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關街疫情防控點

“我們從年大年初三開始值崗,大家輪着守。我從小在下關街出生、長大,生活了60多年,我就是不想讓下關街乃至全縣的任何一個人被傳染上了。”一直堅守在防控第一線的下關街村民嶽拉生說。2月14日一大早,天色微蒙,大街空空蕩蕩,偶爾一兩輛汽車飛馳而過。筆者帶着採訪任務,經過交城縣東環路下關街疫情防控點,只見兩位年紀在60開外的值守人員胳膊上戴着紅袖箍,正在執勤,旁邊停着一輛舊麪包車,便走過去和他們攀談起來。

談話中得知,其中一位叫嶽拉生,另一位年齡稍小一些的叫程兵兒。每天凌晨四點半,他們就起牀了,要趕在5點前到達東環路下關街口子上設立的疫情防控點進行交接班。

嶽拉生是下關本地人,熟悉這裏的每一條街道,甚至每一塊磚瓦。他是一個熱心腸,誰家遭遇不幸,他安慰賙濟;誰家辦喜事,他登門祝賀。不論何時何地,街坊鄰居只要打聲招呼,他都會在及時趕到。他告訴筆者,去年臘月,兒子開了一家飯店,街道上有戶村民年前就挑好了日子,要在正月初九嫁閨女,選定了他兒子的飯店來操辦酒宴。兒子嶽剛爺也早早準備好了食材。事不湊巧,趕上了疫情,辦吧,街道上三令五申不讓,不辦吧,都通知親戚朋友了,兒子這邊也心焦,並且縣裏也不讓飯店開張。這讓雙方都犯了愁。嶽拉生知情後立馬告訴兒子,這怨不得人家,並叮囑兒子把押金也給退了。

這不,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後,他就主動報名要求值守。嶽拉生指着一旁的程兵兒說,“兵兒講原則,不講情面,防控疫情,可是好搭檔”。兩人值守時間是早上5點到晚上10點,這一整天都在點上蹲守,有時家裏送飯,有時兩人輪流回去喫飯。值守組分兩班,一組白天,一組黑夜。他們每天爲從卡子上過往人羣發放防疫宣傳資料、監測體溫,最主要的是嚴禁陌生人出入。

他們告訴筆者,自新冠肺炎發生以來,下關街居委會就組織十幾名50多歲以上的居民組成防疫組。雖然都上了年紀,但是他們義無反顧走出家門,主動投入到疫情防控中,積極配合街道開展防控宣傳、信息排查、路口值守等工作,充分發揮了老一輩人不怕苦不怕累的表率作用,用實際行動詮釋着家國情懷。

“你們年齡都近60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做?”筆者不無顧慮地問道。

“國家有難就應該挺身而出,況且醫學這麼發達,又不是癌症,治癒率很高!”嶽拉生翻着手機看着新聞。我原本以爲老百姓會恐慌,但是他們身上沒有出現一絲恐慌的情緒。

“怎麼不讓年輕人出來值班?”

“這個不是力氣活,年輕後生們平時忙,這下可以讓他們好好休息幾天,疫情過去了,有他們的苦受哩。”嶽拉生說。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時有車輛過來,兩人就跑過去按要求進行登記、監測。

“雖然冷點累點,可是覺得很充實。”嶽拉生說。

快到中午時,來了一輛小汽車,從車上下來一個平頭青年,戴着口罩,朝嶽拉生喊:“爸,飯來了!”說着,把手裏的兩個圓形的飯桶擱在舊麪包車一側的一張舊的寫字檯上,掀開蓋,是西紅柿雞蛋炒麪,冒着熱氣。另一個打開,是清清的麪湯。

程兵兒見嶽拉生兒子來了,打了聲招呼,就轉身騎着自行車使勁的蹬着朝西面去了。

碰巧,又來了幾個人,經介紹是下關街黨支部書記王七兒、街委委員程利兵和本街居民劉彪彪,一起來的還有交城山文化藝術志願者協會副會長楊繼仙、副祕書長郭二青、夏佔海,大家都互相打了招呼。

王七兒大踏步走過來對着大夥說:“夥計們,防控這方面一定要把牢,大家警醒些,就是一隻鳥也別讓飛進來。”

嶽拉生很快喫完了面,端起麪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光。大夥都說拉生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肚裏墨水多,要求拉生說幾句。

對於這場疫情,看得出嶽拉生信心滿滿。他說:“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南方流行一種血吸蟲病,很厲害,毛主席曾感嘆‘綠水青山枉自多,華佗無奈小蟲何’,然而中國硬是在一窮二白的情況下,依靠人民羣衆的力量送走了‘瘟神’;2003年來勢洶洶的‘非典’疫情,病毒毒性更強,致死率更高,咱們中國也在幾個月艱苦努力後取得了勝利。今天的中國發展這麼快,科技力量這麼強大,有共產黨的領導,可惡的‘小蟲’們,能翻起什麼大浪,很快就會滾蛋的……”

“拉生說的有道理,分析問題就是入情入理。”王七兒說,接着,他回頭對着大夥說:“咱下關在防疫這方面把得牢,每一處都設了卡,要切實保障羣衆的健康。”

看着他們一張張堅定的臉,筆者深深感嘆:“有這樣一羣可愛、勇敢而又有信仰的老百姓,中國怎能不強大?”

“相約一起去武漢登黃鶴樓,看櫻花!”沉默中,楊繼仙老師的聲音打破了沉靜。

“等疫情結束,我就帶着老爸老媽去武漢登黃鶴樓,到武大賞櫻花,希望疫情早點結束,生活早點回到原來的模樣!”嶽剛說。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獨地轉個不停……”沉寂中,楊繼仙老師帶頭唱起了羅大佑的《明天會更好》,這是一首經典老歌,曾經感動過幾代人,現在唱來,仍然是那樣感動,相信,我們一定會渡過難關的。

……

晚上八點多,筆者再次來到了下關執勤點。晚飯,兩人喫了泡麪,夜晚起風了,很冷,尤其是村邊,曠野裏風聲很大。他倆議論着疫情的變化,感嘆身在疫區搶救患者的醫生的無私無畏。期間,村委派人送來了兩件軍大衣,叮囑讓看緊點。大家毫無睡意,遠處不時傳來狗吠聲,不時有在附近企業上班的人回來,都一一做了登記。快10點了,筆者就告別嶽拉生和程兵兒,再有半個小時,他們也準備換班。

夜,已經很深了,城市燈火盞盞,遠看像滿天星星。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所經之處,只有執勤點簡易房裏還亮着燈,這是逆行的光。當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竟然還有那麼多人在守護着我們,守護着這座城,致敬!

疫情戰前,有太多的暖心事蹟。嶽拉生、程兵兒,只是廣大抗疫隊伍中的平凡一員,其實也是交城縣戰“疫”一線人的縮影。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可以說,從醫院到工廠,從城市到農村,在這場疫情戰役中的“最美逆行者”們,無論是醫生、護士、軍人,還是一線記者,還有成千上萬的公職人員、公安幹警、環衛工人……他們堅守使命,在疫情中無畏“逆行”,所有人全心全力,無私奉獻,奔着同一個目標而去,這是一份勇毅,是一份擔當,是一份責任,是一份忠誠,是一種使命,更是一種信仰!舍小家爲大家,毅然紮根在疫情防控的基層一線,堅定地站在防疫最前沿。(任紅生)

來源:呂梁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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