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死后,有一年,金岳霖在北京饭店请了一次客。老朋友收到通知,都很纳闷:老金为啥子要请客?到了之后,金岳霖才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上图为1938年金岳霖等人昆明合影,左起:周培源、梁思成、陈岱荪、林徽因、梁再冰、金岳霖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大家好,我是江南大师兄,每次想起金岳霖的这个小故事,总是能触及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胸腔里一股热流涌动,虽不至于泪湿满襟,说是热泪盈眶却也不过分。长情总是能带给人们感动,而美好的爱情故事总是能走入人们的内心深处。因此,金岳霖为世人所记住,往往是由于跟林徽因产生了联系。大师兄之前也曾寥寥数语,写过关于金岳霖爱慕林徽因的故事。而今次,我们暂且放下一颗八卦的心。来认识爱情之外,我们的哲学家金岳霖先生睿智、幽默、可爱的一面。

金岳霖(1895-1984),字龙荪,出生于湖南长沙,祖籍西施故里,浙江诸暨。金岳霖6岁上长沙私立明德学堂,学习四书五经,接受传统教育。1911年,考入清华,离开长沙到,孤身前往北平求学。1914年清华毕业先后留学美国、英国,留学期间游学欧洲诸国。将近十年的欧美留学生活,金岳霖最终锁定枯燥无味的哲学作为人生的学术目标。学成之后,金岳霖装着满肚子洋墨水,回到了母校,清华大学执教。

当时社会西学东渐,作为当时最吃香的知识分子——留洋海归。金岳霖并不以此为傲,想着谋个一官半职,发点横财什么的。他淳朴地认为知识分子应该有四种独特的道路和生活方式可选择。一是知识分子必须成为“独立进款”的人。二是知识分子不做官,不把做官当做一种职业来经营。三是知识分子不发财。四是知识分子要有一个“独立的环境”,并且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想要落实,困难重重。但是他以身作则,确实是这样去实践的。

金岳霖有着自己独特的审美情趣。在清华期间,金岳霖西装革履,打扮时髦,一米八几的高个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俨然是清华校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当时,他还与叶企孙,陈岱孙被称为清华三孙。因为三个人的学识、名气、相貌、收入都不错,并且保持单身,三人成为清华校园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七七卢沟桥事变后,金岳霖跟梁思成一家南迁至昆明,在西南联大哲学系任职。艰苦的条件下,谁的日子都不好过。教授们经常把好的服饰去当掉,换点吃的。金岳霖也只能穿着一件烟草黄色的皮夹克,戴一顶呢帽,围着一条羊绒围巾,游走于校园。尽管如此,教授里边穿皮夹克的,除了体育老师,也只有金岳霖了。

1938年昆明巡津街9号:左起金岳霖、王一彪夫人、空军军官 黄栋叔、林徽因(跪姿、)联大学生何梅生及同学,前俯地男孩为 汪同、梁从诫

西南联大期间,金岳霖主教逻辑学。那时候文学院大一新生都必须上逻辑学。每次上课,教室里人满为患。那时候没有点名册,金岳霖也不好记住那么多学生。不过,他有逻辑大师独特的小妙招。有时候,他一上课就宣布:“今天,穿红色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于是,所有刚巧穿了红色毛衣的女同学就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而且,也不知是啥原因,金岳霖很少点黑毛衣,黄毛衣等等颜色。他常常翻牌红色毛衣,也因此,当时的女同学,都养成了在旗袍外边套一件红色毛衣的习惯。毕竟,能流利的回答出金教授的逻辑问题,着实是一件拉风的事儿。

冯友兰曾经这么评价金岳霖:“金先生还有一种天赋的逻辑感。中国有一句俗语‘金钱如粪土,朋友值千金’金先生说,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俗语是有问题的。如果把这两句话作为前提,得出的逻辑结果应该是‘朋友如粪土’。这和这个谚语的本意正相反。”大师就是大师哈,这句话相信各位看官早就听过,也用过。但是都没有想到过这句话在逻辑上是有问题的吧?反正我是没想到。

作为一个黄金单身汉,金岳霖的生活并不总是围着林徽因打转,金岳霖一生是跟朋友们度过的。在北平期间,林徽因有她的太太会客厅,金岳霖也有自己的“星六碰头会”。每周召集老友陈岱孙、张奚若、钱端升等来家开茶会。清华教授收入丰厚,金岳霖一个人过得非常滋润,日常吃的都是“洋菜”。他曾自述家中除了请了一个拉东洋车的外,还请了一个西式厨师。星六碰头会吃的冰激凌和咖啡都是他的厨师按照他要求的口味做出来的。

1929年,清华大学教师合影。左起:陈岱孙,施家炀,金岳霖,萨本栋,萧邃,叶企孙,萨本铁,周培源。

在昆明期间,他有个新爱好——斗鸡。他养了一只好大的斗鸡,这只鸡经常跳到金岳霖的餐桌上跟他一块儿吃饭。他常常手里拿着犁头,石榴,带着大斗鸡去找邻舍养的斗鸡比赛。一个学富五车的教授跟光屁股的小孩斗鸡比赛,大师兄觉得这画满冲击感很强烈哈。每次金岳霖输了,他都把水果赠送给小孩,等下次想斗鸡了,再去买。从中,我们可以彻底感受到金老的童心未泯,率性天真。除此之外,他养在屋角缸里的蛐蛐,他养的母鸡难产求助妇产科朋友,给陶孟和打电话一时忘记自己的名字等等,诸多趣事,无不给我们呈现出一个活泼生动形象具体的金岳霖。

图为金岳霖、梁再冰、林徽因、费慰梅姐妹、费正清

虽然无儿无女,但是有诸多朋友相伴,日子过得充实快乐。他的朋友真的很多,可以说是有“好几套”。除了众所周知的梁思成夫妇,胡适、徐志摩、张奚若、沈从文、陈岱孙、周培源、钱端升、陶孟和等等都是他的至交。也许是因为金岳霖的个性天真,率性,从而让大家都喜欢跟他交朋友。金岳霖一生纯真浪漫,他常常凭着自己的志趣去生活,去做事,从来不为名利所累。

金岳霖治学精深,但著作并不算多。他把西方哲学与中国哲学相结合,建立了独特的哲学体系,著有《论道》、《逻辑》和《知识论》。三本著作,倾注一金老一生的心血。大师兄在这里推荐大家有机会可以去拜读,学习下。读哲学与历史,对于个人思想能力的提升,帮助很大的。怎么样,金老睿智、幽默、可爱的一面,感受到了吗?篇幅有限,今次先聊到这里,我是热爱传统文化的江南大师兄,希望大家多提意见,能和您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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