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想不通:为什么投了那么多炮弹,死伤了那么多士兵,却拿不下两个小山头?

上甘岭,一个中国人熟悉的名字,因为一场战役,我们熟悉的是“一条大河波浪宽”那甜美的歌声和战士们分吃一个苹果的感人故事。我们知之甚少的是它真实的残酷与惨烈:方圆不过3.7平方公里的两个小山头,双方先后投入兵力十万之众,43个昼夜的拉锯战,山头被炮火削低两米,化成一米多厚的粉末……这场小山头上的战斗“意外”升级成了战役,中国人民志愿军创造了世界现代战争史上坚守防御的典范。

1952年10月14日清晨,“联合国军”的300余门大炮、27辆坦克、40余架飞机发疯地向五圣山南的两个小山头倾泻着弹药。强烈的冲击波激荡着坑道,高地上的志愿军守备部队就像是乘坐着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有的小战士被活活震死!

克拉克曾反对夺取高地的冒险行动,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第七届联合国大会开幕在即,朝鲜问题将要提交新一届大会讨论,美国当局亟须“联合国军”在朝鲜军事行动的配合,以占据政治上的有利地位。同时,一点“胜利”刺激,将有助于拉动“联合国军”的其他参与国投入更多力量,并在板门店停战谈判桌上争取更多主动。

10月14日,联合国大会开幕的当天,范佛里特正式“摊牌”——以美第7师和南朝鲜第2师分别进攻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此前,他们已对志愿军五圣山主阵地及上甘岭地区,进行了持续两天的火力轰击

东面的537.7高地,由志愿军和“联合国军”“共享”:我们占据北山,他们控制高地,是令“联合国军”头痛加心痛的“狙击兵岭”。西面的597.9高地,由3个小山头组成,“联合国军”称之为“三角形山”。两个高地后面的山洼里有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叫上甘岭。当时没人能料到,这个小村庄将因为这场战事而载入史册。

凌晨突袭出乎我军的意料

负责五圣山、斗流峰、西方山一线防御的是志愿军第15军。原本作为战略预备队的第15军是几个月前彭德怀司令在朝鲜战场上最后一次排兵布阵时拉上去的。那次作战会议后,彭德怀把第15军军长秦基伟留了下来,告诉他:“五圣山是朝鲜中线的门户,失掉它我们将后退200公里无险可守。你要记住,谁丢了五圣山,谁就要对朝鲜的历史负责。”

在强大的炮火支援下,美第7师第31团全部、南朝鲜军第2师第32团全部、第17团1个营,共7个营的兵力,分6路,以1个排至1个营的兵力多梯次向志愿军防守的两个高地发起猛烈进攻。

一天之内,30余万发各种炮弹和500余枚重磅炸弹亢奋地尖叫着砸向志愿军的两个阵地。随着火光中的一声声轰响,第15军苦心构建了4个多月的地表工事到中午时已荡然无存。曾经植被丰茂的山头寸草未剩,就连岩石都被扒了一层皮,脚下一尺多厚的屑片粉末,一踩一个坑。

此时,志愿军第45师准备反击注字洞南山的炮兵来不及变换阵地,能够支援步兵作战的只有榴弹炮3门、山炮6门、野炮6门。第135团担任防守的志愿军,只能使用步兵火器依托各个暗火力点,抗击密集冲锋之敌。

秦基伟在回忆录里沉痛地写道:“出于错觉和判断失误,我们的精力仍集中在反击注字洞南山,结果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赢得了战斗发起的突然性。我军在14日战斗开始时没能回过手来给敌以沉重打击,从而拉长了战斗持续时间。”

这也是一场令“联合国军”意外的战斗

考虑到弹药库存所能提供的最大火力以及空中力量的最大近战支援,范佛里特曾对“摊牌”计划相当乐观——假如一切按计划行事,5天时间,仅美国第7师和南朝鲜第2师的2个营就可以圆满完成这一使命。野战司令官们估计,有200多架次飞机和16个炮兵营280余门大炮的支援,步兵不会遇到很大的障碍,只要付出200人的伤亡代价就可达到目的。何况担任此次进攻主力的美军第7师是王牌师。

然而,志愿军的防守能力大大超出克拉克和范佛里特的意料,“一开始就挨了当头一棒。”一天的进攻,一寸阵地也没捞到,可伤亡已达2000多人。

第二天起,范佛里特又投入兵力,在炮兵、坦克和飞机的支援下,轮番进攻。志愿军第15军也不断投入兵力火力,顽强抗击。两高地的表面阵地一次次被“联合国军”占领,又一次次被第15军夺回。南朝鲜第二师一个排长回忆说:“由于天翻地覆的炮击和白刃格斗,每当高地易手时,不到一平方公里的狙击棱线便被鲜血染红了。”

血战七天,志愿军第45师参战连队大部伤亡过半,有的连队只剩下几个人。作战科长向军里报告伤亡情况时,痛哭失声。军长秦基伟也始终守在电话机旁,一会儿前面报来情况:好,上去了!心里一喜;一会儿阵地又被敌人夺走了,心情沉重。几天时间,日记本差不多用掉了半本。

他告诉第45师师长崔建功:“15军的人流血不流泪。谁也不许哭!国内像15军这样的部队多的是,可上甘岭只有一个。丢了五圣山,你可不好回来见我喽!”

美国承认失败

11月5日,美国大选的日子。范佛里特和李承晚亲自到前线打气,“联合国军”发动了整整一天最猛烈的攻击。此时,苦战已久的志愿军第45师第135团、第134团已撤出战斗整补,从换防休整途中临时调头、星夜兼程赶来的第12军有4个团参战,坚守在597.9高地主峰及其南北阵地的是第12军第91团。5连新战士胡修道就守在敌人攻得最凶的主峰上。排长牺牲了,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一个人顽强作战,从上午打到黄昏,打退了敌41次冲锋,歼敌280余人,在后续力量的增援下,守住了阵地。他是第12军在上甘岭战役中的第一个一级战斗英雄,被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授予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英雄。

秦基伟在回忆录中写道:“第12军是在战斗最紧张、最艰苦的情况下投入战斗的”,他们的参战“保证了上甘岭战役的最后胜利”。

“联合国军”在597.9高地吃尽了苦头,从11月5日以后,停止了对这一阵地的进攻。

“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最终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签订没有胜利的停战条约的陆军司令官。他在回忆录中坦率地承认上甘岭“作战是失败的”。

上甘岭战役的胜利,最直接的影响是——使志愿军和人民军在整个正面战场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彻底打掉了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在正面战线发动进攻取胜的信心。从此直至战争结束,“联合国军”再未动用一个营以上规模兵力发动进攻。

许多美国人想不通:为什么花了大力气,投了那么多炮弹,死伤了那么多士兵,却拿不下两个小山头?作为军科版《抗美援朝战争史》的主编,齐德学少将归纳了上甘岭战役取得胜利的4点主要原因:坑道、炮火、合力和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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