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攝影師本人蔡文悠(生肖蛇)用鏡頭,記錄妹妹蔡文浩(羊)、母親吳紅虹(虎)、父親蔡國強(雞)三位家庭成員在12年中的變化與本真。面對這位有着衆多“高光”時刻的藝術家,蔡國強的女兒、青年攝影師蔡文悠自小跟隨其父工作, 用鏡頭記錄下各大藝術展場生態實況,以及其父創作工作背後的另一面景象。

作爲剛剛落幕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70週年聯歡活動煙花表演的總導演,蔡國強是以火藥和焰火爆破備受關注的當代藝術家,代表作品包括爆破作品《天梯》、參加威尼斯雙年展作品《威尼斯收租院》以及近年意大利、澳大利亞等的爆破作品。

面對這位有着衆多“高光”時刻的藝術家,蔡國強的女兒、青年攝影師蔡文悠自小跟隨其父工作, 用鏡頭記錄下各大藝術展場生態實況,以及其父創作工作背後的另一面景象。“這些年來,我到處追隨和我最親近的這三人的動態:不論是在時差重重的旅途中,或在各種宴會、工作場合、度假地點和家中。這些圖像跟隨了玩耍時的親密時刻,儀式性的習俗或習慣,以及偶爾的倦怠時刻。”

蔡文悠在展覽現場

2019月10月4日,展覽《蛇拍的雞、虎、羊》蔡文悠攝影展在澳門美獅美高梅展廳舉行。展覽展出的176幅攝影作品,其中有173幅是膠捲菲林作品的家庭及生活照,攝於2006年至2018年期間,場景橫跨中國、美國、意大利等三十個多國家及地區。

展覽現場

攝影展《蛇拍的雞、虎、羊》無疑是一本家庭相簿,而雞、虎、羊、蛇則是家庭成爲的各自所屬的生肖,收錄了蔡文悠從2006年到2018年所拍攝的照片,按時間順序編排,分爲“高中至大學”、“大學畢業後”、“旅行與工作中”和“成長和生命”四個部分。

攝影師本人蔡文悠(生肖蛇)用鏡頭,記錄妹妹蔡文浩(羊)、母親吳紅虹(虎)、父親蔡國強(雞)三位家庭成員在12年中的變化與本真。

全家在旅館房間用餐,西西里島

“雞”、“虎”、“羊”、“蛇”四個生於不同時代和文化背景的家人,在忙碌的生活當中互相逗趣,共存在和諧與爭執中成長。蔡文悠熱愛中國傳統文化,與家人長居紐約,自言“家人好玩並幽默,父親是藝術家,我們從小在旅遊和美術館中長大,全世界跑,看到很多有趣的東西。這些年來,我到處追隨和我最親近的這三人的動態:不論是在時差重重的旅途中,或在各種宴會、工作場合、度假地點和家中。這些圖像 跟隨了玩耍時的親密時刻,儀式性的習俗或習慣,以及偶爾的倦怠時刻。”

展覽直觀地將每個家庭人物的性格特徵展現在觀衆面前。 這亦是瞭解藝術家蔡國強與家庭成員及日常創作生活的各自風景。 對於此次攝影展覽,美高梅中國控股有限公司聯席董事長及執行董事何超瓊表示:“‘家庭’是人生的第一所學校,父母就是小朋友的第一位老師。大家從文悠的成就便能深深體會到良好的家庭環境,對年輕一代尋找自己及展現潛能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

5歲那年,蔡文悠收到人生第一部相機作爲禮物,好奇地按下快門後,從此與攝影結下不解之緣。

蔡國強在佛羅倫薩烏菲齊美術館和波提切利自拍,當時的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三年後會在此舉辦個展,展出與波提切利對話的畫作。

威尼斯

“我不太會畫畫,因此我選擇拍照。我經常隨手拍下身邊的人和場景的快照,捕捉當下的片刻,把我的記憶存盤。這些照片是主觀的真相,研究我周圍的人之間的關係,以及我對鏡頭前人物的感情輻度。當我回顧自己的相片檔案時,也重新編輯了浮現在腦海中的故事與回憶。”這是蔡文悠對於選擇攝影的回答,性格內向的她更希望在旁邊觀察,用鏡頭記錄她眼中的好奇。

多年來,蔡文悠發現無論身處何處、何種環境,鏡頭下的家人都能找到自己與最屬於自己的狀態,對她的作品投以最大的信任,毫無修飾和幽默地表達自己。這份家庭濃厚的感情輻度引領她從內斂走向自信,走向攝影之路。其父親蔡國強告訴記者,展覽選擇家庭爲主題是非常好的選擇,“自己的第一個展覽,講自己的故事會最好,就像很多導演拍的第一部電影也是寫自己。先把自己整理出來,是最真實,最有情感的。”

展覽第一部分呈現了其高中至大學期間的攝影作品,以黑白照片爲主,展現了她初嘗暗房沖洗技術的成果。這些拍攝平實放鬆,注重生活的瞬間即時性。“家人因爲我掌握鏡頭,都很放鬆,沒有修飾,而我也因爲鏡頭中是家人,更加自由。”

蔡文浩、3歲,紐約

2006年,16歲的蔡文悠給3歲的妹妹蔡文浩拍攝了第一張照片。“照片沖洗出來,發現妹妹很上鏡,和自己完全不同全家一起旅行時,爸媽在美術館或其他地方工作時,我負責照顧妹妹,我就給她拍照。鏡頭前,她自由,表演慾充沛,很歡樂,我也不會浪費時間,妹妹成了我鏡頭前的最佳繆斯,而且免費。”

百慕大

第二和第三部分作品呈現的是蔡文悠大學畢業後,旅行與工作中。2012年,她開始編寫《可不可以不藝術》一書,同步開始參與父親在世界各地藝術項目的現場攝影工作。攝影師用鏡頭記錄着出差途中的家人、團隊處於時差、疲勞狀態下的工作場景,傳遞出生活的變化。

在展陳佈置上,第一第二部分佈展如讀書,規矩工整,而第三部分的攝影採用了沙龍方式,作品的擺放順序,雖是回顧過去,但有些混亂。部分場景是依照攝影師的鏡頭角度,將一些特殊內容予以場景重現。

《天梯》紀錄片團隊在拍攝蔡國強團隊用餐。2014年,蔡國強接受《天梯》紀錄片的拍攝邀請,“紐約的工作室和家,成爲了場景,全家都成了鏡頭前的演員。”

在泉州惠嶼島,蔡國強、吳紅虹與蔡文浩被一位中國漁婦拉上岸,準備實現《天梯》作品項目。

蔡國強在工作室爲貝聿銘(右一)舉辦慶生會;吳紅虹爲貝先生獻上特製的西班牙海鮮飯。紐約

蔡國強夫婦爲貝聿銘慶生

蔡國強說,在中國傳統裏,爲了瞞過閻王,應該提早慶祝虛歲。在貝聿銘99週歲之際,蔡國強與吳紅虹幫助貝聿銘吹熄百歲大壽的盧浮宮金字塔蛋糕。身後是友人正在記錄這一寶貴時刻。蔡國強表示,“讓藝術家後輩來給他致敬,當天我們請了吳蠻先生爲他彈琵琶,我們工作室員工也來給他唱歌,生日快樂。他走之前和每個人告別說,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妹妹蔡文浩用圍巾將自己的臉遮住,模仿電視新聞上經常看到的戰俘,紐約

妹妹蔡文浩發現了自己的藝術天賦…她開始畫畫,而且畫得很好。

玩、成長、旅行、長壽的前輩、老人的去世、繼續生活成爲展覽最後一部分的主題。可以發現,攝影師形象自始自終未出現,僅以記錄者的身份,表達自己與家庭,家人的關係和自我心中對家的理解。“通過自己的鏡頭語言,作品表達了當代社會年輕一代與家人及家庭的相處方式和變化,拍攝過程展現了我從適應家庭環境到參與、到發現、到最後找到自己的過程與喜悅。”蔡文悠這樣說到。

臥虎藏雞,新澤西

2016年,蔡文悠在紐約創立了Special Special品牌,銷售由獨立藝術家設計的時尚商品,建立起了爲年輕藝術家提供展示平臺。在攝影展期間,美高梅還與蔡文悠創立的Special Special品牌合作,在美獅美高梅首次引入“Special Special 藝創遊樂園期間限定店”。而這一舉措也展現了美高梅試圖加強文化藝術交流,爲年輕藝術家提供交流平臺。

對此,蔡文悠表示,自己希望藝術是可以分享的,而非只是一個人收藏的東西,希望在這裏有各種各樣的接觸。

延伸閱讀:

通過上鏡的家人們學習攝影(節選)

系列中每個出現的人物都是自立的角色,通過我(蛇)身爲攝影師的主觀鏡頭描述。我不時出現在閃光燈的反射之中,只有幾次以身體的局部入鏡,但我也無所不在,積極地參與並記錄當下我 感到最令人好奇的事物。我的攝影生涯從我還是幼兒時就開始了。當時我們住在日本,媽媽把傻瓜相機交給四歲的我,請我幫她和朋友在我們家的庭院拍照。照片洗出來後,媽媽驚訝地發現她和朋友的頭都被裁掉了。她告訴我:拍照時要保留的是頭,不是腳。這是我的第一堂攝影課。五歲的時候,我們一家來到美國,有一位藝術家送給我一臺相機,讓我用小孩的視角來拍攝。我很小,周遭的世界看起來很大。對我來說,一切都是新鮮的;我用相機記下所有新奇的事物。

在鏡頭前長大的"羊",是系列中最明顯的時間標記。妹妹文浩比我小將近14歲,從出生以來, 一直是我的一個參考點,讓我反思自己的經歷和個性。她從小外表就長得像她的年紀時的我,但卻展現出和我形成對比的相反性格。她從幼兒園年紀就開始表現出自然的表演天賦,向來都很享受鏡頭的關注,而我也從這個時候就開始用膠捲爲她拍照。我們兩人的表情有天壤之別:她的很誇張,我的相對壓抑。她即使在假裝扮演的時候,流露出的也是一種真誠的玩耍精神,一點都不矯揉造作。這些毫無虛僞的表情,多年後仍然爲今天的我帶來靈感。

對妹妹和父母的好奇,使我多年來持續在拍照。鏡頭爲我們每個人設定了合適的位置,把我放在鏡頭後,把他們放在鏡頭前。妹妹是我的相反,因此當她的藝術喜好開始偏向繪畫時,我也完全不感到驚訝;她和爸爸開始了每年互畫肖像的傳統,到現在已經持續了十多年。我們兩個大部分時間沒有一起長大,但是攝影成了這對年紀相差多歲的姐妹的交流工具,讓我們通過同一個活動結合在一起。無論連繫的時刻有多麼短暫,我們都能創造持久的影像。

妹妹在鏡頭前長大,我也同時在鏡頭後長大。在我感到沒有把握或勉強拍出的照片,永遠都不會出色,但經過多年觀察爸爸、媽媽和妹妹,看着他們是如何自在地在鏡頭前表達自己,我也學會了在面對鏡頭時更加自信。我漸漸可以開始在被拍攝的時候放鬆,把鏡頭想象成一張友善的臉,或是一面鏡子。爸爸讀我這篇文章的中文翻譯的時候,在這裏加上了"或是一面鏡子",我才發現"把鏡頭想象成鏡子"纔是他真正的訣竅。隨後我又發現,我之所以忘記了鏡子的部分,是因爲我從來不會照鏡子欣賞自己,也因此不如身邊的人一樣上鏡,爲一定程度的實際自信,攝影成了我成長的工具。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