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莽無際的深林之中,有一個靈動的身影在穿行其中。這人個子不算太高,身上穿着青灰色的衣衫,背上背了一壺羽箭,手裏拿着彎弓,一副獵戶的樣子。此刻,他的腰間,還掛了兩隻兔子。

眼前撲棱一下飛過了一隻野雞,那人彎弓搭箭,朝着野雞飛過的方向射了過去。只聽得一聲哀鳴,顯然是射中了。

“小樣的,誰叫你不長眼睛來着?孃親快要生弟弟了,我正愁着沒東西給娘補身子呢,你就飛出來。”那人趕緊跑到前面的草叢之中,彎腰撿起了那隻已經沒氣了的野雞。“正好拿你回去燉湯。”

這人拎着野雞,心滿意足的笑了。這一笑,臉上梨渦隱現,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紅撲撲的小臉,細緻嬌嫩,原來這個密林之中行獵的,竟然是個女子。看來應該是爲了行動方便,纔會扮成了男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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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拎着野雞,嘴裏猶自嘟囔着,“爹爹出門放排,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回來了吧?也不知道,爹爹能帶什麼好東西回來呢?”她一邊說着,一邊將野雞用一根繩子,系在了腰間。“好了,今天的收穫不錯,還是趕緊回家吧,要不然娘會擔心的。”

這人搖搖頭,有點無奈的笑道,“唉,看來我真是習慣了這裏了,竟然真的把他們當成了爹孃了。算了,頂着人家女兒的身子,總不能不認爹孃了吧?好在爹孃真的不錯,這裏的日子也挺好的。”

韓雪,不對,現在她叫韓雲雪了。前世的韓雪,因爲失戀跑去跟朋友喝酒,結果酒醉醒來,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裏。父親是一個鴨綠江邊的放排人,常年累月的不在家。母親帶着她和弟妹們在家,除了幹活,就是等待着那個出門在外的父親。

原主在去年冬天,染了風寒而生病。父親在山場子幹活,沒能回來。只有母親柳氏在家。這裏又離着鎮子太遠,來不及請大夫。想當然的結果就是,原主沒了,然後韓雪代替了原主醒了過來。

韓雪用了大半年的時間,總算是適應了這裏的生活。

“趕緊回家吧,今天晚上,家裏的小傢伙們能好好地喫一頓了呢。”韓雲雪轉身就要往家走。

正在這時,一聲震天的吼聲傳來,嚇得雲雪立即停下了腳步。“壞了,是老虎。聽着聲音,離着還挺近的。”

接着,又是一聲吼叫,這一次,卻並非是虎吼。“是熊,可能是老虎遇上棕熊了。”雲雪聽到這聲音離着自己很近,當下不敢大意,也不敢弄出大動靜來。生怕那些個大傢伙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到時候再來攻擊自己可就壞了。

身後就是一棵大樹,雲雪身形十分利落的就趴到了大樹之上。“感謝上天,這韓雲雪是個會功夫的,要不然,今天就麻煩了。”雲雪一邊往上爬,一邊想着。

趴到了大樹上,雲雪抱着樹幹,蹲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之上,然後向下面看去。

在離着自己不到百步遠的灌木叢中,果然有一隻斑斕猛虎。猛虎的對面,竟然是一隻體型壯碩的棕熊。

成年的東北虎,一般是沒有天敵的,但是有一種情況下,東北虎也會遭到襲擊。那就是母性東北虎,帶着未成年的小虎崽的時候。正常的情況下,母虎會把孩子藏起來,然後自己去捕食,但是也不排除偶爾會帶着孩子一起出去的情形。而這時候若是遇到了棕熊,很有可能,就會死在棕熊的手上。

雲雪一看眼前的情形,就知道這隻東北虎,應該是一隻帶着孩子的母虎了。雲雪仔細的看了看灌木叢裏,果然在母虎身後的不遠處,有一隻比家貓大不了多少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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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兩個大傢伙打到了一起,母虎因爲擔心孩子,總是會回頭看看虎崽。而那隻棕熊,倒是也十分的狡猾,總想着繞過母虎,去攻擊那隻小虎崽。

棕熊,在長白山地區,人們經常稱其爲羆,是一種十分兇猛的野獸。在很多關於長白山的故事裏,就有什麼熊羆一說,指的就是棕熊了。這傢伙兇狠非常,可以直立起來攻擊人畜。

眼前的這隻母虎,顯然不是棕熊的對手了,身上被棕熊的爪子給拍中了好幾次,肩胛處好像受了傷。那棕熊也受了點傷,可是比起母虎來,要強很多。棕熊靈巧的躲開了母虎的一撲,趁着這個機會,朝着小虎崽撲了過去。

母虎一看這情形,吼叫着回身撲向棕熊。結果卻被棕熊用巨大的爪子,再次拍了一下,然後兩個大傢伙撕咬在了一起。

雲雪站在樹上,看着下面的兩個大傢伙,不知道該怎麼辦。面對這種龐然大物,一個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沒了。雲雪看着那個毛都豎起來的小虎崽,不禁覺得有趣,就這麼個小東西,還使什麼威風啊?仔細看看,那小傢伙的腿在發抖,原來,它也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啊。雲雪不禁莞爾。

這時下面的兩個大傢伙已經分開了,母虎這次受傷有些嚴重,腿和腹部都受了傷了。反而那棕熊,傷的卻並不嚴重。這個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熊一般會喜歡在松樹下蹭癢癢,然後就會弄得一身松油。這樣長久下去,就會使身上的皮毛上弄上了一層盔甲,倒算得上是一種保命的手段了。

這隻棕熊倒是挺狡猾的,再次繞過母虎,撲向了虎崽。

雲雪在樹上看着,忍不住搖頭,“算了,看那個小傢伙挺可憐的,我就幫你一下吧。”這樣想着,雲雪彎弓搭

很奇怪的,那母虎竟然一動不動,十分的溫順。看着雲雪,那表情竟然有些像是感謝的樣子。

雲雪搖搖頭,“我今天一定是抽瘋了,竟然會覺得你在感謝我。你別動啊,我給你看看傷勢。”雲雪伸手,摸了摸大老虎的肩胛處。應該是骨頭受傷了,不過,並沒有斷掉。“算你走運,我上山都會帶着一些藥的。”

雲雪從懷裏拿出一個荷包來,裏面放了兩個小瓶。從其中一個裏面倒出些藥粉來,灑在老虎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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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藥粉刺激傷口,老虎的肌肉抖了兩下,卻並沒有發脾氣。大腦袋看着雲雪的動作,低低的吼了一聲。

“喂,你嫌疼啊?張開嘴,給你喫點止疼的吧。”雲雪也不管了,上前扒開老虎的大嘴,往裏面扔了兩粒藥丸。“大傢伙,我也不知道這藥你喫多少能行。給你喫兩粒吧,這東西可以止疼的。”雲雪看着這母虎還算挺溫順的,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腦袋。

那旁邊的小虎崽,這會兒也不咬着雲雪的褲腿了,而是用腦袋在雲雪的腿上蹭着。

雲雪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個小東西,“喂,你是老虎啊,不是大貓,怎麼還玩起這一套來了?”這哪裏是百獸之王的樣子啊,簡直跟家裏養的大貓沒什麼區別了。

雲雪抬頭,看見不遠的地方有幾塊大石頭,“大傢伙,你敢不敢動彈啊?你要是能動,一會兒就帶着你兒子去那邊大石頭底下躲一躲吧。你這幾天恐怕是沒啥能耐了,儘量躲着,千萬別再惹事了啊。”

那大老虎竟然真的扭頭看了看那幾塊石頭,然後點了點頭。

雲雪當時就傻在那了,“你真的能聽懂我說話啊?不是吧?我難道是在做夢?”雲雪搖搖頭,只當今天自己神經不正常了。

既然這老虎母子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雲雪就開始打那個死去的棕熊的主意了。那麼大個傢伙,她自己是弄不回去的。再者這老虎母子,看樣子也是餓的慌。雲雪從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來,“大傢伙,你先在這歇着,我去把那隻壞東西收拾了,給你留下一些口糧。”

雲雪說着,就走到了那邊棕熊的身邊,動作十分利落的開膛破肚。雲雪一邊幹活,一邊嘆氣。前世的自己就是個女漢子,啥事都能做。結果男朋友嫌棄自己沒有女人味,跟一位妖妖嬌嬌的女人搭上了。這輩子,爹爹經常不在家,自己是長女,結果就被爹爹當成了兒子養,還是啥都得幹。雲雪心裏感慨着自己的遭遇,手下卻沒有停頓,沒用多長時間,就把那隻棕熊給收拾的差不多了。

雲雪將熊皮剝下,兩條後腿割了下來,然後又把熊膽也摘了出來。當然少不了那幾只熊掌,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呢,帶回去說不定能賣點錢的。剩下的肉,雲雪又用刀給分成了幾下,然後拎了一份來到老虎母子的跟前。

“大傢伙,你這個樣子呢,也不能再去捕獵了,這幾天就將就一下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喫死了的東西,可是爲了你兒子,你也得將就着了。好了,我要走了,你趕緊帶着你兒子找個地方躲起來吧。這幾天啊,但願你不會遇到什麼壞蛋吧。”雲雪把肉往母虎的面前一扔,然後伸手拍了拍小虎崽的頭,“小傢伙,我要走了啊,等有空我再來看你們。”

說完了,雲雪就將剛剛弄好的東西,用繩子捆好,然後扛在了肩膀上。“好沉啊。”雲雪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那對母子,擺擺手,“我有空會來看你們的,走了啊。”

這時已經是未時初了,這裏離着家還有好遠的距離呢,雲雪快步往家裏走去。好在自己的身子還算強壯,身上弄了這麼些的東西,走的倒是也不算慢。

雲雪的家,住在長白山南麓,靠近鴨綠江邊的一個小村落裏,這裏歸屬於長白縣。說起這長白縣,雲雪有點納悶兒。在這個叫做大周朝的地方,竟然有很多的地名跟前世很相像,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走了將近一個半時辰,總算是遠遠地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小村落了。這個村子,座落在一個叫十五道溝的地方。這個地方的地名挺怪的,在長白縣的地域內,有很多叫做幾道溝的地方,從二十三道溝,一直到五道溝。這些溝之間,有的離着只有二三十里,有的則是隔着五六十里地,每一道溝,都會有一個或幾個小村落。

七月末,白天還是比較長的,申時中,外面依舊亮堂的很。村子裏不少人正好在外面乘涼嘮嗑呢,見到從遠處走來的雲雪,大家全都十分的羨慕。“你看看老韓家的老大啊,真是能幹,一個十四歲的丫頭,自己就敢進山去打獵。哎呦,今天可是收穫不小呢,那後背上揹着的是啥啊?我怎麼看着倒像是熊皮啊?”幾個歲數大的老婆子在那說着。

“雪兒啊,你這背的是啥啊?”一個老婆子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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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我今天進山,遇見了一頭熊。好不容易弄死了,也帶不回來那麼些東西,就把熊皮給弄回來了。”雲雪也沒在意,笑呵呵的說道。

“孩子啊,以後可不能自己進山了啊。這多危險啊。以後叫着俺家你三叔,要不就叫着你鐵柱哥,總得有個伴纔好的。”那個李奶奶一聽雲雪遇見了熊,這臉色就變了。“要不是你爹總是出門,哪裏用你這麼受累啊?好孩子,趕緊回家吧,你娘咋樣了?要是有啥事,千萬想着過來找奶奶啊。”

“哎,我知道了,李奶奶,劉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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