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77

對父親，你最想說的是什麼？

在《一個人，也可以活成千軍萬馬》中，90後的作者凌峯寫道，“父親確實很沉默，沉默到我一度感受不到他深沉的愛。”

有些愛可能沒法直接說出口，一個舉動，一句文字，都會是這代人愛意的表達。分享本文，留言寫下你最想對父親說的一句話，將有3位朋友有機會獲得這本《一個人，也可以活成千軍萬馬》。

情事

我愛你，像風走了

八千里，不問歸期

文 / 凌峯

冰心說：“父愛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覺到了那就不是父愛了。”

我的父親確實很沉默，沉默到我一度感受不到他深沉的愛。

這些年對父親的感情變化挺大的，從偉岸到懼怕，然後中間夾雜了一段時間的恨，再到現在盡釋前嫌的愛。

小時候我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我記得你跟我說，九幾年的時候一個月賺十幾塊錢，我單單是看病就要花二十幾塊錢。

實在不好意思，那幾年讓你們倆總得過入不敷出的日子。

在我還是個嬰兒時，你開玩笑說，“不強求啥，識字認識男女就行，以免以後走錯廁所。”以至於後來大家都說，“凌峯成績好，都是自己爭氣。”

記得剛上小學的時候淘氣，有一次被老師找家長。老師在學校門口“迎接”接我放學的老爸。已經忘了老師說什麼了，就記得回家的路上老爸黑着臉，一句話也沒跟我說，我一路小跑在後面緊緊地跟着。

當時覺得老爸特別嚴肅，雖然嘴上沒有罵我，卻讓我在心裏深切地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再也不敢犯同樣的錯了。

我印象中，老爸從來沒有罵過我，也沒表揚過我。就連我考試得了第一名他也不願意去給我開家長會。那時候我經常猜測他的想法，我想世界上應該沒有比他更沉默的爸爸了。

可我童年印象中記憶最深的部分是，老爸愛喝酒，而喝醉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性情大變，回家會發脾氣，會和老媽吵架。這也是我對父親心生恐懼的原因所在。

而情況更是愈演愈烈，從一開始口頭爭吵到後來動手廝打。我害怕看見醉酒回家的他，害怕他問我問題，害怕他跟老媽吵架。每當遇到這樣的時刻，我都特別想離開那個家。

在我短暫的童年中，讓我印象最深的不是愛，反而是怕。

我當時特別想帶着老媽離開家，奈何自己沒有任何改變現狀的能力，只能期盼着快點畢業，快點長大。

這樣的家庭情況一直持續到高中，高一那年，老爸喝醉酒回家。對着家裏的各種指指點點，說話都有些含糊了，可就是一直跟老媽吵。那天在他動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第一次正面面對了家庭暴力的問題，把已經站不穩的老爸推倒在地。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反抗後，老爸毅然決定戒酒。他在第二天清醒之後跟我說，“爸以後不喝酒了，你要好好的，千萬不能放棄自己，你是我的命啊。”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老爸哭，這一幕甚至在家裏親人去世的時候我都沒有看見過。也是在我記事後的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愛。

同樣一句話，老爸老媽都對我說過，但對我情感的衝擊力是不一樣的。如果說聽到老媽這句話的感覺是擁有了力量，那麼聽見老爸說這句話的感覺就是整個世界都晴朗了。在那天之後，一切都過是嶄新的，就像人生進入了下一個篇章一樣。

我承認在我少年的時候對父親的感情是有過恨意的，可人是要學會遺忘的，不能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老爸，你也是第一次做爸爸，第一次因爲責任撐起一個家吧。到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現在我也不想要弄明白了，以前的不解和怨恨，早都過去了。雖然我尚未爲人父母，但我依然愛你們如生命。

當你學會爲我考慮，開口表達的時候，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願意爲我付出，願意爲我改變，願意在我出走四方的時候做我最堅強的後盾。

你說你從來沒想過我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上學。可走得越遠其實是代表我對家裏越放心啊。

雖然偶爾聽老媽說，你們還是會有爭執，但現在你們都會相互退讓，不會再爲誰對誰錯爭的不分高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有喝了酒纔會多說幾句話，只不過現在你都會對我說心裏話。

你不會像老媽一樣經常問我在幹嘛，想不想家，只會告訴我少抽菸，少喫辣，早點睡覺。

你從來沒有擔心過我找對象的問題，只會擔心我的胃不好，這些年身邊一直沒有人照顧。

你當初用微信就是要看看我朋友圈，不愛跟別人聊天，就在微信備註寫“兒子專屬，閒人勿擾~”

你從來沒當面誇過我什麼，在我幫你完成工作任務，別人說你有個好兒子的時候，你也學着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你總是怕我在外面太累，告訴我有什麼過不去的就回家。

爸，我一開始抱着逃避的心情想要離開家，想要一個人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可當我們互相理解之後，我就已經長大了。

現在是我獨自在外的第七年，我經常想要是能在晚飯的時候陪你喝杯酒就好了，要是你天冷腿疼的時候我在你身邊就好了，要是你們倆都不想洗碗的時候我在就好了。

爸，剛遇見我的時候，你也是個孩子吧，現在我正是你經常發脾氣的那個年紀，其實我特別理解你，你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不知道對誰宣泄自己的苦悶，發脾氣只是壓力堆積太久之後的出口而已。

爸，你不用擔心我，我在北京挺好的。你總說我太瘦了，讓我多喫點，其實我挺健康的，定期體檢我從來都不落下。反倒是你們啊，要記得定期去做身體檢查。還好現在不用我提醒你少喝酒了，因爲我發現你特別信醫生的話。

爸，我給家裏的錢從來都沒想過要你們還。你們賺的錢就趕快花掉，你們年輕的時候連生活太苦了，要趁還沒老，趕快享受生活。別再給我留着了，我長大了，可以靠自己了。

爸，送我上大學那年你說你想去鳥巢看看，咱們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去。我現在倒是經常去，可你已經不在北京了。有機會帶你去看演唱會吧。

可能親情就是這樣吧，我們不計得失，不求回報，卻總讓人有想要付出全部的衝動。

親情無價，任何物質層面的東西都無法報答。以前我特別依賴你們，但是後來我意識到，一個人最鮮明的身份應該是“自己”，其次纔是有冠詞的附加存在。所以，兒女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好，活得精彩，讓爸媽放心。

爸，感謝你這些年來無聲的付出和默默的關懷，還好我懂這份沉默的愛的時機還不算晚，我會努力做好自己，回報你。

你教會我成長，不露痕跡，我願意愛你，不問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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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可由“耳朵裏的男朋友”凌峯

爲你將父親的故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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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也可以活成千軍萬馬》

凌峯 /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這一次，“耳朵裏的男朋友”用另一種形式與你見面

40個溫暖治癒的小故事+10篇有聲文字，

這本會講故事的書，送給同樣失眠的你

一輩子這麼長，未必會永遠有人陪伴，

總要單槍匹馬，獨上疆場，與孤獨打一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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