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電子遊戲所引發的種種爭論,在國內形成了一個奇異的現象:圈內人對遊戲的意義持幾乎一面倒的肯定態度,而圈外人,即使不說是對遊戲抱有忌憚和避諱之心,也遠遠難以客觀中立地去評價這種被大部分羣衆認爲是“洪水猛獸”的東西。

  作爲“局內人”的我們自然明白,“遊戲是洪水猛獸”的炒作論調僅僅是停留在上個時代的信口胡謅。經過數十年的發展,電子遊戲早已不再是一項簡單的消遣,“第九藝術”的名號是否相稱暫且不表,遊戲擁有與其他藝術形式類似的深刻內涵是不容否認的事實。隨着遊戲技術的更新改進,遊戲已經完全與稀鬆膚淺的內容相脫離,轉而能夠通過畫面、文字以及交互等形式展現更豐富、更復雜、更具意義的(虛擬)現實。

  與戲劇、電影、文學等前輩相似,遊戲也講究取自生活而高於生活。特別的,在意境昇華方面,遊戲能夠通過獨有的交互形式創造出可視、可聞甚至可觸的世界,令玩家能夠近距離感受其氛圍,進而對其內涵產生直接、獨特的解讀。從這一方面來看,遊戲與詩詞歌賦無二,是我們寶貴的精神食糧。今天,就由本組四名成員來聊聊,遊戲中那些讓人感受到詩和遠方的內涵與意境。劍道——筆墨之間行俠道,萬軍陣中討賊敵

  

  文 / 氣衝青年

  

  “劍,古之聖品。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劍與藝,自古常縱橫沙場,稱霸武林,立身立國,行俠仗義。”劍在中國古代顯赫的軍事地位,在戰國末期已然降低,但自古以來的尚劍之風,促使中國形成了獨特的劍文化。自古,劍就與文人墨客有不解之緣,經此,劍文化和俠文化結合,形成了獨特的劍俠之風。《說劍》,物有始末,人有善終。以墨畫之風,繪師祖一生。一橫一豎,一招一式。仗劍天涯,扶危濟困。前可行仗義,後可率千軍。至退隱江湖,大徹大悟,歸隱山林,劍宗掌門師祖,以心御劍,以劍修心。從悟劍到無劍,故事終結,遊戲方結束,但奧義猶存,抹不去的是掌門的俠之風骨。俠之風骨,劍也。詩仙李白,以劍爲友,以酒爲伴,豪情壯志,月下獨酌,下酒的是劍鋒上的寒光,情寄夜空上班的月亮,揮墨之間,一首《俠客行》飛濺於紙上: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以劍之名,行俠之道,心無旁騖,了卻功名。戰神勾踐,臥薪嚐膽一十六年,摒越王之劍,斬吳寇之首,錦衣還鄉,稱霸一方。“隻身嘗膽誰人曉,數甲吞吳四海間。”執劍率起,終成春秋終末之霸位。“夫專諸之刺王僚,彗星襲月”。

  專諸勇絕之氣,氣壯山河,以魚腸腹劍,破三甲,擊四杖,刺進王僚胸腹,助公子光奪得上位,而自身則悲壯而死。懼一女之下,行萬夫之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終爲後世所留念。從山上學劍“少攜一劍行天下”,到蓋世功名“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動百萬師”。《說劍》,借劍宗師祖,以古老的藝術,向現今傳頌:劍,爲前世所征伐,爲後世所流傳。

  齊物——生死壽夭,物我有無,無異乎。

  

  文 / El Shaddoll

  

  蛇它蟲又死了。

  就像任何受苦遊戲的主角一樣,註定要死的不明不白,註定要再入迷世。蛇它蟲遵照着你的指示喫掉老鼠,青蛙,螳螂,大象,拖着臃腫的身體,千迴百轉方纔抵達終點。蛇它蟲沒有喜樂,不知究竟,無畏死生,因爲它是遊戲角色,而你卻是玩家。你從中得到過一分喜悅嗎?夫醉者之墜車,雖疾不死。骨節與人同而犯害與人異,其神全也,乘亦不知也,墜亦不知也,死生驚懼不入乎其胷中。這是一個出自《莊子.達生》中的典故,大意是喝醉了的人感受不到恐懼,即使從馬車上摔下來也不會受太重的傷。能夠極情於遊戲的玩家,自然不論被擊敗多少次都能再次開始遊戲,心懷希望,令人羨慕……而清醒的人卻有着清醒的人所特有的煩惱,在現實無數次予以你挫敗之後,不出意外地陷入困頓。最終,關閉遊戲,思考片刻,卸載遊戲。死亡並非終結,只有在放棄的那一刻,蛇它蟲才註定會爲玩家所淡忘,蛇它蟲只是玩家們遊戲生涯中的一塊不起眼的碎片,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幻真——入夢一眼驚鴻在,醒時度千山。

  

  文 / 忘歸

  

  遊園驚夢,生死離合。「夢」是傳統文學中永不過時的主題。黃粱一夢,富貴榮華不過空一場;莊周夢蝶,是蝶是己知否已無妨。“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夢在人爲,現人事,通人情,寄人思。夢是人們所欲所求最原始的折射,正是有了耽於夢境醒來成空的落差,夢中的所遇所見才格外珍貴而值得回味。《驚夢》取材於湯顯祖“臨川四夢”之《牡丹亭》,借原著柳夢梅與杜麗娘夢中相知相戀的曠世奇緣,在夢與畫的視角中展開了一場跨越四季山海的追尋。取花葉,借月色,騰祥雲,夢境色彩隨着書生所想交織變幻,而其中想要傳達出的情感也在逐漸顯現。“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夢醒成空,但人情不散。當書生與小姐的相逢不過是一夢一畫的幻境,在一切落空的結局時刻,支離破碎了的只是夢的外殼,而夢中孕育出的愛與人情,將伴隨這場不願醒來的驚夢,永遠停駐在真實的人間。一如《驚夢》想要傳達的主題:入夢似幻,唯愛是真。不過驚夢一場?並非驚夢一場。戰爭——兵號兇器,不得已而用之。

  

  文/梵空星語

  

  戰爭教育了人民,人民贏得戰爭,贏得和平,又贏得進步。

  ——《論聯合政府》

  人類的進化,是在不停地鬥爭之中進行的。戰爭,是一個可怕的字眼,但是不得不承認,在近幾個世紀之中,戰爭極大的促進了人類的科技文化等,戰爭,不只是帶來了災難,也帶來了進步。或許,這就是《戰爭進化史》所表達的意思吧。從近戰到遠射,從冷兵器到熱武器,從刀槍到艦炮,再從現實轉移到虛擬,隨着時代的進步,戰爭的方式也在不斷進步,而由戰爭產生的衍生物也在逐漸民用化,如當初用作戰爭的噩夢武器核導彈,如今被投入到核電站使用。電報也在戰後變成民用,然後逐漸的升級成語音通話。一戰用作戰爭偵測的雷達,在和平時期也產生了很多的衍生物,如紅外探測,數字雷達,都無一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總之,隨着時代的進步,人類使用各種科技的方式也在發生變化,但是不管怎麼變化,永遠不能變的,是熱愛和平的心。

  從俠到蟲,由武入夢。如前所述,遊戲的的內涵與意境已能夠近乎無限的延展與昇華,不止於苟且,更還有令無數玩家心向神往的詩和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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