认为西方的殖民掠夺时代早已过去,现在再说圆明园不合逻辑,又给我扣上了狭隘民族主义愤青的帽子。既然说到怎么样才是对待人类文明历史上遗留的瑰宝的应有的态度和高度,那我就发个长文回应一下:

第一,我一点儿也没有幸灾乐祸,我对巴黎圣母院被毁是非常痛心的。巴黎圣母院的小说和电影,可以说是我对西方历史文化感兴趣的启蒙,是我未实现就再也无法实现的梦想之一。所以从个人角度是极度痛心的。

第二,巴黎圣母院只是近些年来被人为摧毁的人类文明遗迹之一,甚至不是最有价值最可叹可惜的。巴黎圣母院可称是哥特式建筑的最佳代表作之一,不过也不是最佳的巅峰之作。

从历史文物价值上来说,被塔利班用大炮火箭摧毁的阿富汗巴米扬大佛,已经存世两千年,是佛教在亚洲传播的见证。

伊斯兰国毒瘤爆发蔓延,还摧毁叙利亚多处古希腊古罗马遗迹,其中联合国认定的六大世界文化遗址尽毁。这些遗迹也是有两千年历史,见证了古代文明的繁荣。

这些都是人类历史文明的瑰宝,我希望大家对人类历史文明的遗迹能同等看待,对这些遭到蓄意人为破坏的历史遗迹,也能给予同样的关注。

第三,巴米扬大佛,叙利亚的六大人类文明遗址,直接毁坏者是伊斯兰极端组织无疑,而且他们还很得意。

那么背后的深层原因呢?谁培植了这些伊斯兰极端势力?西方殖民掠夺历史真的结束了吗?其实,不过是换了件推动民主自由的外衣,在继续制造战乱和破坏。世人皆知,本拉登曾经是里根总统座上宾,美国中情局是扶持包括本拉登在内的阿富汗宗教和部落武装,出钱出枪并把他们包装成所谓圣战者。塔利班就是后来坐大的其中一个分支。在战乱频仍的帝国坟场屹立了两千年的巴米扬大佛,最后就毁在他们手里。

同样,在阿萨德政权时代得到很好保护的叙利亚世界文化遗址,也是毁在西方或明或暗扶持的反对派手中。谁应该对巴米扬大佛和叙利亚六大世界文化遗迹的毁灭负责,难道不值得更深层次的思考吗?

第四,有一种温情的说法,巴黎圣母院是全人类瑰宝,再提圆明园不合逻辑,让我们祈祷世界和平。那么当我们说圆明园,说巴米扬大佛,说叙利亚六大世界文化遗址,真的是拉仇恨,是狭隘民族主义,是反和平吗?恰恰相反,不知道战乱和纷争的起源就无法找到和平的途径。所有空洞的和平祈祷不过是无病呻吟的呓语。

我们要直面这个世界的各种丑恶,深层分析思考造成丑恶背后的不公不义,才能更好的避免新的丑恶发生。这才是真正关爱人类共同的文化财富。就如同我们不能回避,在英法联军,八国联军的烧杀抢掠之后,民国时期频繁的战乱,建国后大跃进,破四旧,文革,都继续对圆明园和其他众多中国的古代文化瑰宝造成了巨大破坏一样,因为直到现在,还在有损毁文物的情况,以发展建设等名义在发生,如果我们不直面问题,就会不断失去这些历史留下的瑰宝。

到最后,再说点并非题外的题外话,我曾在大英博物馆参观过雅典卫城上雅典娜神庙门廊顶部的精美雕像,后来再到雅典卫城亲眼看到被切割掉雕像的空白神殿门廊,感觉宛如一道刺眼的疤痕。那是一百多年前发生的事,那时文明的标准也许和现在不同吧。

巧合的是一百多年后,在伊斯兰国极端组织摧毁了帕尔米拉古城之后,帕尔米拉的凯旋门却在伦敦市中心的特拉法尔加广场,用被炸毁后的石料重建了。我不是一个阴谋论者,只是英美支持的叙利亚反对派中滋生出了伊斯兰国这么一个怪胎后,英国又以抢救和保护的名义,把原来矗立在叙利亚的古迹搬到了伦敦,这和一百多年前何其相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圣母院和圆明园虽然遭受了不幸,但是却是幸运的,至少被人所怀念所惦记。阿富汗山谷和叙利亚高原上的那些人类文明瑰宝,才消失几年就已经被人淡忘。谨作此文,愿我们不再重复圆明园的历史,不再因为听到令人唏嘘的新闻,才知道巴米扬大佛,叙利亚的六大世界文化遗迹和巴黎圣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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