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家的时候比较调皮，凡事总爱打破砂锅问到底，回想起来，真的很对不起亲近过的善知识。

出家后不久，我在成都住了一些时候亲近莲老法师。老法师非常地慈悲，经常给我们开示佛法的道理。但是我那时候还不是太懂，总认为佛法也像做世间学问一样，所以什么事情都想把它弄个明白。

比如说莲老法师给我们传了绿度母、白度母，我就一定要问她：“绿度母、白度母是怎么回事？”老人家说：“那是观世音菩萨在救度众生的时候，因为众生太多太难度了，即使是菩萨千手千眼也救不过来，所以观世音菩萨就很着急，急得流下了两滴眼泪，一滴眼泪就化现成绿度母，另一滴眼泪化现成白度母。她们安慰观世音菩萨说：'您别急，我们来帮助您一起度化众生！'”

本来就传法来说，说了这些也就可以了。可是我接下来还要问：“师父，您讲的这个是出自什么经啊？在哪里可以找得到呢？”

老法师非常慈悲，她告诉我说：“在《绿度母经》里面。”

“《绿度母经》在藏经的哪儿啊？”

总而言之，不管什么事情我总是要问个明白。

有一次莲老法师讲：“佛在菩提树下证道，觉悟到大地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我听了以后还是不理解，就追着问：“到底佛证的境界是什么境界？”

老法师看了看我，还是很慈悲地说：“到了佛的境界，就是一种完全没有了自我，去奉献众生的境界。”回想起当时的那种情景，现在都觉得很是好笑。

老法师当然是对机说法，对我这种初入门的人也只能这么说了。但老人家的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成佛的境界就是完全无私地去奉献众生的境界。在以后的日子总不敢自私，觉得既然要想成佛，那么就应该无私地去奉献。现在慢慢回忆起来，老法师的那种悲心摄受，确确实实让我一生中受用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