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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早上面對手機屏幕上一行冷冰冰的字,和爆炸的微信消息,才知道一個名字對於一代人的意義。

【MV】1996-2020,我的青春叫“科比”! (來源:網易體育)

無論你是否是某種擁躉,你對於那個名字,那張臉,總歸是有點記憶的。

科比的離世爲什麼讓我們錯愕?

當這記憶與痛苦的死亡勾連。“便覺得我的記憶好像被刀刮過了的魚鱗,有些還留在身體上,有些掉在水裏了,將水一攪,有幾片還會翻騰,閃爍,然而中間混着血絲。”

「死」

國人於這個“死”字,本是極其厭惡的,尤其在農曆新年前後,無知幼童倘若說出一個死字,必遭大人訓斥一番。但在二零年代,隨着致命病毒的流傳與爆發,以往的鴕鳥戰術已經失效,唯有強忍着恐慌的情緒,自我拘禁於家中,親朋好友不得相見。本以爲戴上口罩能夠阻隔肉體的打擊,沒想到更加錯愕的消息,透過厚厚的紗布直擊心靈。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科比是英雄,是盜火的普羅米修斯。在人們的幻想中,英雄應該是凋零的。讓所有人都看到他一點一點的老去,然後聊發少年之狂,用迷離的雙眼看着歡呼聲漸漸遠去,成爲永恆。

科比的離世爲什麼讓我們錯愕?

事實卻是,強壯如他,亦戛然而止,悲壯蒼涼。

魯迅說:“死於敵手的鋒刃,不足悲苦;死於不知何來的暗器,卻是悲苦。但最悲苦的是死於慈母或愛人誤進的毒藥,戰友亂髮的流彈,病菌的並無惡意的侵入,不是我自己制定的死刑。”

是的,英雄不該如此,英雄應該自己定製自己的死刑。

但老子說: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堅強。

老子是消極的,但科比是積極的,一句“洛城凌晨的太陽”,無數人的座右銘。他讓多少年輕的毛頭小夥,懂得了拼搏之意義。

可他還是沒有擺脫老子的這句話。

死,是已經掌握了核武器的人類,依舊解不開的謎題,就像那肆虐的病毒。但各國對死有不同的對待。歐美以宗教爲綱,還算淡然,最淡然的還是拉丁各族,載歌載舞,真真的把死當做了生命的一部分。

華夏文明則不然,避而不談,覺得晦氣,尤其是功成名就的大人物們,彷彿他也應該征服了死亡。

科比的離世爲什麼讓我們錯愕?

所以當那個消息傳來,讓本就在重重焦慮的我們,耳邊咯噔一聲。

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生」

強如秦始皇,一掃六合,一統八方,爲了一副長生不老藥,做盡荒唐。漢武唐宗莫不如是。偉大人物們似乎可以征服四海,卻唯獨攻不破那座死亡的堡壘。

這是強者的悲哀,也是普通人的宿命。

八零九零世代,大多數對於死的認識,或出於老人之口,或看於影視劇中。熒屏上,蕭峯以斷箭自盡於雁門關外,多少少年看得認真、動情。但這種對死亡的理解是片面的,甚至在過家家時還要表演一番,遠沒有大人們那樣畏懼。

爲什麼?少年不知死,所以不畏死。當年太平天國有一處要塞,湘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拿下,結果進去一看,就是幾個十幾歲的少年,不知死,不畏死,強如狼,身終死。

但是當我們漸漸長大,至親之人逐漸凋零,眼望着他們離開,不動,彷彿豬狗一般。這時的少年才幡然醒悟,這就是死亡,殘酷,無情。

科比的離世爲什麼讓我們錯愕?

科比的離開爲什麼讓我們錯愕,因爲他是一個強者,他理應擺脫宿命;因爲他是八零九零世代的至親,無論你曾經討厭他,喜歡他,瞭解他,不瞭解他,他都出現在你的世界裏過。

震驚,懷疑,接受,祈禱。冷靜下來,唯有一句話:

人固有一死。

我們開始畏懼,畏懼死亡,但畏懼是爲了更好的活着。這就是生活的真相,認清它,仍然熱愛它。

洛城的太陽又升起來了,戴好口罩,向死而生。


「附陶淵明擬輓歌辭三首」

其一

有生必有死,早終非命促。

昨暮同爲人,今旦在鬼錄。

魂氣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嬌兒索父啼,良友撫我哭。

得失不復知,是非安能覺!

千秋萬歲後,誰知榮與辱?

但恨在世時,飲酒不得足。

其二

在昔無酒飲,今但湛空觴。

春醪生浮蟻,何時更能嘗!

餚案盈我前,親舊哭我旁。

欲語口無音,欲視眼無光。

昔在高堂寢,今宿荒草鄉;

一朝出門去,歸來良未央。

其三

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

嚴霜九月中,送我出遠郊。

四面無人居,高墳正嶣嶢。

馬爲仰天鳴,風爲自蕭條。

幽室一已閉,千年不復朝。

千年不復朝,賢達無奈何。

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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