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段時間,我發現自己充滿超能力一樣,總是一個人重複許多事。一個人看漫畫,一個人爬山,一個人咬着薯片,一個人打遊戲。當這樣的場景漸漸變多,我突然生出一個越長大,越孤獨的想法。

我問好朋友肉肉,我是不是變了一個人。

肉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感覺是和以前不一樣了,話少了,做事更勤快了。不過不管是哪個你,都是我的小可愛。

孤獨是一種常態。

我是和同事一起去幼兒園上課的,因爲只有我一個男生,所以大家的話題總是聚攏在婚姻和娛樂圈兩個板塊上。

每次談論到“某某明星的愛恨史”“自己家柴米油鹽的恩愛史”,我只能默默地雙眼放空,讓耳朵開啓飛行模式,防止被大家轟炸。

但效果並不算特別好,有時候大家都會用詫異的眼神盯着我,像是看着奇怪的生物一樣。大多數時候,我就微微一笑,表示毫無感覺。

其實,我心裏很想接近她們,但是又抗拒這種掉入泥潭的模式。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想法。

總覺得,我和大家隱隱約約出了點問題。

別遺棄,2018的自己


我跟我媽討論了換個工作的可能性。

她非常忙,但還是抽出時間發來十幾條語音。大致內容是勸我繼續堅持幾年,畢竟是一個香饃饃的職業,平時基本不用風吹日曬。

我在下課後把她發來的語音一條條聽完了,各種莫名的情緒從心口湧出。當我準備好用一大串反駁的理由懟她時,又默默的放下了手機。

書上說,生氣不超過三分鐘。

我在三分鐘裏重新回過頭聽了一遍她說的話,她的語氣不再是從前那麼着急的勸導,而是更像和朋友對話一般。

我有點詫異,然後我跟她說了最近的工作情況。

她又發了一句:未來的打算想好了沒?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本來想撒個謊騙過去。但過了很久,我遲遲下不了手。

最後我直接說:我沒想法接下來要幹什麼,我想理一下頭緒。

她認真地說:無論如何,我支持你。

快過年了,我的“二營長被大炮打了”的羣很熱鬧。

這個羣除了老李老張,就是我。他們倆的大學時光結束,已經開始實習。好在工作的地點並不是很遠,也不用搶火車票,所以我們約好年後小聚。

老李說,今年回家,真不適應,感覺這個城市熟悉裏帶着陌生。車站的位置都變了,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說,我三個月回家一次,有次坐車坐過站,被售票員提醒才發現。

我還跟我媽講了這個梗,她笑哈哈地說:“你離開這裏太久了,城市變新了當然認不出來。”

老張說,不僅是城市變了,人也變了。

我愣了愣,好半天沒有回覆。

別遺棄,2018的自己


有個高中同學在朋友圈裏問道:最近我想去旅遊,我想問問大家,是去西塘好玩還是烏鎮好玩。

底下評論挺多的,有的人勸她不要在冬天去遊玩,天氣怪冷的;有的人表示你好厲害,好羨慕噢;還有的人問她不回家嗎。

我趕緊評論道:最近狀態還不錯吧。等待了一會,並沒有收到對方的回覆,索性打開QQ音樂聽歌。

牛奶咖啡的歌詞寫道: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不安,也不得不打開保護你的降落傘。

我重複聽了幾次,感覺和現在的心情很對口味,但是又覺得怪怪的。

我以前最喜歡聽那種略帶傷感、青春的歌,像許嵩、徐良、汪蘇瀧、本兮的歌我幾乎都聽過了,那個時候的自己非常迷茫,不知道每天的目標是什麼。

工作之後這類歌都不聽了。一來太忙,二來覺得自己長大了,要和他們說拜拜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真的變了

今年正好22歲,工作兩年後,我開始摸索到價值的意義。我熱衷於街邊的零食小喫而厭倦煮飯洗碗,學習文字編輯而不想打王者榮耀。

彷彿就在那個點上,開了竅。

猶記得畢業的最後一天,班主任問大家一個問題:

你們覺得長大殘酷嗎?

大家紛紛笑嘻嘻地說,太殘酷了。

有個男孩子用微不足道的聲音說,很慶幸。

最後的最後。

可能談論到長大,大家都不願意接受,不忍心看到青澀的自己,讓現在的自己受到傷害。

如果能回到以前,我一定會祝福自己。

長大真的是一件很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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