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改行當國家總理是怎樣一種體驗?世界最騷總理:多多少少有點開心吧
阿爾巴尼亞還被稱爲“碉堡之國”
作爲歐洲最貧窮的國家之一,
在歐洲其他國家討論什麼樣的
能源最乾淨最安全的時候,
阿爾巴尼亞還在爲能源供應發愁,
水災、停電是阿爾巴尼亞的常見現象。
如今,阿爾巴尼亞出了一個頗富創意、銳意改革的總理,他就是埃迪·拉馬(Edi Rama),有趣的是,他年輕時還是一位才華橫溢的畫家。
埃迪·拉馬今年53歲,
身高超過一米九,
絡腮鬍,虎背熊腰,
表情豐富有感染力,
看似粗豪,
卻鍾情於感性的藝術。
埃迪·拉馬繪畫作品
埃迪·拉馬出生在阿爾巴尼亞,
年輕時愛畫畫,也愛打籃球,
曾參加過籃球隊,出過書,
也做過阿爾巴尼亞藝術學院的教授,
還在全球各地舉辦過個人畫展。
後來教書教膩了,
就跑到法國藝術圈闖蕩,
靠賣畫爲生,閒暇時逛逛博物館。
直到1998年,他被當時的
阿爾巴尼亞總理法託斯·納諾邀請,
因爲對祖國深深的眷戀之情,
埃迪·拉馬回到了祖國,
接受任命成爲了文化部長。
這也是他首次接觸政界。
埃迪·拉馬上任後,
大家會經常看到這樣的畫面:
他一邊在接聽電話,
一邊又會拿着畫筆在廢棄的文件上塗塗畫畫。
對此,埃迪·拉馬說道:
“在很多難捱的時間中,
是繪畫拯救了我。
它讓我感到了快樂。”
2000年10月,這個藝術家因政治上出色的表現,以社會民主黨候選人身份當選地拉那(阿爾巴尼亞首都)市長。
那時的阿爾巴尼亞經濟發展依舊十分落後,全國一半的人口依然從事農業種植,GDP只有113.98億美元,還不如我國一個經濟強縣。
故而埃迪·拉馬剛上任時,大家對他並不看好:一個搞藝術的能治理首都?
而當時最難的一點是,上一屆政府留給他治理城市的預算經費,少得可憐……
就像別人給你掏出50塊錢,卻要你幫她打造貴婦風的造型一個道理。
出人意料的是,埃迪·拉馬用了一個很“藝術”的法子去改造城市——把城市變美。
於是他帶着一羣畫家和顏料,給城市裏那些破舊的建築物“改頭換面”。
這是他們當時塗的第一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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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們正在塗刷這棟建築的時候,一個法國歐盟官員趕過來阻止他們,並說:你用的這些顏色不符合歐洲的標準。
然後埃迪·拉馬指了指四周破舊的環境:“那周圍這一切都不符合歐洲的標準,儘管這也不是我們想要的。
我們人生中已經有太多的灰色,是時候改變了。”
於是這個建築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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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曾經看不到一點色彩的灰暗城市,
卻因爲這個建築的出現,
點亮了人們心中的一絲微光。
最初所有人都認爲他瘋了,
批評人士指責他,
太過注重城市外在變化,
而不去解決飲用水、
電力短缺等實質性問題。
“正經事不幹,
拿牆作畫布來畫畫!”
但埃迪·拉馬強調:
這些房子並不僅僅是要變得漂亮,更重要的是它還象徵着地拉那人生活的希望,讓人們意識到“新的生活從現在開始”。
埃迪·拉馬硬是頂住了壓力,
給一幢又一幢斑駁破舊的居民樓上色。
刷上嫩黃色、綠色、
紫羅蘭色等鮮豔色彩,
這三種顯眼色調,
甚至被稱作“埃迪·拉馬色”。
埃迪·拉馬說,自己雖然頭戴市長官帽,但他骨子裏仍是位畫家。
城市建築、基礎設施領域的改革創意,可以算作自己的“藝術美感向現實生活領域的延伸”。
整座城市就這樣變成了這位畫家市長的“大畫布”。
這個最窮的歐洲國家首都,卻因爲這些鮮豔的色彩,呼吸着、綻放着。
就如同蔣勳所說的那樣:美的力量比什麼力量都要大。
2001年,
在聯合國開發計劃署的資金援助下,
埃迪·拉馬展開了“城市清潔綠化”行動,
將已建或在建的違章建築全部拆除,
讓破敗不堪的城市公園又見天日,
成爲市民休閒娛樂的好去處,
對污染嚴重的河流,
進行河道疏通、垃圾清理,
使河濱恢復了往日的美麗風景。
奇蹟的是,
埃迪·拉馬大規模的城市治理行動,
使得城市的綠化面積擴大到96700平方米,
天更藍了,水更清了,城市公園更美了,
人們也紛紛願意回到地拉那生活了……
就這樣,埃迪·拉馬爲失業率居高不下的
地拉那創造了大量就業崗位。
而由於違章建築的拆除,
公共空間的拓寬,
城市裏的隱蔽暗角急速減少,
犯罪率也因此降低了。
最重要的是,
人們對這個城市曾經遺失的歸屬感,
也漸漸找了回來。
埃迪·拉馬說:“當城市警察、或者這個國家本身正在消亡的時候,美就充當了捍衛者。”
他一直堅持自己的信念——把城市變美,會遏制腐敗。
埃迪·拉馬就這樣從一個備受質疑的“門外漢”,升級爲最受全球人民愛戴的“藝術家市長”。
2013年,在社會各界人士的呼聲下,埃迪·拉馬帶領社會黨聯盟和左翼黨派,擊敗前任總理薩利·貝里沙的保守派陣營,贏得2013年議會選舉,成爲了阿爾巴尼亞新一屆政府總理。
用藝術的方式推動社會發展,
是埃迪·拉馬的政治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