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尔热瓦尔斯基,俄罗斯十九世纪最著名的探险家。从1870年开始,他一生中4次到中国西部探险,在1876—1877年间他第二次来中国探险归国后,宣称自己找到了罗布泊,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地理学界大哗。普氏的尽管打着科学考察的旗号,但侵略的目的明显,甚至不乏对当时中国人的蔑视。然而,一百多年过去,在普氏的记述里仍然还有许多值得我们去研究的资料,尤其是关于罗布泊的部分,对于今天研究并了解这一区域的人文及生态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帮助的。

罗布泊

1877年的春天,普氏沿塔里木河进入罗布泊,并在罗布泊度过了一段神秘的日子。他说,罗布泊的春天是候鸟的天堂,冬眠的罗布泊就是被那些鸟儿的叫声唤醒的。除了在这里打鸟、采集标本,普氏还向人们记述了一幅当年罗布泊风情的人文画卷。他说,罗布泊居民住着芦苇做的房子,除了捕鱼还打猎,甚至还种一些数量极少的地。每年春天刮起东北风时,一个叫“哈拉布然湖”的湖水便向西南方向流出,淹没附近的盐碱滩地。这个湖长约三十公里、宽为十公里,风大的时候,湖面上会波涛汹涌,当地人说湖的名字是“黑旋风”的意思。每年有一段时间因为湖水的淹没,一个叫“恰克勒克”的村子与会外界的交通中断。而这里的人们当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普氏说,因为生活条件艰苦,不宜人类生存,罗布泊地区的人口增长极为缓慢。一般人家有两三个孩子,也有有五六个孩子的,当然还有没有孩子的。在他们到来的当年,罗布泊地区有十一个村庄,七十户人家,男女总共也就三百来号人。但在不出二十年的过去,罗布泊的人口要比普氏看到的多。也就是在这二十年间,罗布泊天花肆虐,仅仅在几个月的工夫,村子里几乎大数人都死光了,即使少数人幸存了下来,但依然染病了。这些染病了的人们在罗布泊地区养起了为数不多的牛羊,并种起了粮食,才得以在这里坚强地生存了下来。而当时罗布泊有近六百户人。按普氏的算法,这个时候的罗布泊地区应该有两千多人口。天花病让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离开了人世。

普尔热瓦尔斯基

普氏说,由于物质的贫乏,罗布泊地区的居民甚至将芦苇的枯枝铺在地上当褥子,还将一些枯枝用水煮,榨出一种粘液,当做甜食。穷人睡觉时总将手脚蜷缩在一起,弓着腰,像个“活着的肉团”。他们大多数时候吃鱼,有一部分人是不吃羊肉的,因为平时吃不着羊肉,一旦吃了会伤害器官。脸上很少有笑容,心里总装着要做的事情,如打猎、打鱼、做家务,别的事情装不进去。没有识字的人。女人的相貌不是十分好看,衣衫褴褛,不梳头发。

因为风沙,不少人得有眼病,还有关节炎和风湿病。如果身上长了疮或者发生浮肿,就用水银来治疗,也会熬一些草药来喝。但他们不会治天花,得了天花的人只能等死,而其他人会离开村庄重建家园。

在普氏的记述里,还提到了今天我们很多人都熟知的罗布麻。从罗布麻中提出的纤维可以编成鱼网,也可以织成布料。罗布泊地区的居民用这种布料做衣服。但罗布泊不产罗布麻,罗布麻生长在塔里木河下游两岸,密密麻麻,到处都是。罗布泊地区的居民还用这种麻织成的布做褥子的套,里面装着芦苇花絮和鸭毛。这对罗布泊地区的居民来说是“奢侈品”,因为他们居住的房子实在是太不严实也太不结实了,不但不难遮风挡雨,甚至连太阳也挡不住,冬天能有这样的褥子实在是不用说的幸福。

塔里木河

除了这些,普氏还为我们记述了罗布泊地区的常见野生动物——野骆驼。他说,在罗布泊,看到几十峰甚至几百峰骆驼也不是新奇的事,当地人虽然打猎,但不专门打野骆驼。野骆驼居于大漠的深处,即使环境再恶劣也能生存下去。普氏说,它们很少吼,但吼起来像牛的呻吟。母驼三年产一胎,幼仔十分依恋母驼,当猎人捕获母驼,即使幼仔逃脱也会很快回来,猎人们便将其抓获,很容易便会培养成家骆驼,为人们劳作。

在这个过程中,普氏记述了野骆驼的繁衍:每年1月至3月,它们便进入交尾期。为了争夺配偶,公驼之羊将会展开残酷的竞争。强壮的公驼甚至会把弱小的公驼摁倒在地,咬住它的头骨,直至咬碎为止。这是很吓人的描述,也是现实,更是大漠里的严酷生存啊。(文/路生)

塔克拉玛干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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