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楊冪說起接《巨匠》和《刺殺小說家》的理由時特別簡單又篤定,“大家肯定沒看過我這樣兒,一個非常勵志、一個特別酷,我很喜歡,也實在想去嘗試一些沒有嘗試過的角色類型。那天,劇組工作人員在朋友圈裏寫:“當時的環境,演員直接說換一個地方拍或實在不能下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楊冪就那麼直接走下去了,連抱怨都沒有一句。

最近一年楊冪投入的兩部戲中,一個角色瘋狂且酷,一個角色熱血且勇。那是當下她眼中的“最喜歡”與“最合適”。十年輿論風刀刮骨而過,十年起伏輾轉時間消磨,雖然也學會了適時地“認慫”與“認命”,學會“接受一切結果”,但楊冪骨子裏還一直篤信着十年前自己講過那句“在人之上,把別人當人;在人之下,把自己當人”的舊話。見過時代的瘋狂與暴戾,也曾與最大程度的善意和惡意短兵相接,沒有空手接白刃的功力,卻敢拿一身血肉直扛現實。楊冪嘴上說着慫,卻一身都是勇。

每逢楊冪的拍攝總讓人省心:她來得往往比約定時間早;只有兩三個工作人員隨行;即使這天凌晨三點纔剛剛結束北京衛視春晚錄製,也很難在她身上看到疲態。麻利進棚,麻溜兒妝發,這麼多年過去,楊冪做起事兒一直都是風風火火的北京大妞性子,不願意虛頭八腦走什麼過場,一坐進化妝間就開始幹活兒:自己還總是閒不住,能刷個睫毛就上把手,能訂個外賣也千萬自己來。

說起外賣,化名“X 先生”縱橫外賣平臺的她一早又幹了一件很楊冪式蒙圈的事:早起訂一杯蘋果汁和一杯熱咖啡,等袋子拎進來,由於蘋果汁已經氧化分層,加上“X 先生”本人順利忘記自己點過蘋果汁這件事兒,楊冪還覺得賣家真奇怪,要個熱咖啡,還非得贈個冰咖啡,直到工作夥伴問起“你訂的蘋果汁呢”時才一秒恍然。“X 先生忘了X 先生點了蘋果汁。”楊冪嘟囔着。這個工作上較真兒、生活裏心大的姑娘,好像十年過去任爾時間如何消磨,她自巋然不改不動,還是愛八卦,愛全網找表情包,愛做朋友圈裏的好笑段子傳播者,愛生活,也愛工作——非官方,很正經,她是真實地愛着自己作爲一個“演員”的身份與工作。

從來沒野心,永遠有慾望

“對角色的選擇更多的是看自己眼下正處於的階段和是不是真的喜歡,角色是不是非常吸引我。她不一定非要跟自己的人生和經歷契合,最重要的是,自己要非常喜歡。”楊冪說起接《巨匠》和《刺殺小說家》的理由時特別簡單又篤定,“大家肯定沒看過我這樣兒,一個非常勵志、一個特別酷,我很喜歡,也實在想去嘗試一些沒有嘗試過的角色類型。”

楊冪一向不喜歡跟人講她怎麼喫苦、怎麼努力,即使最近幾部戲拍攝中發生的小事也得以“羣口兒相聲”的形式被提醒與發掘。盛夏時拍《巨匠》,有一場在水中找東西的戲份,需要她下到一方死水池裏——劇組原也沒想過到拍攝時現場會是那麼個狀態:死水潭裏不可言喻的臭氣和腥氣源源不斷地撲面,從上往下看去,池水墨綠。那天,劇組工作人員在朋友圈裏寫:“當時的環境,演員直接說換一個地方拍或實在不能下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楊冪就那麼直接走下去了,連抱怨都沒有一句。”楊冪身邊的工作夥伴至今都記着當時的“慘狀”:楊冪一步步走進池子,原本墨綠色的池水在腳踏進去那刻從底下開始往上泛起黑色不明物,一層層源源不斷地反上來。“對對對,當時水差不多淹到胸口那麼高吧,我站在那兒就覺得全是臭氣。”楊冪回頭補充,她這纔想起來拍攝中這件“印象深刻的事”:“你們知道嗎,那天泡裏面40 分鐘,出來我都要醃入味兒了!現場趕緊衝一下裹着毛巾回住的地方,一路我就覺得全身瘋狂的癢。”大半年過去,回憶起那個瞬間是否該有猶豫,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想沒想到也得下去,這是工作啊。”

除了跳臭水池,《巨匠》傅函君的建築師角色設定也讓楊冪再次挑戰了背詞難度。“拍攝中難的是背跟建築相關的專業臺詞,而比‘背詞兒’更難的是說出臺詞的時候要真的相信自己是個建築設計師,要能說得非常從容自信,有自己的信仰和底氣,要讓屏幕前的人產生認同,而不僅僅是在背誦稿子。”爲了能讓那些有大段專業臺詞的戲份也能一遍過,楊冪從進組第一天就開始爲這些戲份做準備。“每天睡覺前看一遍臺詞,車上再看看,萬一哪天突然就提前拍這些戲份也不至於現場背不下來。”楊冪說,“要把那些東西變成自己的,關鍵時刻纔不會發慌。”

而《刺殺小說家》,楊冪最初只覺得這個角色實在很酷,“我抽菸、我喝酒、我武功很強會打人,但我是個好女孩兒”類型的角色她這麼多年從沒接過,生活裏她也只在年少時偷偷想象過這種“炫酷女生”,自己卻從沒有過一點兒機會也這麼自我放飛式長大一回。“我覺得很酷,非常酷,大家肯定沒見過我那樣兒。我生活裏不會這麼極端,屠靈實在是挺厲害一女的。以前沒有人找我演這樣的角色,所以還挺帶感的。”

對楊冪來說,《刺殺小說家》的劇組成員還都是“大熟張兒”,合作起來更容易“出好戲”。“熟人很好啊,沒有那麼多廢話,可以節約很多溝通成本。大家的心思都在專業上,沒有人會去比誰帶的人多、誰的團隊事兒比較多,這樣真的就很好。”這樣的劇組實在是對了最怕“場面活兒”的楊冪的胃口,“帶着熱愛去高高興興幹一件喜歡的事兒”,這樣的工作更像是享受。

《繡春刀Ⅱ:修羅戰場》之後再次與“熟張兒”路陽合作,楊冪忍不住跟他調侃“砍橋梗”,進《刺殺小說家》劇組第一天,她見到導演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跑去追問:“導演砍橋嗎?”導演也開着玩笑懟回來:“你能不提橋這事兒了嗎,我現在看着橋就想砍。”但調侃的底色是一種堅定的相互信任:她信他是一個認真且有想法的優秀導演,他信她是一個靠譜又有能力的好演員。遇見信任本身就已經是難得的幸運,而彼此承擔得起,也確認不辜負這種信任則更是難得的勇氣與默契——這是屬於所有熱血且努力的人共同的默契。

“對演員而言,最直接有趣的褒獎,就是在片場把導演演哭了,而最大的打擊就是在現場被導演反覆說‘重來’,自己卻還不知道問題在哪兒。能想到,但能力還沒到,那是演員覺得最茫然的時候。”上一次她真正把導演“演哭”的時候還是在拍《寶貝兒》,某場戲拍完,有工作人員偷偷來告訴她:“劉傑導演剛纔哭了。”最直觀,最明白,最不作假。提起這部以“棄嬰”爲題的紀實類文藝片《寶貝兒》公映時遇冷,楊冪顯得很淡然:“每個電影都有自己的命數。電影的意義大於電影本身。拍的時候就是爲了讓大家看到這個羣體,剩下的就沒那麼重要了。”因爲不是爲了“大家怎麼看”纔去做這事兒,所以也接受所有結果。“你覺得這事兒對你有意義就去做,先做最重要。”

從很多年前《武狀元蘇乞兒》裏的驚鴻一瞥,到今天在圈裏摸爬滾打十幾年的經驗積攢,楊冪心裏自有一套自己的工作哲學:事情可以不做,可做了就一定得做到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最好;工作可以不接,接了就要對自己的所有部分負全責——喜歡最重要,認真負責最重要。

“如果有戲自己很喜歡,能爭取就爭取到最後一秒,不能的話也學着順其自然,任何結果都接受。”楊冪會讓人很清楚地開始明白,“成熟”與“少女心”其實是兩個全然不矛盾的詞,昔日愛打抱不平的姑娘擁有了“任何結果都接受”的平和,可該跟工作擰巴較真兒時也全然不怕。該放過時放過,該緊握時緊握,越長大越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麼,這是楊冪的假中庸與真聰明。

一路走到現在,她實在被貼了太多的標籤,其中“野心”和“慾望”的相關詞在近十年裏都佔領着她的“大衆印象詞”榜首的位置,可在她自己看來,她是“從來沒有野心,但對於創作永遠有慾望”。不善於計劃未來,日子只過當下,楊冪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野心。但對於她愛的事,她又覺得“慾望”實在是個褒義詞:“這說明自己有想要的東西和追求的東西,是積極的。”在沒有定數的人生中,她確實是十年如一日地積極且正向,一直專注地求己所求,這種灼灼燃燒的慾望持續沸騰着她的熱血,所以即使真的十年輿論刮骨、江湖飲冰,她也始終熱血難涼,堅持自己。

“如果做個表演藝術家很難的話,那就做個好演員吧。”她這樣說,也努力這樣做。

貓肥家潤 踏實就好

拍攝前一晚,楊冪參加了北京臺的春晚錄製。作爲一個“老北京”,打從北京衛視春晚官宣代言人發佈會時她的京片子模式就自動啓動並一路狂奔:平時還覺得自己說話挺標準,結果跟主持人站在一起不到三分鐘,就基本回到了過年癱家裏跟爸媽親戚說話的狀態。

雖然工作多年,但每一年的大年三十兒楊冪幾乎都是在家裏跟爸媽一起過的,小林哥每逢除夕露一手,即使家裏有“烏泱泱一羣夕陽紅”各種七大姑八大姨常住也全然不怕。在外面兒訂只烤鴨,大家願意的話再各自幫把手搭幾個菜、包點兒餃子——雖然從小到大妄圖摻和包餃子大業的楊冪屢戰屢敗,包的餃子十年如一日皮兒餡兒分明,可在她心裏,這就是哪兒也不如的從小就熟悉的年味兒。小時候過年,她最期待的一定是去廟會,可以買一堆小玩意兒回來。“廟會上買的東西回來基本都不會用吧,但特別享受那個買小玩意兒的過程。”可現在一想起到處烏泱泱,她又不喜歡湊熱鬧,就只想“待在家裏看春晚,刷微博,宅到死”,相對於被擠成沙丁魚罐頭逛廟會,在家裏癱着看看春晚吐槽、蒐集段子擼擼貓纔是她心裏春節的正確打開方式。

提起樹杈兒和大倉,楊冪就急於拿出手機展示和交流特意去搜的“狸花貓的性格”。“樹杈兒它怎麼這麼不友好呢……我昨天還被它給撓了呢。前一秒還在那兒被我揉得可舒服了,眯着眼睛,結果一回身兒,‘啪’就把我給撓了,我說你怎麼這樣呢,翻臉不認人。我那天被撓完就去網上搜索狸花貓的性格,發現它真的就是愛嫉妒,小心眼兒,必須跟別人待遇不一樣,嫉妒心特別強——怪不得它跟大倉就完全不能擱在一起。它來我家這麼久,雖然很野性,但它真的是特別清楚我們傢什麼能撓什麼不能撓。它把我們家便宜椅子都撓穿了,貴的沙發碰都不碰。我覺得這點特別牛,之所以沒被我媽扔出去可能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吐槽完再補個刀:“你說就這麼點兒個小腦袋,心思還挺活泛的。”

別看背後吐糟起家裏兩隻貓的楊冪滔滔不絕,可在工作夥伴的實名揭發裏,她卻是“一秒慫”的標準貓奴:“不打不罵不掐架,養貓都是貓兇她慫。”走到哪兒都記掛着家裏那兩隻愛上樹、戰鬥力滿滿的肥貓,楊冪把這些統稱爲“家的味兒”:真實又瑣碎,溫暖又踏實。

她能記得最長離開家的時間大抵有三到五個月,最想家的時候想念的也是爸爸做的炸醬麪和打滷麪。她說,她從不是個戀家的人,即使離開家很久,也並不會產生“想家”的情緒。

“那個地兒是讓你非常踏實的地方,不會說你特別戀家。幹活兒就把活兒幹好,休息就休息好。”心裏知道有一個永遠向你敞開門的地方,有一盞永遠爲你亮着的燈,有一羣過年歡歡樂樂等着你進門的人—— 這是“家”在楊冪心裏的意義:想到就溫暖,念及就踏實,放在心裏,不在嘴邊。

或慫或勇都可以成爲自己的大女主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大女主啊,沒必要活成別人標準意義上的大女主:作也能作成自己的大女主;精緻也能精緻成自己的大女主,慫也能慫成自己的大女主,沒有一個標準。”

總會有人覺得楊冪的人生像闖關遊戲勝過像一個大女主傳奇,如果真的走到她的身邊,看着她的日常,總會發現,她跟那些運氣值滿點、技能buff 加滿,動輒就有上天入地的傳奇本事和刀槍不入神技加持的女主角們全然不同。沒有特別旺盛的野心和追求,滿心搞明白自己面前的一畝三分地就很不錯,日常想癱着,想擼貓,到處找有趣的表情包,發完家人發朋友,發完朋友發公司羣,致力於分享生活裏所有有意思的小事。許多事情,做,要不因爲喜歡,要不因爲不得不做,她從沒什麼十年大計劃、人生大統籌,相反的是,她只以“什麼時候什麼戲殺青”來判斷下一年自己要做什麼和已經做了什麼。這個到現在還拿着美少女戰士手機殼,有時間就蹲在一邊搜表情包的楊冪實在是個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演員。作爲一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楊冪身上也明明白白顯露着北京姑娘的統一特質:慫、爽、仗義。

“慫是真的慫,還喜歡認慫。就是見面兒你給我跪下我就能給你趴下那種——見面沒事兒先磕仨頭。”講着講着,她甚至還得神來一筆:“慫這個字,我擔得起!”語氣裏全是驕傲。在她眼裏,除了專業,別的沒什麼不能認慫的,還得是那種“你跟我比慫我準比你還慫,你跪地上,我趴地上;你也趴地上,我先挖一坑把自己埋裏面,我掘地三尺,先躺爲敬”,就怕被人撂在哪個不相干的高地上,比較一堆沒用的事情,累且沒意義。唯一不認慫的,大概就是“上班兒”那點事兒,不管怎麼樣,也是老老實實演了十多年戲,專業上認慫萬萬不能。

“爽”在她這兒就是“夠爽快,利索,沒那麼事兒,任何形式上的事兒都不喜歡”。她從不覺得拍戲是形式上的東西,所以她也不會反駁別人對她演技的好壞評判。“真的做好了,有一天自然會得到肯定;沒做好,天天說自己努力了也沒什麼用。就像不是我天天要背一百個單詞,背完了我要把它發在朋友圈兒纔算。而是我下次說這個英文單詞時,我爭取把它說出來,說好聽,說準確。對於我來說,想做一件事兒隨時都能做,不是說我非要留出一段時間特意來做這件事兒。比如看書,坐飛機也能看書,睡覺前也能看書,不是非得到圖書館裏才叫看書。很多事兒都是不經意間做出的,不理解聲勢浩大地去幹個什麼,跟我沒關係,我不會那樣做。”討厭聲勢浩大,拒絕一切尷尬,也不喜歡跟有九曲十八彎腸子的人交往——在楊冪的字典裏,“直爽”不是她評價一個人的標準,卻是她尋找同類的一種方式,她懶得聲勢浩大,希望你也直得坦率爽朗。

“仗義”這個詞兒不能自己說,只能自我要求。“在人之上,把別人當人;在人之下,把自己當人。”十年前她把這句話寫在自己博客裏,十年後她還篤信這句話。“雖然我也忘了小時候是從哪兒看到的,但我一直覺得它非常有道理,所以十幾年也沒更新。”說着,她笑出了漂亮的小笑眼,恍惚間,讓人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聽見她說這句話時的場景:年輕的姑娘當時還頂着“北電校花”的名號,剛剛因爲一部劇火到女孩兒們都在討論着有關她的八卦和劇情,質疑謠言也順勢而來……彼時,她坐在訪談節目的沙發上,目光灼灼地說着這句話,三分年輕氣盛的桀驁,三分忿然不甘的意難平,剩下的,是滿眼的堅持和篤定。

十幾年後,再聽到她說這句話,眼裏是一個姑娘風雨過盡、江湖搏殺後的淡定平和。同樣的話,再由她說,是十乘十的篤定——很多事,她已經不想再拼命證明給別人看,她知道,懂的人自然懂,自己覺得對的,怎樣都該堅持。

至於終會有一天觀衆不再那麼頻繁地在影視劇中看到自己,楊冪知道,那是一個“一定會發生且順其自然的事情”。“到那時,自然會有那個階段我應該要做的事,我從來不會給自己人生規劃,我從來不做任何設想和未來多少年的規劃。我覺得沒有必要,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劇本,到那個階段一定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混不吝的少女歷經歲月,有了自己的圓潤通透,骨子裏卻全然還細細包裹保護着自己的棱角和不妥協,她有把自己扔進泥裏摔打的“勇”,也有因愛惜自己的羽毛而生出的“慫”,她就是一個血肉之軀,在這個最理性,也最瘋狂、最真實、最荒誕的時代裏認真活出自己。

面對“如果能像《刺殺小說家》裏的劇情,寫一本會成真的小說,你會希望自己在其中有怎樣的故事”的問題,楊冪的眼神遊走開來,跳到鏡子,再到天花板,遊離出小小的化妝間:“我希望可以躺在家裏柔軟的沙發上,數星星。呃……最好在大豪宅裏,天花板是透明的——工作已經非常累了,幹嗎還給自己寫進一個更累的故事裏呢?誰不想每天早上睜眼了,發現還有好幾個小時可以睡;睡醒了以後發現:哎呀,今天不用掙錢也有錢;哎呀,可以躺在沙發上數星星;哎呀,想喫什麼就喫什麼也不會長胖,有貓可以擼,貓還非常依賴我,它還上完廁所自己給自己鏟屎,最好還有全自動洗貓機帶烘乾的那種,而我自己什麼也不用抹就有吹彈可破的皮膚,無妝勝有妝!”說完,她滿眼是小星星地回頭看看:“這樣的日子,有一天也是好的呀。”

鏡頭下的楊冪,紅脣黑髮,眸光粲然。她像個戰士勝過一個公主,人生跌宕,劇情輾轉,她接受了自己的劇本,也一併接受了其中的所有燦爛和艱難。

一路看來,楊冪真實走過的媒體鼎盛、網絡迅猛發展、粉絲經濟瘋狂增長的這十年,更像是一場漫長的衚衕大妞與這個時代的貼身肉搏:違背時代給女性的所有弱勢設定,有能當傻白甜的命,偏偏沒得傻白甜的病,深諳這世界的遊戲規則,卻堅持真實地做着自己。高處不勝寒,但也不寒不高處。沒能有空手接白刃的功力,但生生敢直拿着血肉迎上現實——這是楊冪的慫與勇,這是楊冪的勝固欣喜,敗也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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