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世界名畫”隨處可見,不用出國,也能滿足大多數普通遊客對藝術的追求。這裏的“藝術家”們,大多數是當地或者附近地區的農民,從穿着上就可以看出他們並不屬於專業的藝術圈。

  中國油畫第一村——大芬村

  大芬村位於廣東深圳市,改革開放初期是一個不起眼的客家人聚居村落。說它是“中國油畫第一村”,是因爲這裏每年能生產和銷售出100多萬張的油畫作品,年銷售額逾億元。並且主要針對歐美市場,可以說,歐洲市場 70% 的油畫來自於中國,而中國 80% 的油畫產自大芬村。

  上世紀80年代末,大芬村開始從事油畫加工、收購、出口的產業,大量的訂單讓這裏成爲“山寨藝術王國”;據初步統計,大芬油畫村共有以油畫爲主的各類經營門店1100家,居住在大芬村內的畫家、畫工8000多人。

  生活在這裏的“農民畫工們”,文化水平普遍不太高,也沒有接受過任何專業的繪畫培訓,但爲了填飽肚子,養活家人,他們練就了一身“爐火純青”的臨摹本領,只要拿起畫筆,就成了中國的梵高、莫奈、達芬奇......

  “中國梵高”們背後的故事

  這些農民工們被稱作“中國梵高”,但卻生活在藝術產業鏈的最底層。趙小勇,便是這羣農民畫工中的其中一個,也是最早一批加入“山寨名畫”行列中的人。

  他來自湖南邵陽,從小家庭貧困,讀不起書,初中只讀了一年便早早輟學了。在踏入社會的頭幾年,他在深圳樹脂廠當過油漆工人,每月拿着微薄的收入,對未來生活充滿了彷徨與迷茫。

  1997年,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他和老鄉辭職來到了大芬村,跟着一個叫做張正京的人學畫。

  從一開始什麼都不懂的“畫畫小白”,到後來專攻梵高名作,用 22 分鐘便能畫完《自畫像》的熟練畫工,他已經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個難熬的日日夜夜。

  在大芬村,畫畫儼然成了農民工唯一的生存技能。無關於藝術或夢想,他們真正在乎的,不過是藉助畫畫來填飽肚子而已。

  在一間狹小擁擠的畫室裏,趙小勇每天和其他兄弟們擠在一起,除了喫飯和睡覺,其他時間便全部拿來練畫。等到畫技嫺熟,不用草圖就能落筆成畫,足可以假亂真之後,他們就漸漸擴大到流水線生產。

  一人畫眼睛,一人畫鼻子......每人負責一個局部,形成一條完整而系統的產業鏈。

  這 20 年來,在趙小勇的手中已經產出了10萬幅梵高名作, 《星空》《自畫像》《向日葵》,凡是比較暢銷的梵高作品,都在他筆下重複了成千上萬次。

  大芬村多的是這樣,日復一日地從事着機械化的勞動,卻依然過着收入不高的生活的農民工。他們從鄉村來到城市,最大的動力是依靠畫畫維持生計,至於那些高於生活的藝術或理想,根本就很難談及。

  轉型“原創”纔是大芬村的出路

  在很多人眼裏,大芬村更準確的稱呼不是“中國油畫第一村”,而是“中國油畫‘山寨’第一村”,帶有諷刺性質,因爲“流水線式”的複製模式並不能使他們的勞動成果和勞動價值得到承認,即便他們畫功突出。

  轉型原創,成爲大芬村“活下去”的出路。爲了扶持原創畫家,大芬村做了許多改變。在這裏工作的一位畫師說:“2005年左右,我的作品近80%是仿製品——如今幾乎沒有一幅是仿製的。當時我制定了一個目標:我希望我的作品全都是原創的。我們正在慢慢實現這個目標。”

  如今,大芬村已聚集原創畫家200多人,並正在用它獨特的藝術氛圍,吸引着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畫師們。2018年7月大芬村遠赴德國柏林參加“中國深圳大芬原創油畫作品展”,它不僅已經成爲中國油畫產業發展的一個縮影,更是中國美術史上的一個傳奇。

  趙北說,然而對於原創畫家而言,比如他自己,大芬村生產流水線藝術品的名聲仍“陰魂不散”。他說:“但更多不願臨摹名畫的、有抱負的年輕畫家正來到這裏。”

  據報道,另一個歡迎這種轉變的人是黃海梵(音)。他說:“2005年左右,我的作品近80%是仿製品——如今幾乎沒有一幅是仿製的。當時我制定了一個目標:我希望我的作品全都是原創的。我們正在慢慢實現這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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