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井柏然飾演的李國樑,與藏族姑娘演繹出影片的第二條感情線,相比徐纓與方五洲,少了那份沉重的責任,在相互試探與細節的動容中,顯得更爲青春明快,卻也因此遭到了張譯的呵斥:“你們是來登山的,不是來給女同志表演節目的。這是1960年,中國登山隊攀登珠穆朗瑪峯時遭遇的真實場景,現在,阿來編劇,由徐克監製、李仁港執導,被吳京、章子怡、張譯、井柏然、胡歌等人重現在了銀幕之上。

《攀登者》,透視人內心的抉擇、困境與遺憾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不同的大山,每個人都在攀越自己的心山。

版式:藍二

《攀登者》,透視人內心的抉擇、困境與遺憾

珠穆朗瑪峯,北坳雪坡,海拔7007米。

狂風呼嘯,雪如子彈。

雪坡傾斜度超過了60度,數名登山隊員一步步行走着,舉步維艱。

珠峯旁的旗雲拖尾,風速由十級加劇到了十二級。突然一下悶聲響起,很快,震盪全山的爆裂聲從雪坡頂發出。

雪崩。

“快跑!”

隊長一聲高呼,雪崩已如洪水猛獸般狂衝而下。登山隊員飛快尋找巨石掩體,但是人羣已如紙鳶般被滾石冰雪送下萬丈深淵。

跟隊的攝影師也即將跌崖,這時,一隻手抓了過來,可是風雪呼嘯,抓住他的那隻手也難以維繫。

攝影師大喊,“別管我,保住攝影機”!

只有成功登頂後,用攝影機記錄下頂峯影像,才能得到世界的見證。失去了攝影機,隊友們所有的付出將會變爲徒勞。

救人?還是保住攝影機?

這是1960年,中國登山隊攀登珠穆朗瑪峯時遭遇的真實場景,現在,阿來編劇,由徐克監製、李仁港執導,被吳京、章子怡、張譯、井柏然、胡歌等人重現在了銀幕之上。

章子怡:所愛隔山可否平

劇中,章子怡所飾演的徐纓,是炙熱的。

徐纓原本是個很難處理的形象:一名氣候學家,在登山中是屬於職能保障性的女性角色,很容易消隱在動作硬片的炫目畫面中。

作爲對劇本要求極高的演員,章子怡沒有輕易地簽約,一直在思考對角色的呈現力道。她認爲,劇中人物徐纓應該具有那個年代知識女性的個性,純淨且熱烈,關鍵時刻具有犧牲精神。

事實上,章子怡對自己,也對觀衆們,交付出了一份滿意的答卷。她所飾演的徐纓,溫柔而明亮,但即便安靜地站在一旁也極具有力量感。

徐纓內心的山,是由現實築成的。

劇情中,徐纓與由吳京飾演的方五洲,在學校時便已相互愛慕,但都沒能真正地表達心意。方五洲是屬於國家與夢想的人,肩負着使命。而徐纓,心中最渴望的仍然是家庭與愛情。

《攀登者》,透視人內心的抉擇、困境與遺憾

正如章子怡自己琢磨的那般,徐纓這個角色需要有知識分子的覺悟與犧牲。當方五洲的求婚被國家的一紙傳令打斷時,徐纓知道,兩個人不可能了。於是她接受了學校的推薦,前往國外深造,臨行前,匆忙而簡短地與方五洲告別。

但徐纓這個角色,攀登心山,是主動的。她沒有放棄,積極籌劃着未來。

即便出國深造,她也要選擇“氣象學”,因爲“氣象學”是登山體系的知識裏最不可缺少的一環。她仍然在等待着,與方五洲重逢,並肩作戰的那一天。

影片中,方五洲與徐纓時隔多年,終於在1975年登山隊重建時相見。徐纓的一句“方隊長,氣象組徐纓前來報到”將影片的情緒點推向了高潮,也爲接下來“第三次珠峯窗口期”的逆轉設定埋下了重要伏筆。

電影《攀登者》中,充滿着大量的冰雪鏖戰的冷酷鏡頭,卻也不乏溫情時刻。它用簡單幾筆的故事詮釋出:愛情不是互相看着對方,而是一起看向同一個方向。

《攀登者》,透視人內心的抉擇、困境與遺憾

張譯:山上高光山下至暗

與徐纓的炙熱不同,張譯所飾演的曲松林,神情永遠是冷峻的。他態度強硬,說話果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那雙腳,是在1960年登頂時,失去的。

攀登珠峯需要攻克很多道關卡:冰塔林、北坳雪坡、“大風口”……衝頂的最後關卡,是一道70度左右的冰壁,沒有任何攀登的支撐點,被稱爲“第二臺階”。當年,爲了攻克“第二臺階”,曲松林與隊員們組成人梯,在零下30度裏脫掉了雪靴。

張譯在首映現場複述了曲老先生這個決定。“曲老先生曾接受媒體採訪時說,脫掉鞋襪,有可能攀登上去,如果不脫,就一定爬不上去。”

十個腳趾+腳後跟截肢,代價付出了,珠峯攀上了,卻沒能得到承認:他們沒有留下影像資料。

所有的努力,都被否決了,還被傳爲“騙子”。曲松林無法接受,他寧願失去生命也要換回榮譽。如果失去了登頂那瞬間的高光,山下的他只是一個碌碌無爲、失去雙腳的中年人。這是命運玩弄般賜予的困境。曲松林無疑是憤怒的。

張譯是一個注重細節的演員,他將這份憤怒,飾演得極爲有力量感。

張譯內心的山,是由人情築成的。

1975年,國家重建登山隊,登頂珠峯再次成爲使命。面對相隔15年終於重逢的老隊友,曲松林給了其他人大大的擁抱,輪到方五洲時,僅僅只是伸出了手,帶笑的眼中滿是挑釁。

他還是無法原諒,無法釋懷。

戲骨張譯單憑眼神,就在自己與吳京之間,築就成了一座大山。

《攀登者》,透視人內心的抉擇、困境與遺憾

當然,電影名叫《攀登者》,而不是“登峯者”,人心間的山也需要攀登。

張譯攀登心山,是被動的。心境的變化,人情的變遷,把他推到了山頂,才能看到新的世界。

當新一代登山隊抱怨訓練強度過大,老隊員方五洲親自上陣,用實力證明人是可以突破極限後,張譯長久而意外地看着方五洲,眼神明顯柔和。在最後,面對自己看重的新一代隊長殉難的事實,張譯爆發的一幕也極爲動人。

真正的感同身受是不存在的,只有當自己也經歷同樣的場景,站在同樣的立場上時,才能體會旁人當初的痛苦。這是現實生活中真實而晦澀的世故人情,在影片中巧妙地呈現,深戳人心。用以表現張譯攀登內心高山的轉變,重點反而在山下,如何攀登和化解人生的遺憾與困境。

《攀登者》,透視人內心的抉擇、困境與遺憾

井柏然、胡歌:兩代人的伏筆與壯烈

影片《攀登者》中,爲我們呈現了兩個年代的登山場面:1960年與1975年。

時間在前進,新與舊相互迭代。1975年國家登山隊重組,以李國樑(井柏然 飾)、楊光(胡歌 飾)等人代表的年輕隊伍出場了。

兩代人之間,必然是隔着大山的。這是時代的特徵。

新生力量缺失經驗,心態不穩,但充滿潛力與無限的可能。井柏然飾演的李國樑,與藏族姑娘演繹出影片的第二條感情線,相比徐纓與方五洲,少了那份沉重的責任,在相互試探與細節的動容中,顯得更爲青春明快,卻也因此遭到了張譯的呵斥:“你們是來登山的,不是來給女同志表演節目的!”

年輕人躍躍欲試,初生牛犢不怕虎;前輩們卻步步爲營,如入虎穴。

爲了展現兩代人的矛盾,影片以訓練作爲第一發切入點。面對“三分鐘”的達標時限,年輕人中發出了質疑: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這是一代人對權威的質疑,也是一代人的弊病與短淺。

《攀登者》,透視人內心的抉擇、困境與遺憾

但前輩仍然願意給新一代人一個證明的機會。影片中,第一個“窗口期”登頂失敗後,珍貴的第二個“窗口期”交棒給了李國樑作爲登山隊長。這是真正的臨危受命。

然而,電影反套路地設置了年輕一代的劇情。

另外,胡歌飾演的楊光,也呼應着年輕人與父輩之間的情感衝突。全片最後的彩蛋裏,成龍的出場完成了楊光這條線的終點,也爲我們昭示了一個看似官方尋常,卻無可替代的一個詞:

傳承。

《攀登者》,透視人內心的抉擇、困境與遺憾

回頭重看角色設置時,井柏然認爲,李國樑能夠代表那個時代的年輕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英雄。

回放電影,影片第一幕裏,1960年登頂時,正是老隊長徐浩天(劉小峯 飾)的犧牲。新舊兩名隊長的犧牲,打破了兩代人之間的高山,因爲他們精神的核心是一致的。

這是電影結構上的精妙與對稱。

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流量的時代。新的訊息迎面撲來,轉瞬即逝,我們追逐着剎那的歡愉,將房子與車子作爲畢生夢想,輕易說出的熱愛可能等不到明天。

而1960年,1975年,最困難的年代裏,有一幫人,十年如一日地訓練,只爲了達成一個目的:登頂珠穆朗瑪峯。支撐那幫人的,是最爲純粹的夢與信仰。

我們需要這份傳承。

電影的其中一位人物原型,名叫屈銀華。這位老先生已經過世,而他的女兒屈虹,在得知父親的事蹟也被放在電影中後,特意去父親的牌位前告慰說:

“爸,有人在拍你們的電影。你的故事,終於有人演了。”

這是一個女兒的心願,也是一代人的執念,或許這是一部電影想要傳遞和探索的核心表達。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不同的大山。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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