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新聞,心中一個勁兒的犯惡心。

我沒想到如此多元化的今天,學校和老師還對學生的髮型管控還那麼上心。

我的認知裏,對頭髮長短和髮型有強制要求的,除了學校。只有兩個地方:監獄和軍隊。

這個15歲的男娃,可惜了了。這麼看他也是個比較聽話,起碼不算是淘氣調皮的孩子。爲啥這麼說呢,先說我經歷過的關於學校強制剪髮的事兒

一則。舍弟上大學的時候,鄭伊健的髮型很受年輕人喜歡,加之正好家裏表哥是開美髮店的,當時叫“髮廊”,於是舍弟就留了一個標準的鄭伊健誓髮型,每十天修剪一次,拉直熨平很是好看。

這個髮型留了一年多,在學校也沒見有啥不妥。可是在某個學期期末考試期間,在某一科考試之前一天,系裏面的老師突然告知,必須剪掉頭髮,否則不允許參加下一科考試。在人矮檐下,怎能不低頭?舍弟顯然不是容易低頭的青年,他的第一反應是“媽的,不考了,老子一定要教訓教訓你”。我是在家聽到他打電話糾集“人馬”,設計伏擊老師的時候得知此事的。迅速叫停,並找到與他們系中該老師相識的朋友,一方面說服教育弟弟,一方面與老師溝通,表示家裏一定會做工作,還望老師今後可以“高高手兒”。

結果,當然是剪頭髮考試了。我也覺得很憋屈和噁心。這事兒的起因就是因爲這老師當時也是個剛剛畢業小夥子,總覺得壓不住男生中的刺頭兒,平時就和弟弟有些矛盾。所以,逼着你簡短頭髮,其實就是拿學校的規定噁心你,讓你知道他的權威。否則,頭髮不是一天長起來的,爲啥非得在一個節點上找你麻煩?

西安的那個孩子是極端處理的最極端。弟弟的事兒如果不是我發現,發生的極端事件幾乎就是老師在下班路上被套上麻袋一頓痛毆,事情敗露弟弟被學校開除。然後可能,繼續痛毆這個老師。那個時候的東北,路上挨頓打,不是啥了不得的大事兒。

二則。我讀高中的時候,也留過長髮。長到可以在後腦用皮筋兒紮起個小揪揪,對了,我的同桌兄弟,也和我一樣。作爲省重點高中,現在我都覺得有點兒離譜了。可是,我們的班主任老師熟視無睹,我倆也就每天長髮飄飄。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長髮飄飄,另外班級的一哥們兒,頭髮沒我飄逸,也就是個郭富城的蘑菇頭。一天就被班主任老師堵在教室門口:回去把頭髮剪短,否則明天不許進教室。

你們猜,我這同學是怎麼應對的?

他沒逃學、沒有離家出走、小學初中都是見慣了老師大巴掌腚跟腳的選手,尋短見那更是根本不肯能的。這哥們兒完全按照老師的要求執行,第二天早上頂着一個大光頭就來啦!

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

結果,結果就是沒結果。這麼“艮啾啾”的學生,你奈他何?

不是不能留長髮,而是不能讓老師看不順眼!這纔是關鍵。我們的成長就是教我們適應這個社會,適應這個社會上的人各種動物。個別老師如此,對我們也是教育。

軍隊短髮,是爲作戰作訓之需要。且官兵平等,大夥兒一樣。

監獄髡髮,是爲管理專政之需要。你是犯人,必須嚴格遵守規定,且所有犯人一樣。

學校呢?既不像軍隊,師生一視;又不是監獄,學生等同被專政對象。那麼,你的關於髮式規定從何而來,因何而用?

我從不藐視規則,甚至很重視。如果學校有要求,那就師生一起,都拿出規矩來遵守,老師留規定的髮型,學生也必須遵守規定的長短,OK?憑什麼你光規定學生?就因爲學生是弱小?那這規定就是他媽的欺負人,就是恃強凌弱,不要臉!

這樣,教會學生們什麼呢?只要你有權利,佔住好位置就能隨意規定,役使他人?

如果規定放在這,看老師的心情去管理,看不順眼的就拿規定卡住你,這是對規定的褻瀆,也是對上位者人格的褻瀆。那就別怪學生的試圖伏擊讓你受傷,那就別怪學生的大光頭讓你丟臉。

這樣,教會學生們什麼呢?要麼極端反抗,要麼違心相對?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道之所存,師之所存。我是幸運的,在我成長的最重要階段,遇到了有風骨、有品格的老師。讓我在他們的言傳身教中看到了書中所言的謙謙君子、浩然正氣之不虛。

我又知道相當一部分老師,是不敢配以“師者”之名的。沒了對人和人性的關懷,不配師名。我們今天,把升學率和分數當成評判老師的唯一標準,作爲家長,謬之大矣。以此標準評價的名師,不見得當得起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他們只是交給你考試技巧的“師傅”而已。

老師,教書的目的是育人。把學生當成人質和自己的店鋪流量,提高了分數的學生們,將來能是什麼樣的“貨色”呢?

作爲家長,我不敢想。

-完-

三千年讀史,不外功名利祿;

九萬里悟道,終歸詩酒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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