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裏的成都生活第二十期 來自成都晚報 00:00 13:43

點擊收聽《唐詩裏的成都生活》第二十期↑↑↑

浣花天遊宴(上)

同樣是唐朝人,同樣是舉進士下第之後入蜀,同樣是面對蜀中的春日勝景,鄭谷獨自愁悶,流淚沾巾,韋弇(字景照,開元中舉進士下第,遊蜀)卻“與其友尋花訪卉,日爲遊宴”。

提起成都的遊樂宴飲之風,可謂由來已久,大抵成形於秦漢時期。對此,《華陽國志·蜀志》是這樣總結的:“秦惠文、始皇克定六國,輒徙其豪俠於蜀,資我豐土。家有鹽銅之利,戶專山川之材,居給人足,以富相尚。故工商致結駟連騎,豪族服王侯美衣,娶嫁設太牢之廚膳,歸女有百兩之從車,送葬必高墳瓦槨,祭奠而羊豕夕牲,贈襚兼加,賵賻過禮,此其所失。原其由來,染秦化故也。若卓王孫家僮千數,程鄭亦八百人;而郄公從禽,巷無行人。簫鼓歌吹,擊鐘肆懸,富侔公室,豪過田文,漢家食貨,以爲稱首。蓋亦地沃土豐,奢侈不期而至也。”

秦滅蜀後,崤山以東的豪族任俠移民羣將齊、楚、燕、韓、趙、魏各國的農耕方法、鑄造技藝、時髦風尚等帶入蜀地發揚光大,加之成都本來就地沃土豐,其物產之豐富與民風之奢侈遂不期而至。不單卓王孫、程鄭、郄公等富庶之家經常田獵歌舞,堪比王侯,連尋常百姓也懂得享受,他們很會抓住各種時機結駟連騎、交遊宴飲。

這種“蜀國富且庶,風俗矜浮薄。奢僭極珠貝,狂佚務娛樂”的狀態一直延續下去,隋唐兩宋時達到鼎盛。《隋書·地理志》作了如此記敘:

蜀中其風俗大抵與漢中不別。其人敏慧輕急,貌多蕞陋,頗慕文學,時有斐然,多溺於逸樂,少從宦之士,或至耆年白首,不離鄉邑。人多工巧,綾錦雕鏤之妙,殆侔於上國。貧家不務儲蓄,富室專於趨利。其處家室,則女勤作業,而士多自閒,聚會宴飲,尤足意錢之戲。

那個時候還沒有麻將,和東漢成都人愛下六博棋不同,隋唐成都人則喜歡意錢之戲。六博、意錢之戲,東漢時就已流行,可惜今人已不知其具體玩法了。

所以,到了成都,不天天遊宴而以酒衝愁的鄭谷就顯得格格不入。相反,韋弇倒是能入鄉隨俗,與民同樂。

話說這成都一年的遊宴活動,又以農曆四月十九日這一天最爲盛大,因是浣花佑聖夫人的誕辰,又舉行於浣花溪之濱,故稱爲“浣花日”或“浣花天”,算是唐代成都一年中最重要的民間節日。

浣花佑聖夫人,又叫“冀國夫人”。夫人姓任,成都人,魁偉果敢,善騎慣射,後嫁河南衛州人崔旰爲妾。崔旰雖是儒家子,卻愛好縱橫之術,因戰功赫赫,被朝廷封爲成都尹兼西山防禦使、西川節度行軍司馬。唐代宗大曆二年(767),崔旰繼任西川節度使。翌年,其弟崔寬留守成都,崔旰奉詔入長安,被賜名曰寧。瀘州刺史楊子琳於是趁機興兵,攻打成都。崔寬屢戰屢敗,楊子琳越發囂張。成都人民被困城內,糧草殆盡。在此危難存亡關頭,任氏慨然捐出家財數十萬,兩三日之間便招募了勇士數千人,並親自率領指揮,一戰而大敗楊子琳。事後,朝廷加封崔寧爲冀國公,由於任氏保全成都功勳卓著,也被封爲冀國夫人。成都人民則感戴她的恩德,奉她爲女英雄和守護神,在浣花溪畔修建“冀國夫人祠”(今成都杜甫草堂內“浣花祠”之祖構)長期紀念,並於每年四月十九日麗服靚妝來此膜拜遨遊。

浣花溪一名百花潭,其來歷據說也跟冀國夫人有關,且與四月十九日這一天有涉。在尚未出嫁的某年四月十九日,夫人曾經遇見一位僧人,不小心墜入污渠之中,她便主動爲其浣洗弄髒的衣服,衣一入水,頃刻之間,百花(一說爲蓮花)滿潭,因名曰百花潭,後人也由此美稱任氏爲“浣花夫人”。

(未完待續)

(每週週一、週五晚9點更新《唐詩裏的成都生活》,敬請期待) 更多精彩

想要收聽全部往期節目

在成都晚報微信公衆號主頁

點擊菜單欄“唐詩成都”即可

END

文字:林趕秋

音頻播出、製作:葉微藍

圖片來源於網絡

編輯:郭宇

查看原文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